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菱文狐疑目光没减几分,碍着孙媳在场不好多说,暂且缓口气:“你心里有数,别祸害人家好好的姑娘就成。”
赶在邵岑开口前,温书宜说:“傅奶奶,要带你去看看房间吗?”
她是真担心邵岑又说什么惊人的话。
傅菱文笑道:“宜宜,走吧。”
握在肩头的大掌松开,温书宜起身,空调的冷气灌了进来,蹭落了刚刚从男人身上沾染的几分温度和气味。
傅菱文不轻不重地看了眼自家孙子。
邵岑颇为坦然回视。
错身时,温书宜没能注意到祖孙两人短暂的目光交汇,再抬眼,傅菱文脸上言笑晏晏的,挽住她的手臂,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走,宜宜,带我去看看。”
本来温书宜是考虑让老太太住自己的房间,也就是整个大平层的主卧。
可老太太怎么都不愿意,说姑娘是有**的年纪,她一个老人家怎么好住,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客气话,她住客房就成。
各个房间都有专人定时打扫,选的这间客卧,离主卧有一段的距离,通风好,敞亮干净。
时间也不早了,叫人来还要等着,温书宜问过老太太的意愿,大致收拾起屋子。
傅菱文也在旁边做衬手,看这姑娘年纪小,做事却很干净利落,平易好相处,很温柔的性子。
“这床单铺得挺好,没什么褶皱,看着也舒服。”
温书宜被老太太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抿唇角:“还好,在家铺习惯了。”
“自己懂的多是好事儿。”傅菱文想到这姑娘家世,知道她自小就懂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在咱家,随便使唤阿岑,别跟他客气,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话奶奶也讲过,温书宜突然很想她,微抿住唇角很浅的笑意:“知道了,傅奶奶,要早些睡吗?”
傅菱文说:“年老了,就容易乏,不耽误你们小夫妻私下相处。”
面对明晃晃的揶揄,温书宜稍稍微抿了抿唇角:“傅奶奶。”
傅菱文笑她:“害羞了,去吧。”
温书宜回了房间,拿了套换洗衣物,主卧有配套的浴室和盥洗池,很方便。
洗漱完,温书宜坐在床边,看了会工作消息,时间差不多了,心想是自己埋的坑。
她微叹了口气,还是推开了房门。
邵岑所在的客卧,里头开着灯,房门被很轻的力道推开,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温书宜怀里抱着枕头和薄被,一眼就看到靠坐在床头的男人。
高挺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隔着一层薄镜片,衬得侧脸冷峻,那股不近人情的距离感更强了。
温书宜走进去,在床边站了几秒,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打扰。
隔着不远的距离,邵岑鼻尖掠过很轻微的草木馨香,很淡,宽松棉柔的浅色裙摆从余光晃过,半遮着一截白皙嶙峋的脚踝。
邵岑取下眼镜,手指微按鼻根,口吻很淡:“打算待会回房睡?”
这会被说中了想法,温书宜问:“那你怎么想?”
“既然开了这个口,就做全套。”邵岑说,“不然败露,比没做还糟。”
温书宜听懂男人的意思:“你是说,傅奶奶可能会查岗?”
邵岑说:“以防万一。”
那就是要在一张床上睡整晚的意思。
温书宜还在想着,听到身前问:“跟我在待一起很不自在?”
“没有。”
温书宜觉得这话是明知故问,她好像也没有说“有”的选择,那场面多尴尬。
“瞧着不像。”邵岑说,“这儿没教官,罚站倒挺自觉的。”
温书宜闻言,挪步到另一侧床边,把枕头整齐地放在床头,房间内空调温度适宜,她到床上后,把薄被盖在腹部以下。
坐姿很端正,背部不自觉有些绷直,几乎是贴着床边坐着,不留神能跌到床下。
邵岑说:“我寻思不是在东非。”
温书宜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不耽误她意识到,这又是句打趣她的话。
邵岑对上不解的目光,口吻很随常:“不然非隔着东非大裂谷。”
“……?”温书宜偏头,她跟男人之间确实有距离,大概还能塞下一个半人,就是形容成是世界最大断裂带,也太夸张了。
“怎么?”
温书宜稍稍挪近了些,让这距离显得不那么突兀,温声说:“没有,觉得您上学时,地理应该挺好的。”
这姑娘说没有,又开口“您”,说没脾气也不尽然,柔和的刺人,让旁人能觉察到。
“您?”
