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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夜色如墨,将裴军大营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这是班师回朝的前一夜,营地里的士兵大多已收拾好行囊,只待明日天一亮便拔营启程,唯有中军帐内依旧烛火通明,映得帐内人影晃动,气氛却比战场上的厮杀更显凝重。

裴淮坐在桌案后,指尖捏着一份刚送来的情报,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微微发皱。

情报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每一笔都像是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眼底的寒意越发浓烈 —— 上面清晰记录着薛府近期的动向:薛怀安暗中勾结他国势力,囤积粮草与兵器,意图在他班师回朝时发动叛变,控制朝纲;更让他意外的是,不日之后,被薛怀安全力护着的薛入年,会拿着他母后向 “陛下” 求来的诏书,宣称要夺回皇位,而诏书中直指他裴淮只是个 “流民之子”,根本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流民之子?” 裴淮看着这五个字,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在空荡的营帐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想起自己亲手血洗皇宫的那一夜 —— 先帝、先皇后,还有先帝的一众妃嫔,没有一个人能逃过他的剑刃,皇宫的金砖上至今还残留着他们的血迹。

薛怀安莫不是真当他裴淮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忘了他是如何踩着尸山血海坐上皇位的?

他将情报重重拍在桌案上,纸张与木桌碰撞发出 “啪” 的声响,震得烛火剧烈摇曳。

站在帐下的情报传递官身子一僵,连忙低下头,不敢与裴淮对视 —— 这位陛下的狠厉,他早有耳闻,此刻陛下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他冻结。

裴淮敛下眸中的讥讽,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发出 “笃笃” 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他看着情报传递官,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薛怀安还做了些什么?把你知道的,都一一说来。”

“是,陛下。” 情报传递官连忙应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薛大人近期频繁与云都残余势力接触,还暗中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亲信,安插在京营中;薛二公子则以‘养病’为由,闭门不出;另外,薛大人先前还派人去了荣国公府,似乎想拉拢荣国公容炔,不过容国公近期不在京城,府中之事由管家打理,暂时没有回应。”

裴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

薛怀安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想让薛入年登基,又想拉拢容炔这样的世家力量,可惜他千算万算,却忘了一个最关键的点 —— 他不该让外人知晓自己对薛入年从小到大的疼惜。

薛怀安对薛入年的偏爱,在京城中几乎人尽皆知,如今却想让薛入年以 “正统” 之名夺回皇位,未免太过可笑。

“既要又要,” 裴淮低声呢喃,眼神里满是不屑,“薛怀安,你是真不该贪心。”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自己的身世 —— 如果他不是先帝与那个女人的孩子,如果他没有在皇宫中经历那些尔虞我诈、苟延残喘的日子,如今的他,会不会不用活得这么累?

会不会也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有家人陪伴,有安稳的生活?

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是裴淮,是踩着尸山血海坐上皇位的人,这些软弱的想法,本就不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陛下,” 情报传递官见裴淮许久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开口,“是否需要派人去拦截薛二公子的诏书?或是提前通知京中守军,做好防备?”

裴淮抬了抬眼,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空白信纸的上,缓缓说道:“不必。薛怀安想玩,朕便陪他玩到底。猛攻夺回政权是必然的,但在此之前,得先让他尝尝,什么叫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他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狼毫笔,沾了沾墨汁,快速写下一封书信。

信中没有提及薛府的叛变,只是叮嘱荣国公府的管家,若容炔归来,务必第一时间告知他,同时隐晦地提醒管家,近期京中不太平,让荣国公府安分守己,莫要卷入纷争。

写完后,他将书信折好,递给情报传递官:“把这封信送到荣国公府,亲手交给管家。容炔在外许久,再不散出些他‘不在京城’的消息,恐怕有人会借着他的名义,干些不干净的事情,到时候惹一身腥,麻烦的还是朕。”

情报传递官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好,恭敬地应道:“是,陛下,属下即刻便去。”

说完,他转身退出了营帐,脚步轻快,像是生怕多待一秒就会惹祸上身。

裴淮走到营帐门口,推开帐门,望着外面的夜色。

一轮弯月挂在天空,月光清冷,洒在营地上,给帐篷和兵器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他从腰间抽出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轻轻擦拭着剑刃,动作缓慢却格外认真。

“父皇,” 他轻声呢喃,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朕非尔血脉,尔却依旧那般待我如龌龊之物。不过现在,你早已与那所谓生下我的人相聚,在地下继续做你们的‘恩爱夫妻’了吧。”

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们这些人,都是利益至上的冷血动物,怎么可能真的生出有血有肉的孩子?”

