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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 130 章

江南的冬日总裹着一层淡淡的水汽,连夕阳都像是被浸软了,透过巷口那棵百年桂花树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暖而不烈。

谢寻的 “寻香斋” 就开在小镇最安静的巷口,木质门扉是用老杉木做的,纹理清晰,被往来客人摩挲得发亮,泛着温润的包浆。

门楣上挂着的牌匾,“寻香斋” 三个字是他亲手题的,笔锋间还带着几分从前在京城时的锐利,却又被江南的烟雨磨去了棱角,多了几分岁月的柔和。

此刻临近傍晚,书斋里没什么客人,只有靠窗的梨木桌上,一盏青瓷茶碗还冒着袅袅热气,茶香与墨香、旧书特有的纸张气息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桂树叶的 “沙沙” 声,偶尔还夹杂着远处河边传来的渔船归航的橹声,悠远而宁静。

谢寻坐在梨木桌前,指尖捏着一支狼毫笔,笔杆是用紫檀木做的,被他握得光滑温润。

他在账本上轻轻勾划,每一笔都写得工整清晰,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心事。

最后一笔账目算完,他将笔搁在青花笔洗里,笔洗中清水微动,墨色晕开,像一朵小小的乌云。

他指尖在账本边缘轻轻敲了敲,发出 “笃笃” 的轻响 —— 这个月的收入不算丰厚,除去书斋的租金和日常开销,剩下的银子刚好够他和暗香过上安稳日子,不用再像在京城时那样,时刻提着心计算利弊,也不用再担心哪天会被卷入无端的纷争。

他合上账本,起身看向窗边的暗香。

夕阳恰好落在她身上,给她系着的白纱镀了层柔和的金边,白纱上绣着的纹样,如今在阳光下,每一根丝线都显得格外清晰。

暗香正坐在一张铺着厚棉垫的软凳上,软凳是谢寻特意为她做的,垫子里塞了晒干的桂花,坐着又软又暖,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她指尖轻轻抚过一本盲文书的凸起字粒,动作缓慢却熟练,指尖的薄茧划过字粒,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自从她的眼睛彻底看不见后,谢寻便四处托人寻来了许多盲文书,还亲手用硬纸板做了简易的字模,教她用指尖 “阅读”。

起初暗香总是学不好,指尖被字粒磨得发红,却从不肯放弃,如今她已能熟练地辨认出大部分字粒,甚至能断断续续地读出短文中的句子。

“暗香,该回家了。” 谢寻的声音很轻,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舒缓,像拂过水面的微风,“今日路过街角的‘闻香斋’,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糖糕,还热着,再晚些该凉了,凉了就不软糯了。”

暗香闻言,指尖一顿,随即缓缓起身。

她下意识地朝着谢寻的方向伸出手,手腕微微抬起,手指蜷曲着,像是在寻找熟悉的温度 —— 这是他们在江南住了大半年养成的习惯,也是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后,刻在骨子里的默契。

谢寻快步走过去,稳稳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掌只是比暗香的大一些,是温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和驾车留下的薄茧,却格外有力。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棉袍传来,让暗香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就在两人准备推开木门离开时,“吱呀” 一声轻响,书斋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一股带着水汽的晚风随之涌入,夹杂着巷口桂花的甜香,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吹得桌上的账本微微翻动。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比门框还要高出小半头,进门时下意识地微微低头,生怕撞到门框。

他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棉袍,棉袍是用粗布做的,却被浆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袖口和领口处虽有细微的磨损,却被细心地用同色的线缝补过,针脚整齐,看得出来是用心打理过的。

他的侧脸有一道深褐色的伤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伤疤的边缘有些泛白,像是已经愈合了很久,却依旧清晰可见,像是被利器狠狠划过,本该显得狰狞可怖。

可他周身的气质却凛然沉稳,脊背挺直,像一杆常年立在战场上的长枪,哪怕站在满是书卷气的书斋里,也难掩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 只是这份威严,如今被一层淡淡的茫然冲淡了些,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从前的锐利,反而像个迷路的孩子,带着几分无措和依赖,像是蒙了层薄雾的远山,看不清真实的轮廓。

