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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议事堂试探

朝堂文官之首无非是三省官员,如今悉数到场,这可是好戏开锣的声音。

一众官员纷纷起身见礼,面对众官员的见礼,单论阶品她是帝女,自然受的起,可能入议事堂者皆是朝中元老,特别是三省长官和同平章事,哪个身上没点定国之功,她若当真直挺挺受了这礼,日后定要被这帮老东西议论不知礼节。

谢华妤微微侧身,以免正面受礼,同时再以上位者姿态略略颔首,一来一回可算对付过去。

“福韫。”谢晟抬眸笑盈盈地望着谢华妤,眉眼间尽是慈爱温和,同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侧去。

如此神态,乍一看像极了现代家庭中父慈子爱的画面,可这是皇宫。

谢华妤顺着他的手势瞥去,谢晟下位首座的位置是空着的。

谢华妤敛下目光,微微俯身揖礼道:“福韫恭请阿耶圣安。”

偌大皇宫,谢晟十位子嗣,有此特权者不多,谢华妤算一个,谢瑾妧算一个。

哦若是她姐还活着,那也要算一个的。

谢晟微微抬手,示意她在下位首座坐下。

谢华妤依从入座,宫人忙来奉茶,待到宫人退下后谢晟毫不避讳继续方才议题,“倘若余孽不仅仅是威慑,当真要灭朕皇嗣呢!”

门下侍中丁书年道:“陛下,臣以为炤南余孽应当意欲收复炤南领土,而非有真正伤人之心。”

中书侍郎唐明哲道:“臣附议。”

谢华妤捧着茶盏优哉游哉地啜饮着,似乎对他们所言所行之事丝毫不为所动,但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入局之人切勿心乱。

门下侍郎张齐却不认同,直言反驳道:“若真无意伤人,五皇子和平都公主为何会死?如今一下子故去两位皇嗣,若昭告天下必定惹来百姓慌乱,若不昭告天下皇嗣出殡难不成还要藏着掖着?唯一办法就是将炤南余孽尽数抓捕一并砍头,以震我大颂威严。”

唐明哲冷哼一声,神色皆是不悦,“张侍郎说的轻巧,眼下余孽藏身之所尚不明确,如何抓?再者太子尚且在他们手中,若以太子作要挟,我们又该如何下手?”

谢晟沉着脸不言。

同平章事宣易见状忙当起和事佬,“臣以为炤南余孽定是有心复仇,搅弄天下大乱,所以未必会离开建安城太远,宣威侯已经带兵搜查建安城内,应当会有所收获。”

谢晟思索片刻,抬眼看向谢华妤,目光在谢华妤的厚重斗篷上盘旋,“建安,你有何看法?”

谢华妤正捧着茶盏饮茶,闻言微微一怔,“儿臣不通政事,说出来恐惹笑话。”

“但说无妨。”

话已至此,她不说反而是怯场。

谢华妤神色不显,将茶盏放下后徐徐道:“儿臣以为炤南余孽袭击了云芗和皓池两地,不论是人力物力都不足以支撑他们迅速撤离,所以定有一批队伍眼下尚在这两地附近,若是放出云芗或是皓池其中一位将军未死的消息,或能引炤南余孽折返。”

谢晟颇为疑惑,“只是个守城将军没死,你如何确定他们会大费周章再回去一次?”

“父皇,儿臣想给您看样东西。”谢华妤言及此奉上发带。

谢晟接过发带细细打量脸色倏然一变,低声喃喃道:“这是……”

定安军。

属于东宫的军队,原本设定人数是二百,但谢丞旻野心勃勃足足扩大至三千,谢晟不会一点不知情。

可他默许了。

“这根发带是玉山交给儿臣的,儿臣查过了,驻守皓池的金纪将军原本是千牛卫的将军,后因强抢民女才被调遣皓池,既然他们要复仇,怎么会放过当年屠杀炤南皇室的千牛卫的前任将军呢?”

