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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修罗场

穿堂寒风而过,掀起廊下垂帘,廊下那些围在一处观好戏的看客们的面容也逐渐明晰。

谢华妤几乎是踏着繁杂的议论声而来,言辞中多有暗箭利刃,可她却从容镇定,立于廊下窥见这一出好戏。

一方小院内,除却无关人等,主角便是许熠、闻瑶和卢荣。

许熠立于闻瑶身侧,他神色复杂多有担忧,闻瑶则抽抽噎噎似是受了极大委屈,而卢荣脸颊通红,像是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听闻瑶期期艾艾、擦眼抹泪道:“请诸位做个见证,小女初来京城,不曾认识什么人,也不曾得罪什么人,可这位姑娘遇上我便不由分说辱骂我,我实在是委屈。”

闻瑶哭得可怜,单薄的背影显得愈发弱不禁风,像是一朵被雨水冲刷过的琼花,惹人心碎。

“辱骂?”有一绯衣女子接话,转而疑惑地目光递向卢荣,柔声询道:“卢姑娘,可真有此事?”

卢荣她气得颤声斥着闻瑶:“闻姑娘好厉的嘴,分明是你与许助教拉扯不清,我提醒你人贵自重,这许助教可是建安公主的未来驸马。”

闻瑶闻言哭得愈发厉害,眼泪颗颗砸落,声音哽咽道:“那方才说我不知廉耻,说我……说我纠缠许家公子的人难道不是你?”

“我何曾说过这种话,再说纵然我说过又如何?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孤男寡女拉拉扯扯,本来就是不要脸!前几日勾搭梁家公子,今日又勾搭上许家公子,怎么着你就那么缺男人!”卢荣秀眉紧紧蹙起,满眼恼怒。

这卢荣可不算原主什么朋友,甚至连一党派都谈不上,她爹是原文炤南余孽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卢海盛。

卢海盛是谢丞旻的人,谢丞旻看似与谢华妤一党,实则因无法得到谢华妤,而时时想杀了她,所以谢丞旻自然跟许家不对付,而卢荣则跟闻瑶不对付,这两个不对付的人站在眼前,卢荣哪里是替谢华妤出头,她这是替自己爽呢。

周遭议论声起。

“还未出阁就跟郎君拉拉扯扯,实在是羞人。”

“闻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果然是从小养在庄子上的野种,真是上不得台面。”

“惹上建安公主她可是完了,这建安公主可是陛下的心肝儿,哪里受得了这份折辱,连同这许家大郎也是要遭殃了。”

“难道你不知道建安公主前些日子被褫夺了封号,听说是因她爱慕许家大郎,宋贵妃与许家来往密切有私通之嫌呢!”

“那这怎么又成了祭酒呢?”

“这谁知道呢,说来还是陛下宠爱她,兴许褫夺封号,禁足贵妃也不过就是给朝臣个交代罢了。”

“……”

主角的争执和嘈杂的议论引来附近的人,同时也引来了不远处的闻家三姑娘闻芷和闻家四姑娘闻倩。

“发生了什么事,妹妹这是怎的了?”闻芷疾步上前,将闻瑶揽在怀中,戒备地盯着卢荣。

这一幕倒是令谢华妤奇怪,站在闻瑶对面的不止卢荣,还有好几位姑娘,她不知全貌,如何认定欺负她妹妹的人一定是卢荣?

闻瑶被闻芷揽在怀里,显得愈发委屈,哭得更是没完没了。

闻倩则是走上前来,恶狠狠地盯着卢荣,趾高气扬地斥道:“你给我妹妹道歉。”

“我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

闻倩不由分说推向卢荣,可刚抬起手便被立心攥住,紧接着清脆巴掌声响起,周遭顷刻间一片死寂,只能听到池中水流潺潺而动的声音。

许熠微微偏着头,愣了许久才木讷地转回来看向谢华妤。

“你凭什么打人!”闻瑶猛地从闻芷怀里蹿出来护在许熠身前。

“凭本宫是建安公主,凭我是这国子监祭酒。”谢华妤从廊下走出,语气慵懒。

遇什么人说什么话,面对卓君然用祭酒压他是为了让他臣服自己,而非君权。虽然这份权利也是谢晟给她的,但不要紧,总有一日,会成为她自己的。

纵然心思各异,可身份摆在这里,这一院子的人依旧得端端正正朝谢华妤躬身见礼。

闻倩甩开立心的手,许是仍有不服气,竟是讥讽道:“建安公主又如何……”

话音未落,立心一巴掌结结实实甩过去,随之端起一宫掌事宫女的气势厉声斥道:“放肆,胆敢不敬公主!”

