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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厌读书贵妃训导,慈宁宫太后召见

乾隆最终决定将佩瑶交由贵妃高氏抚养。贵妃高婕出身名门,父亲江南河道总督高斌是治河名臣,伯父高述明官至凉州总兵,祖父高衍中官至郎中,曾祖父高登永官至直隶兵备道。家学渊源。她本人姿容秀丽,性情端方严谨,通晓诗书,精于书画,琴棋虽非顶尖却也颇有造诣,是后宫公认的才女与规矩典范。由她来教导这位“半路出家”的四公主,既显重视,又能确保皇家体面无虞。

佩瑶从静思院搬进了钟粹宫。钟粹宫的气派远非撷芳殿可比,殿宇轩昂,陈设华丽,但也透着一股不容僭越的冷肃。高贵妃端坐在正殿的紫檀木椅上,看着被宫女引进来、穿着崭新宫装却依旧难掩怯生生的佩瑶,脸上没什么笑容,只微微颔首。

“以后,你便住在这钟粹宫的西配殿。本宫受皇上和太后重托,教养于你。皇家公主,德容言功,缺一不可。首要的,便是知书识礼。”高贵妃的声音清冷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指了指旁边书案上早已备好的一摞书,“从今日起,每日卯时起身,梳洗后先用早膳,辰时开始习字读书。先认《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待基础打牢,再习《女诫》、《女训》、《列女传》,乃至《女四书》。这些,是天下淑女立身之本,你身为天家公主,更需精通,不可懈怠。”

佩瑶看着那厚厚一摞书,封面上那些密密麻麻她不认识的字,只觉得眼前发黑。在江南,她顶多跟着娘认几个字,背几首简单的诗,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要面对这么多“功课”?她下意识地小声嘟囔:“这么多……好无聊啊,我不想学……”

声音虽小,却清晰地落入了高贵妃耳中。贵妃的柳眉立刻蹙了起来,声音陡然转厉:“放肆,身为公主,岂能说出如此不求上进、不知轻重之言?‘无聊’?读书明理,修身养性,乃立身之基,何来‘无聊’?本宫幼时,亦是由严师教导,天不亮即起诵读,稍有懈怠,戒尺加身亦不敢有怨言。你如今得享公主尊荣,更应勤勉刻苦,方不负皇恩。今日念你初犯,只罚你抄写《三字经》前十句二十遍,明日交与本宫查验!若再有懈怠,定不轻饶!”

佩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训斥吓得一哆嗦,眼圈瞬间红了,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位“贵妃额娘”的威势,与之前张嬷嬷的严厉又有所不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不容辩驳。

训斥过后,高贵妃看着佩瑶委屈又害怕的小脸,神色稍缓。她起身走到书案前,亲自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手腕轻转,几个娟秀端丽的楷字便跃然纸上:“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 xiang 远。” 笔锋干净利落,气韵流畅。

“看到了吗?”高贵妃放下笔,语气平和了些,却依旧带着教导的意味,“字如其人。读书习字,非为消遣,实为修身。你母……谢氏娘子想必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你更应承其遗志,勤学不辍。坚持下去,你会发现自己能读懂更多道理,写出更美的字,甚至能像本宫一样,为皇上抄写经卷祈福。这其中的乐趣与成就,岂是‘无聊’二字可蔽之?”

佩瑶看着纸上那漂亮的字,又听着高贵妃难得的温言劝导,心里虽然还是觉得沉甸甸的,却也明白反抗无用。她只能低着头,小声道:“佩瑶知错了,会好好学的。”

高贵妃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准备笔墨,开始抄写吧。”

自此,佩瑶的钟粹宫生活便在严格的作息和繁重的课业中展开。每日天不亮就被宫女唤醒,晨昏定省后便是漫长的习字、背书、听讲。高贵妃要求极高,字要端正,书要背熟,容不得半点敷衍。佩瑶常常写得手腕酸痛,背得头晕眼花,稍有走神或出错,便会迎来高贵妃清冷目光的审视和毫不留情的指正。她开始明白,当了公主,锦衣玉食的背后,是比在江南时沉重百倍的束缚和责任。

更让她郁闷的是,就在张嬷嬷完成了初步礼仪教导离开后不久,内务府又指派了一位精奇嬷嬷给她。这位李嬷嬷年约五十,面容严肃刻板,眼神锐利,据说在宫里伺候过好几位贵人,规矩最是严明。她的职责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佩瑶,照顾她的起居饮食,更重要的是——随时管教。

“李嬷嬷,你……您能不能回去歇歇?我想自己待会儿。”佩瑶看着像影子一样跟在身后的李嬷嬷,忍不住小声恳求。

李嬷嬷面无表情,腰板挺得笔直:“回四公主的话,老奴奉皇上、太后懿旨,由内务府指派,专职照料、管教公主。职责所在,不敢擅离。公主在哪儿,老奴就在哪儿。”

佩瑶急了:“可……可我什么也没做错啊!我就是想一个人看看花!”