她救谢瑾嫣一命,回宫又做她的挡箭牌,如今拉她出来垫背,顶多算是缺德。

中书令陈平衍呵呵一笑,狭长眼眸中隐隐透出几分算计:“故布疑阵,引君入瓮,殿下有如此谋算,平日里竟是不宣于口。”

“建安公主与太子一并师承三公,自然胸有丘壑。”唐明哲亦是笑着附和,他捻着胡须,眸光里散着精明的光芒。

谢华妤端视二人,坦坦然道:“太子殿下是高山,而本宫是高山之下的长河,同沐日光自然同心同德。”

“殿下聪慧,不负陛下所托。”张齐含笑,可笑意里依旧藏着几分阴沉。

谢华妤亦是付之一笑,这些朝堂上搅弄风云的人精,个个笑里藏刀,就比如当下,唐明哲针锋相对,可他却没有战队任何一方,张齐看似温和,实则是谢丞安最大的走狗。

陈平衍当然不肯这么轻易放过谢华妤,又刁难起来,“如今太子下落不明,国子监祭酒一职空缺,臣听闻陛下已将国子监祭酒一职授予建安公主,公主实在劳苦,休整一日便赶着赴任,公主这般替陛下分忧,老臣实在是自愧不如。”

哦,这是骂她贪恋权势,也是要谢晟对她起疑心。

谢华妤唇角微微扬起,熠熠明眸定定望着陈平衍,陈平衍被她盯得微微别开眼,谢华妤这才直言道:“国子监冬试擢考在即不可没有祭酒主事,本宫虽年幼,但照着太子哥哥铺下的路前行应是不会出错。再说本宫虽愚笨可却也知晓外界并不看好本宫,与其按照规定赴任日被人奚落,不如杀个措手不及,也好正一正皇家威严。毕竟这国子祭酒是父皇授予,本宫可不能丢了父皇脸面。再说待到阿兄归来时,本宫定会将祭酒一职奉还。”

个屁!

做梦去吧。

谢丞旻回不来,祭酒也只会是她的。

一番言论方噎住几人,谢华妤又道:“也盼望各位阁老早日将那些炤南余孽拿下,也好辟除文臣不如武将的谣言,更是替父皇分忧,护太子无恙。”

——先把炤南余孽抓到再来蛐蛐我吧。

众官员忙起身揖礼道:“殿下所言极是,臣等定万死不辞。”

谢华妤颔首微笑,随之便吩咐着众人坐下。

在此期间谢晟一言不发,像是默许了谢华妤的言行,只是端起茶盏饮了几口,这才悠悠道:“朕有一事想问问各位阁老和福韫。”

几人起身揖礼,敬听谢晟开口。

“皇后卧病不起已有几日,朕问过太医恐怕皇后的病还需要再养上十天半个月,可这后宫琐事繁多,不可一日无主,福韫觉得该选谁暂管后宫。”

谢丞旻啊谢丞旻,你这计划失败都对不起你这位精心做戏的母亲,她最是在意后宫权利,昔日凤印和朱印都在宋云蘅手里的时候,给陈瑜儿急得嘴上都起泡,后来是陈平衍和谢丞旻联合做戏才将凤印拿回去。

朱印一直留到前些日子。

这凤印代表的是掌六宫主权者,朱印是辅佐者,所以这后宫权利纷争不断,但权利或主或辅,都是在宋云蘅手里的。

谢华妤起身故作惶恐道:“父皇言重,儿臣怎可做父皇的主。”

“你但说无妨,朕不会怪你。”

又是这句话,这不逼着谢华妤当恶人吗!

谢华妤咬咬牙道:“倘若皇祖母身体康健或可暂代,可皇祖母因清音寺一案,听闻昏迷多日不醒,如此只能寻诞下子嗣的嫔妃或是家族清贵的嫔妃。”

陈平衍不冷不热道:“公主此番言论说的不正是宋贵妃吗?”

谢华妤看向陈平衍,满脸坦然反问:“那请问阁老您说该如何决断呢?”

陈平衍被这般一问倒是噎住,因为于情于理,谢华妤所言的确不错,他不是讲不出更好的解决方式,而是谢华妤说是谢晟特许,谢晟虽开口时问的是众人,但最后点名却是谢华妤,可没允许他多嘴,他若是说了,那便是僭越。

“本宫没有特定指任何人,皇后娘娘凤体抱恙,这六宫之权也是暂代,若是同为贵妃的吴贵妃,或是淑妃德妃贤妃满足各位阁老的人选,当然也好。”谢华妤言及此轻笑着看向陈平衍,在谢晟看不见的视角里,她的眼底满是挑衅。

——皇后是病了,又不是死了,你怕什么?