谢寻抬眼看到来人,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随即了然地转身走向书架。

书架是用老松木做的,分了三层,每层都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从线装的经史子集到成册的民间话本,应有尽有。

书脊上的标签,都是谢寻亲手写的,字迹工整,一目了然。

他从最上层取下一摞用麻绳捆好的话本,话本的封面是用彩色的油纸做的,印着精美的图案,有才子佳人并肩赏花的,也有江湖侠客仗剑走天涯的,纸页还带着新鲜的油墨香,是近日从苏州府运来的新刊民间故事。

“是他要的新话本吧?” 谢寻将话本递过去,语气平淡,却难掩一丝复杂 —— 眼前这人,曾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御史大夫薛怀安,是那个能凭一己之力震慑百官、连先帝都要让三分的狠角色。

他还记得,薛怀安任御史大夫时,曾在朝堂上弹劾过贪赃枉法的户部尚书,当时对方权势滔天,党羽众多,薛怀安却毫不畏惧,手持证据,言辞犀利,最终将对方拉下马,一时之间,满朝文武都对他敬畏三分。

可如今,这位曾经的高官,却成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的模样,只能跟在薛入年身后,像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薛怀安接过话本,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手臂微微弯曲,将话本护在胸前,动作轻柔,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将话本弄坏。

他对着谢寻微微颔首,头颅低下的幅度不大,却带着几分恭敬,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多谢谢先生。”

谢寻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失笑。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薛怀安时,对方穿着绯色的御史官袍,官袍的料子是上等的云锦,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腰束玉带,玉带上挂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手持笏板,站在大殿中央,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得能洞穿人心。

当时他弹劾户部尚书,言辞犀利如刀,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那份居高临下的姿态,比谁都更像 “上位者”,仿佛整个朝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如今,这位曾经的高官,却会因为几本书,对他这个 “平民百姓” 躬身道谢,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这般天差地别的转变,全因半年前那场兵变 —— 薛怀安喝下了裴淮赐予的毒酒,毒药入脑,损伤了神智,终究是让那个锋芒毕露、野心勃勃的薛怀安,变成了如今这副温顺依赖的模样。

“不必客气。” 谢寻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薛怀安怀中的话本上,没再多问。

他知道,薛怀安如今每天都跟在薛入年身边,寸步不离,薛入年去哪,他就去哪,活像个黏人的孩子。

有时他去隔壁送东西,会看到薛入年坐在院子里看话本,薛怀安就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依赖,连眼神都舍不得离开。

谢寻甚至会怀疑,薛怀安是不是根本没失忆,毕竟那份对薛入年的执着与保护欲,与从前那个护弟如命的兄长,简直如出一辙 —— 哪怕忘了自己是谁,也没忘了要守着薛入年,护着薛入年。

薛怀安没再多留,抱着话本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很轻,走在木质地板上,几乎听不到声音,却带着几分急切,像是怕回去晚了,薛入年会担心。

走到门口时,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谢寻,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什么,然后才轻轻带上木门,转身消失在巷口。

看着他的背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巷口的桂花树下,谢寻才牵着暗香,慢慢走出书斋。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巷口桂花树的甜香,也吹开了记忆的闸门,那些关于京城、关于兵变、关于逃亡的片段,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

半年前,薛怀安的兵变彻底失败,京城一片混乱。

街道上到处都是裴淮的士兵,他们穿着盔甲,手持长枪,四处搜捕 “反贼余党”,刀刃上的血迹还没干,滴落在青石板路上,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

血腥味与恐慌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不敢出门,只有偶尔传来的哭喊声和士兵的呵斥声,打破了京城的死寂。

他和暗香借着车夫的身份,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马车上堆满了干草,还放了几个不起眼的木箱,里面装着他们仅有的行李。

他们绕着偏僻的小巷出城,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士兵盘问。

本是为了按照与薛怀安的约定,探查他和薛入年的 “尸身”,却没料到,在乱葬岗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中,竟有一只手突兀地伸了出来 —— 那是薛入年的手,苍白却有力,手指微微蜷曲着,像是在求救。

