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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宠妃升位摄六宫,皇弟病危复封爵

翊坤宫后殿的囚笼无声地吞噬着皇后的余生,而圆明园的另一端,却上演着截然不同的景象。乾隆帝一道旨意颁下:晋令贵妃魏氏为令皇贵妃,并命其摄六宫事。这道旨意,如同在沉寂压抑的宫廷湖面上投下一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曾经的令贵妃,如今已是位同副后、代掌凤印的令皇贵妃。她在圆明园中的居所是四十景中位置绝佳、视野开阔的“上下天光”,此处临湖而建,水天一色,气象万千,正合她此刻的身份与荣宠。令皇贵妃魏氏 ,这位深得帝心 、 生育多位皇子公主 、 在后宫经营多年的宠妃 ,终于登上了距离后位仅一步之遥的巅峰 。

前来道贺的妃嫔、宗室命妇络绎不绝,上下天光内外,一派花团锦簇、喜气洋洋的景象。

佩瑶依礼入圆明园,来到上下天光道贺。殿内珠围翠绕,笑语喧阗。令皇贵妃身着明黄色皇贵妃朝服、石青色片金海龙缘朝褂,端坐主位,气度雍容华贵,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经历了丧子之痛、十公主病愈、晋封贵妃,再到如今位极皇贵妃、执掌六宫,她的地位已然稳如磐石。

“恭贺皇贵妃娘娘晋封之喜!娘娘福泽深厚,实乃六宫之幸。”佩瑶恭敬行礼,献上贺礼,言辞得体。然而,当她抬起眼帘,目光与同样前来道贺的紫薇在空中相遇时,两人都从对方看似平静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情绪里有对令皇贵妃荣宠的认同,有对宫廷更迭的感慨,但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关于翊坤宫后殿那个被抹去痕迹的女人的沉重阴影。皇后被收回册宝、形同废黜的消息早已在核心宗室中传开,此刻看着意气风发的令皇贵妃,再对比那深锁重门的凄凉,怎能不令人唏嘘?姐妹俩的目光只交汇了一瞬,便心照不宣地各自移开,那份沉重的默契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在上下天光内完成了必要的贺喜礼仪后,佩瑶和紫薇默契地先后告退。两人步出殿门,沿着蜿蜒的临水长廊缓缓而行。春日湖光潋滟,微风拂面,却吹不散心头的郁结。

紫薇示意跟随的宫女们离远些侍候。待左右无人,紫薇才长长地、带着一丝后怕地舒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四姐,还好我当时跟着南巡队伍在杭州……”

佩瑶会意,眼神一黯:“你是说翊坤宫后殿那?”

“嗯。”紫薇用力点头,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恐惧和同情,“ 你是不知道 ,皇后额涅身边那三个被杖责流放的宫女有多惨 。听留在京里的嬷嬷们说 ,就在翊坤宫后殿院子里 ,当着皇后额涅和所有阿哥公主福晋们的面 。那板子打下去 ,血肉模糊的 ,叫得都没人声了 。观刑的几个小妹妹 ,吓得脸都白了 ,浑身发抖 ,都快哭了 … …那几名宫女,她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佩瑶沉默地听着,眼前仿佛也浮现出那血腥残酷的场景。在翊坤宫后殿那封闭压抑的空间里,皇后本人木然地看着,皇子公主福晋们或惊惧地旁观着,三个活生生的宫女在棍棒下皮开肉绽,然后像牲口一样被拖走,发配到那苦寒绝域。这是何等惨烈的人间悲剧。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们在皇后剪发时未能阻止,或者说,根本无力阻止一个心意已决的绝望之人。

“ 是啊,唉 ,她们三个,也是左右为难。主子要剪发 ,她们做奴婢的 ,哪里拦得住 ?拦是错,不拦也是错 。”佩瑶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叹息,“她们也是可怜人,被卷入这滔天漩涡里,成了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皇后额涅这次,想必是积压了太多太多的苦楚和不甘,才最终爆发了出来。只是这爆发的代价,太惨烈了。” 她想起皇后作为养母时严厉刻板的脸,想起那些被规矩束缚的压抑日子,此刻竟也生不出多少怨恨,只剩下物伤其类的悲悯。

“最苦的……”佩瑶望向远处湖心岛,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恐怕还是十二弟。皇阿玛这次雷霆之怒,皇后额涅固然首当其冲,但十二弟身为皇后之子,恐怕难逃迁怒。他本就不得汗阿玛欢心,如今生母又落得如此境地,他在这深宫之中,不知要如何自处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位年幼弟弟未来命运的忧虑。帝王的怒火,从来不会只烧向一个人,它蔓延的阴影,足以笼罩所有与之相关的人。

