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还珠之江南柳未央 > 第24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回思往事纷如梦

第24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回思往事纷如梦

公主府的日子看似平静,佩瑶的心却始终悬着永寿宫那张病榻。她一边精心照料着襁褓中的斋桑多尔济,一边不动声色地通过额驸贡桑那木扎勒撒出去的可靠眼线,以及清莲、小万子偶尔入宫办事时与相熟宫人攀谈得来的零星消息,密切关注着宫里的风吹草动。

没过几日,消息便陆续传来:

那名叫小燕子的姑娘伤势好转,已经苏醒了。不仅能坐起来,还能与人说话、进食了。

永寿宫的宫女太监们,在皇帝和令妃的授意下,竟然已经开始称呼她为“格格”了。

“格格?!”佩瑶听到清莲带回这个消息时,心中猛地一沉,手中的茶盏差点没端稳。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虽然“格格”在满语中是对未嫁贵族女子的泛称,地位远低于“公主”,但在紫禁城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能被御前和宠妃宫里的奴才如此称呼,本身就传递着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皇阿玛和令妃,几乎已经默认了她的身份!这是一种试探,一种铺垫,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小燕子和周围所有人都潜移默化地接受这个设定!

“主子,您别急,”清莲看出佩瑶脸色不对,连忙宽慰,“或许……或许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人还没完全好,又没正式认下,总得有个称呼不是?叫‘姑娘’显得生分,叫‘小姐’又太寻常……”

佩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清莲说的不无道理,但她深知皇阿玛的性子。一旦他认定了什么,那股偏执劲儿上来,旁人的话很难听进去。称呼一旦叫顺了口,再想改就难了。而且,这“格格”的称呼,无疑给小燕子和她身边的人(如果存在的话)传递了一个强烈的错误信号——她已经被皇家初步接纳了!

“不行,”佩瑶放下茶盏,眼神变得锐利,“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再进宫一趟!”

这一次,佩瑶没有以请安为名,而是直接求见皇帝,言明有要事禀奏。在养心殿,她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寒暄:

“皇阿玛,儿臣听闻小燕子姑娘已苏醒,伤势好转,实乃万幸。然,儿臣心中仍有疑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恳请皇阿玛容禀。”

乾隆正为小燕子醒来后说话颠三倒四、对关键问题(如她如何得知自己生辰、如何来京、包袱何在)语焉不详而心烦意乱,见佩瑶又来“多事”,眉头微蹙,但念及她之前的提醒也算中肯,便耐着性子道:“讲。”

佩瑶直视乾隆,语气清晰而恳切:“皇阿玛,女儿斗胆请问,永寿宫上下称呼小燕子姑娘为‘格格’,是您的旨意,还是令妃娘娘的授意?”

乾隆目光一闪,有些不自然:“不过是个称呼,方便宫人侍奉罢了。有何不妥?”

“称呼虽小,干系甚大。”佩瑶毫不退让,“皇阿玛,您可还记得她昏迷时呓语中反复提及的那几个名字?‘紫薇’、‘金锁’、‘柳青’、‘柳红’!这些人至今杳无音信,身份不明!儿臣大胆推测,此四人极可能与小燕子姑娘关系匪浅,甚至……其中某一位,才更有可能是当年济南夏雨荷所生的那位真正的金枝玉叶!”

她看到乾隆脸色一变,立刻加重语气:“皇阿玛!那夏雨荷,据闻是饱读诗书的才女,性情温婉。试问,一位这样的母亲,会给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寄托着无限希望的女儿,取一个‘小燕子’这般……这般市井随意、甚至略显轻佻的名字吗?连个大名都没有吗?这合乎情理吗?女儿当年虽流落民间,母亲谢凝玉也为我取名‘佩瑶’,取自‘君子佩玉’,亦不敢如此随意啊。”

佩瑶的话,句句戳在乾隆心头的疑窦之上。他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巨大的期盼和对当年情人的愧疚让他下意识地回避这些疑点。佩瑶此刻毫不留情地点破,让他脸色阴沉下来。

佩瑶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女儿对父亲的恳求:“皇阿玛,兹事体大,关乎皇家血脉纯正与颜面!当年儿臣初入宫时,您不也是派傅恒大人详加查证,确认无误后才认下儿臣,赐予封号吗?为何到了小燕子姑娘这里,仅凭她昏迷中的几句呓语和您心中的期盼,就如此……就如此草率地让宫人以‘格格’相称?这无异于先行认定啊,万一……万一其中真有隐情,岂不贻笑天下,更伤及无辜?”

