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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楚知阙撑着油纸伞在雪地里走了约莫两刻钟,脚步看似缓慢,靴底碾过积雪发出沉稳的咯吱声,实则暗藏章法。

每一步落下的角度都经过算计,既避开了冰面最滑的区域,又在转弯处刻意留下稍显凌乱的脚印。

穿过第三条岔路时,他借着街角灯笼晕染开的橘色光晕,眼角余光精准地瞥见身后三丈外,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正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前行,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在风雪中微微晃动。

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楚知阙脚下步伐陡然变换,左脚在前脚掌旋出半圈,带起的雪沫子溅向侧面,身形如狸猫般灵巧地拐进旁边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夹道。

靴底在结冰的青石板上擦出尖锐的 “刺啦” 声,回声在夹道里荡开,很快便被风雪吞没。

他刻意放缓呼吸,贴着潮湿的墙壁快步穿行,指尖抚过墙面斑驳的砖石,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道凹陷的纹路。

等他从夹道另一头出来时,早已换了方向。

回头望了眼空荡荡的街口,灯笼的光晕在雪幕中晕成一团模糊的暖黄,那道黑影被彻底甩在了身后。

楚知阙这才松了口气,放缓脚步,任由伞沿凝结的积雪簌簌落在肩头,融化成冰凉的水珠,顺着衣料滑进领口,激得他打了个轻颤。

雪还在下,只是势头比先前小了些,从密集的雪絮变成了稀疏的雪粒,天地间一片苍茫,远处的屋舍轮廓都被晕染得模糊不清。

楚知阙拢了拢被风雪打湿的衣襟,指尖触到内里棉布的潮湿,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件事 —— 成大将军班师回朝的日子早就过了三天。

按惯例,新帝定会在宫中设宴款待,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借着庆功的由头联络情谊,可如今别说宴席的影子,连负责筹备礼乐的太常寺都毫无动静,太医院里负责调理军中将官旧伤的同僚更是连个消息都没收到,实在蹊跷得很。

原著稍有提到过成毅是朝中少有的悍将,一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此次平定边境那鸿国叛乱,更是斩了对方主将的首级,立下不世之功。

按说该风风光光地骑着高头大马进城,接受百姓的欢呼,可如今却悄无声息,连他麾下那支最精锐的 “破山营” 都没传回任何消息。

难不成是在回朝途中出了什么岔子?还是说……新帝对他手握重兵起了疑心,暗中动了手脚?

楚知阙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伞柄光滑的竹面,指腹能感受到细微的竹节纹路。

这其中的关节,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知不觉已走到太医院附近的宫巷,巷子里的积雪被扫到两侧,露出中间一条勉强能下脚的路径。

楚知阙抬手收伞,青竹伞柄在掌心转动半圈,竹骨碰撞发出清脆的 “咔啦” 声,正要将伞面合拢时,却感觉伞柄连接处有些松动,像是卡着什么细小的硬物。

他愣了一下,旋即停下动作,借着巷口灯笼的光仔细打量起伞柄 —— 方才匆忙接过时没注意,这伞柄靠近顶端的位置,竟有一道极细的缝隙,像是被人用小刀刻意划开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心里一动,楚知阙用指尖抠住缝隙轻轻一旋,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伞柄顶端竟被旋了下来,露出一个中空的夹层,内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

他倒转伞柄,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字条从夹层里滑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个旋,飘落在雪地上,宣纸边缘沾了点细碎的雪粒。

那字条是用最寻常的宣纸裁成的,约莫半张手掌大小,边缘有些毛糙,显然是临时从什么书卷上撕下来的。

楚知阙弯腰捡起字条,指尖拂去上面的雪粒,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两行字,墨色浓淡不均,显然是写得匆忙,可笔画间却带着几分随性的洒脱,尤其是那个 “搁” 字最后一笔的飞白,张扬得很 —— 正是谢寻那标志性的字迹,错不了。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字:“成将军被困,新帝生辰宴搁置。”

楚知阙瞳孔微缩,握着字条的手指猛地收紧,宣纸被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边角都有些发皱。

可他被困在哪里?是遭遇了那蒙国残余势力的伏击,还是……人为设计的圈套?

新帝生辰宴向来是朝中大事,提前三个月就要开始筹备,如今说搁置就搁置,看来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严重到连皇家颜面都顾不上了。

他指尖在 “生辰宴搁置”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思绪忽然飘回第一次与谢寻会面时的情景。

那日他初入春香楼,趁暗香离开的间隙查找了一番。书架后墙挂着幅临摹的《寒江独钓图》,画轴松动得厉害,他伸手一拽,竟扯出个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张揉皱的纸条,其中一张用炭笔写着 “裴淮生辰宴,火药库硫磺”。

如今生辰宴搁置,谢寻的计划自然也落了空。

他把这消息藏在伞里传给自己,是想借自己的口把消息递出去,还是单纯地提醒自己局势有变?

楚知阙抬头望了眼春香楼的方向,雪幕沉沉,远处的楼宇轮廓隐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那家伙看似置身事外,开着个风月场所不问政事,实则怕是早就把朝中的风吹草动摸得一清二楚,连成毅被困这种机密都知道,能量实在不容小觑。

将字条凑到巷口挂着的灯笼边,火苗舔舐着宣纸边缘,很快便燃起一小簇火焰。

楚知阙看着纸页蜷曲成焦黑色的灰烬,被风吹得四散飘落,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看来这京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将伞柄重新旋紧,竹制的接口严丝合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异样。

提着油纸伞走进太医院的大门,门房老张头披着件厚棉袄在打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是他,迷迷糊糊地问了句 “楚太医才回来?”