姐妹俩沿着长廊默默走着,阳光透过廊檐洒下斑驳的光影,水面上偶尔有鱼儿跃起,荡开一圈涟漪。然而,这春日园景的明媚,却丝毫无法驱散她们心头的沉重。令皇贵妃的晋封,是权力格局的重新洗牌,是后宫新的篇章;而翊坤宫后殿的沉寂与那三个宫女的悲惨结局,则是这繁华盛世下,皇权碾压个体命运的冰冷注脚。她们作为公主,身处其中,看得分明,却无力改变,只能在这湖光山色之间,分享着这份难以言说的压抑与悲凉。远处,一只水鸟掠过水面,发出清越的鸣叫,更衬得这长廊里的沉默,格外漫长。

翊坤宫的阴霾尚未散去,圆明园九州清晏内却又传出另一则消息:新晋摄六宫事的令皇贵妃魏氏,诊出了喜脉。这是她的第六次有孕。

消息传到乾隆耳中,他正批阅奏章。相较于前几次令妃有孕时的欣喜与重视,此次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对侍立一旁的总管太监李玉吩咐道:“按皇贵妃有孕的定例赏赐下去即可。” 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波澜。皇后事件的余波显然还在影响着他的心境,即便是宠妃再度有孕,也难以激起太多纯粹的喜悦。皇权的威严与后宫的平衡,此刻似乎比子嗣的增添更牵动他的神经。

然而,这份平静很快被另一份紧急奏报打破。太医院院判诚惶诚恐地上奏:贝勒弘曕病势沉重,药石罔效。

“弘曕,他才这么年轻,他怎么会?” 乾隆心头一惊。这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幼弟,虽因过继给果毅亲王允礼为嗣而稍显疏远,且前几年因种种恃宠而骄、不知收敛的行为被他严厉申饬,并罚俸、夺亲王爵位、降为贝勒以示惩戒,但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听闻他病重,乾隆心中那份被权力和纷争暂时压抑的亲情瞬间涌了上来。

“快!传旨!” 乾隆急切地命令,“晋封贝勒弘曕为果郡王。即刻拟旨,用印,速速送至他府上。”

他试图用“冲喜”这古老的方式,为病榻上的弟弟带来一线生机。同时,他亲笔在谕旨后添上殷切的嘱咐:“尔当安心静养,善自保重,以期痊愈。将来永受朕恩,共享升平之福。勉之!” 字里行间充满了作为兄长的期许和担忧。

然而,天不遂人愿。晋升郡王的喜讯和皇帝的殷切期盼,并未能挽回弘曕日益衰败的生命。一个月后,弘曕的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急转直下,已至弥留之际。

乾隆闻讯,立刻放下所有政务,轻车简从,亲临果郡王府探视。踏入那弥漫着药味和死亡气息的内室,看到曾经意气风发、有些飞扬跋扈的幼弟,如今面色蜡黄、气息奄奄地趴在病榻上,乾隆的心如同被狠狠揪住。

“皇上……皇上……” 弘曕似乎感应到兄长的到来,艰难地睁开眼,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乾隆连忙上前按住他:“快躺下,不必多礼!”

弘曕却执拗地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趴在床上,朝着乾隆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惶恐和悔恨:“皇上……是臣弟错了……是弟弟错了……臣弟辜负了皇兄的恩典……臣弟……知错了……” 他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浑浊的眼中流下泪水,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愧疚和恐惧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全部倾泻出来。

乾隆看着弟弟这副凄惨模样,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认错,心中五味杂陈,又痛又悔。他紧紧握住弘曕枯瘦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弘曕,你这是何苦!朕当时不过是略施薄惩,望你收敛心性,谨言慎行。何至于惭愧至此啊。你还年轻,放宽心,好好养病,你的福气还长着呢。”

他温言安慰着,试图给弟弟一丝希望。然而,弘曕的眼神却渐渐涣散,认错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最终只剩下微弱的喘息。乾隆守在一旁,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帝王的威严与亲情的温度之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他当初的惩戒,或许本意是好的,但在弘曕敏感而脆弱的心里,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几天后,噩耗传来:果郡王弘曕薨逝。

乾隆闻讯,悲痛不已。他坐在九州清晏的书案前,沉默良久,最终提笔,写下了对这位早逝幼弟最后的、也是超越规格的哀荣: “弘曕虽曾获咎,然究属朕之幼弟。今溘然长逝,朕心实为悲痛。著加恩,其丧葬诸仪,悉照亲王例办理!” 同时,赐谥号曰:“恭”。敬事供上曰恭;既过能改曰恭;尊贤贵义曰恭。这个“恭”字,既是对弘曕一生功过的盖棺定论(承认其有过,亦肯定其知错能改),更寄托了乾隆作为兄长对亡弟的一份复杂而深沉的哀思与遗憾。

果郡王府内,白幡高悬,哀乐低回。亲王规格的丧仪盛大而肃穆,却难掩那份英年早逝的悲凉。乾隆的悲痛是真切的,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弟弟,更是一段无法弥补的、掺杂着帝王权威与手足之情的复杂关系。而远在圆明园深处的令皇贵妃,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感受着新生命的脉动,心中亦不免生出几分世事无常的感慨。这深宫王府之中,生与死,荣与辱,悲与喜,总是在不经意间,交织上演。

