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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荷叶里的肉汁混着碎骨渣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翠绿的荷叶被翻折得乱七八糟,像团揉皱的碧色锦缎。

他放下银箸,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胸腔里暖融融的,连带着四肢百骸都驱散了寒意,仿佛有团小小的火焰在胃里安稳燃烧。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箸上的祥云纹,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忽然回过神来 —— 自己光顾着吃,竟忘了问问裴淮吃没吃。

方才满脑子都是提防与好奇,压根没想起来待客之道,更何况对方还是当朝天子。

楚知阙的耳根腾地一下红了,像被炭火烫过似的。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指腹蹭过被药粉沾白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看向裴淮,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含糊的歉意:“陛下……您吃了吗?”

裴淮正垂眸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见他突然抬头,眼底的温柔来不及收敛,像浸在温水里的黑曜石,泛着温润的光。

听到问话,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薄唇紧抿着没说什么,可那眼神里流淌的满足却实实在在的。

楚知阙被他看得有些发慌,连忙移开目光,落在药架上那排贴着 “剧毒” 标签的药罐上。

深褐色的陶罐沉默地立在那里,标签上的朱砂字迹透着森然,却比不过裴淮此刻的眼神让他费解。

他实在看不懂这眼神,今日用这般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难不成是烤鸡烤得性情大变?

“陛下若是没吃,药库外的小厨房还有些米,臣去给您煮碗白粥?” 他硬着头皮提议,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账册边缘的纸页,心里却嘀咕着 —— 御膳房的山珍海味比白粥强百倍,新帝怕是不会稀罕,说不定还会嫌这白粥粗陋。

裴淮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得像落雪压枝,带着点被炭火熏过的暖意:“不必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被吃得精光的荷叶,那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看你吃得香,朕就不饿了。”

这话听得楚知阙更糊涂了,只当是帝王的心思难猜,像夏日的天气,前一刻还烈日炎炎,下一刻就可能骤雨倾盆。

他见裴淮没再提别的要求,也没露出半分刁难的意思,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看来这家伙总算有点人性,没因为自己的失礼发作,也没揪着药材的事找茬,真是难得。

“那……臣继续盘点药材了?” 楚知阙试探着问道,伸手想去拿旁边的账册,指尖刚触到纸页,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住,抬头等着裴淮的示意。

“嗯。” 裴淮应了声,视线却没离开他的侧脸,看着他脖颈处因低头而绷紧的线条,看着他耳垂上沾染的细小药屑 —— 那是方才盘点时蹭上的白芷粉末,像落了点碎雪,指尖在膝头悄悄蜷缩起来,差点就要伸手去拂。

楚知阙重新拿起账册,却总觉得背后有目光追随,像暖阳晒在背上,暖得有些不自在。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药材数量,嘴里低声念着 “天麻三十二片,还差五片”,可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裴淮刚才的眼神 ——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借着烤鸡拉拢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盘算?

药库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账册翻动的 “沙沙” 声和窗外风雪的呼啸声。

楚知阙一边清点着天麻的切片数量,一边偷眼瞟向裴淮,见对方正望着药架出神,手指轻轻拂过一个装着陈皮的药斗,才悄悄松了口气,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他哪里知道,裴淮望着的根本不是药材,而是药架倒映在他瞳孔里的影子。

方才见楚知阙毫无防备地吃掉自己亲手烤的鸡,见他因不好意思而泛红的耳根,见他满足的饱嗝,甚至连荷叶里的碎骨都嚼得仔细,心里积压的郁气仿佛都散了,只剩下满溢的暖意。

这比批阅十本奏折、打赢一场胜仗都要让他觉得踏实,仿佛这药库的烟火气,终于焐热了他心里某处常年冰凉的角落。

楚知阙数到第三十七片天麻时,忽然听到裴淮站起身的声音。

木凳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在寂静的药库里格外清晰。

他连忙抬头,见对方正整理着衣摆,青蓝水调的常服上沾了点药粉 —— 许是刚才拂陈皮时蹭上的,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倒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朕先回去了。” 裴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点起身时的微哑,“药材盘点仔细些,莫出纰漏。”

“臣遵旨。” 楚知阙连忙躬身应道,看着裴淮转身走向门口,玄色云纹靴踩过干草,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飘落的药屑覆盖。

走到门口时,裴淮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泛红的耳根上顿了顿,像要将这抹红刻进眼里,才推门走进风雪里。

厚重的木门 “吱呀” 一声合上,将满室药香与风雪隔绝开来,也带走了那道让人不自在的目光。

楚知阙直起身,看着紧闭的木门发了好一会儿呆。

直到药库的寒气重新钻进衣襟,冻得他鼻尖发痒,才猛地打了个寒颤,低头看向那堆狼藉的荷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 那银箸是裴淮带来的,自己只顾着吃,竟忘了还给他。

裴淮离开后没多久,药库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小东西在干草堆里打滚,还带着细碎的 “簌簌” 声,混着窗外风雪的呼啸,若不仔细听几乎会被淹没。

楚知阙正低头将最后几片天麻归位,那切片薄如蝉翼,在药库顶窗透进的微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边缘处还留着细密的刀痕,是他昨日亲手炮制的。