温书宜没想到男人会重复了遍,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心想他面上冷淡,倒是比她想象中喜欢逗人。
“是您。”
还挺倔,邵岑没再逗她。
“睡吧。”
温书宜很轻“嗯”了声,躺了下去,薄被拉得有些高,下巴尖蹭到被沿。
察觉到男人朝她的方向瞥来。
白皙指尖不自觉攥着被角,温书宜感觉呼吸都顿住。
他们这样的关系,如果他说要履行夫妻义务……
就在温书宜在思考要不要闭眼的时候,大片阴影晃过,是邵岑在靠近,她感觉心跳像是被提了起来,眼睫也不自觉微颤,生涩地暴露不安和紧张。
小臂从眼前掠过,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腕骨冷白,内侧腕间有颗黑痣。
未知才让人感觉不安,温书宜思绪乱糟糟的,比猫咪玩弄过的毛线球还乱。
心跳被提到嗓子眼的瞬间。
“咔哒”一声,顶灯熄灭。
眼前彻底陷入昏黑。
温书宜静静睁着眼,一时没动,直到听到身边传来了躺下的声音。
过度紧张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才渐渐松了下来。
夜晚太静谧,就连极其细微的动静都无所遁形。
身旁就睡着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陌生的味道,陌生的呼吸,陌生的床被……极其陌生的经历。
意识告诉自己要放轻松,可空白纸般贫瘠的感情经历,让温书宜拿不出可以有效应对的法子。
过了会,身侧传来低沉嗓音:“睡不着?”
温书宜很轻应道:“有点。”
邵岑说:“只是有点?快烙煎饼了。”
温书宜觉得这嘴真应该捐出去造福,本来想今晚克服一下,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你介意我开盏小夜灯吗?”
“不介意。”
“那我回房去拿一下。”
温书宜尾音不自觉有抹微抖,缓缓撑起身,她的夜视能力很弱,手里要扶着东西才有安全感。
咔哒一声。
突然眼前被灯光晃了晃,温书宜下意识闭眼,缓了缓那股光袭来的不适应。
再度睁开的时候,发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邵岑看她额角起了点虚汗,脸颊有些微微苍白。
“不舒服?”
“睡觉的时候,有点轻微的怕黑。”温书宜说完,又补了句,“没有很严重。”
大概是她身处临北这个陌生的环境,那种需要熟悉的依赖感就更强了。
那道目光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确认,又听到邵岑问:“需要医生么?”
“太晚了,也不需要。”温书宜很轻摇了摇头,“不是很严重,我去房间拿盏小夜灯就好了。”
“我去拿。”邵岑问,“在床头?”
温书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男人起身,侧眸朝她看来,微顿了下:“嗯,是一个藤球形状的。”
等邵岑离开房间,温书宜很轻地缓了口气,心想她应该把小夜灯带上的,而不是存在侥幸心理。
本不想麻烦人,反倒弄巧成拙,更麻烦到了。
没过会,邵岑带着小夜灯回来。
温书宜接过问:“你也没睡,是我吵到你了吗?”
“算不上。”邵岑看她脸色好多了,从另一侧上床。
温书宜也摸不准这个“算不上”的意思,想起她在新房见他的第一面,男人淡声说他不习惯跟人睡一处。
这会身边躺了个人,大概跟她一样都不是很适应。
温书宜把小夜灯插上,就在床头,再度躺下的时候,听到身旁传来男人嗓音:“有事跟我说。”
他话说得很随意。
“嗯。”温书宜稍稍侧眸,那盏熟悉的藤球夜灯,此时洒着层橘黄色的光雾,像是一拢薄薄的月光。
男人背着她睡,隐隐勾勒的肩背轮廓,仿若连绵广阔的山峦,在寂静夜色里显得别样的可靠心安。
温书宜缓缓收回目光,闭上眼,过了好一会,逐渐沉入了梦乡。
……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温书宜突然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半梦半睡,意识到她的肩膀好像有些酸,她下意识在枕头上微蹭了蹭侧边脑袋。
床头的藤球小夜灯还开着,整间房间笼着层半明半暗的光线。
温书宜听到头顶的呼吸声,很沉,她下意识稍稍抬头,看到离得很近的侧脸轮廓。
男人刚睡醒,头发松散地垂落,他的五官生得极其的深邃立体,稍拧着眉,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不好惹。
温书宜抬眸,男人垂眸,目光就这样正好撞上。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她的手……好像在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太太检查完。”
沉默中,邵岑眉头蹙着,口吻隐隐几分不耐:“有功能障碍么。”
温书宜被震惊到怔了好几秒,很快脸颊掌心都生烫,迅速收回手。
这副明显避之蛇蝎的模样,邵岑微按鼻根,压了压大清早的燥,侧眸。
这姑娘脸颊半埋进枕头,薄薄眼睫很轻微地颤着。
瞧着是吓得不轻,都用上装睡这种拙劣的招数。
直到脚步声离开床边,温书宜侧脸更深地蜷进枕头,却压不住半分的羞躁。
门被打开,传来全姨笑吟吟的嗓音。
“刚想叫你们……”
忽而声量变低:“书宜还在睡?”
