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宁放下手机，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敲了敲，忽然提议：“要不我们偷偷去买杯奶茶？刚才试吃的那些菜太腻了。”
乔栩眼睛一亮，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好啊！现在溜走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趁着蒲母和岑瑶还在跟经理确认细节的空档，蹑手蹑脚地溜出了蜀香园。初夏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几分心头的烦躁。
乔栩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刚才在里面我都快窒息了。”
“附近有家新开的奶茶店，评价还不错，去尝尝？”
乔栩点头如捣蒜：“走走走，我要喝全糖去冰的珍珠奶茶，把刚才受的苦全用糖分补回来！”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默契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以免收到两位母亲的信息轰炸。
街角的奶茶店刚开业不久，门口还挂着彩色气球，乔栩拉着蒲宁快步钻进去，仿佛身后有追兵。
两人捧着奶茶站在店门口，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乔栩吸了一大口奶茶，含糊不清地说：“其实……刚才试吃的松鼠鳜鱼还挺好吃的。”
蒲宁挑眉：“哦？那‘百年好合’甜汤呢？”乔栩立刻皱起脸：“算了，那个还是留给摄影师拍特写吧。”
蒲宁被他逗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愁了，等订婚宴结束，我带你去吃那家你念叨了很久的私房火锅，就咱们俩，安安静静地吃，谁都不带。”
乔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亮的星星：“真的？”
看着他期待的样子，蒲宁失笑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乔栩立刻满血复活，吸着奶茶的力气都大了几分：“那说好了啊，到时候你可得记得提醒我，别又被什么‘早生贵子’拼盘或者‘鸳鸯戏水’雕花给绊住了。”
蒲宁低笑出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放心，忘不了。”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所有的烦躁和无奈，仿佛都被这杯甜丝丝的奶茶和一句简单的承诺悄悄抚平了。
乔栩低头吸着奶茶，心里却在偷偷盘算：等吃完火锅，再去看场午夜场电影，然后去江边吹吹风……嗯，这么一想，这场订婚宴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了。毕竟，熬过这一阵，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自由时光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蒲宁，对方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不知道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乔栩心里忽然暖暖的，也许，这场被两位母亲“精心策划”的订婚宴，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让他更加确定，身边这个人，是愿意陪他一起面对这些“鸡飞狗跳”的。
想着想着，乔栩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连带着手里的奶茶，好像都变得更甜了。
岑瑶和蒲母舍得消停了，但两个当事人明显“病情加重”。
去的时候还是乔盛阳跟蒲父一人一个架着上车的。
所谓订婚宴当天，乔栩跟蒲宁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两个人默契对视一眼，选择了最角落那张桌子，且背对着大厅，没有一点儿想见人的意思。两个人就肩碰肩坐着，一人抱个手机，对着屏幕敲敲打打。
乔栩刷着朋友圈里别人晒的旅行照片，心里羡慕得不行，忍不住戳了戳蒲宁的手机屏幕：“你看人家，不是在海边晒太阳就是在山里看星星，再看看我们，被圈在这宴会厅里当‘吉祥物’。”
蒲宁侧过头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递到乔栩面前——是一张他之前偷偷拍的乔栩趴在书桌打盹的照片，背景是窗外的蓝天白云。
“至少我们有专属‘摄影师’和限定版照片。”蒲宁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乔栩看着照片里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嘴角的口水印，脸“腾”地一下红了，伸手就要去抢蒲宁的手机：“你什么时候拍的？快删掉！”身旁的人笑着把手机举高，身体微微后仰躲避：“删了多可惜，这可是‘吉祥物’的经典瞬间。”