“公主此言差矣。”李嬷嬷语气平板,“宫规森严,处处皆学问。老奴在旁,一为护公主周全,二为随时提点公主言行,防微杜渐。公主年幼,心思单纯,若无老奴在侧,万一言行有失,损了皇家体面,不仅公主受责,老奴更是万死难辞其咎。况且,”她顿了顿,声音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按宫规,精奇嬷嬷对公主的日常言行负有管教之责。公主若有不当之处,老奴有权及时规劝、责骂,使其改正。只要管教合理,不过分苛责,便是公主委屈哭了鼻子,皇上、皇后娘娘知晓,也不会怪罪老奴失职,因为这是祖宗家法。”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佩瑶彻底蔫了。原以为当了公主就能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想到反而多了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她想起在扬州时,叔公和婶婆从不会管她跑得多快、玩得多疯,一时鼻子发酸,却又不敢哭——李嬷嬷正盯着她呢。她这才明白,这位李嬷嬷不是暂时的教导者,而是像一座会移动的规矩大山,将长期压在她的生活之上。想到以后无论做什么,身后都有一双严厉的眼睛盯着,随时可能被“合理管教”,佩瑶只觉得未来的日子一片灰暗,越想越郁闷。

自此,佩瑶的日子更添了层拘束。读书练字时李嬷嬷在一旁磨墨,提醒“身子坐正了”;吃饭李嬷嬷站在门边,说“小口小口地吃,嚼东西不能发出声音。”;就连跟乾隆撒娇时,李嬷嬷也会适时上前道:“公主多大了,还缠着皇上,失了体统”。

佩瑶渐渐意识到,这宫里的荣华富贵,原是要拿自由换的。

平静(或者说压抑)的日子过了些时日,一日午后,太后钮祜禄氏宫里的太监忽然来钟粹宫传话,说太后想见见四公主。

佩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对太后的印象只停留在初认亲时那位威严远大于慈祥的老太太身上。在高贵妃的亲自监督下,佩瑶重新梳洗打扮,换上了更显庄重的吉服。

“别怕,照嬷嬷教的规矩行礼回话便是。”高贵妃替她理了理衣襟,又叮嘱,“太后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多嘴,也别怯场。”

李嬷嬷在一旁补充:“见了太后要行三跪九叩大礼,起身时慢些,别慌。赐坐了才能坐,坐姿要端正,不能东倒西歪。”

佩瑶被十几个宫女太监簇拥着往慈宁宫去。一路上红墙高耸,宫道漫长,李嬷嬷几次想抱她,都被她挣开了:“我自己能走,我六岁了。”

她觉得自己六岁了,走路还要人抱着走的话,实在丢人难为情。她不想被人当成还需要抱的小娃娃,咬着牙踩着花盆底,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心里默念着“膝盖别弯,肩膀别晃”。

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再坚持,只紧紧跟在她身侧。

踏入慈宁宫正殿,那股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佩瑶大气都不敢喘。她按着李嬷嬷和高贵妃反复教导的礼仪,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请安:“孙女儿佩瑶,恭请皇祖母圣安,皇祖母万福金安。”

“起来吧,赐座。”太后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平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佩瑶小心翼翼地谢恩起身,在宫女搬来的绣墩上坐了半边屁股,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垂着眼不敢乱看。

太后问了些日常:“在钟粹宫住得可还习惯?贵妃待你如何?饮食起居可还合意?功课学得怎么样了?”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佩瑶紧张得手心冒汗,拘谨地一一作答:“回皇祖母,贵妃额娘待孙女儿很好,吃住都好,功课……孙女儿在努力学。”回答得中规中矩,不敢多说一个字。

太后听着,偶尔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只是最后不咸不淡地提点了两句:“你是公主,一言一行都关乎天家颜面。在贵妃处要好生学习规矩礼仪,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皇上的恩典和你娘的……苦心。”提到谢凝玉时,太后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佩瑶只觉得这老太太比高贵妃还难亲近,那无形的威严让她如坐针毡,巴不得立刻告退。她恭敬地应道:“是,孙女儿谨记皇祖母教诲。”

就在佩瑶准备告退时,殿外传来通传:“皇上驾到——”

乾隆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显然心情不错。他一眼看到殿中的佩瑶,脸上笑容更盛:“哦?佩瑶也在?给太后请安来了?”

乾隆给太后请了安,便兴致勃勃地转向佩瑶:“在钟粹宫可还适应?贵妃教得可好?书读到哪里了?字写得有长进吗?”一连串的问题,透着关心。

佩瑶在乾隆面前稍微放松了些,但碍于太后在场,依旧规规矩矩地回答着。乾隆看她小脸紧绷的样子,知道她在太后面前拘束,便笑道:“好了,别拘着了。朕看你精神头不错,贵妃教导有方。李玉,去把那套新得的碧玉连环九巧锁、油珀圆盒、青汉玉笔筒、金镶松石如意还有那对嵌红宝的赤金累丝小镯子拿来,给四公主玩赏。”

太后见乾隆高兴,也顺水推舟地对身边嬷嬷道:“哀家瞧着这孩子气色还好,把库里那几匹新进的杭绸苏缎,还有那些新到的燕窝、阿胶,也拣些好的给四公主送去,让她补补身子。”

佩瑶连忙再次跪下谢恩。乾隆的赏赐让她开心,太后的赏赐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虽然那份威严感依旧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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