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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 117 章

边疆的风裹着砂砾,像无数细小的刀子,刮过裴国阵营的帐篷,将帆布吹得 “猎猎” 作响,声浪混着远处士兵操练的呐喊,像无数亡魂在风中低语,压得人胸口发闷。

成衍握着腰间的佩刀,刀柄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滑,玄色侍卫服上沾着未干的血渍 —— 那是昨夜巡逻时,斩杀三名来袭敌探留下的,血渍早已凝固成暗褐色,却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腥气。

他望着帐外连绵的军帐,帆布在风中此起彼伏,像一片黑色的海洋,飘扬的战旗被风沙磨得边缘起毛,“裴” 字依旧醒目,可他眉头却越蹙越紧,心底的不安像藤蔓般疯长,缠得他呼吸都有些滞涩。

自他随裴淮来到边疆,这位新帝便始终透着一股急切求成的狠劲 —— 粮草尚未齐整,便拍板要主动出击,说 “趁敌不备,方能破局”;士兵连续三日奔袭,疲惫不堪,他却依旧下令连夜行军,说 “战机稍纵即逝”。

成衍并非不认同伐敌,只是这般冒进,与他儿时读的兵书相悖,更与父兄教他的 “稳扎稳打” 背道而驰。

他虽出身成府庶子,主母却从未因他的身份苛待,冬日里会让丫鬟给他送暖炉,长兄更是常带着他练骑射,教他 “用兵如用兵,需知进退”。

当年父亲一句 “你性子太急,还需沉淀底气”,便将他送进宫中当带刀侍卫,却带着长兄奔赴边疆,他不是不气 —— 气父亲偏心,气自己只能困在深宫,可也明白父亲的深谋远虑:成府需有人在朝堂立足,也需有人在战场扬名,方能保家族安稳。

只是这一别,便是三年五载,如今连父兄的消息,都只剩断断续续的战报,最近一次,还是半月前传来的 “成大将军率军驻守北线,暂无大碍”。

“陛下,云都敌军派人送来‘礼物’,说是……说是给您的‘见面礼’。” 帐外士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连通报的调子都在发颤,打断了成衍的思绪。

裴淮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青铜兵符,纹路硌得指腹发痒,他抬眼冷声道:“带进来。”

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敌军送来的不是挑衅,而是寻常书信。

他身上未穿龙袍,只着一件布甲,衣摆处沾着些许军营的尘土,领口随意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却难掩周身的威严 —— 连日驻守城池,他早已习惯轻便着装,只是彼时还未料到,这身布甲日后会被鲜血浸透,连每一寸布料都染满绝望。

两名士兵抬着两个漆黑的木箱走进帐内,木箱未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炸开,像泼了一地的血水,刺得人鼻腔发疼,连帐内燃烧的烛火都仿佛被这气息熏得晃动了几下。

成衍瞳孔骤然缩紧,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几乎是本能地挡在裴淮身前 —— 那木箱里,赫然是两颗人头。

发丝上还沾着沙土与未干的血污,面色因失血而惨白如纸,却依旧能看清熟悉的轮廓:父亲的眉骨处有一道浅疤,是当年征战时留下的;长兄的左耳后有颗黑痣,是他小时候不小心用石子砸出来的。

此刻,两人双目圆睁,眼球浑浊,像是在控诉着什么,脖颈的断口处还在渗着暗红的血珠,顺着木箱边缘往下滴,在青石板地面汇成细小的血河,蜿蜒着流向帐角,连缝隙都被血染红。

成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耳边 “嗡嗡” 作响,什么都听不见,只有父兄死不瞑目的模样在脑海里反复闪现。

他自认承受能力极强 —— 在宫中见惯了尔虞我诈,亲手斩杀过刺客,甚至见过前庭嫔妃因争宠被赐死的惨状,可此刻面对至亲的首级,面对他们连全尸都保不住的模样,所有的冷静都轰然崩塌。

