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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旧事

凌晨两点,孟晚半扶半拖着醉醺醺的孟妮推开家门。

玄关的感应灯骤然亮起,刺得孟妮眯起眼睛,她突然挣脱孟晚的手,跌跌撞撞扑向沙发,抓起靠枕就埋住脸,闷闷的哭声混着鼻音溢出:“姐,我好难受……”

孟晚蹲下身,伸手轻轻捋开妹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

手机在包里又一次震动,屏幕上“沈叙白”三个字固执地跳动。她犹豫片刻,按下静音键。

她想明天再回电话。

孟鹤舟听到声音,走出卧室。

“小妮这是怎么了?”孟鹤舟声音里裹着浓重的睡意与担忧,伸手要去接孟妮。

孟晚轻摇头示意自己能撑住,瞥见母亲眼底的青黑,想起这些天锦食斋的风波,喉头不禁发紧。

自父亲离世后,孟鹤舟独自撑起这家老字号糕点铺,却因身体原因,放手让她管理。

“妈,先让小妮睡吧。”孟晚搀着妹妹往卧室走,孟妮突然拽住她的袖口,酒气混着哭腔呢喃:“姐,我是不是特别丢人……”孟鹤舟跟在身后,伸手替女儿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瓷娃娃。

安置好孟妮,孟晚替她掖紧被角,看着床头摆着的全家福,照片里父亲笑得爽朗,年少的沈叙白和她站在一起,孟妮坐在父亲怀里,母亲在一旁笑得甚是开心。

那时的沈家尚未破产,锦食斋的生意红火,一切都浸在蜜糖色的光晕里。

“在想什么?”孟鹤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喝点吧,解酒。”

孟晚接过,抿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却化不开胸腔里的酸涩。

客厅的落地钟敲响三点,母女俩坐在沙发上,台灯的光晕圈住两人交叠的影子。

孟鹤舟伸手替孟晚捋开额前的碎发,指尖的温度带着熟悉的触感:“跟妈说说,锦食斋的事,还有小妮,前两天妈妈脾气不好,吓到没?”

孟晚摇摇头,握着玻璃杯的手收紧,将付超背叛、周氏集团的阴谋以及酒吧里的对峙娓娓道来。

说到付超那句“就凭你们那个破糕点铺”时,孟鹤舟的睫毛猛地颤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年你爸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锦食斋……”她声音发颤,“这些年,我们守着这家老店,守的不只是生意,是你爸的心血,是我们一家的根啊。”

孟晚伸手覆上母亲的手背,触感粗糙而温热。

记忆突然闪回小时候,她总爱踮着脚站在厨房,看父亲将玫瑰豆沙馅填入模具,孟鹤舟在一旁温柔嗔怪:“小心烫着。”

那时的锦食斋飘着桂花蜜香,门前总排着长队,街坊邻居都夸孟家糕点是北华一绝。

“妈,你别担心。”孟晚语气坚定,“我已经掌握了周氏集团和付家勾结的证据,沈叙白也在帮忙……”

提到沈叙白,她的声音不自觉放轻。孟鹤舟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目光里藏着洞察一切的温柔:“叙白这孩子,我很欣赏,这么多年了,心里始终惦记着你。”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懂得彼此的坚守,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鼓励。”

她望着墙上泛着旧时光晕的全家福,目光穿过岁月的尘埃,落在记忆深处,“就像你外公外婆,他们的故事,也是从一份坚守开始的。”

孟晚往母亲身边挪了挪,沙发在静谧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孟鹤舟伸手从茶几下方的暗格里抽出一本皮质相册,封面上“锦食斋”几个繁体字已经斑驳。

翻开相册,第一张照片里,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少女站在雕花门前,身后是挂着“锦记糕点”匾额的店铺,她手中捧着一盘刚出炉的桂花糕,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这是你外婆。”孟鹤舟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那时候她是北华城里有名的糕点师傅,做的桂花糕能香三条街。你外公,则是个穷书生,每天放学都会路过糕点铺,趴在窗台上看她揉面、雕花。”

孟晚凑近细看,照片里少女的目光似乎也穿透了时光,落在某个远处的身影上。“后来呢?”

“后来,你外公就开始帮衬店里的生意。”孟鹤舟嘴角泛起笑意,“他写得一手好字,帮着外婆写招牌、记账本。遇到下雨天,还会背着装满糕点的竹篓,深一脚浅一脚地给老主顾送货。有一回,他摔进泥坑里,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竹篓里的糕点有没有受潮。”

夜色寂静,台灯的暖光在母女俩身上镀了层金边。

孟鹤舟翻到相册中间,夹着一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清秀工整:“这是你外公写给外婆的求婚信。他说,愿做她一辈子的灶前火,护着她的糕点香飘十里。”

“外婆答应了?”

“外婆没立刻答应。”孟鹤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那时候兵荒马乱,有人出高价要盘下糕点铺,外婆担心跟着外公吃苦。可你外公什么也没说,只是每天天不亮就来帮忙生炉子,夜深了还在整理账目。直到有一天,糕点铺遭遇歹人闹事,你外公为了护住店里的秘方,被打得头破血流,却还死死抱着装着配方的匣子。”

孟晚的呼吸一滞,突然想起沈叙白这次回来,也是用全身心护住锦食斋的东西。“所以,外婆被打动了?”