闻声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只巴掌大的奶猫正从药架底下钻出来,浑身雪白的绒毛蓬松柔软,像落满了初雪的棉团,只有尾巴尖带着点墨黑,像是不小心沾了滴砚台里的浓墨,在雪白的皮毛上晕开一小团,看着格外讨喜。

那小猫抖了抖尖尖的耳朵,抖落几片沾在绒毛上的干草碎屑,耳尖的粉色在雪白中格外显眼。

它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四肢的肉垫粉嫩饱满,随即纵身一跃,动作轻巧得像片被风卷起的雪花,稳稳地跳上了放着荷叶残渣的木桌。

桌面因常年放药材,留着深浅不一的划痕,小猫却毫不在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粉嫩的舌头卷着细小的乳牙,露出一点粉红的牙龈,随即团起身子躺了下来,尾巴随意地搭在肉垫上,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是 007 又化作了拟态。

“我说宿主,” 小猫开口,声音还是那熟悉的电子音,却带着点猫叫般的软糯尾音,像在喉咙里打着转,尾音微微上扬,“刚才男主在这儿,你怎么不问问成大将军的事?这可是关键线索啊,关系到咱们后续任务的走向呢。”

楚知阙刚把最后一片天麻放进药斗,木质药斗碰撞发出轻微的 “咔哒” 声。闻言他直起身,伸手揉了揉眉心,指腹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里因连日操劳隐隐作痛。

方才被裴淮那温柔眼神搅乱的心思渐渐沉淀下来,脸上那点因失礼而泛起的不好意思也敛了去,神色重新回到往日的轻松淡然,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脸红的人不是他。

他走到桌边,看着桌上团成白球的小猫,指尖忍不住戳了戳它毛茸茸的脊背,触感柔软得像团刚弹好的云絮,还带着点温热,惹得小猫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问了又能怎样?” 楚知阙嗤笑一声,拿起旁边的空荷叶把玩着,那荷叶边缘已经发蔫,带着被热气熏过的微黄,叶脉在干枯后愈发清晰。

“你当裴淮是那么好说话的?成将军被困这事,他要是想让我知道,刚才就该主动提了,哪用得着我上赶着问。”

小猫晃了晃尾巴尖,墨黑的尾尖在桌面上扫来扫去,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像用毛笔尖蘸了清水轻轻划过。

【可咱们总得知道成毅在哪儿吧?这关系到剧情走向呢!】它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解,瞳孔圆圆的,像两颗剔透的蓝宝石,在微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万一他真在这个节点出了什么事,后续任务怎么开展?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咱们都得完蛋,系统可是会强制抹杀的!】

“开展?” 楚知阙挑眉,眉峰微扬,带着几分戏谑。他指尖划过小猫的耳朵,那绒毛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惹得它舒服地眯起了眼,喉咙里发出的 “呼噜呼噜” 声愈发响亮,连带着身子都微微震动。

“我还不想被裴淮这家伙一刀捅下线先。你以为他刚才送烤鸡是单纯的好心?说不定就是在试探我,看我知不知道成将军的事,看我是不是和谢寻那边有牵扯。”

他顿了顿,将荷叶扔回桌上,发出轻微的 “啪” 声,惊得小猫抖了抖耳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这宫里的事,多知道一点就多一分危险。成毅被困的消息,谢寻已经告诉我了,剩下的,不该问的别问,这才是保命的法子。你以为那些在朝堂上试图探听帝王心思的人,最后都有好下场吗?”

小猫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桌角,那里还留着一块深色的药渍。【可……可系统给出的任务提示里,成毅是关键人物啊,他现在的安危直接影响后续剧情发展。】

“没什么可是的。” 楚知阙打断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眼神却微微沉了沉,眸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等什么时候裴淮愿意说了,自然会让我知道。在那之前,管好你的好奇心,也管好我的嘴。”

话虽如此,他的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掐进了掌心,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印。

心里哪会真的像嘴上说的那般平静?方才裴淮那副温和的模样,在他看来不过是帝王的伪装,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就像裹着蜜糖的毒药,看似无害,实则致命。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羽翼未丰,身边没有可以信赖的势力,还需要蛰伏,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一击即中的时机。

小猫撇了撇嘴,没再反驳,只是往桌角挪了挪,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尾巴圈住自己的身子,像个雪白的毛线团,只露出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还在琢磨着成将军的事,时不时甩甩尾巴尖,扫过桌面上的荷叶碎屑。

药库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雪依旧,呼啸着拍打窗棂,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哭泣。

楚知阙翻动账册的 “沙沙” 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纸页因常年翻阅已经泛黄发脆,边角都卷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太医院历任太医留下的记录,墨迹深浅不一,承载着无数故事。

可他的心思却早已飘远,落在了成毅被困的谜团上,落在了谢寻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更落在了裴淮转身时那青蓝水调的衣摆上。

他知道,成毅被困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风波,就像这窗外的风雪,只会愈演愈烈。

他瞥了一眼桌上已经睡着的小猫,它的呼吸均匀,小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雪白的绒毛在微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又想起裴淮离开时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温柔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帝王权术的一部分,但无论如何,这份温柔绝不可能属于一个想要推翻他的人。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京城的水太深,底下藏着多少暗流涌动,谁也说不清。

他必须步步为营,谨慎行事,哪怕走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至于成毅被困的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不急,也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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