她深深拜下:“儿臣恳请皇阿玛,在让小燕子姑娘安心养伤的同时,立刻派遣最可靠、最得力之人,火速赶赴山东济南,详查当年夏雨荷之事。务必查明她是否生女?女儿是否在世?其女究竟姓甚名谁?有何特征?身边是否真有‘紫薇’、‘金锁’等人?待查证水落石出,再行定夺不迟!此乃万全之策,亦是保全皇家尊严、不负夏雨荷情谊之道,望皇阿玛三思!”

养心殿内一片寂静。乾隆的脸色变幻不定,佩瑶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滚烫的期盼上,让他感到不舒服,却又无法反驳其逻辑的严密和道理的正当。

良久,乾隆才沉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说得……倒也在理。朕……并非没有思量。”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朕已密遣福伦亲选了几名可靠侍卫,并着内务府选派两名精干官员,携带朕的手谕,日夜兼程赶往济南府秘密查访了。此事关乎天家血脉,朕岂会轻忽?只是……需要时间。”

佩瑶闻言,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一半!皇阿玛终究还是存了理智,派出了福伦这样重量级的人物去查。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她连忙再次拜下,语气充满了真诚的释然与恭敬:“皇阿玛圣明。女儿愚钝,多虑了。有福伦大人亲自去查,定能真相大白!如此,女儿便安心了。方才言语若有冲撞冒昧之处,还请皇阿玛恕罪,女儿一片赤诚,皆为皇阿玛及皇家颜面着想。”

乾隆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神复杂。佩瑶的“多事”固然让他不悦,但其条理清晰、句句在理的谏言,以及那份为皇室着想的赤诚,又让他无法苛责。他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烦躁:“罢了,你的心意,朕明白。起来吧。此事……你心中有数即可,莫要再与他人议论。回府好生照看孩子吧。”

“是,儿臣谨遵圣谕,儿臣告退。”佩瑶恭敬地行礼,缓缓退出了养心殿。

走出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宫殿,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佩瑶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虽然皇阿玛已经派人去查,但永寿宫那一声声“格格”,如同无形的枷锁,已经套在了小燕子的身上,也套在了这个即将面临巨变的宫廷之上。她只希望福伦能尽快带回确切的消息,无论真相如何,总好过现在这般悬在半空,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而那个远在济南、名叫夏雨荷的女子,以及她谜一般的女儿“紫薇”……她们的存在,又将给这深宫带来怎样的变数?佩瑶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墙,心中涌起一丝隐忧。

佩瑶出宫回到公主府,简单用了些晚膳,也许是由于产后体虚,她忽然觉得疲惫不堪,由清莲伺候着早早歇下了。

意识沉入黑暗,很快,光怪陆离的梦境便如潮水般涌来。

佩瑶在梦中迷迷糊糊睁眼,竟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八年前的乾隆十六年夏天,公主府刚刚落成、红绸未撤的新婚之时。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油漆和喜气。佩瑶穿着家常的锦缎旗装,端坐在正厅主位,脸上却罩着一层寒霜。她面前,跪着一个穿着体面、却掩不住一脸刻薄算计的老嬷嬷——正是当年皇后指给她的陪嫁嬷嬷,孙嬷嬷。