他想起先帝对他的冷漠,想起先皇后对他的陷害,想起那些在皇宫中欺辱过他的人,眼神里的寒意越来越浓。

他擦拭剑刃的动作渐渐加快,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薛怀安,” 他对着夜空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届时,希望你们喜欢朕接下来的一步步安排。”

夜色渐深,营帐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动着帐篷的帆布,发出 “哗啦” 的声响。

裴淮站在月光下,手持长剑,身影孤寂却又带着无比的威严。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要将那些蛀虫般的势力,一一清除,用他们的鲜血,来巩固自己的皇位,来告慰那些在他身边逝去的人 —— 包括楚知阙,那个让他日思夜想,却再也无法见到的人。

薛府的书房内,空气像是结了冰,连烛火的跳动都显得小心翼翼。

薛入年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一本翻了大半的诗集,目光却落在窗外的梧桐叶上,连书页被风吹得翻动都未曾察觉。

几步之外的书桌后,薛怀安握着笔,却迟迟没有落下,墨汁在笔尖凝聚成滴,最终还是落在了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黑斑 —— 这已是他今晚弄脏的第三张纸。

两人间的气氛,早已降到了冰点。

从前在府中时,薛入年性子活泼,会在薛怀安处理公务时,端上一杯热茶,或是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书,偶尔还会主动搭话,问一句 “兄长今日累不累”。

可如今,哪怕薛怀安刻意找话题,说 “近日京中天气转凉,你要多添件衣裳”,薛入年也只会淡淡应一声 “知道了”,眼神都不会多停留半分,像是在应付一个陌生人。

这一切的转折,都源于一个月前那个雨夜。薛怀安将那份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连同先帝的诏书,一同摆在了薛入年面前 —— 他不是薛怀安的 “弟弟”,不是薛府的 “外室之子”,而是先帝与贵妃的亲生儿子。

当年贵妃在宫中遭妃嫔陷害,早产之际为保孩子性命,便将他托付给兄长薛怀安的父亲,再找了一个无官爵出身的婴孩顶替。

薛父起初在郊外隐秘抚养他,为了制造 “外室之子” 的假象,在他四岁时故意对外宣称 “外室弃子”,虽暗中安排护卫跟随,却从不让护卫轻易现身,只让他在民间摸爬滚打了一年,才以 “接回外室之子” 的名义将他接入薛府。

幼年时,薛怀安曾好奇地问过父亲:“那位生下弟弟的外室去了哪里?”

父亲当时只是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说:“大抵是去了桃源乡,寻她的自在去了。”

那时的薛入年还不懂 “桃源乡” 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个遥远的地方,直到真相揭开,他才明白,所谓的 “外室” 本就不存在,那不过是薛家为了掩盖他的身份,编造的一场谎言。

而先帝,那个从未见过面的 “父皇”,自始至终都只看重利益。

当年贵妃坦白真相后,他衡量了许久 —— 留下这个孩子,既能在日后制衡其他皇子,又能让薛家更忠心于自己,于是便写下诏书,承认薛入年的皇子身份,却要求薛家继续隐瞒,待时机成熟再让他夺回皇位。

这一切,对薛入年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想要的从不是什么皇位,不是什么皇家血脉,只是薛府里安稳的生活 —— 清晨与兄长一同用早膳,午后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傍晚听兄长讲京中的趣事。