陈平衍咬咬牙,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谢晟顺着继续道:“宋贵妃娘家清贵,必不会贪恋不该贪恋之物。”

这一番言论彻底堵住众人嘴巴,谢晟微微颔首道:“那便由宋贵妃暂代吧。”

谢华妤闻言谢恩,却无半分喜意,谢晟应下太快显然心里早已如此盘算,可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谢华妤拿不准。

但无论如何,宋贵妃可以因此解除禁足,那便算是好事,谢晟也是说到做到了。

而后,谢晟简略言明形式严峻,迫在眉睫,督促几人尽快将炤南余孽一网打尽,救出谢丞旻,替枉死之人报仇。

言及此,谢晟忽而注意到谢华妤紧裹的斗篷,殿内闷热,谢华妤早已闷出一头薄汗,不由问道:“福韫不热吗?鬓角都是汗,为何不脱斗篷呢?”

陈平衍是谢丞安战队的最大走狗,自然是不会放过踩谢华妤的机会,忙附和道:“殿下自入殿后便不肯脱下斗篷,可是有何缘由?”

谢华妤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什么了,惹得谢丞旻如此忌惮自己。

谢华妤故作勉强,磨磨蹭蹭起身脱下了斗篷,露出肩头处一片鲜红,震惊四座。

谢晟急声道:“福韫受伤了?”

谢华妤猛地跪下,恭声道:“儿臣本不想惊扰父皇,不想父皇为儿臣担忧这才迟迟不肯脱下斗篷。”

谢晟怒从心中来,厉声喝道:“是何人敢伤朕的福韫!”

一众臣子吓得忙跪下。

“儿臣自国子监回宫路上遇刺,不知刺客是何人。”

谢晟又不是个傻子,眼下建安城内绝不会有炤南余孽轻举妄动,前有定安军的发带,后有谢华妤遇刺,显然皆是陈瑜儿动的手。

谢晟愠怒,可又不能直接发作,只能忍下,先将谢华妤安顿在偏殿歇息,又差遣内侍宣太医来。

恰逢此时,议事堂外有人求见。

谢晟正心烦,本欲推辞,但依旧问了嘴是何人,内侍回禀是刑部侍郎崔铎。

崔铎此人是朝堂中鲜有的纯臣,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昔年因得罪权贵被陷害险些满门抄斩,但因谢晟偏心此人不肯放弃调查真相,最终水落石出,从那以后谢晟愈发相信崔铎,以至于到了凡是说崔铎错处者,皆是居心不良的地步,如此部分朝臣这才放弃针对他。

谢晟一听是他便准许他入内。

片刻后,崔铎缓步入内,躬身揖礼道:“刑部侍郎崔铎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谢晟开门见山问:“崔爱卿,有何要事?”

“今日建安公主前去国子监,公主因目睹王京兆王景阳之子王桓矩携一众官眷之子欺辱殴打定安大将军温礼衡,公主盛怒之下责罚了一干人等,却不想多有不服从者,王桓矩更是当众抗命,杀害国子护军一名,重伤三名。而后王京兆到场,游说之际王桓矩纵马逃跑,后被骏马拖行而死,建安公主得知消息赶往现场,王景阳却对公主心生怨怼,竟买通大量刺客刺杀公主,幸而金吾卫大将军陆长梧及时赶到,才救下公主一命。”

言及此,崔铎深深一揖,肃声道:“此为臣初步调查后的结果,因涉及朝廷命官和皇家公主,特来秉明。”

议事堂内陷入死寂,三省官员竟是无一人敢说话。

谢晟攥紧拳头,骨节咯吱作响,半晌后他咬着后槽牙,压着怒火道:“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王景阳的妻子丁氏是丁侍中的堂妹。”

“正是。”

门下侍中丁书年猛地上前跪下,诚惶诚恐道:“陛下,臣惶恐,此事与臣,与丁家无半分瓜葛,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只会在内宅里讨生活罢了。这王景阳许是疯魔了,恳请陛下重罚,以儆效尤。”

“当然要重罚。”谢晟睥睨着他,接二连三的糟心事令他的火气愈发止不住,“儿子杀国子护军,老子想杀一国公主,他王家真是好得很,改日是不是要起兵造反了!”