许是贪这一巴掌,赐了她倒是老实本分了。

谢华妤踱步至二人身前,这一院子的人不等她开口都得躬身端着礼,自然也包括面前二人。

她睥睨着眼前二人,凉凉道:“平身吧,除了许熠。”

闻瑶欲要与她理论,谢华妤却不给她机会。

“闻姑娘和卢姑娘各执一词不好分辨,不若许助教来说。”

他身在事端中,倒是美美隐身了。

“我……我……”

许熠支支吾吾半晌,却放不出一个响屁。

“既然许助教说不出,不若由我来说。”

众人循声望去,从对面廊下走出一雪衣女子,一头青丝虽只坠了根银簪,可她生的清丽秀气,如此素雅,反而愈发显得出尘。

她是沈见月,原文女二,虽是女二,但跟男主没有半点感情戏。原文里闻瑶成为女官后,入国子监考核偶然跟沈见月相识,二人惺惺相惜,成为挚友,后来闻瑶得知沈家一案真相,于是决心为她翻案。

可沈家案件翻案谈何容易,纵然谢晟知晓真相,但为了保全皇室颜面,是断然不可能重审的,所以沈见月至死也没能翻案。

“我方才在廊下读书,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沈见月在国子监内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因此她也没什么朋友,她的话的确是可信。

沈见月指向卢荣,一字一顿道:“是她说谎。”

“她不止骂了闻姑娘不知廉耻,什么娼妇贱女也骂了出来,而闻姑娘拉着许助教也不过是询问他关于典籍中不解之处。”

“你说谎!你居然帮着她一起说谎……你……”

谢华妤眉峰一凛,似是猜到卢荣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径直截断了她余下的话,“卢姑娘,此事念你是初犯便算了,若有下次,便同今日受罚者一般。”

国子监内这等消息传播极广,自然他们也是知晓的,闻言不由窃窃私语。

“王桓矩、谢怀信等人欺辱同窗,除王桓矩之外等人杖刑十下,王桓矩杖刑二十。国子监即日起由我谢华妤任祭酒,日后国子监内若再有欺辱同窗者皆同罚,且逐出国子监。”

众人纷纷恭敬揖礼,嘴上齐齐应承。

谢华妤摆摆手,立心忙遣散众人,卢荣恶狠狠瞪了一眼沈见月,负气而去。

谢华妤则是复杂地望着沈见月,她先前是一心想将司业之位给沈见月的,但方才她犹豫了。

因为沈见月说谎了。

自己写的剧情自己最清楚,卢荣到底是大家闺秀如何能骂出那般难听的话语,她无非是指责闻瑶不知检点罢了。

原剧情里沈见月也没有指向卢荣,而是指向闻瑶,这也是闻瑶的难能可贵,她没有因为沈见月的实话实说而记恨沈见月,反而因欣赏沈见月的真诚和才华,跟她成为生死之交。

但现在剧情出现了偏差,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加入。

可如果自己加入了这一局后直接改变了结果,那只能说明,沈见月是冲着自己才说谎的。

按理说宋云蘅替沈家开脱,沈见月不能说感恩自己却也不该如此之恨。

“祭酒。”

沈见月走上前来,端端敬敬揖礼。

“为什么说谎。”

比起说谢华妤真的想问出什么来,不如说她是试探沈见月。

沈见月似是没想到谢华妤会如此直接,微微一怔后回道:“卢姑娘若背负造谣之名也不过是提点一二,但若是闻姑娘……”

沈见月顿了顿,轻叹一声道:“民女欺骗殿下,请殿下责罚。”