“昨晚累着了。”
没过会,房门被关上,温书宜才缓缓睁开眼睛,刚刚那个陌生的触感,感觉她一手都包不住,是不是不太正常的尺寸……
突然反应过来在想什么,眼睫颤了颤,本就发红的耳尖彻底红透。
她到底在乱想什么?
好丢脸啊。
-
温书宜在床上磨蹭了会,主要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刚刚那件事,想起还尴尬。
餐桌旁,邵岑和傅菱文相对而坐,温书宜看了眼,坐在了邵岑的旁边。
全姨给她盛了碗清粥,温书宜接过,轻声说了声“谢谢”。
“宜宜,昨晚睡得怎么样?”
“咳、咳……”
温书宜低头抿着粥,闻言猝不及防被呛到了下,她生得白,脸颊泛起微红。
修长指骨扯纸巾递来,温书宜接过,好歹是把这阵呛咳捂住了。
傅菱文目光狐疑,朝着邵岑问:“昨晚你欺负宜宜了?”
邵岑随意舀了碗豆浆:“哪种欺负?”
傅菱文眉头轻揪,埋怨道:“大白天装神弄鬼,明知故问什么。”
邵岑说:“睡一张床,能做些什么。”
“……?”温书宜心想,这男人不去进军演艺圈真是憾事,只是纯盖被子也没聊天的事,都能说得如假似真,有鼻子有眼的。
凭这颜值这身段这演技,说是天赋都不为过。
自家孙子究竟是什么德行,傅菱文心下自然了然,只是看孙媳这副垂眸,从到餐桌旁就不敢往旁边男人正眼瞧上眼,模样尴尬又羞涩,反倒让这话有了几分信服度。
孤男寡女,还是新婚夫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发生什么也不是很新奇的事。
“年轻人……”
温书宜连忙岔开话题:“傅奶奶,你要点焦圈吗?”
身侧传来很淡的嗓音:“看来您孙媳妇儿不怎么愿搭理您。”
温书宜连忙解释:“没有。”
傅菱文嫌弃地瞪了眼大孙,又看身旁的姑娘实在害羞,安抚地笑了笑:“咱们都别搭理这人,憋死他。”
“哎,宜宜,来个。”
温书宜很轻地微抿唇角,给傅奶奶用公筷夹了个焦圈。
-
早上开完晨会后,中午公司聚餐,温书宜回来的比较早,工位上没什么人,看到任莎刚回来,拿着昨晚刚买的甜品找她。
任莎接过:“书宜,何组长都跟我说了,你这也太客气了,这家很不好排队吧,多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儿。”
温书宜说:“这家甜品味道不错,去的时候运气好,没排什么队。”
“那就好,不然我真过意不去。”任莎笑了笑,“你来咱们部门有三个月了吧。”
温书宜说:“到下月初,就差不多正好三个月了。”
任莎说:“三个月就开始接手重要项目的新人,孙总监多看好你啊。”
温书宜微顿了下:“都是孙总监愿意给大家机会。”
任莎转了个话题,又问:“听你说是南方来的?哪个城市的?”
温书宜说:“淮城。”
“淮城,那可是个好地方,我前两年还去哪里旅游了呢。”任莎翻给她看手机里存的旅游照片,“那你大学是在咱们临北读的?”
温书宜说:“不是,也在淮城。”
“南大?”
“嗯。”
温书宜说:“任莎姐,孙总监……”
“哦,我差点忘了。”任莎打断道,“都怪我,一直找你聊,想问什么都跟我说吧。”
温书宜大致问了下赵彗仪的情况,任莎也给她讲了些注意事项,她都用备忘录记录下来了。
问完后,温书宜说:“任莎姐,真的很谢谢你。”
她垂眸看了眼刚刚发进来的消息:“我现在去给组长送份文件。”
“没事。”任莎摆了摆手,“去忙吧。”
温书宜应了声,从工位拿起两份文件,就朝着组长办公室走。
“任莎姐。”
任莎听到声音,收了收笑容,看向刚回来的同事:“饿了吗?要不要吃些甜品,拿去分了吧。”
朱谷旋去年刚进部门,一直就跟着任莎做项目:“哇塞,这么大方。”
“喏,给你留块最贵的,给我们最美最心善的任莎姐。”
这会也好几个同事结伴回来,朱谷旋都分了分,转眼看到高心媛,殷勤地拿了块手里最贵的:“心媛姐,来吃甜品。”
高心媛看了眼:“哪来的?”