皇后剪发被秘密押送回京、随即被幽禁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掀起的波澜远不是乾隆的严密控制所能封锁。尤其是在事件的发生地杭州,各种离奇惊悚的版本早已在市井街巷、茶楼酒肆间传得沸沸扬扬。

商旅往来,信息也随之流动。这股带着宫廷秘辛色彩的风,顺着运河、沿着驿道,从江南吹到了北方。甚至连远在乌里雅苏台、科布多、恰克图、唐努乌梁海这些西北边陲重镇做生意的精明晋商们,在交易驼马、皮毛、茶叶的间隙,也悄然传递着来自杭州的惊天传闻:“听说了吗?皇帝老儿南巡到杭州,把他皇后给关起来了。听说那皇后是个疯的,自己把头发铰了…”

京城作为漩涡的中心,流言更是甚嚣尘上。酒楼客栈作为信息汇聚之地,自然也少不了各种议论。

这天午后,会宾楼的客人不多。小燕子、柳青、柳红在后院收拾桌椅,萧剑则在一旁擦拭着他的剑。小燕子一边用力擦着桌子,一边按捺不住好奇心,压低声音对柳青柳红说:“哎,你们听说了没?外头都传疯了!说是万岁爷到了杭州之后,想立一个新妃子,结果皇后娘娘醋劲儿大发,不依不饶,把那皇帝气得够呛。皇后一急眼,咔嚓!就把自己头发给剪了,说要剃头当姑子去。啧啧,这可真是……”

柳青头也不抬地继续搬着凳子,瓮声瓮气地说:“管他呢,皇帝家的事,离咱们十万八千里。皇帝老子有几个老婆,老婆吃不吃醋,剪不剪头发,跟咱们开饭馆的有啥关系?少打听,少惹事儿!” 他向来务实,对这些高高在上的宫廷八卦毫无兴趣。

柳红也附和哥哥:“就是,小燕子,干活儿吧。咱们这小本生意,别掺和那些有的没的。”

小燕子撇撇嘴,显然对柳青柳红的“无趣”颇不满意。她转向一旁沉默擦剑的萧剑:“哥,你说呢?他们都说是因为皇上要纳新妃子,皇后吃醋才剪的头。可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萧剑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皇帝今年五十五岁了,那位皇后娘娘,听说也四十八岁了。寻常人家到了这个年纪,夫妻情分都淡了,争风吃醋闹到剪头发的地步?不太可能。这理由,听着更像是市井小民编排出来的戏文桥段。”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自古以来,那深宫禁苑,就是天下间最黑暗、最残酷的所在。什么父子、兄弟、夫妻情分,在权力和利益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宫闱倾轧,杀人不见血。这位皇后娘娘突然‘疯’了,剪了头发,被秘密押回京城严加看管……背后恐怕不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萧剑看着小燕子,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说不定,她是被人算计了,被逼到了绝路,才不得不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反抗。又或者,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总之,真相绝不会像外面传的那么简单可笑。”

小燕子听得入神,连连点头:“嗯,哥你说的有道理,那地方太可怕了!不知道紫薇怎么样了?她当时也跟着皇上去南巡了吧?她肯定知道点内情。唉……” 小燕子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担忧和想念,“可惜紫薇现在是公主了,公主府门禁森严,规矩大得很,不像以前,想找她就找她了。我都好久没见到她,没跟她好好说说话,一起玩儿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想到昔日结拜姐妹如今咫尺天涯,小燕子的情绪低落下来。

萧剑收起剑,走到小燕子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既是安慰也是提醒:“傻丫头,还想随便去找公主玩?皇家规矩森严,公主看似尊贵,实则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公主每天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说了什么话,公主府的长史都要一笔一笔记录在案,说不定还要呈报给皇帝御览。你以为她们真能随心所欲?那不过是被豢养在更大、更华丽的金丝笼子里的雀儿罢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别给紫薇添麻烦,就是对她好了。”

小燕子听了萧剑的话,想起紫薇那温柔又带着一丝忧郁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她嘟囔着:“唉,这公主当的,有什么意思……” 但也明白哥哥说的是实情,只能把这念头压下。

柳青已经把凳子都摆好,拍了拍手上的灰,招呼道:“行了行了,都别瞎琢磨了,该干嘛干嘛。小燕子,把这几张桌子再擦亮堂点。萧剑,前头好像来客人了,你去招呼下吧。”

后院短暂的议论就此结束。但关于皇后剪发被幽禁的流言,如同京城初夏潮湿闷热的空气,依旧在街头巷尾无声地弥漫、发酵。流言蜚语或许离真相很远,却真切地反映了这件皇家丑闻对民间心理造成的巨大冲击,以及人们对那重重宫墙之后神秘而残酷世界永不衰竭的好奇与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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