同样是卷入流言,一个是金枝玉叶,纵有错处也自有家族兜底;一个是无根飘萍,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这场较量,从一开始便注定输赢。

可这样一来,闻瑶成不了众矢之的便也没有躲在暗处的江程替她开脱,更没有后续谢晟为了给谢华妤挽尊罚闻瑶去扫律院与江程相识相知的剧情了。

当初设计江程这个角色是为了迎合市场,连作为作者的她都不喜欢江程,一个身负任务的深思深沉的质子,他虽是真心喜欢闻瑶,可也不妨碍他想毁掉颂国,本就是该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却因为江程的这份喜欢,成为缠住闻瑶拿起剑的累赘。

所以,当闻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不会再让闻瑶跟江程有半点瓜葛。

男人自有男人护着,现在是女频的世界,她的任务是爱护她笔下的女孩子们。

谢华妤暗暗叹息,淡淡道:“下不为例。”

沈见月福身感激道:“多谢殿下体恤。”

“闻瑶,你过来。”谢华妤看着缩在沈见月身后的闻瑶,闻瑶讪讪一笑,被沈见月扯了出来。

“殿、殿下……”

闻瑶似是也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碰上正主。

“你今年多大。”

“十六。”

颂国设定女子十七岁定亲,十八岁成亲。

“今日之事你惹我不悦,罚你将藏书阁的经卷整理成册,何时整理好何时才能议亲。”

闻瑶本身也不想拘泥于情爱,是闻家想攀附高官,于是把主意打到自小庄子长大的闻瑶身上,竟想让她为人妾。

闻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闻家不仁,那她就招惹贵人,让闻家被贵人记恨上,全家都别好过。

闻瑶一怔,脸上涌上喜色,她忙跪下对谢华妤连连磕头,“谢殿下隆恩,小女定不负殿下恩情!”

整理成册是否完成不过是谢华妤一句话,对于闻瑶来说只要眼下有上位者开了口阻拦她嫁人,那她便可以不必给人做妾,况且在藏书阁,她有读不完的书。

原文里闻瑶是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姑娘,她一心考取女官,后来也的确如她所愿,只是江程的背叛将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也给了闻瑶一战成名的机会。

乱世出英雄,闻瑶也在江程率领军队猛攻之下,率参军三万硬是将江程反杀,守住了国门,可却也因旧伤三年后辞世,可后世史官怎会允许一位女子流芳百世呢?他们篡改闻瑶性别姓名,甚至家世,故意抹黑她,明明是撑起国家存亡之际的“神明”,最终却沦为罪人。

“日后在国子监只喊我祭酒。”

既然身处高位,手握权势,那便给这些姑娘撑一把伞又何妨?

谢华妤似是想起什么,又提点闻瑶道:“对了,你虽去打扫藏书阁,但不可借此由头不来上课,若我发现你缺席定不饶你。”

“谢谢殿下,殿下您就是我的大恩人!”

闻瑶笑开了花,早就把杵在原地装死的许熠给忘了。

“嘶——”

一声痛呼引起众人的注意,对面廊上猛地坐起一人。

院内众人都愣住了,包括谢华妤。

紧接着廊后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匆匆跑开。

廊上之人看了那边一眼,又看了这边一眼,最终像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跳下来,少年一袭月白衣裳,眉眼生的妖冶漂亮,像是丛林间的小狐狸,狡黠美丽。

男主江程。

他是北国质子,被困于大颂五年,而后金蝉脱壳,攻打大颂,而闻瑶也跟他站在对立面,最终二人决战,闻瑶亲手杀了江程。

闻瑶因旧伤三年后辞世,后世对于这位拯救国家存亡的巾帼,竟以绯色舆论来谈论她,说是因手刃爱人郁郁寡欢才离世。

可闻瑶自江程背叛起,她便立下誓言,跟江程必定是不死不休,绝不存在旧情可言。对于她爱过江程一事,她从不自责愧疚,她的爱磊落坦荡,该自责内疚的人是江程。

江程缓步走来,朝着谢华妤敷衍地见了礼。

闻瑶原本站在谢华妤身前,也就是江程来的方向,见他走来,像是兔子见了老虎,“蹭”得一下蹿到谢华妤和沈见月身后。

谢华妤登时品出不对劲,闻瑶初来乍到,甚至没见过江程,怎么会这么害怕江程?

