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阙仰起沾血的脸,发梢滴落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锁骨凹陷处,眼尾泛红如泣血的蝶,唇角却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那模样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偏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缓缓凑近裴淮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引得新帝浑身紧绷。
舌尖先是轻轻扫过伤口边缘的血痂,动作轻柔得像是在亲吻,紧接着猛然卷住缓缓流下的血珠,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楚知阙却眯起眼睛,似是在享受这独特的滋味,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与此同时,插在裴淮肩胛处的短刃开始缓缓转动,淬毒的刀刃在血肉间绞动,每一下都精准地避开要害,却又足够让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陛下这血,倒是甜的。” 楚知阙咬着裴淮耳垂呢喃,声线裹着蜜糖般的蛊惑,带着得逞的笑意。
他能感觉到裴淮脖颈处的动脉在舌尖下剧烈跳动,像是随时会冲破皮肤的束缚。
想起方才 007 在脑海中不断炸响的警告,那些刺耳的机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而此刻一刀下去,世界终于安静,连呼吸都畅快了几分,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在心底狂笑。
裴淮的脸色因疼痛与毒素入侵变得青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宛如扭曲的青蛇。
他死死扣住楚知阙手腕的指节泛白,骨节几乎要刺破皮肤,怒极反笑,染血的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杀意翻涌:“好个胆大包天的东西!”
然而话音未落,却见楚知阙突然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攥住插在自己胸口的剑刃。
鲜血顺着他的掌心汩汩流下,在青砖上汇成蜿蜒的溪流。楚知阙却恍若未觉,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裴淮,面不改色地将剑缓缓拔出。
金属离肉的声响混着闷哼,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每一寸剑身的抽出,都像是在割裂他的生命,可他脸上的笑意却愈发张狂。
拔出剑后,他随意抹了把脸上的血,将染血的手指在裴淮龙袍上擦了擦,从怀中掏出古朴的瓷瓶,倒出几颗止血药丸扔进嘴里,囫囵吞下。
“陛下,臣的心好疼。” 楚知阙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声音轻柔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他抓起裴淮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渗血处,温热的鲜血透过指尖,迅速染湿了帝王的掌心,“您摸摸,都在流血呢。”
方才狠厉捅刀的模样荡然无存,此刻脆弱又无辜的样子,仿佛方才那个肆意挑衅的人不是他。
裴淮盯着掌心的血迹,又望着楚知阙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情,胸膛剧烈起伏,杀意几乎要将人吞噬。
毒素却在此刻发作,麻痹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来,让他动作迟缓。
他咬牙切齿道:“楚知阙,你该死!” 而回应他的,是楚知阙愈发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肆意,与对帝王威严的无声嘲讽,在这血腥的寝殿中,绽放成一朵最妖冶的花。
呼啸的北风如同猛兽利爪,将宫墙间堆积的积雪卷上半空,又狠狠砸下。藏一裹着厚重的貂裘披风,每走一步,靴底与冰面摩擦发出的 “咯吱” 声,都像是催命符。
他刚在偏殿为藏三换好浸透血渍的绷带,怀中揣着的密函还带着体温,那是陛下加急索要的西北军情奏报。
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刺得生疼,睫毛上很快结满白霜,可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上疾行,生怕误了圣意。
寝殿的鎏金铜钉门虚掩着,暖黄的光晕从门缝里渗出,像融化的蜜蜡流淌在雪地上。藏一还未靠近,一股混合着龙涎香与铁锈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腥甜中带着诡异的奢靡。
他抬手欲敲门,忽听见殿内传来布料撕裂的刺啦声,紧接着是一声压抑的闷哼,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惊得他手指悬在半空,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犹豫片刻,藏一用袖口垫着门环,缓缓推开了门。门轴发出细微的 “吱呀” 声,在寂静的长廊格外清晰。
他手中的密函 “啪嗒” 坠地,却无暇去捡 —— 殿内三十六盏错银宫灯在气流中剧烈摇晃,光影明灭间,地上纠缠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