孙嬷嬷正唾沫横飞地“劝谏”:“公主啊!不是老奴多嘴!这新婚燕尔,固然是蜜里调油,可也得讲究个体统规矩不是?您是金枝玉叶,身子骨娇贵,额驸爷是蒙古汉子,性子粗犷,不知节制。您瞧瞧您这几日,气色都差了。老奴斗胆,替您挡了几回,也是为了您的凤体安康着想!这闺房之乐,也得讲究个度!您得端着点公主的架子,不能由着额驸爷的性子来。这府里的事儿,您年轻不懂,还得老奴……”

佩瑶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光滑的杯壁。她看着孙嬷嬷那张写满“我是为你好,你得听我的”的脸,心中压抑多年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引线,终于“嗤嗤”地烧到了尽头。她不再是承乾宫里那个需要看人脸色、隐忍度日的小可怜了,这里是她的公主府,是她的家。

“够了!”一声清叱,如同惊雷炸响在厅堂。佩瑶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被她狠狠掼在地上。

“啪嚓!”一声脆响,瓷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孙嬷嬷的裙角,吓得她一个哆嗦,后面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

满屋的侍女太监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佩瑶居高临下,目光如冰刃般刺向孙嬷嬷,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从未有过的凌厉:

“孙嬷嬷,你好大的胆子。我和额驸是圣旨赐婚、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正经夫妻!不是那等无媒苟合的野鸳鸯!我们夫妻恩爱,行周公之礼,乃是天经地义。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来指手画脚?还‘挡了几回’,谁给你的权力拦着我的额驸?!”

她向前一步,气势逼人:“怎么?你以为我还是当年宫里那个任你拿捏的小丫头?想在这公主府里作威作福,当你的管家婆?还想用这腌臜手段拿捏我,不给钱就不让额驸进我的房?呸!”

孙嬷嬷被她点破心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公主……老奴冤枉……老奴不敢……”

“不敢?”佩瑶冷笑,眼中没有丝毫温度,“我看你敢得很!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你再敢以任何理由阻拦额驸见我,或者再敢对府中事务指手画脚,妄图挟制于我……”她顿了顿,声音斩钉截铁,“我立刻上奏皇上,请内务府换人。就说你孙嬷嬷倚老卖老,居心叵测,阻拦公主与额驸夫妻团聚!你想恶人先告状?尽管去。我倒要看看,皇上和皇太后,是信我这个亲生女儿、亲孙女的话,还是信你一个奴才的攀诬?”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孙嬷嬷心上。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公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她眼中那点倚仗和算计彻底崩塌,只剩下恐惧和绝望,瘫软在地,连连磕头:“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老奴知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求公主开恩,求公主开恩啊!”

佩瑶冷冷地看着她磕头如捣蒜,心中那股郁结多年的恶气终于吐了出来。她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拂袖转身,留给孙嬷嬷一个冰冷而决绝的背影。自那日起,孙嬷嬷在府中彻底收敛,再不敢有半分逾矩,公主府的内帷,至此真正掌握在了佩瑶手中。

场景倏忽变换,回到了承乾宫那熟悉的书房。阳光透过窗棂,映照着书案上摊开的满文课本。十三岁的自己穿着水绿色的旗装,身量初成,亭亭玉立。她刚刚完成乾隆布置的满语功课,心中正有些忐忑。

乾隆拿起她的功课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嗯,不错,有长进。” 他放下纸张,目光落在女儿日渐秀美的脸庞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一种长辈特有的、略带促狭的温和笑意,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听皇后说,你前几天……已经是大姑娘了?”

佩瑶一愣,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什么“大姑娘”?皇阿玛在说什么?她眨眨眼,努力思索着……突然,前几天小腹微痛、嬷嬷们如临大敌、悄悄更换衣物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一股滚烫的热气“腾”地一下从丹田直冲头顶,她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虾子,连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哎呀,皇阿玛!”她又羞又窘,脚趾头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娇嗔,“那群奴才怎么什么事都……都往上报啊!羞死人了!”她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乾隆看着女儿羞恼无措的模样,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充满慈爱:“傻丫头,这有什么好羞的?这是好事啊,说明朕的佩瑶,已经长大了。”他笑着拍了拍佩瑶的肩膀,语气带着欣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再过几年,就可以给你寻个好额驸,风风光光地嫁人了!”