他猛地转身,踉跄着冲出帐外,扶着帐杆剧烈地呕吐起来 —— 方才吃的麦饼混着胃酸一股脑涌出,酸水灼烧着喉咙,胃里翻江倒海,可心口的剧痛却远胜于此,像有一把刀在反复切割,疼得他几乎要跪倒在地。

帐外的风沙依旧呼啸,刮在脸上生疼,却压不住他压抑的呜咽,泪水混着风沙滑落,在脸上留下两道狼狈的痕迹。

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又凄凉,将领们看着木箱里的人头,脸色皆变得凝重,有人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兵器,指节泛白,有人别过脸,不敢再看 —— 成大将军是军中老将,威望极高,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谁都心里不是滋味。

裴淮缓缓起身,手指依旧握着兵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却冷得像冰,没有半分温度。

他拿起案上的长剑,剑身泛着冷光,是他征战那几年的佩剑,剑鞘上还刻着 “保家卫国” 四个字。

他一步步走向送木箱的敌军士卒,步伐平稳,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场,让那士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那士卒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嘴角咧开,露出黄牙,显然是故意来挑衅的,嘴里还嘟囔着:“你们裴国的将领,也不过如此嘛,脑袋砍下来,跟砍瓜切菜似的……”

话音未落,裴淮的剑已如闪电般刺穿他的胸膛。

剑尖从后背穿出,带着滚烫的鲜血,溅在裴淮的素色里衣上,像开出了一朵妖异的血花。

裴淮手腕一拧,剑身搅动,那士卒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只发出 “嗬嗬” 的声响。

裴淮拔出剑,冷声道:“聒噪。”

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血点。

那士卒到死都保持着得意的神情,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重重地倒在地上,尸体还在抽搐。

裴淮转身看向帐内的将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今,安然退敌之策已无。云都敌军突然发难,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在背后重开棋局,想一举瓦解我军士气。唯有守住裴国城池,待援军抵达,再行反击,方能破局。我军尚有猛将,尚有热血,诸位可有疑虑?”

“陛下,守城虽稳,可敌军来势汹汹,据说此次领兵的是云都的主公萧策,此人用兵狠辣,若被他围困城池,断了粮草与水源,后果不堪设想!”

一名老将拱手担忧道,他跟着成大将军征战多年,此刻声音里满是焦虑,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希望能有人提出更好的计策。

“朕亲自坐镇城池,与诸位共守家国,共退强敌!”

裴淮的声音刚落,另一道坚定的声音便同时响起 —— 是成衍。

他已平复了呕吐的不适,脸色依旧苍白得像纸,眼底却布满血丝,透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仿佛方才的悲恸都已化为守土的决心。

他走进帐内,对着裴淮拱手,语气铿锵:“臣愿率军驻守城门,与敌军死战到底!父亲与长兄为家国捐躯,臣身为成府之子,断不能让他们用性命守护的土地,落入敌军之手!”

裴淮抬头看向成衍,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考量:“成衍,你需坐镇后营,协调粮草与援军调度。守城前线凶险,刀剑无眼,朕亲自去便可。成府只剩你这一根独苗,朕不能让你涉险。”

他深知成衍此刻的心情,却也明白,成府不能断了传承,这是对成大将军最好的交代。

“陛下,” 成衍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裴淮,没有半分退缩,“臣熟悉城门布防 —— 父亲当年亲手绘制的布防图,臣烂熟于心;城门的守军,臣也多有接触,他们愿听臣调遣。更何况,臣若躲在后营,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兄?如何对得起城中百姓?请陛下准臣所求!”