“祭酒,我带闻姑娘去藏书阁了。”沈见月见闻瑶不愿久留,便开口辞别,谢华妤微微颔首。

而沈见月和闻瑶前脚刚走,江程也溜了。

偌大院落仅剩谢华妤主仆和许熠。

谢华妤懒得跟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废话,转身刚要走,许熠却唤住她。

“殿下,臣知错,臣与闻姑娘当真清清白白……”

合着这院子里那么多人就他一个npc。

不等许熠的话说完,立心一巴掌甩过去,“许助教,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让殿下当众落颜面。人前你便这般护着闻姑娘,你让我们殿下如何自处!”

谢华妤用手臂轻轻拦住暴怒的立心,冷声道:“许助教,本宫对你无半分情爱,母妃也只是相看从未说过其他,许助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可……”

许熠刚开口,便被谢华妤截住话机,她沉着脸,目光不善地盯着许熠,“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毫无瓜葛,可听懂了?”

许熠登时急了,跪着上前两步:“殿下,我们可是交换了生辰八字,贵妃娘娘亲自定下……”

不等说完,立心又一巴掌甩过去。

“听不懂话,这个能听懂吧?”

“可……我不信殿下待我无意……”

许熠话音未落,立心竟一脚踹过去,立心素来最是循规蹈矩的,今日能如此实在是许熠口不择言,这话若是传出去,便是坐实二人婚事,立心能不急吗。

立心一把薅起许熠的衣领,咬着后槽牙,沉声道:“日后若是再听到关于殿下和你的谣言,我就杀了你。”

许熠吓得连连点头,立心松开他时,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谢华妤打量着立心陷入了沉思。

有点ooc,可又有点合理。

她以前总是致力于将角色框于框架内,温和的人就该做温和的事,急躁的人也会一直急躁,可人是复杂的,智者千虑亦有一失,愚者千虑也有一得。

工于心计的宋云蘅,躲过了那么多明枪暗箭,可却栽在关心则乱四个字上。

在意的人本就不在计划之内,会因其有不同的反应这才是活生生的人。

看来这一趟,除了对谢华妤这个角色更加了解,也对人物构造有了新的见地。

正思量着,有个侍女从月洞门匆匆跑来,谢华妤偏头一瞧,是方才引路的那位侍女,萋萋。

萋萋应是被吓到了,鼻子哭得红红的,惹得谢华妤好一阵怜惜,柔声安抚道:“出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殿下,奴婢可算是找到您了,文曲殿出事了。王公子和其他几位公子不仅不肯受罚,甚至砍死了国子监护军。”

什么?!

王桓矩是疯了吗?

他敢在国子监里伤人,他是真的想死。

国子监护军是谢晟专门拨给国子监的军队,负责保护学子官员安全,其官职与十六卫相等。

立心见谢华妤沉思,低声道:“殿下,齐国公如今虽不如当年,但其势力盘根错节,若对付起来恐怕也是棘手。”

王景阳夫人丁氏正是门下侍中丁书年的妹妹,虽非一母所出,可他们同为谢丞安的走狗,官官相护,若谢华妤要对付王景阳,丁书年头一个不应。

但眼下谢晟正愁着如何打压谢丞安,这机会像是恨不能直接塞进谢华妤的嘴里。

王家人眼里,谢华妤娘家势弱,宋贵妃失势,谢华妤也没了谢晟宠爱,如今虽任祭酒,但以他们的脑子定能猜到谢华妤的用处便是替谢丞旻守住国子监祭酒这一职位,所以她就是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

若是惹怒他们,恐怕什么都做得出来。

“萋萋,你能出国子监吗?”

萋萋一怔,低声回道:“奴婢出不去,但奴婢的哥哥是门房,他可以出去。”

“好,让你哥哥拿着我的腰牌去找一个人。”谢华妤话音方落,立心便递上谢华妤的腰牌。

“谁?”

“金吾卫大将军,陆长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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