楚知阙跨坐在裴淮腰间,月白色中衣散开大半,露出锁骨处暗红的齿痕,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双手死死按住帝王的肩膀,骨节因用力而发白,低头含住裴淮脖颈的伤口,舌尖灵巧地卷走渗出的血珠,喉间发出餍足的轻哼。
裴淮的玄色龙袍半敞,肩胛处的伤口狰狞可怖,鲜血顺着金线绣的蟠龙纹路蜿蜒而下,将尊贵的锦缎染成一幅妖冶的画卷。
“陛……” 藏一的喉结剧烈滚动,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楚知阙染血的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犬齿轻轻擦过裴淮颈侧跳动的血管,又伸出舌尖,沿着蜿蜒的血痕缓缓舔舐,动作轻佻又充满挑衅。
而平日里威仪赫赫、令人望而生畏的帝王,此刻非但没有推开冒犯者,反而微微仰起头,任由对方施为,凤目半眯,眼底翻涌着藏一从未见过的暗潮 —— 那里面有隐忍的怒意,有被冒犯的羞恼,却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愫,像是被点燃的野火,在冰面下悄然蔓延。
藏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天旋地转。
往日里,陛下召见楚知阙时,殿内总会传来器物碎裂的声响和冰冷的斥责;每次楚知阙离开,他去收拾残局,都能看到案几上被摔得粉碎的茶盏,或是满地狼藉的奏折。
可此刻,裴淮扣在楚知阙后颈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暴起,与其说是在抗拒,倒更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出去。” 裴淮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响起,尾音微微发颤,像是极力克制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帝王与楚知阙分开些许,藏一这才看清裴淮泛红的耳尖,在冕旒的阴影下若隐若现,与他冷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那双凤目扫过他惨白的脸,寒意刺骨,既有被撞破隐秘的恼羞成怒,也有上位者被冒犯的滔天杀意。
藏一浑身发抖,膝盖发软,踉跄着弯腰去捡密函,手指颤抖得几乎抓不住纸张,试了几次才终于攥住。
他连滚带爬地退出门外,关门时还听见楚知阙低低的嗤笑:“原来陛下也会恼羞成怒?”
殿外的风雪骤然变大,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藏一倚着冰凉的宫墙,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
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绢帕,上面记着陛下对楚知阙的种种吩咐,此刻却在他眼前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那些冰冷的命令、暴怒的斥责,难道真的只是…… 另一种表达?这个念头让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想,匆匆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腊月的风裹着冰碴子,在宫墙间横冲直撞,将廊下铜铃撞得叮当作响。楚知阙缩在朱漆廊柱后,听着寝殿内传来裴淮压抑的闷哼,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007 的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楚知阙!男主伤势再忍下去,世界必崩无疑!”
他把玩着染血的绷带,想起此前被裴淮捅刀的屈辱,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 既然系统非要他给这暴君包扎,那他偏要用最恶心的方式。
推开寝殿大门的刹那,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熏得人作呕。
裴淮半倚在蟠龙柱上,肩胛处的伤口狰狞可怖,暗红的血不断渗出,将金线绣的蟠龙染成妖异的颜色。
察觉到有人闯入,他凤目圆睁,染血的指尖颤抖着去够佩剑,可毒素的麻痹让他手臂如坠千斤,无力地垂落。
楚知阙慢条斯理地单膝跪在榻前,故意扯开歪斜的中衣,让胸口还在渗血的里衣完全暴露。
他挑眉笑道:“陛下莫急。您瞧,咱俩这伤,倒像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说着,指尖勾住裴淮的衣襟,故意将身子前倾,呼出的热气喷在帝王脸上。
感受到对方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他心中暗爽,解盘扣的动作愈发轻慢,指腹故意在裴淮滚烫的胸膛上来回摩挲,又重重按压伤口边缘,像是要将积攒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裴淮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滚!” 回应他的是楚知阙愈发肆意的笑容。
只见楚知阙猛地发力扯开龙袍,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带起的劲风掀翻案上铜炉,火光摇曳中,他跨坐在裴淮腿上,整个人几乎贴了上去,精准按压住伤口前的止血穴位。
掌心贴着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感受着那狂跳的心跳,楚知阙在裴淮耳边轻声道:“陛下不是喜欢杀人吗?现在怎么连反抗都做不到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的瞬间,楚知阙眼睛一亮。