可薛怀安,他最敬爱的兄长,最终还是亲手撕碎了他想要的宁静,将他推上了 “夺位” 这条布满荆棘的路。

自此之后,一个多月里,薛入年再也没有主动跟薛怀安说过一句话。

他刻意避开与薛怀安独处,吃饭时要么提前,要么延后;晚上早早回房,锁紧房门,连薛怀安送来的暖炉,都让侍女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他不知道的是,每到深夜,当他以为自己早已熟睡时,薛怀安都会悄悄推开他的房门 —— 薛怀安有他房间的备用钥匙,是早年薛入年怕自己丢三落四,特意让兄长保管的。

薛怀安会走到他的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静静看着他的睡颜,看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他偶尔皱起的眉头,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有好几次,薛怀安都会蹲下身,用近乎卑微的姿态,轻轻将薛入年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 —— 他的手指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却异常轻柔,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会在薛入年耳边低声呢喃,语气里满是恳求:“入年,不要不理我,求你……”

这些,薛入年并非一无所知。

有几次他并未真的睡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兄长的触碰,听到兄长的呢喃,却只能闭着眼睛,装作熟睡。

他不敢睁眼,不敢面对兄长眼中的恳求,更不敢面对那个被真相搅得支离破碎的自己。

直到今晚。

薛怀安像往常一样,深夜潜入薛入年的房间。

他走到床边,凝视着薛入年的睡颜,见他呼吸平稳,便缓缓俯下身,想像往常一样,轻轻碰一碰他的脸颊。

可不知是月色太朦胧,还是心中的执念太深,他的动作偏了 —— 唇瓣没有落在薛入年的脸颊上,而是轻轻擦过他的嘴角,留下一片温热的触感。

薛入年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兄长唇瓣的柔软,那不是意外的触碰,而是真实的、带着温度的接触。

他告诉自己,兄长一定是贴错了角度,一定是……可下一秒,温热的湿滑感便从唇角传来 —— 薛怀安正在轻轻舔舐他的唇瓣,动作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急切,绝不是 “贴错角度” 能解释的。

薛入年紧紧闭着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他想继续装睡,想逃避这一切,可兄长的动作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不容忽视。

而薛怀安,在唇瓣触碰到薛入年唇角的那一刻,便抬眼观察着他的反应 —— 他看到薛入年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看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瞬间便明白了:入年没睡,他一直都醒着。

一时间,薛怀安心中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伤心。

欢喜的是,入年没有真的对他彻底冷漠;伤心的是,入年宁愿装睡,也不愿面对他。

可看着薛入年那副明显牵强的 “熟睡” 模样,薛怀安终究还是狠下了心 —— 他不能再让入年逃避下去了。

他微微加重了力道,将这个吻加深。

唇瓣的触碰变得更加清晰,温热的气息包裹着薛入年的唇,带着薛怀安身上淡淡的墨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想通过这个吻,让薛入年正视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一切,正视他的身份,正视他们如今的处境。

“入年,别装睡了。” 薛怀安的声音在薛入年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几分无奈,“我知道你醒着。”

薛入年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却依旧没有睁眼。

薛怀安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抚上薛入年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瓷器:“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我知道你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可入年,你要明白,如今的局势,安稳是奢望。裴淮早已失控,他连先帝和先皇后都能亲手杀死,又怎么会容得下我们薛家?”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薛家需要一位能掌控大局的皇帝,而你,是唯一的人选。只有你坐上皇位,我们薛家才能在这乱世中苟活,你想要的宁静,才有机会真正实现。”

薛入年的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水,落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他看着薛怀安,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 他想说 “我不要皇位”,想说 “我只想和你做普通人”,可话到嘴边,却被巨大的无力感淹没。

薛怀安看着他的泪水,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知道自己是在逼迫入年成长,可他别无选择。

在这乱世中,想要活下去,想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就必须变得强大,必须握住权力的缰绳。

他轻轻拭去薛入年的泪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入年,别怕。无论发生什么,兄长都会陪在你身边,帮你坐稳这个皇位。”

夜色渐深,房间里的烛火依旧跳动着,映得两人的身影忽明忽暗。

薛入年看着薛怀安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

他轻轻点了点头,泪水却流得更凶 ——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想要的宁静生活,彻底离他远去了。

而他与兄长之间,也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纯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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