朱谷旋小声地说:“是小温孝敬给任莎姐的,因为赵彗仪老师的事。”
高心媛微皱眉头。
转眼看到任莎朝她笑得愈浓:“心媛,快尝尝,别辜负新人的一片心意,可肩负着孙总监的众望啊。”
-
傍晚,温书宜下班,在离公司有段路的街道边上车,是邵岑排给她的司机老徐送她去老宅。
到了后,温书宜朝着老徐道谢。
老徐笑呵呵:“这都是小事儿,太太别客气,有事就叫我,邵总给我发工资,不做事我也闲得无聊。”
温书宜微弯眼眸应了声。
下车,温书宜看到一旁停靠的迈巴赫。
车边站着的男人,侧脸深邃冷淡,衬衫勾勒肩颈线条,深色西装被随意挽在臂弯,西装裤包裹的修直长腿,蛰伏着成熟性感的力度。
温书宜一时没挪步。
说实话,在早上意外发生那种事后,她还没做好私下跟男人接触的准备。
直到邵岑微掀眼眸瞥来,温书宜赶在他说话前,快步走到他面前。
“走吗?”
邵岑淡声应了“嗯”。
温书宜跟邵岑并肩走着,一边庆幸男人没有提今早发生的事情,一边又在想要不是那清晰的触感,她都差点要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了。
沉默中,温书宜询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只是家里人一起吃顿饭,没杂人。”邵岑说,“放轻松些。”
温书宜轻嗯了声,心想她这点不适应的尴尬,果然瞒不过他的眼。
家里人都在等着了,老太太身边坐着刚从国外回来的邵家夫妇,邵父是英俊正派的长相,年长阅历的成熟,邵母却是很张扬显眼的美貌,很爱笑,明媚的生机活力。
邵晋朝他们说:“都回来了,过来坐。”
盛绮曼远远看到人,支使起刚走来的小儿子:“阿迟,给你嫂子倒杯水喝。”
“舒舒,过来坐。”
“母上大人,这就给大嫂倒水。”
身后传来声男人的嗓音。
温书宜扭头看去,眼前是一对很惹眼的璧人。
男人跟邵岑有三分的相像,气质却大为不同,矜贵修长,笑起来有些痞气,处在成年男人和少年气的恰如其分,鼻尖的痣很性感,手臂拢过身边姑娘的侧腰,稍稍俯身,在耳畔说了句什么。
身边姑娘白肤黑发,很高挑,五官生得清冷,此时却被惹得有些含恼带笑,用手臂撞了下男人腰腹处。
男人反倒趁机在白皙侧脸吻了下,唇角挂着慵散笑意走开。
温书宜转回目光,看到盛绮曼拖着腮,有些无奈地说:“书宜,黏黏糊糊的是吧,习惯就好,没办法,我这个小儿子,儿大不中留啊,有分离焦虑症。”
“大嫂好。”时舒打着招呼,又对盛绮曼无奈说,“我也附议。”
盛绮曼问:“怎么忍得了他的?”
时舒想了想:“习惯了。”
“要我习惯不了。”盛绮曼说,“你别太惯着他,男人啊,惯不得的。”
“我就这么会不在,说我坏话呢。”盛冬迟把温水摆到温书宜面前,“盛女士,别乱带坏我媳妇儿,大嫂喝水。”
“大哥都熟这么多年了,自便,这杯水就让给我家舒舒喝。”
邵岑轻哂道:“您盛大少爷,还缺这一杯水么。”
盛冬迟不吃激将这套:“不缺点,怎么能显出头次见嫂子的特殊。”
温书宜就在一旁看着这大家子人斗嘴。
其实她来临北前,不是没有过担心,以为这种显赫的出身,会是那种很有压迫感的中式家庭。
现在见着面了,竟然会有种……说不出来的松散。
不像是她普通见过的长辈和儿子、兄弟的关系,反而更像朋友之间的相处,可这一大家子骨子里的涵养和礼貌,很进退有礼,熟稔不冒犯,疏淡不刻薄,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
她忍不住生出种歆羡。
……
吃完饭,傅菱文朝着还在给媳妇儿剥虾的小孙子使了个眼色。
盛冬迟动作没停,张口就来:“我看老太太这气色够好,庆祝疗养回来,咱家就没有点活动?”
盛绮曼连忙接道:“最近大家有空去山上待会?刚好阿迟的姥姥前两天刚跟我讲,说最近去避暑正合适。”
傅菱文问:“宜宜呢?”
温书宜突然被问,连忙说“可以”,她整晚看小叔子包圆了自家媳妇儿的用餐,递纸巾夹菜剥虾……很无微不至。
反观她和邵岑之间就显得很僵硬,别说在长辈们面前配合得相敬如宾了,完全是不怎么熟。
对此,她从中得到了些许启发,想着最后补救一下。
想着,温书宜稍稍偏头,像是很深思熟虑、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地开口。
“老公。”
邵岑撑在瓷碟的指腹稍扣,侧眸,几分饶有兴致地瞥。
这姑娘脸颊泛着生涩的薄红,一副视死如归的认真神情,又很不熟练地问他:“你怎么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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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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