当时的薛入年,浑身是血,衣袍被撕得破烂不堪,露出的胳膊上还有几道深深的伤口,伤口边缘已经有些发黑,却没来得及包扎。

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脸上沾满了血污,却眼神清明,没有一丝慌乱,看到谢寻时,眼中还闪过一丝警惕,直到认出谢寻和暗香,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说,自己喝的毒酒是真的,却在牙齿间藏了一枚用特殊药材制成的中和毒性的药丸,那药丸是他提前让亲信准备的,用蜡封着,藏在牙齿的缝隙里,酒液经过药丸过滤后,虽让他陷入了假死状态,却没伤及根本;而薛怀安,却因为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准备解药,中了剧毒,一直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像风中残烛。

“我们想离开京城,去哪都行,只要能远离这里。” 薛入年当时看着他,语气坚定,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怕裴淮不肯放过他们,怕薛怀安再也醒不过来。

暗香说他们要去江南小镇时,薛入年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银票 —— 那是他从薛府带出来的最后一点私产,用一块深蓝色的绸缎包着,藏在贴身的衣袋里,不算多,却足够他和薛怀安在江南过上几年安稳日子。

问及春香楼,暗香愣了愣,指尖轻轻拢着衣角,衣角被她攥得有些发皱,声音低沉地说:“我和主子离开前,已经遣散了楼里的姑娘,给了她们足够安身的银子,让她们各自回乡,还帮她们买了票,送她们上了船。如今春香楼早已人去楼空,连招牌都拆了,门窗也用木板钉上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里曾是我们的落脚点。”

薛入年默默地点了点头,却突然沉默了 —— 他忘了暗香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对方根本看不到。

他只能轻轻 “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那场争斗,没人是真正的赢家:裴淮虽然坐稳了皇位,却成了孤家寡人,身边再也没有能真心相待的人,楚知阙死了,曾经的亲信也被他一一铲除,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皇宫;谢家放弃了在京城的一切,自断后路,从此沦为平民,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权势;而他和薛怀安,更是差点丢了性命,曾经追求的权势、财富、地位,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不值一提,只剩下彼此,相依为命。

就在薛入年出神时,南面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地面都微微震动,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烟尘的味道,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他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 那是春香楼所在的位置,黑烟滚滚,直冲云霄,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刺眼。

结合暗香方才的欲言又止,薛入年瞬间明白:谢寻为了彻底断了裴淮追查的线索,也为了让他们所有人都没退路,竟炸了春香楼。

他不禁感慨,谢寻这人,行事向来果断决绝,却也太过狠厉,连一点回头的余地都不留,仿佛要将所有与京城相关的过往,都彻底埋葬在那场爆炸里。

来到江南后,薛入年用百多两银票在小镇边缘买了个小院子。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院门口种了几株腊梅,如今虽没开花,却已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院里还种了一棵桂花树,与谢寻书斋巷口的那棵遥相呼应,每到秋天,满院都飘着桂花的香气。

卖院子的农户是个老实人,见他付钱爽快,说话又带着几分京城口音,还打趣说他像 “京城来的公子哥,不缺钱”,转头就带着妻儿搬去了京城,想趁着乱世谋个好前程,却不知薛入年早已对京城避之不及。

安顿好后,薛入年立刻请了小镇上最好的大夫给薛怀安诊治。

大夫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行医多年,经验丰富,他给薛怀安把过脉后,摇了摇头,说:“这位公子中的毒太深,虽保住了性命,却还需看天意,急不得。”

薛入年没有放弃,每天亲自熬药,药罐子用的是新买的砂锅,熬药时他会守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生怕药熬糊了。

他将稀释后的解毒药丸融在温水里,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薛怀安喝,薛怀安虽然昏迷着,却会下意识地吞咽,像是知道这是能救他的药。

他本以为,薛怀安醒来后会记恨他当初的 “退守”,会怪他没有坚持到底,会怪他没能保住薛家的权势。

却没料到,对方醒来后,什么都忘了,连他是谁都不认识了,只是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他,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陌生。

那一日,薛入年从镇上买完吃食回来,手里提着刚出炉的肉包子和一壶热酒,包子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刚推开院门,就看到薛怀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石凳上垫了厚厚的棉垫,是薛入年特意为他准备的。

薛怀安眼神茫然地看着院中的桂花树,阳光落在他身上,给青色的棉袍镀了层金边,让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听到开门声,薛怀安缓缓转过头,逆着光,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少年身影,还听到对方念叨着 “今天太阳真晒,热死了,早知道该戴顶帽子出门”。

