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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暮色如被揉碎的砚台,浓墨顺着太医院飞檐蜿蜒而下,将朱红廊柱浸染成暗紫色。

穿堂风裹挟着雪粒子撞进窗棂,烛火在铜灯盏里剧烈摇晃,把楚知阙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在斑驳墙面上投下蛛网般的纹路。

案头散落的宣纸团像战败的士兵,揉皱的 “安置”“屋舍” 字样在月光下泛着苍白,砚台里凝结的墨块如同干涸的血痂,沾墨的毛笔东倒西歪,笔尖还悬着未滴落的墨珠。

饭桌上蒸腾的热气渐渐稀薄,成衍啃着羊骨的脆响混着蝶芽用银勺搅粥的轻响,在狭小空间里织成绵密的网。

楚知阙夹着青菜的筷子悬在碗沿,菜叶上凝结的水珠 “啪嗒” 坠进粥里,惊起细小涟漪。

窗纸突然被月光剪出一道黑影,玄衣下摆掠过积雪发出细碎声响,像毒蛇吐信。

他瞳孔微缩 —— 那腰间玉佩的冷光,分明是新帝专属的螭龙纹。

“你们先吃。” 楚知阙把筷子随意搁在碗上,起身时带得木椅发出刺耳声响。

他故意不整理歪斜的衣领,任由貂裘大氅半敞着,迈步时靴底碾过地上的纸团,发出轻微的碾碎声。

寒风卷着雪沫扑在脸上,他缩了缩脖子,脸上浮起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眼底却结着层薄霜。

廊下的新帝宛如尊冰雕,玄衣上的雪粒在月光下泛着碎钻般的冷光,金线绣的蛟龙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楚知阙行礼时脊背弯成钝角,指尖虚搭在膝盖上,像是随时要弹开的弓弦:“陛下可是有什么口谕?”

他余光扫过空荡荡的甬道,宫灯在风雪中摇晃,照得新帝身后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倒像是他捉摸不定的圣心。

新帝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苍白的手指擦过楚知阙发顶,带起几缕碎发:“蝶芽是女子,楚知阙,你要将她如何安置?”

沙哑的嗓音里混着桂花酿的甜腻,尾音像融化的雪水,顺着楚知阙后颈滑进衣领。

楚知阙垂眸盯着新帝绣着云纹的靴面,数着第三颗珍珠的裂痕:“臣还在想办法。”

新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玄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淡青色血管,像蜿蜒的河。

帝王的指尖带着酒气的灼热,重重按在他腕骨上:“不远处的屋舍有空余,让他们去那里。”

声音带着醉后的混沌,却把 “他们” 二字咬得极重,像是在咀嚼什么酸涩的果子。

“陛下的‘他们’,是指成衍和蝶芽?” 楚知阙挑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阴影。

他嗅到新帝衣袍里混着龙涎香的酒气,看着对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御书房那把抵在他喉间的剑 —— 此刻醉酒的帝王,倒比清醒时更像出鞘的利刃。

手腕突然传来剧痛,楚知阙被拽进带着酒气的怀抱。

新帝的脑袋重重压在他肩头,发丝扫过脖颈,痒痒的。

“别躲” 含糊的呢喃喷在耳畔,帝王滚烫的呼吸融化了雪粒子,在他衣领上洇出深色水痕。

楚知阙身体绷得笔直,余光瞥见屋内透出的暖黄烛光,成衍和蝶芽的剪影正在欢快晃动,与廊下这荒诞的一幕形成诡异对比。

他轻咳一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陛下,夜深了。”

楚知阙被新帝滚烫的呼吸灼得颈侧发麻,余光瞥见屋内成衍正握着剑柄,半倚在门边警戒,腰间的玄铁护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蝶芽歪靠在椅背上,银发间的银饰随着她晃动的脚尖轻轻作响。

他哪管新帝此刻帝王威仪尽失的模样,直接扬声喊道:“成衍!”

声如破竹般穿透风雪与屋内的寂静,成衍瞬间挺直脊背,手按剑柄做出防御姿态,目光如鹰隼般扫向廊下。

看清环抱着楚知阙的新帝时,这位身经百战的侍卫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玄衣下的身躯紧绷如弦,衣料随着肌肉的紧绷微微鼓起。

“愣着作甚,把陛下送回宫!” 楚知阙甩了甩被攥得生疼的手腕,新帝却像孩童般收紧手臂,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

他皱着眉掰开帝王的手指,动作虽谨慎,眼底却满是不耐。

成衍这才反应过来,跨步上前时衣袂轻响,稳稳扶住身形不稳的新帝。

帝王踉跄间,玄衣下暗绣的龙纹随动作若隐若现,哪还有半分朝堂上的威严。

“额好。” 成衍声音不自觉拔高,侍卫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架住新帝。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黑暗中的每一处角落,生怕这醉酒的意外状况引发其他变故。

帝王脚下虚浮,踢翻了廊下的铜灯,火苗 “噗” 地熄灭,惊起满地雪尘。

成衍用眼神向楚知阙确认后续安排,却只换来个 “赶紧带走” 的冷冽眼神,他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拖着新帝往宫道方向走去,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衣角被北风扬起又重重落下。

这边厢,蝶芽不知何时晃到了门口,紫色长袍松松垮在肩头,露出半截缠着银链的手臂。

她打了个慵懒的哈欠,发间青跃蛊虫探出脑袋,触须扫过门框结的冰棱。

“要换地方?” 她眯着眼,语调拖得老长,活像只刚睡醒的猫。

“陛下赐了新屋舍。” 楚知阙拍了拍衣袍上的酒渍,朝远处指了指。

月光下,那排屋舍的飞檐覆着薄雪,倒比太医院多了几分静谧。

蝶芽闻言耸耸肩,也不追问缘由,拖着步子就往前走,银链撞击声在风雪中叮叮当当,倒像是为这场荒诞闹剧奏乐。

楚知阙望着成衍远去的背影 —— 那身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新帝被牢牢架着前行,两人的身影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又看了眼蝶芽摇晃的紫色衣角,嘴角终于扬起真心的笑意。