佩瑶捂着脸,只觉得皇阿玛的笑声和话语像羽毛一样挠着她的心,让她更加羞窘难当,心底却又隐隐泛起一丝属于少女的、对未来朦胧的憧憬和甜蜜的慌乱。

梦境再次流转,时光倒退回更久远的岁月。御花园里,草木葱茏,鸟语花香。一个约莫六七岁、梳着双丫髻、穿着鹅黄色小袄的小姑娘,正像只灵活的小猴子,手脚并用地攀爬着那座巨大的太湖石假山。她正是刚刚被认回宫不久的佩瑶。

站在假山半腰,视野豁然开朗。整个御花园的景色尽收眼底。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小小的佩瑶兴奋极了,完全忘记了嬷嬷们的叮嘱,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更远些。

“你在干什么?给朕下来!” 一声威严而饱含怒气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猛地在她身后炸响!

佩瑶吓得浑身一激灵。脚下一滑,小小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啊——!”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从假山上直直地往下栽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肯定要摔得头破血流了。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她落入了一个温暖而极其有力的怀抱。那怀抱带着龙涎香的独特气息,稳稳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让抱着她的人也微微踉跄了一下。

佩瑶惊魂未定地睁开泪眼婆娑的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乾隆那张因惊怒和后怕而铁青的脸。

“皇……皇阿玛……”她吓得小脸煞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乾隆紧紧抱着这个失而复得、却又差点闯下大祸的女儿,心头怒火“噌噌”往上冒!他扬起手,对着佩瑶的小屁股就“啪啪”打了几下。力道不重,但足以震慑。

“哇——!”佩瑶本就受了惊吓,屁股上传来的痛感、皇阿玛的怒火和当着众宫女太监的面被打屁股的羞愤让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皇阿玛……呜呜……我疼……我再也不敢了……呜呜……求求你别打我……我再也不爬高了……呜呜呜……”

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身子在乾隆怀里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乾隆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听着她带着哭腔的保证,再看看她吓得惨白的小脸和身上蹭的灰土,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心疼和后怕取代。他终究是心软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乾隆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拿出明黄的帕子,笨拙地替她擦了擦眼泪鼻涕,“记住教训了?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淘气?”

“不敢了……呜呜……再也不敢了……”佩瑶抽噎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乾隆这才对一旁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沉声道:“还不快把公主带回去,好生梳洗。”

后来佩瑶才知道,那天跟着她的所有宫女太监,每人都挨了二十板子,理由是——“没劝好主子,让主子涉险”。那噼啪作响的板子声和压抑的痛呼声,成了她对宫廷规矩最初、也最深刻的认知之一。

“哇——哇——”婴儿嘹亮的啼哭声穿透梦境,将佩瑶猛地从层层叠叠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倏然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窗外天色微明,晨曦透过窗纱,温柔地洒在床前。身侧摇篮里,斋桑多尔济正挥舞着小拳头,委屈地大哭着,显然是饿了。

“哦哦,不哭不哭,额涅在呢……”佩瑶连忙撑起身子,顾不上整理混乱的思绪和梦境带来的心悸,熟练地将儿子抱进怀里,轻轻拍哄着。温热的奶香和儿子依偎的触感,让她惊悸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低头看着怀中用力吮吸的小生命,又抬眼望向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那些梦境——新婚立威的决绝、豆蔻初潮的羞窘、假山坠落的惊险……一幕幕清晰如昨。有畅快,有温情,也有恐惧和教训。

昨夜养心殿的忧虑,永寿宫的谜团,依然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但看着怀中这个鲜活的小生命,感受着血脉相连的温度,佩瑶深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前路如何诡谲,她会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守护好这一切。佩瑶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六十二年冬

还有此等好事?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狩心游戏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