他借着转身的动作,整个人扑进裴淮颈窝,故意将脸蹭过伤口,发丝扫过帝王敏感的耳垂,发出餍足的叹息:“陛下的血,比良药还管用呢。”
藏一僵在门口,手中密函 “啪嗒” 落地。
裴淮攥紧手掌,指节泛白,脖颈青筋暴起,而楚知阙则在他耳边低语:“杀了我,您这伤可就没人管咯,到时候毒发……” 语气中满是挑衅。
“出去。” 裴淮沙哑的声音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耳尖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情绪。
待藏一退下,楚知阙撑着裴淮的肩膀直起身子,舔了舔带血的唇角,眼神中满是得逞的笑意:恶心人这招,用在这家伙身上还挺管用。
殿外风雪呼啸,窗棂在狂风中不住地颤抖,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却依旧掩盖不住殿内那愈发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楚知阙垂眸看着裴淮紧绷的下颌线,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方才故意用暧昧动作恶心对方的兴致,不知何时悄然消散。
指尖还残留着不久前摩挲对方胸膛时的温热触感,此刻却毫不犹豫地利落地扯开对方剩余的衣襟。
布料撕裂的 “刺啦” 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那道狰狞的伤口彻底暴露在眼前,皮肉翻卷,暗红的鲜血还在缓缓渗出,将周围金线绣就的蟠龙都染成了妖异的颜色。
“别乱动。” 他声音清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瞬间从那个肆意挑衅的浪荡子,变成了冷静自持的医者。
话音落下,他伸手扯下腰间所剩无几的绷带,动作娴熟却又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裴淮原本闭着的眼睫突然轻轻颤动,像是受惊的蝶翼,紧接着,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也不知是在回应他,还是因为伤口的牵动。
楚知阙将最后半瓶止血散倒在掌心,白色的粉末与血水迅速交融,在帝王的肩胛处晕开,渐渐凝成暗红的痂,仿佛一朵诡异的花。
殿内的烛火在穿堂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橘色的光晕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蟠龙柱上,影影绰绰,宛如一幅动态的水墨画。
裴淮始终紧抿着唇,苍白如纸的脸色衬得额角细密的冷汗愈发明显,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身下的地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可即便如此,他再没发出半句痛呼,紧咬牙关,生生将所有的痛楚都咽进了肚子里,那副倔强的模样,让楚知阙不禁想起初见时,这人挥剑刺向自己时的狠绝。
那时的裴淮,眼神中满是杀意,如今,却也只能任他摆布。
想到这儿,楚知阙的指尖不经意间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朝着对方凑近。
温热的呼吸如同轻柔的羽毛,拂过裴淮微蹙的眉峰,在他纤长的眼睫处化作细小的白雾。
那双凤目猛地睁开,眼底翻涌着的暗潮还未褪去,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波涛汹涌。
可在看清近在咫尺的楚知阙的脸时,裴淮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愤怒和警惕所取代。
楚知阙望着倒映在对方眼中的自己,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轻笑,染血的指尖轻轻擦过裴淮泛红的耳尖,声音带着几分调侃:“陛下这般怕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裴淮的喉结剧烈滚动,像是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情绪,随后偏过头,试图避开他的触碰。
可颈侧凸起的青筋,却毫不掩饰地暴露了他此刻隐忍的怒意。
楚知阙却并不恼怒,反而将最后一段绷带绕上对方肩胛,在系紧的时候,故意稍稍用力,惹得裴淮又是一声闷哼。
“忍着些,” 他凑近对方耳畔,低语声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毕竟要不是看在良心的份上,我方才就该把你这伤口再剜深些。”
就在这时,风雪拍打窗棂的声响突然变得更大,仿佛老天爷也在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助威。
裴淮猛地转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在一起。
楚知阙能清晰看见对方眼底熊熊燃烧的压抑怒火,可在那怒火之下,却也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慌乱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勾起唇角,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在裴淮即将发作前,猛地后退一步,拍了拍染血的手,语气轻松地说道:“好了,剩下的,就等陛下自己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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