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丽嫔住处出来,雅浣还在兴奋地念叨着慧嫔的转变,我却在心里盘算着 —— 要帮丽嫔沉冤得雪,光靠慧嫔单打独斗恐怕不够,若能多了解些她们的过往,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可宫里人多口杂,直接打听容易惹祸,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找张嬷嬷帮忙。
午后送完浣洗衣物,我特意绕去张嬷嬷的住处。她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晒草药,见我来,便放下手中的竹筛,笑着招手:“昭丫头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我在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将清晨撞见慧嫔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最后道:“嬷嬷,我想知道丽嫔娘娘和慧嫔娘娘以前的事,您在宫里待得久,有没有认识的旧人能帮着打听打听?”
张嬷嬷闻言,指尖捻着草药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微蹙:“这两位娘娘的事,当年在宫里可是传遍了,只是真真假假难辨。我倒认识个以前在慧嫔宫里当差的老宫女,如今在浣衣局做管事,名叫刘姑姑,或许她知道些内情。”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刘姑姑性子谨慎,不会轻易开口,我得先给她捎个信,探探她的口风。” 我连忙道谢,张嬷嬷摆摆手:“你也是为了丽嫔好,这事我帮你留意着。”
第二日清晨,我和雅浣刚领完饭,就见张嬷嬷在宫墙下等我们。她塞给我一张折叠的纸条,低声道:“刘姑姑说今晚戌时在浣衣局后院的老槐树下见,让你单独去,别让人跟着。” 我接过纸条,心里既期待又紧张,雅浣在一旁小声叮嘱:“昭姐姐,你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回来。” 我点点头,将纸条小心收好,暗下决心一定要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当晚戌时,我悄悄溜出住处,往浣衣局走去。夜色渐浓,宫墙下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偶尔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让人心头发紧。浣衣局后院静悄悄的,只有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我刚走到树下,就见一个身着灰布襦裙的妇人从阴影里走出来,面容沉静,眼神锐利 —— 正是刘姑姑。
“你就是张嬷嬷说的田昭?” 她开口问道,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惕。我点点头,恭敬地行了一礼:“姑姑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丽嫔娘娘和慧嫔娘娘以前的事。” 刘姑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缓缓开口:“当年我在慧嫔宫里当差时,两位娘娘还没入宫呢。她们小时候常一起玩,慧嫔娘娘性子傲,却总护着丽嫔娘娘,有次丽嫔被别家小姐欺负,慧嫔拿着石头追了人家两条街,最后自己也摔得满身泥,还嘴硬说‘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人’。”
说到这儿,刘姑姑的语气软了些:“后来两人一同入宫,初时还常互相照应,可后宫争宠激烈,皇后又故意挑拨,说丽嫔抢了慧嫔的恩宠。慧嫔心高气傲,不愿服软,丽嫔也有自己的难处,渐渐就疏远了。那次御花园摔点心盒,其实是慧嫔看到丽嫔被皇后身边的太监刁难,故意借题发挥,帮丽嫔解围,却没成想反倒让两人的关系更僵了。”
我听得心头一震,原来传闻背后藏着这么多隐情。正想再问,刘姑姑忽然道:“慧嫔娘娘心里一直记挂着丽嫔,只是拉不下脸。前几日她还托人给丽嫔送过药膏,却特意叮嘱说是‘宫里赏的’,怕丽嫔不肯收。” 我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或许可以借着药膏的由头,联系上慧嫔。
告别刘姑姑后,我快步回到住处,连夜写了一张纸条,大致说了刘姑姑讲的往事,最后道:“娘娘对丽嫔娘娘的心意,旁人都看在眼里,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奴婢愿尽绵薄之力。” 可怎么把纸条交给慧嫔呢?直接送过去太冒险,托人转交又怕走漏风声。
第二日清晨,我看着雅浣整理给秦兰的东西,忽然瞥见她手里的蔷薇香包 —— 那是用之前攒的蔷薇花瓣做的。我灵机一动,将纸条折成小块,塞进香包的夹层里,又找了个借口,拜托张嬷嬷把香包转交给慧嫔宫里的小太监,只说 “是给慧嫔娘娘的谢礼”。
傍晚时分,张嬷嬷带来了消息,说慧嫔收到香包后,只说了句 “多事”,却让小太监回了个小盒子。我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样精致糕点,枣泥酥皮泛着油润光泽,芸豆卷裹着细碎桂花,还有张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生硬的纸条:"你帮我必有所求,是为了秦兰吧,我会上心的。不该问的别问,若真有心,就帮忙照顾好丽嫔。" 我望着这盘点心,忍不住笑了 —— 这慧嫔,果然还是这般傲娇,嘴上说着 “多事”,却还是收下了心意,还悄悄给了回应。
雅浣凑过来,看到纸条,惊喜地说:“昭姐姐,慧嫔娘娘这是愿意帮咱们了?” 我点点头,将点心小心收好:“她只是拉不下脸,咱们只要照着她说的做,说不定真能帮丽嫔娘娘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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