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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雪停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太医院的屋檐下便垂下了长长的冰棱,像一串串剔透的水晶,在晨光里泛着晶莹的光。

楚知阙踩着薄雪走进药房时,炉子里的炭火刚被杂役点燃,火星子 “噼啪” 地跳着,带着点呛人的烟味,却也驱散了晨起的寒气,将药架上的药材熏出淡淡的清香。

今日轮到他值早班,案几上已经摞好了待诊的卷宗,最上面那本还带着昨夜的露水痕,纸页边缘微微发皱。

他刚将手按在脉枕上,指尖触到那冰凉的锦缎,准备温习昨日记下的医案,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穿透了晨雾:“楚太医在吗?陛下有请 ——”

楚知阙抬眼,见一个身着藏青蟒纹袍的公公站在药房门口,手里的拂尘扫过门槛上的残雪,留下一道浅痕。

对方脸上堆着惯常的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催促。

楚知阙认得他是裴淮身边的人,寻常不会轻易来太医院,这般郑重其事地来叫人,多半是裴淮那边有了动静。

“公公稍等,容我换件衣裳。” 楚知阙放下卷宗,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顿了顿,留下浅浅的压痕。

他身上还穿着家常的青布长衫,袖口沾着点深褐色的药汁,是昨日炮制何首乌时蹭上的,确实不宜见驾。

“楚太医快些,陛下还等着呢。” 那公公笑眯眯地应着,脚下却没挪动半分,显然是怕他拖延。

楚知阙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内室。

换好那件青色的官袍,系紧玉带时,冰凉的玉扣贴着颈间皮肤,激得他打了个轻颤,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镜中的人影眉目清俊,只是眼底带着点未散的倦意 —— 昨夜给蝶芽送完饭,又回去整理了半宿的药材账册,油灯燃到寅时才灭,睡得本就不多。

“走吧。” 楚知阙走出内室,见那公公正盯着药房里的药柜出神,目光在标着 “当归”“黄芪” 的抽屉上扫来扫去,听见动静立刻回过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太医院,宫道上的积雪已被清扫过,只留下薄薄一层冰壳,踩在脚下滑溜溜的,稍不留神就会打滑。

那公公走得飞快,拂尘的穗子在寒风里甩动,像条不安分的小蛇。

楚知阙跟在后面,听着他断断续续地念叨:“陛下今早起来就说头晕,许是昨夜批奏折到太晚,着了凉……楚太医的脉案向来准,定能给陛下瞧出症结来……”

楚知阙没接话,只是将手背在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

心里却暗自嘀咕,裴淮的身子骨向来硬朗,怎会轻易头晕?

怕是又有什么别的名堂。可这话他不能说,只能在对方停顿的间隙应着:“臣定会尽心。”

穿过两道宫门,太和殿的轮廓在晨光里渐渐清晰,琉璃瓦在朝阳下泛着金红交映的光。

殿外的侍卫见了来人,都恭敬地垂首行礼,目光扫过楚知阙时,带着几分探究与好奇。

他早已习惯了这般注视,目不斜视地跟着走上白玉阶,靴底踩在冰面上,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在寂静的宫阙里格外清晰。

“陛下,楚太医来了。” 那公公掀开门帘,高声通报,声音在暖阁里荡开。

楚知阙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暖阁。炭火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红得发亮,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清冽而醇厚,与他身上的药味格格不入。

裴淮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一卷奏折,明黄的封皮在晨光里格外醒目。

见他进来,便放下了书卷,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像在打量一件刚出炉的药材。

“臣楚知阙,参见陛下。” 楚知阙躬身行礼,袍角在地面上扫过,动作一丝不苟,没有半分错处。

“免礼。” 裴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浸在冰水里的玉石,“过来给朕把把脉。”

楚知阙依言走上前,在榻边的小凳上坐下,指尖搭上裴淮的腕脉。

触手微凉,带着玉石般的质感,脉象却平稳有力,如同深谷里的溪流,沉稳而悠长,哪有半分头晕的迹象?

