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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晨省时,袁氏嗓音沙哑,只说夜里着凉,喝几服药就好了。

秦栀上前捋起广袖将手搭在袁氏腕部寸口,少顷抬眸:“脉弦且燥涩,略见滑数,母亲不久前哭过,故而伤心伤神,导致气血逆乱,肝郁难抒。”

袁氏将手拿到腹间,不以为意地笑道:“没事。”

“是昨晚的缘故吗?”

秦熙走到秦栀身后,“父亲被祖母舍弃,他若是言语上失控令您伤心,您只当他是个孩子胡闹,切莫往心里去才是。”

袁氏嗤笑:“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昨晚感怀一番,难免就触景生情起来。”

说话间,秦栀写好方子,交给朱嬷嬷:“夏枯草和黑豆一起煮,滚沸后用小火闷烂,喝上五日就好。”

朱嬷嬷赶忙收了方子,连连感叹:“到底是咱们袁家出来的,看姑娘给夫人开方子时,我竟像看到老爷。”

秦栀摇头:“我比外祖父差的远,只是学了点傍身的手艺。”

安国公府着人来送邀帖,原是沈萌怕秦栀忘了生辰宴,特意提醒,且顺道送了两提盒点心。

“你还真是招人喜欢。”秦熙从一堆鱼鳞册子间拔出脑袋,吃了口点心感叹,“安国公府兄妹俩,都快成你裙下臣了。”

秦栀皱眉:“叫母亲听见,指定要打你手板。”

秦熙忙扭头看了圈,小声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许告我的状。”

她这几日烦的紧,为着三叔的事处置了正安堂守夜的丫头,明面上是因为摔碎的汝窑瓷,实则是怪她们做事不伶俐,让三叔悄无声息见了老太太,若不是曹嬷嬷上下逢迎,她们就算知道约莫也得许久之后。

老太太见院子里的人挨了罚,便指桑骂槐啐了一上午,又不敢明着叫喊,直把自己憋的双目通红,拐杖重重杵地,浑身都在发抖。

“都嫌我老婆子碍眼,也都伺候够了,我也不是那没脸没皮的孬种,我又不只一个儿子。”冯氏气喘,连着咳了几声转头吩咐曹嬷嬷,“收拾东西,咱们搬去三郎家。”

秦家三房临街而建,此番冯氏言出必行,不过小片刻光景便坐着软轿走了。

曹嬷嬷没法,留下来指挥下人们归置行囊,她觉得老太太糊涂,可又不能说的太过分了,也不知那三爷给老太太灌了什么**汤,竟用起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大爷便是再孝顺,面子上也抹不过去,这不是当众打大爷的脸吗?

且不说大爷如今还没倒,便是真的要被贬谪下放,老太太也该跟着大房走,打从老爷去世,其他两房一个嘴甜,一个话说的漂亮,可最后养老太太的不还是大爷吗?

夫人闹归闹,可从未霸占过老太太任何东西,正院有的,正安堂没少过,这样舒坦的日子,老太太竟也不要了。

曹嬷嬷欲哭无泪,眼看着快收拾完了,心下一黑,若过些日子大爷不去三爷家接人,她们可怎么办啊,当真没有退路可走的。

袁氏听了这信,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外头向朱嬷嬷说道:“你帮着收拾干净,省的丢三落四还得回来找,对了,把王厨子带上,老太太最爱吃他做的东西,快去。”

秦明景用力攥着拳头,指甲都抠进肉里,他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太清楚老太太的意图了,熙姐儿整顿正安堂正好给老太太可乘之机,让她理直气壮搬去三郎家,如此便可拿捏自己低头,主动奉上园林图纸,她还无需心存愧疚。

这是他孝顺半生的母亲,对她唯命是从甚至不惜同妻子争执生出嫌隙,危难时候却能一脚将他踹开的亲人。

府里热闹了小半天,伺候老太太的人先后离开,正安堂也寂静下来。

“父亲真可怜。”

身为儿子,丈夫和父亲,他似乎在努力经营每个身份,但又不曾获得任何一方的感恩,他明明已经尽力,可还是将好端端的日子过的一塌糊涂,因为他愚孝,从未坚定如一的站在母亲这边,保护妻子和女儿,他是个好人,烂好人。

父亲的委屈难为,秦熙不知看了多少回,如今都已变得冷漠麻木。她怪过父亲,但怨恨无力,与其将指望放在他身上,不如靠自己,她想的非常明白,这偌大的秦家,往后还得由她来撑,她是母亲和妹妹的底气。

“明日生辰宴,你还要去安国公府?”