“这家伙终于干人事了。” 他喃喃自语,踩着积雪跟了上去,靴底碾过冰棱的脆响,混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在寒夜里传得老远。

朔风裹挟着雪粒如细针般扎在脸上,楚知阙紧了紧貂裘领口,呼出的白气凝结成霜花。

他回头望去,蝶芽正拖着步子跟在身后,紫色长袍下摆沾满泥雪,发间的青跃蛊虫缩在银饰缝隙里,只探出两根细小的触须。

她眯着眼睛,脚尖机械地踢着路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进雪堆,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

转过最后一个弯,新屋舍的朱漆大门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宛如一块被精心打磨的红玉。

门口两盏红灯笼随风轻轻摇晃,暖黄的光晕洒在积雪上,将冰冷的白色晕染成淡淡的橘色,像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晚霞。

楚知阙伸手握住雕花门环,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木门。

“吱呀 ——”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在为这场未知的探索拉开序幕。

屋内的暖意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两人包裹。墙角的铜炉烧得正旺,火苗欢快地舔舐着炭块,发出 “噼啪” 的声响,偶尔迸溅出的火星落在青砖上,转瞬即逝。

紫檀木床榻上铺着柔软的鹅绒被,被面绣着并蒂莲图案,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微光;梳妆台摆满胭脂水粉,琉璃瓶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铜镜擦得锃亮,能清晰映出楚知阙微微发红的鼻尖。

最令人惊喜的是窗台上的几盆绿植,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寒冬里显得格外生机勃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蝶芽慢悠悠地晃进屋,紫色长袍扫过青砖地面,带起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她伸手摸了摸鹅绒被,指尖陷入柔软的绒毛中,又拿起梳妆台上一支镶着东珠的玉簪,对着铜镜轻轻比划。

镜中,她的银发与玉簪的光泽交相辉映,眼神里难得露出几分新奇:“倒是比南疆的帐篷舒服。”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慵懒,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楚知阙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应俱全的摆设,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磨损的边缘,那里的布料已经起了毛球,是他穿了几个月的痕迹。

想起自己那间堆满医书的屋子,一到雨天屋顶就漏雨,北风能从窗缝里灌进来,冻得他整夜睡不着觉。

而这里,温暖舒适,宛如世外桃源。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小声嘟囔:“可恶,自己原来才是小丑吗?合着那家伙还记得给客人安排好屋子,却忘了太医院还有个天天累得半死的小太医。”

正想着,一阵冷风顺着门缝灌进屋,吹得铜炉火星四溅。

楚知阙打了个寒颤,这才惊觉自己还站在门口。

他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杂乱的想法甩开,转身准备离开:“既如此,你便安心住下,若有什么需要……”

“楚知阙。” 蝶芽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她倚在床头,银发散落在鹅绒被上,宛如倾泻的月光。她眼神似笑非笑,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这模样,倒像被抢了窝的小兽。”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又莫名让人感到亲近。

楚知阙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最终只憋出一句:“休要胡说。”

他快步走出门,身后传来蝶芽轻轻的笑声,混着铜炉燃烧的声响,在屋内久久回荡。

凛冽的寒风如同猛兽的利爪,裹挟着雪粒子疯狂地拍打窗棂,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屋子的每一处缝隙都填满冰雪。

楚知阙踮着脚,指尖堪堪够到书架顶层,青灰色的衣袍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半截磨损的腰带。

他正小心翼翼地将几本被风吹散的医书摞回原位,那些泛黄的书页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卷走。

“吱呀 ——” 老旧的木门不堪重负地呻吟着被猛地推开,刺骨的寒气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

成衍裹着一身风雪撞进来,玄衣下摆沾满泥泞的雪块,护腕上凝结的冰碴随着他的步伐簌簌掉落,在青砖地面上砸出细小的痕迹,宛如一串凌乱的脚印。

他身形挺拔如松,却在进门的瞬间带起一阵雪雾,将屋内的暖意都驱散了几分。

成衍站在门口,目光如鹰隼般快速扫过空荡荡的屋子,最后落在楚知阙身上,语气平淡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蝶芽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简洁,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例行询问。

楚知阙头也不抬,指尖轻轻抚过《千金方》泛黄的卷角,那上面布满岁月留下的折痕,每一道都像是一段无声的故事。

“陛下赐了邻近的屋舍,安置过去了。” 说罢,他抽出腰间有些褪色的帕子,随意擦拭着书架上的灰尘,扬起的细小尘埃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舞动。

忽然又想起什么,他侧头看向成衍,目光中带着几分随意的询问,“要不要也过去?那边屋子看着宽敞些。”

成衍轻轻 “嗯” 了一声,垂眸思索半秒,喉结微微滚动。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杂乱堆放的医书,还有墙角那堆已经用了很久的草席,随即果断摇头,声音依旧冷淡:“用不着。”

他转身时,玄衣下摆随着动作有力地摆动,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雪沫,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隔绝开来。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节奏里。走到门口,成衍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屋内。

他的目光在那些医书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最终,他伸手带上了门,“咔嗒” 一声,将呼啸的风雪隔绝在外,也将屋内的一切留在了身后。

楚知阙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隔壁传来房门开合的声响,才抬起头来。

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

窗外,风雪愈发肆虐,拍打窗棂的声音更急了,而屋内只剩下炭盆偶尔发出的 “噼啪” 声,以及他翻动书页时的沙沙声,在寂静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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