他心里疑窦更甚,像被塞进了团乱麻,面上却不动声色,指尖细细探查着,指腹下的脉搏跳得沉稳,一下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多虑。

“如何?” 裴淮忽然开口,打破了暖阁里的寂静,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

楚知阙收回手,垂眸道:“陛下脉象平稳,只是略有些气虚,想来是操劳过度所致。臣开一副安神汤,用茯神、远志配伍,陛下按时服用,静养几日便无大碍。”

他刻意说得中规中矩,既没戳破裴淮的谎言,也没添油加醋,只当是帝王寻常的小恙。

裴淮 “嗯” 了一声,尾音拖得稍长,目光落在他冻得发红的耳尖上,像染上了胭脂,忽然道:“昨日膳房的羊肉汤,味道如何?”

楚知阙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睫毛颤了颤,如实答道:“回陛下,味道甚好,汤浓肉烂,多谢陛下体恤。”

“喜欢便好。” 裴淮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往后若有想吃的,可直接让人回话。”

这话说得太过温和,反倒让楚知阙心里发毛,像被蛇盯上了似的。他连忙起身告退:“臣谢陛下恩典,若是陛下无其他吩咐,臣还需回太医院值班,今日尚有几位院判等着复诊。”

裴淮却没有挥手让他退下,指尖在奏折封面上轻轻点了点,忽然抬眼看向他,目光深邃得像藏着星辰,没头没尾地问了句:“那待朕归来可好?”

楚知阙彻底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张了张嘴,想问 “陛下要去何处”,又想问 “待您归来做什么”,可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这问句来得太过突然,像平地起了阵旋风,卷得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但君发问,臣必答,这是宫里的规矩,容不得半分迟疑。

他定了定神,重新垂下眼眸,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恭敬:“臣……遵旨。”

裴淮似乎满意了,这才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了奏折,手指在封皮上轻轻摩挲:“去吧。”

楚知阙躬身退下,走出暖阁时,才发现后背已沁出了层薄汗,将里衣濡湿了一片。

寒风一吹,冻得他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忍不住打了个轻颤。

心里却翻江倒海 —— 裴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悠悠地盖住太医院的飞檐,连檐角的铜铃都染成了深褐色,在晚风中晃出沉闷的响声。

楚知阙将最后一本诊案归档,指尖在冰凉的木架上顿了顿,指腹蹭过雕花的纹路,这才发觉手腕早已酸麻,连带着肩膀都泛着僵硬的疼。

值了整整一天班,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诊脉时要凝神细听,开方时要斟酌药性,核对药材时更要逐片查验,连喝口热茶的功夫都得见缝插针。

此刻卸下石青色的官袍,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连走路都带着拖沓的重影,靴底在青石板上蹭出 “沙沙” 的轻响。

推开自己屋舍的门,一股炭火的暖意扑面而来,混着角落里晒干的艾草香,驱散了满身的寒气。

墙角的炭盆烧得正旺,赤红的炭块上覆着层薄薄的白灰,火苗时不时舔着炭块,发出细碎的 “噼啪” 声,将屋里烘得暖融融的,连窗纸上都凝着层薄薄的水汽。

他刚摘下腰间的药囊,那囊里还装着下午为复诊的老院判备好的药丸,就见一团雪白的影子从榻上跳下来,四爪踩在铺着的毡垫上悄无声息,尾巴尖的墨黑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 是 007 化作了猫形,蓬松的毛被炭火烘得柔软,像团刚弹好的棉絮。

“宿主,你可算回来了。” 小猫蹭了蹭他的裤腿,冰蓝色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光,像浸在水里的蓝宝石,“今天系统提示有异常波动,数值跳得跟打摆子似的,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楚知阙脱鞋上榻,将自己扔进柔软的被褥里,被褥里塞着的棉絮蓬松厚实,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味道,混着淡淡的药香,是他前几日特意晒过的。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胸腔里的滞气仿佛都被吐了出去,连带着绷紧的神经都松弛下来。“何止是异常,简直是莫名其妙,比上次裴淮突然送来的烤鸡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伸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指腹蹭过那处柔软的绒毛,惹得它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 “呼噜呼噜” 的轻响,连带着身子都微微震颤。