帐内的将领们议论纷纷,声音嗡嗡作响。

有些熟悉裴淮少年时作风的老将,知道他素来敢冲敢守,当年平定内乱时,便曾亲自率军冲锋,此刻见他愿亲镇城池,反而觉得这是稳住军心的关键;而那些新归附的将领,只听闻新帝残暴嗜杀,登基时曾诛杀不少宗室,此刻见他愿与士兵共守城池,而非躲在后方指挥,满脸疑惑,却被身旁的老将用眼神压制住,不敢多言 —— 军中讲究军令如山,此刻质疑,便是动摇军心。

最终,裴淮还是同意了成衍的请求,让他率领五千士兵驻守城门,自己则坐镇城池中枢,统筹全局,协调粮草、援军与城防调度。

只是他未曾料到,云都敌军竟早已暗中买通城内的粮商 —— 那粮商因欠了敌军巨额债务,被胁迫充当奸细,深夜悄悄打开了西城门的侧门,让敌军精锐部队猝不及防地涌入城池。

彼时裴淮正在中枢调度粮草,听到士兵通报 “西城门失守” 时,敌军已杀到中枢门外。

他率领侍卫奋力抵抗,长剑斩杀了十余名敌军,却终究寡不敌众 —— 敌军手持长戟,将他团团围住,长戟的寒光逼得他退无可退,最终被铁链缚住双手,擒拿于裴国城池之内。

敌军为羞辱裴国,为彻底瓦解裴军士气,决定在城池广场上行刑,还特意派人去裴**营送信,说 “明日午时,将斩裴淮于广场,邀裴军前来‘观礼’”。

行刑前一夜,裴淮被关在城池的地牢里,铁链缚住他的手腕与脚踝,每动一下,铁链便发出 “哗啦” 的声响,刺耳又绝望。

敌军为防止他反抗,派了两名士兵来 “教训” 他 —— 士兵手持长刀,狠狠砍向他的双臂,没有半分留情。

左臂的刀伤深可见骨,能清晰看到白骨,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牢的地面;右臂也被划开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将素色里衣彻底浸透,连指尖都因失血而发凉,泛着青白色。

裴淮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湿了头发,却始终未曾低头,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两名士兵,眼底满是不甘与恨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嘴唇都被咬破,渗出血丝。

直到反攻前一晚,他趁着敌军看守松懈 —— 两名看守士兵因贪酒喝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才用藏在靴底的细针解开了铁链的锁扣。

他忍着双臂的剧痛,悄悄找到暗中跟随他潜入城池的暗卫,让暗卫带着密信从地牢的密道逃出,送往裴**营。

密信上只有一句话,字迹因手臂颤抖而有些歪斜,却依旧清晰:“明日午时,云都敌军将处决朕于城池广场,速来救驾,夺回城池。”

成衍在军营收到密信时,手指都在剧烈颤抖,信纸险些从手中滑落。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该真正动兵了。

虽军中对他的态度参半 —— 有人因他是成大将军之子而服他,愿意听他调遣;也有人因他庶子的身份与宫中侍卫的经历而不服,觉得他 “没打过几场仗,不配指挥”。

成衍立刻召集帐内所有将领,连夜商讨进攻之策。

帐内的烛火彻夜未熄,将领们围在沙盘旁,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紧张却有序。

成衍指着沙盘上的裴国城池,声音沙哑却坚定:“主力军分二成,明日午时直攻裴国城池正门,吸引敌军注意力,让他们以为我们要从正门强攻;另外四成兵力,今夜便出发,绕至城池后方,待正门开战,从背后突袭,直捣广场,解救陛下;剩余四成兵力,明日午后从城池两侧的山坡迂回,夹击城池,将敌军主力牵制在城内,使其无法支援广场行刑,同时阻断敌军的退路,防止他们逃跑。”

将领们皆是血性汉子,这般为救主而战、为夺回家园而战的打法,正合他们心意。

有人提出:“正门敌军定然防守严密,二成兵力怕是不够吸引注意力,需多派些精锐。”

有人建议:“那去往城池背后的军士,需派轻装士兵,方能快速突袭,避免被敌军发现。”

还有人担忧:“两侧山坡多有灌木丛,恐有敌军埋伏,需派轻骑提前探查,清除哨探。”