“当然要去,”秦栀兴致不高,拨弄着腰间的坠子淡淡说道,“我后来又去过薛家,总也见不到薛岑,他肯定故意避着我。”

“是薛驰月在搞鬼吧。”秦熙抬手掐了把她的小脸:“薛岑才不会躲着你,他巴不得你去找他。”

“他早就变了。”秦栀拍掉秦熙的手,一本正经说道,“你别总拿从前比现在,他喜欢我的时候自然想着见面,但我俩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哪里还会刻意照顾我的情绪,人家躲着已经是在告诉我态度,何必自讨没趣。”

秦栀倒是风轻云淡,果然早就把薛岑放下了,秦熙颤了下肩,虽不以为意,但没再反驳。

“尤家若当真做了陷害父亲的恶事,尤氏不可能不知道,若她知道还由着你示好,摆明便是想看你和秦家笑话,明日且见机而动,觉得对方让你不舒服了,不必畏首畏尾,尽管还她颜色,横竖咱们家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拘着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你身后有秦家,还有我给你顶着。”

秦栀望着她,秦熙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神情壮烈,目光如炬,她也不过是个小女郎,偏要装的毫不畏惧。

秦栀忽然抬手,像秦熙对她一样,掐了把她的小脸:“知道了。”

傍晚,二房带着二娘和五娘登门,许是担心明日去安国公府没人引荐,特意叮嘱秦栀莫要自己个儿坐车走了,让她等等二娘,秦栀却也没推辞,邀帖是她送的,人自然也得她来看管,省的二娘错了规矩,连累秦家。

二婶犹犹豫豫待了半个多时辰,喝了茶,吃了果子,还是摆出欲说还休的样子,秦栀便有些纳闷。

秦熙戳她手臂,朝左前方使了个眼色,秦栀看到了五娘秦棠,登时就明白过来,二婶贪心,是想让她将二娘和五娘都带去公府。

“明儿还得早起,若无事,我也得早些歇息了。”

果然,秦棠小脸霎时灰败,二婶到底没说出企图,明面上客气着,领了两人离开。

翌日,天清气朗。

安国公府正门开,宾客都是尤氏按照名单挑选过的,不张扬却也足够隆重气派,清早起马车不断,人流不息,各处管事忙的脚不沾地,却还是井然有序。

秦栀与秦襄启程后,秦熙便换了身衣裳,吩咐锦葵去送信,不多时也坐马车离府而去。

“你跟秦栀的老地方?”

看到来人,薛岑显然十分意外,不过片刻恢复如常,起身作揖。

“没看到四娘,很失望对不对?”秦熙进来后,目光逡巡一番,而后落在薛岑脸上,“知道你俩有老地方,一直不曾来过,今日不是四娘约你,是我。”

“秦娘子有话要说。”薛岑的确失望,但知道秦熙不会无端约他出门。

秦熙笑,扫了眼茶壶,薛岑顺着她目光看去,随即起身为她倒了一盏清茶。

“当年,你误会四娘了。”

薛岑手一抖,抬眼,“你说什么?”

“吕颂退婚后,我便一直叫人盯着薛家人的动向,起初几日你不肯低头,也没有主动去找四娘,我暂且安心。可才过了四日半,下人回禀你已然沉不住气骑了马奔我们秦家而来,我便立刻将守在门外不肯离去的吕颂放进家里,你看到的那出共用午膳的场景,是我设计的,四娘不知吕颂在席。”

薛岑浑身发冷:“可她说,她说她愿意跟谁用饭便跟谁用饭,她...她怎么可能。”

秦熙啜了口茶:“我要说的只这些,至于旁的,你自己心知肚明。”

茶香袅袅,余甘变得苦涩,薛岑双手扶住额头,手指紧紧蜷着,争吵声穿耳刺心。

“你今天过来,是为了审判我的?”

“我问你,你和他到底是何关系!你们又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

“你管我!”

“秦栀,你别欺人太甚!”

“我就是要欺负你,怎样?!我愿意跟谁在一起便跟谁在一起,我愿意陪谁用饭便跟谁一起用饭,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激烈争吵后的沉默,让人浑身神经都紧绷起来,谁都不肯示弱,就算呼吸时喉咙和肺脏刀割似的,也都互不相让的瞪视。

仿佛谁低了头,就会被踩进烂泥里一样。

“真没意思。”秦栀拿帕子擦拭手心里的水渍,用力擦,也不抬头,自顾自低声笑着,“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那一刻,薛岑很慌,但还是蓄着一口气。

秦栀扔了帕子,抬眸,目光水濛濛的,但很平静。

“算了吧,往后别来找我了。”

薛岑怕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从今往后,你我星分河汉,各自欢喜,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薛岑倏地松手,茶盏撞翻,热水溅到手背,他站起来,像终于有了答案,疾步冲出。

他要见她。

立刻,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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