三省官员又跪了一地,谢华妤窝在内殿榻上,思索着这些老臣的膝盖应该都不怎么康健,动不动就跪,谁顶得住?

“崔铎,这事交给你去办,彻查王家,再给朕摸出是谁给王景阳撑腰,让他连一国公主都敢杀!人证物证俱全后,不必三司会审,直接处决。”

“臣遵旨。”

谢华妤望着榻顶的薄纱帐慢,听着外头的动静,往嘴里塞了块糕点,这一路折腾真是饿了,谢晟这个爹无情归无情,但知道关心她的胃,这一刻勉强算个好爹吧。

这崔铎当真是号人物,前脚傅茂将炤南探子送去,后脚又出了王景阳一事,两个案子一同砸下来,皆是棘手,可他不仅如此镇定,甚至当众对于炤南探子一案竟是只字不提。

果然,领导喜欢的人,没有差的。

但也只能说明他不差,不能说明他是好的。

当她吃完第二块糕点时,她听见谢晟说:“众爱卿先退下吧。”

谢华妤忙端起茶盏将糕点送下去,一大块糕点堵在嗓子眼,着实是有些拥堵,谢华妤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差点没被噎死。

紧接着盖好被子,故作一副虚弱无力的柔弱可怜样。

谢晟进入内殿时见到如此情景,怎能不心疼?

他疾步走到谢华妤身侧,替谢华妤盖好被子,拧着眉头,满眼心疼,“怎么也不跟阿耶说呢?若是崔铎不来,你便把这事藏住了?”

——我的亲爹,崔铎不可能不来,你是什么尿性,你女儿又能是什么善茬,都是千年狐狸,在这装什么兔子。

“儿臣是想议事堂大臣众多,想寻个单独的机会告诉父皇,因为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谢华妤言及此,脸色微沉,似是欲言又止。

谢晟嗅出不对劲,神色微凛:“什么意思?”

“王景阳当时的确是动了杀心,但儿臣猜测他原本计划里不可能想到儿子会死,自然也不会想到要真的杀了儿臣,所以起初应该只是想吓唬儿臣。至于后来真的下杀手,恐怕其中也是混入了旁人。”

谢晟眼底涌上些许深邃,神色也有了几分试探:“那你怀疑是谁?”

谢华妤摇头。

“炤南余孽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头……”

言及此,谢华妤似是想到了什么,余下的话音戛然而止。

谢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眉头拧得愈发紧。

彼时已是傍晚时分,日光投入殿内形成光影交错,阴暗虚实竟也变得不真切,议事堂议的是国事是天下事,可这些事中又掺杂了多少不可估测的权利争斗。

朝堂这股暗流,入局者无一人能独善其身。

片刻后,赵灵素应召而来,简单给谢华妤处理伤口后,告知谢晟无碍,谢晟放心不少,嘱咐谢华妤回宫好好将养身体,便放二人离开。

谢华妤离开时是赵灵素和立心搀着她,殿内昏昏沉沉,可通往殿外的路却是明媚无比。

前脚方走,后脚便有一内侍悄然而至。

“奴才叩见陛下。”

他跪在堂下,谢晟懒懒地掀起眼皮。

“长风,查到什么了?”

“奴才在清音寺禁院崖边发现了太子殿下的衣物碎片。”

谢晟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枯叶沉思。

“长风,你觉得福韫如何?”

“建安公主年少青涩,虽行事莽撞了些,可不乏少年人的纯真,奴才以为这倒是难得的品德。”

“那如果她杀了人呢?”

“奴才以为公主虽年幼时杀过人,可却是被逼无奈,如今长大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谢晟长叹一声,沉吟稍许道:“长风,替朕做两件事。第一件事盯紧陈瑜儿和陈平衍,切断他们二人一切联络;第二件事,盯紧福韫,不论她做什么,先保住她,再来回禀。”

顿了顿,谢晟又补充道:“记住,她的安危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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