成衍一一采纳,不断完善计划,直到天快亮时,才敲定最后的进攻方案,将领们各自领命,匆匆离去准备。

第二日,天刚亮,裴**营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 —— 士兵们检查兵器、穿戴铠甲、分发干粮,营地里到处都是 “叮叮当当” 的兵器碰撞声与士兵的呐喊声,士气高涨。

将近夕阳西下时,战鼓突然敲响,“咚咚” 的鼓声震彻天地,像惊雷般在旷野上回荡,鼓舞着每一位士兵的士气。

除却少数人留守军营,看守粮草与伤员,几乎所有士兵都参与了这场战事,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裴国城池进发。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云都敌军虽占据城池优势,在城墙上架设了弓箭与滚石,却因分兵看守裴淮与抵御正门进攻,兵力分散,渐渐没了章法,成了强弩之末。

裴国士兵士气大涨,喊杀声震天动地,有人扛着云梯冲向城墙,有人手持盾牌抵挡弓箭,有人挥舞长刀斩杀敌军,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杀到了裴国城池正门,与敌军展开近身厮杀。

成衍手持长枪,在乱军中奋勇杀敌。

长枪是长兄留给他的,枪杆上还刻着 “成” 字,他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尖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地,鲜血溅在他的玄色侍卫服上,与旧血混在一起,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他斩杀了一名敌军将领,夺过他的战马,翻身上马,朝着帐篷方向疾驰,身后的士兵紧紧跟随。

就在他即将冲破敌军防线时,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 裴淮正抱着一个人,从城池处的帐篷方向杀出。

裴淮浑身是伤,染血的里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消瘦却挺拔的身形。

他的双臂皆无力地垂着,伤口还在渗血,显然是受了重创,却依旧靠着深厚的内力强行支撑,用仅存的力气挥动着楚知阙递给自己的剑,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地刺向敌军的要害,带走一条人命。

走每一步,裴淮的身子都会微微晃动,脚步踉跄,若不是靠着救楚知阙与夺回城池的执念支撑,恐怕早已倒下。

成衍心中一紧,连忙率军往裴淮方向靠拢,大声喊道:“陛下莫慌!臣来助您!”

士兵们跟着呐喊,士气更盛,纷纷冲向围攻裴淮的敌军,为他扫清障碍。

楚知阙靠在裴淮怀中,意识早已模糊,耳边却传来一道声音 —— 是 007,它焦急地解说着:“宿主!孟然是书中的反派!本该是后期才出现的角色,按原剧情,他会被裴淮所杀,可现在剧情提前太多了!要是孟然死了,这个世界可能会崩塌!您快跟裴淮说说,救救孟然!不然就晚了!”

楚知阙听不清太多,只能勉强提取到 “孟然”“救”“崩塌” 几个关键字。

绑嘴的布条早已散落,他艰难地抬起手,攀着裴淮的耳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使得难以辨别的声音将心中所想进行最后的诉说:“救……救孟然……”

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 —— 他觉得裴淮定然能听到。

裴淮的颈间传来温热的触碰,是楚知阙的手指。

他刚想低头回应,内力却骤然紊乱,双臂再也支撑不住,怀中的人身体一软,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楚知阙终究还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手臂无力地垂落。

裴淮停下脚步,手中的短刃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内力彻底耗尽,双臂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却浑然不觉,只用尚能视物的右眼,看着这场将近结束的战事 —— 敌军已溃不成军,敌国主公被擒,城池重新夺回,胜利就在眼前,可他怀里的人,却没了气息。

他的薄唇轻轻颤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我呢?楚知阙,那我呢?”

颈间再无回应的声音,哪怕是一丝微弱的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池广场上,将一切都染成了血色,裴淮抱着楚知阙,单膝跪地支撑着身体,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任凭风刮过他的发丝与染血的里衣,久久未动。

成衍率军围了上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走上前,轻声道:“陛下,敌军已败,城池已夺回,您安全了。”

裴淮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楚知阙,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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