“嗯,有点事耽搁了。” 楚知阙淡淡应着,脚步没停。

风雪依旧敲打着屋檐,发出簌簌的声响,只是他的脚步,却比来时沉重了许多。

楚知阙推开太医院药库那扇厚重的木门时,一股混杂着陈年药香与雪后寒气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药库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一排排齐腰高的药架纵横交错,将空间分割成无数个狭窄的巷道,每个药架上都整齐地码着各式药材。

常见的当归、黄芪用粗麻袋装着,鼓鼓囊囊地堆在下层;珍稀的雪莲、麝香则盛在描金的瓷罐里,摆在上层的显眼位置,瓷罐上贴着红色的标签,标注着药材的名称与年份,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将油纸伞靠在门边的角落,伞面上残留的积雪正顺着竹骨缓缓融化,在青灰色的青砖地上晕开一小片不规则的水渍,像幅抽象的水墨画。

靴底踩在铺着干草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惊得药架缝隙里几只偷食的小鼠 “嗖” 地一下窜进了暗处。

今日轮到他盘点药库,这是项繁琐却必须细致的活儿,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从墙角的木架上取下那本厚厚的账册,封面是磨损严重的深蓝色布面,边角都起了毛边。

指尖划过泛黄发脆的纸页,上面用小楷密密麻麻记录着药材的出入库数量,墨迹有的已经发黑,有的却还带着新鲜的光泽。

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弱天光 —— 那光线穿过结了冰花的窗纸,落在纸页上时已经变得十分柔和 —— 他开始核对起来,时不时伸手从面前的药斗里抓出一把药材,捻起几缕放在鼻尖轻嗅,确认药性是否完好,是否有霉变或虫蛀的迹象。

“当归,入库五十斤,出库三十斤,剩余二十斤……” 他低声念着,声音在空旷的药库里荡开,带着些许回音。

笔尖在账册上沙沙划过,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墨色均匀,笔画遒劲。

他盘点得极慢,每一味药材都要反复核对三遍,确保账实相符,谨慎总没错。

盘点到一半,他忽然停下笔,目光落在账册上 “血竭” 那一页。

这味药呈暗红色,性温,常用于治疗金疮,止血效果极佳,是军中必备的药材。

那些个老御医曾提起过成毅麾下的 “破山营” 每次出征前,太医院都会备足大量血竭,有时甚至要调用库存的三分之二,可这次却只出库了寻常数量,连往年的一半都不到,实在反常。

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回了那张从伞柄里找到的字条上,楚知阙对着空无一人的药库轻嗤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多管闲事,却还是开口道:“007,你说这成将军被困的消息,靠谱吗?”

【啊?成将军?哪个成将军?】007 的声音带着点刚从休眠中被唤醒的迷糊,电子音里还夹杂着些许电流的滋滋声,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宿主你是说那个成毅大将军?他不是应该班师回朝了吗?按原著的时间线,这会儿都该在宫里喝庆功酒了吧?】

“按日子算,早就该到了。” 楚知阙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药斗里捻起几粒饱满的枸杞,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可如今别说庆功宴,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太医院备着的伤药也没动用多少,就像……就像他根本没回来过一样。”

他其实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平日里除了在太医院钻研医术,便是应付一些例行的差事,能知道这些,全凭药库里的药材出入记录。

【这不可能吧!】007 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惊讶,电子音里都透着股难以置信,【成毅可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手下的 “破山营” 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爆表,怎么可能被困?这个时候哪门子可能被困啊!是不是消息有误?】

楚知阙挑了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账册边缘,发出轻微的 “笃笃” 声:“可谢寻传来的消息就是如此。而且你没发现吗?这几日太医院里的气氛也有些诡异,平日里最爱聚在一起嚼舌根的几个老御医,最近都噤若寒蝉,连提都不提成将军回朝的事,像是怕触什么霉头似的。” 他不了解朝中的具体情况,只能从这些细微的变化里窥探一二。

【这……】007 一时语塞,数据流在虚拟空间里飞速运转,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我查了一下原著剧情,按照原定走向,成毅应该在三日前就率军回城,新帝还会亲自到城门口迎接,然后在宫里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根本没有被困这一说啊!这剧情偏差也太大了吧!】

“看来剧情又有了偏差。” 楚知阙若有所思地说,目光扫过药架最上层那排贴着 “绝密” 标签的药箱,那些箱子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做的,上面还挂着黄铜锁,里面装着专供皇室和重臣使用的珍稀药材,像什么千年人参、百年灵芝之类的,寻常人根本碰不得。

“谢寻的消息应该不假,他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我,对他没什么好处。”

【那他被困在哪里了?是被敌人伏击,还是……还是朝廷内部的人搞鬼?】007 的声音里带着点担忧,【宿主,这事会不会和蓝焰蛊有关?毕竟那蛊虫也透着邪乎。】

楚知阙沉默了片刻,指尖停止了敲击。他对朝堂之事本就不了解,现在更是如同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

“不好说。” 他摇了摇头,将账册合上,放在旁边的药架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京城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窗外的雪又大了起来,寒风卷着雪粒狠狠拍打在窗纸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石子砸窗户。

药库里静悄悄的,只有药材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雪的凛冽,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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