两人的小动作引来了邻桌亲戚的目光，乔栩赶紧坐直身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耳朵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看着他这副模样，蒲宁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乔栩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紧了蒲宁的手，心里的那点委屈和不甘，好像又被这无声的小动作悄悄化解了。
当然过会儿就不这么觉得了——
只能说童书阳不愧是社交悍匪来的，人往那儿一站，扯着嗓子就喊：“乔——栩——”
“！！！”靠，怎么来这么快！
赶紧溜吧……
乔栩拉着蒲宁就想往宴会厅后门钻，结果刚站起来就被童书阳逮了个正着。“跑什么跑？做了亏心事啊？”童书阳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胳膊往两人肩膀上一搭，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行啊你们俩，订婚这么大的事居然想瞒着兄弟？要不是我妈从蒲阿姨那儿听说了，怎么不等扯证了再通知我？”
身旁章静怡面无表情：“放心，乔栩才16，想领证还得等几年呢。”
乔栩欲哭无泪：“我们哪敢瞒你啊，这不是怕你来了太闹腾嘛。”“嘿，我这暴脾气！”童书阳作势要敲他脑袋，“我闹腾怎么了？你们订婚宴不就图个热闹吗？再说了，我可是带了大礼来的。”说着，他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看看，保证你们喜欢。”
看了片刻，乔栩默默转头和蒲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警惕。
乔栩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嗯……两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情侣杯，杯子上还画着两个小人，一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个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活脱脱就是他和蒲宁的Q版形象。
“怎么样，是不是很形象？”童书阳得意地挑眉，“我特意找画师定制的，全世界仅此一对。”
乔栩看着杯子上那个顶着鸡窝头的小人，嘴角抽了抽，这哪是形象，这分明是“黑历史”定制版啊！偏偏他还得硬着头皮、咬牙切齿的说两句：“……我真是谢谢你！”
蒲宁却拿起杯子仔细看了看，然后忍俊不禁：“确实挺特别的，谢谢你啊。”
“谢什么谢，咱们谁跟谁啊。”童书阳大手一挥，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可能也没把乔栩当人。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算了，顺带把童书阳这个闹心玩意儿一起埋进去。转眼想了想，乔栩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不行，绝不能埋一块儿，不然他会疯。
方跃祁大概是是跟蒲宁性格差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一边聊上了。
给章静怡都看得嘴角一抽——这都快成哥俩好了。
别人家是来参加订婚宴的，当事人两个却像是来参加自习室打卡活动，全程低头对着手机屏幕，恨不得在桌子底下搭个结界。
乔栩刷到朋友圈有人发爬山看日出的视频，戳了戳蒲宁的胳膊肘：“你看人家，四点起床上山看云海，咱们四点起来对着‘百年好合’背景板发呆。”
蒲宁刚回完一条好友的消息，抬眼扫了下他的屏幕：“下次我带你去，山顶民宿的露台能直接看到日出，不用挤人群。” 乔栩眼睛亮了亮，刚想追问细节，就听见身后传来岑瑶的声音：“小栩，阿宁，你们俩别老坐着呀，去跟叔叔伯伯们打个招呼。”
两人同时身体一僵，乔栩默默把手机塞进口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了妈。”蒲宁认命地站起身，趁转身的空档，悄悄捏了捏乔栩的手心——像是在说“忍忍就好”。
乔栩回捏了一下，心里却在哀嚎：这“忍忍”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们跟在岑瑶身后，像两只被提溜着后颈的猫，蔫头耷脑地穿梭在各个酒桌之间。每到一桌，岑瑶就会热情洋溢地介绍：“这是我儿子乔栩，旁边这位是他未婚夫蒲宁，今天特地请大家来见证他们的好日子！”
乔栩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笑僵了，耳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红润，只能机械地跟着点头、问好，偶尔还得应付几句长辈们“什么时候结婚”的灵魂拷问。蒲宁比他镇定些，回答问题时条理清晰，还会不动声色地帮他挡掉一些过于私人的话题。
一圈下来，乔栩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想瘫回角落里——这还不如当块背景板！
好在，终于是折腾完了。
[托腮]我愁啊（脑子榨不出来一点有用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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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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