“不仅被打动,还连夜做了定亲的喜饼。”孟鹤舟轻轻笑出声,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温柔,“她说,愿意和外公一起守住这家店,不管日子多苦,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总能把苦日子酿成甜。后来,他们经历了战火、饥荒,可无论多艰难,锦食斋的炉火从未熄灭过。”

相册的最后一页,是张黑白照片。中年的外公外婆站在焕然一新的锦食斋门前,外婆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外公的脊背也微微佝偻,但两人的笑容却比年轻时更加从容。

照片背面,是外公苍劲的字迹:“与卿携手,守此烟火,便是人间至味。”

孟晚抬头看向母亲,突然读懂了她眼中的深意。

原来真正的感情,是在岁月的磨砺中,依然愿意与对方并肩守护共同的信念。是在风雨来临时,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就像外公外婆创立了锦食斋,日渐壮大。父亲母亲传承了锦食斋,盛名远扬。也像沈叙白这么多年心系锦食斋的发展。

“妈,我好像明白了。”孟晚轻声说。

孟鹤舟将相册合上:“感情里最珍贵的,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细水长流的懂得与坚守。叙白这孩子,和你外公年轻时太像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他和我爸像呢?“

孟鹤舟闻言轻轻摇头:“你爸性子温润,像春日里的龙井,总能把日子泡得熨帖。可叙白不同,他更像你外公——骨子里有股韧劲儿,认准的事就像磐石般坚定不移。”

她起身从酒柜深处取出锡制茶叶罐,揭开盖子时,陈年老茶的香气混着樟木气息扑面而来。

“当年你外公为了改良枣泥酥的配方,在厨房里闷了整整三个月。”孟鹤舟往紫砂壶里投茶,沸水注入时腾起白雾,“那时没有现在的精密仪器,他就靠尝、靠闻、靠记。有次熬枣泥熬得太专注,差点把灶台烧了起来。邻居们都劝他差不多就行了,可他说‘差一分火候,就不是那个味儿’。”

孟晚望着母亲专注泡茶的侧影,又想到了沈叙白。

“你爸接手锦食斋时,正赶上计划经济转轨。”孟鹤舟将泡好的茶推过来,茶汤琥珀色里泛着金芒,“国营糕点厂用低价倾销挤压市场,咱们的小店眼看撑不下去。你爸没日没夜地跑市场,研究消费者喜好,硬是把传统的苏式月饼改成了更符合本地人口味的广式。记得那年中秋,他带着样品挨家挨户去试吃,皮鞋都磨破了两双。”

茶杯在孟晚掌心发烫,心底涌起一阵涟漪。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雨声很大,很吵。

孟鹤舟从抽屉深处取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泛黄的账本。“看看这个。”

她翻开其中一本,1987年12月的账目上,每笔支出都记得细致入微,“那年冬天特别冷,原料价格飞涨,你爸为了保证糕点品质,坚持不用劣质食材。账本最后一页,他写着‘宁可少赚,不可失了锦食斋的招牌’。”

“但叙白比你外公和你爸都要苦。”孟鹤舟的声音突然低沉,“沈家破产时,他不过是个孩子,却要独自面对成人世界的残酷。可即便在最狼狈的时候,他都没打过锦食斋的主意。其实,我知道他不想拖累咱家,”

“妈妈,沈叙白一直都很好。”

孟鹤舟欣慰地笑了。

“其实,叙白去美国后,给我打过电话。只不过我看你的状态不好,我对叙白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妈,你说什么?”

孟鹤舟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又想起了沈叙白走后自己的女儿郁郁寡欢。

那时的孟晚总爱坐在锦食斋的老藤椅上,对着门口张望,直到暮色将影子拉得老长。

深夜,卧室常亮着灯,昏黄的灯,孤独的背影。

“你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个月。”孟鹤舟声音发颤,从柜子深处取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未寄出的信,信纸边角被反复折叠得发毛,“每天晚上,你都在写给他,却一封都没寄。有次我半夜起来,发现你蜷在地上,攥着他的画本睡着了。”

孟晚的手指抚过信纸上干涸的泪痕,字迹被晕染得模糊不清。

她都快忘了这些事。

明明之前痛彻心扉。

沈叙白的电话是晚上打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晚晚最近好吗”。

声音裹着电流杂音,让孟鹤舟握着听筒的手陡然收紧。

卧室传来杯子破碎的声响,她咬着牙说:“晚晚过得很好,锦食斋现在很忙,以后就别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后,传来少年压抑的哽咽:“阿姨,等我站稳脚跟,一定回来帮小晚分担。”可她只是匆匆挂断,将听筒里未尽的话语连同自己的愧疚,一并锁进心底。

“这些年,他总在暗中帮衬。”孟鹤舟声音发颤,点开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每笔款项都精确对应着锦食斋最困难的时期,“去年设备更新,那批德国进口烤箱,也是他用海外公司的名义捐赠的。”

/闷神干大事。

没有在一起的日子,阿叙也在想着晚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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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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