“裴淮今天叫我去把脉。”

【把脉?他又装病?】007 的声音带着点不屑,电子音里都透着翻了个白眼的嫌弃。

“脉象平稳得很,浮沉迟数都合规矩,哪有半分不适。”

楚知阙嗤笑一声,指尖捻起榻边竹篮里的一颗干桂圆,那桂圆肉厚核小,是他托人从南方捎来的,“他压根没病,就是找个由头叫我过去,跟前些日子突然送烤鸡一样,没什么道理可讲。”

他将桂圆扔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薄脆的壳裂开,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点焦香的余味。

他细细嚼着,才继续道:“先是聊了几句膳房的羊肉汤,问我是不是合口味,我想着赶紧回太医院,还有两味药材没核对完,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待朕归来可好?’”

小猫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连耳朵都竖了起来,像两只尖尖的小三角。

【待他归来?他要去哪?剧情库里从没有新帝近期离京的记录,连备选剧情都没有!这要是偏离主线太远,咱们能不能苟到原主下线那天都难说啊。】

它的尾巴尖无意识地快速甩动,在毡垫上扫出细碎的声响,【咱们的任务可是苟到原主下线,安然无恙退出,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谁知道。” 楚知阙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困惑,眉峰都拧成了疙瘩,“我问都没敢问,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待他归来……让我待在哪儿等?太医院?还是这皇宫里?难不成要我搬去养心殿门口搭个棚子?”

他想起当时裴淮的眼神,深邃得像藏着不见底的潭水,明明是问句,尾音却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说不定是要去行宫避暑?可现在是冬天啊,行宫那边连地龙都没烧,去了怕不是要冻成冰雕。】

007 歪着头琢磨,前爪在胸前轻轻扒拉着,像在扒拉不存在的算盘,【难道是要亲征?可边境最近明明……不对,】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里多了几分不确定,【如果说成毅真的在边境被困了,事件貌似就能成立?】

“亲征的话,倒真有可能和成毅被困战场有关。” 楚知阙摸了摸下巴,“成毅是沙场老将,手里握着不少兵权,他被困,边境局势肯定不稳。只是……他让我等什么?我一个太医院的太医,既不是文臣能为他草拟诏书,也不是正经武将能随他驰骋沙场,难不成还能背着药箱跟他去砍人?”

除非……他想借着 “等待” 的名义,把自己圈在眼皮子底下,比成衍的监视更隐蔽,更让人无法拒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楚知阙压了下去。

不对,昨日才让成衍撤了监视,今日又说出这种话,未免太过矛盾,像打一巴掌又给颗糖,实在猜不透这帝王心思。

小猫跳上他的膝盖,用脑袋蹭他的掌心,毛茸茸的耳朵扫过指腹,带来痒痒的触感。

【嗨,想那么多干嘛。】007 的声音忽然懒洋洋的,像晒够了太阳的猫,【剧情嘛,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就算真因为成毅被困要亲征,那也跟咱们没多大关系,反正咱们的目标明确,就是苟到原主下线,安然退出。他要走便走,要回来便回来,咱们该干嘛干嘛,少掺和他的事,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听天由命,至少咱们努力苟过了。】

楚知阙被它这破罐子破摔却又贴合任务的态度逗笑了,指尖弹了弹它的脑门,惹得它 “喵” 地叫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你这性子倒是好,认准了苟到日子就不动摇。”

【不然呢?】小猫用尾巴圈住他的手腕,毛茸茸的尾巴尖扫过他的皮肤,【宿主你想太多也没用啊,裴淮的心思比黄连还苦,比附子还毒,猜来猜去只会把自己绕进去,还容易惹祸上身,哪有安安稳稳待着苟到下线靠谱。咱们的任务又不是争霸天下,管他谁当皇帝,只要咱们能顺利退出就行。他离京说不定还是好事呢,正好少了个人来打扰咱们。】

“苟到原主的下线时间,安然退出,我没忘。” 楚知阙打断它,语气陡然沉了沉,眼底的笑意敛去,只剩惯有的冷静,思忖着能否借这人的暂时离开而找到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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