他下意识地想警惕,手甚至微微握紧,像是要在腰间的摸到什么 ——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却在看到眼前人模样的瞬间,所有的紧张都莫名消散了,只剩下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薛入年见他呆呆的,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神采,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 没有发烧,温度很正常。

他又轻轻检查了薛怀安的胳膊和肩膀,确认没有受伤,才稍稍松了口气。“兄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薛怀安很配合,甚至称得上乖顺,任由薛入年在自己身上 “动手动脚”,没有一丝反抗,也没有一丝不耐烦。

只是那双茫然的眼睛,一直盯着薛入年,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脑子里,却又始终带着一层雾,看不清真实的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是何人?” 薛怀安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困惑,还有几分小心翼翼,像是怕问错了话会惹对方生气,也像是怕得到一个让他失望的答案。

薛入年先是一懵,随即被气笑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兄长,想起从前那个在他面前威严又温柔的兄长,心中又气又笑。

他俯身靠近薛怀安的耳侧,故意用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我是你的妻子啊,夫君怎么连我都忘了?”

说完,他还故意在薛怀安的嘴角处轻轻咬了一下 —— 力道不大,更像是夫妻间的亲昵打闹,却也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红印,像枚小巧的胭脂痕。

薛怀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又在看到薛入年眼底那抹狡黠的笑意时,乖乖地定在了原地。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指尖触到那圈温热的红印,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悸动,像有只鹿在乱撞。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愣愣地看着薛入年,眼神里的茫然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取代。

看着薛怀安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薛入年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他强忍着笑意,故意板起脸,假装生气地说:“怎么?夫君这是不认得我了?还是说,你在外头有了别的心上人,早就把我忘了?”

薛怀安连忙摇头,动作急切得像个被冤枉的孩子:“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记不起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还有几分委屈,“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安心,好像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薛入年见他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终究是不忍心再逗他。

他伸手拢住薛怀安的肩膀,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声音也软了下来:“好了,不逗你了。我是入年,是你的……妻子。我们因为一些事情,从京城来到这里,想过安稳的日子。”

他没有说 “兄弟”,也没有提 “兵变”,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薛怀安暂时活在一个没有纷争的 “谎言” 里。

他怕那些残酷的过往会刺激到薛怀安,更怕他会因为想起往事而再次陷入痛苦。

薛怀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笨拙却温柔,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 他想保护这个人,想让这个人一直开开心心的,再也不受委屈。

“那我们……为什么没有成亲的物品?” 薛怀安突然问道,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薛入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因为我们是私奔出来的啊。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准备那些东西。等以后日子安稳了,我们再补一场,可好?”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等薛怀安的记忆恢复了,再跟他解释这一切。

薛怀安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他紧紧抱住薛入年,声音低沉而坚定:“好,我们以后再补一场。”

薛入年靠在他的怀里,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知道,这个 “谎言” 终究会有被戳破的一天,但他希望这一天能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他只想和兄长在这个江南小镇上,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再也不被京城的纷争所打扰。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薛入年抬头一看,原来是谢寻牵着暗香路过。

谢寻看到他们相拥的模样,脚步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暗香虽然看不见,却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她轻轻拉了拉谢寻的手。

谢寻牵着暗香,慢慢走在青石板路上。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桂花的甜香,也带着江南水乡的宁静。

“主子,我们以后都会像现在这样安稳吗?” 暗香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她怕裴淮会突然派人来江南追查,怕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日子会再次被打破。

谢寻握紧了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会的。只要小心谨慎,不再卷入京城的纷争,就一定能在这里安稳地过日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有我在。”

暗香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容。

她知道,谢寻一定会说到做到。

只要有谢寻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夕阳渐渐落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

巷口的桂花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落下的花瓣像雪花一样,飘落在青石板路上,铺成了一条金色的小径。

谢寻牵着暗香的手,慢慢消失在巷口,留下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空气中弥漫的桂花香气。

而那座小小的院子里,薛怀安正陪着薛入年收拾刚买回来的吃食。

薛入年偶尔会看向院门口,想起谢寻和暗香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若不是谢寻当初出手相助,他和兄长早就死在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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