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霍格沃茨被诡异的红雾笼罩着。天文塔的冰玫瑰封印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黑色雾气透过缝隙渗出,在塔顶凝结成扭曲的蛇影。伊莱娜站在城堡最高的瞭望台上,指尖的冰棱在风中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伏地魔的力量正在加速渗透,像涨潮的海水,一点点淹没城堡的防御屏障。
“防御阵还能撑多久?”哈利的声音带着疲惫,他刚从禁林边缘回来,绿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长袍上沾着独角兽的银色血液——那是对抗食死徒时留下的痕迹。
伊莱娜指着瞭望台边缘的魔法屏障,淡蓝色的光膜正在被红雾侵蚀,边缘已经变得透明:“最多三天。斯内普教授加固的十三道防御咒,昨晚又被突破了两道。”她从口袋里拿出个水晶瓶,里面装着冰蓝色的液体,“这是用冰荆棘草和血契魔法做的稳定剂,能暂时修补封印,但需要有人守在天文塔顶注入魔力。”
罗恩靠在石墙上,用力抹了把脸:“我们已经轮班守了整整一周了。赫敏昨天差点被黑魔法灼伤,纳威的腿还没好利索……”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投向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那里的灯光比平时暗了许多。
伊莱娜知道他想说什么。学生们的魔力正在耗尽,教师们更是连轴转——麦格教授负责指挥防御阵,弗立维教授带领低年级学生疏散,斯普劳特教授在温室培育对抗黑魔法的草药,而斯内普,则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天文塔,用自己的魔力强行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冰玫瑰封印。
“我去守今晚的班。”伊莱娜将水晶瓶塞进哈利手里,“你的凤凰福克斯能传递信息,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知我。”
哈利握住她的手腕,指腹不经意间擦过血契印记,那里传来微弱的共鸣:“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斯内普教授说,黑魔法正在针对性地攻击冰系魔法使用者,他们知道你是封印的关键。”
“正因为这样,才更该我去。”伊莱娜抽出手腕,冰棱在她掌心凝结成盾,“我的魔法与封印同源,能最快察觉异常。而且……”她看向天文塔的方向,黑袍在红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我能感觉到他快撑不住了。”
血契传来的刺痛越来越频繁,像在提醒她斯内普的魔力正在透支。昨晚她去送魔药时,看到他靠在塔顶的栏杆上,黑袍下的肩膀剧烈起伏,咳出的血落在冰玫瑰封印上,竟让裂痕短暂地愈合了——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力修补封印,这是血契魔法的禁忌,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夜幕降临时,红雾变得浓稠如血。伊莱娜提着水晶瓶走向天文塔,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血契的反噬让她头晕目眩,眼前时不时闪过斯内普受伤的幻象。经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门突然开了条缝,德拉科·马尔福探出头来,银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亮得惊人。
“拿着。”他把一把银质匕首塞给她,刀柄上刻着马尔福家族的纹章,“我父亲的备用武器,能吸收黑魔法能量。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斯莱特林因为少了个能打架的学生扣分。”
伊莱娜握紧匕首,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清醒了些:“谢谢。”
德拉科的耳根红了,转身退回公共休息室,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里面传来潘西的声音:“你明明就是担心她……”
登上天文塔时,斯内普正背对着她站在封印前。黑袍被红雾染成了暗红色,左臂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他的魔杖尖端泛着微弱的绿光,像风中残烛。冰玫瑰封印的裂痕比早上更明显了,黑色雾气在里面翻滚,几乎要破封而出。
“你不该来。”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没有回头。
伊莱娜走到他身边,将水晶瓶里的稳定剂倒在封印上。冰蓝色的液体渗入裂痕,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雾气暂时退了回去:“血契让我们共享魔力,你再硬撑下去,我们都会垮掉。”她举起魔杖,冰棱顺着封印蔓延,与他的绿色魔药蒸汽交织成网,“今晚换我来,你去休息。”
斯内普终于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布满红血丝,脸色比塔顶的月光还要苍白:“你的魔力不够。伏地魔的力量在增强,每小时都在冲击封印……”
“那就一起撑。”伊莱娜握住他的手腕,血契印记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母亲的日记里写过,血契的终极形态是魔力共享。我们可以试试……”
“不行!”斯内普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半步,“那会让你承受双倍的黑魔法侵蚀,你会——”
“我会和你一起活下去。”伊莱娜打断他,冰棱在两人之间形成道银色的光带,“要么一起守住封印,要么一起倒下。没有第三种选择。”
红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天文塔的石地板开始震动。冰玫瑰封印中央的裂痕猛地扩大,一只覆盖着黑鳞的爪子伸了出来,带着硫磺般的恶臭。斯内普的魔杖立刻亮起绿光,却被爪子上的黑魔法震得脱手飞出。
“抓紧我!”伊莱娜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同时将全身魔力注入血契印记。银白色的冰焰突然从她掌心爆发,沿着两人的手臂蔓延,在接触到黑爪的瞬间发出刺眼的光芒。黑爪发出凄厉的嘶鸣,缩回了封印,裂缝却在同时扩大到惊人的程度。
斯内普接住她脱力的身体,冰焰的余温还在他黑袍上燃烧,留下淡淡的焦痕。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孩,血契印记在两人腕上同步跳动,像两颗紧紧相依的心脏。
“你疯了吗?”他的声音发颤,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恐惧,“冰焰是布莱克家族的禁术,使用一次会折损十年魔力!”
伊莱娜虚弱地笑了笑,指尖抚摸着他被震红的手腕:“值得……至少暂时挡住了。”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清晰地感觉到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像片雪花落在滚烫的皮肤上。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有求必应屋的行军床上。赫敏正用魔杖给她处理手腕上的灼伤,罗恩则在旁边熬制提神药剂,锅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紫色——显然是他又把材料放错了。
“你终于醒了!”赫敏的眼睛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斯内普教授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全身的魔力都枯竭了,血契印记差点消失……”
伊莱娜坐起身,血契传来的刺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连接感。她看向窗外,红雾不知何时淡了些,天边竟露出一抹鱼肚白。
“他呢?”
“还在天文塔。”罗恩把一杯冒着泡泡的药剂递给她,“他不让我们靠近,说要独自完成最后一道加固咒。对了,哈利刚才用福克斯传来消息,说伏地魔的主力正在向禁林集结,可能要发动总攻了。”
伊莱娜接过药剂,不顾味道有多难喝,一饮而尽。魔力缓慢地回流,血契印记开始发烫,指引着她走向天文塔的方向。她知道斯内普要做什么——母亲的日记里记载着血契的最终形态,是以施术者的灵魂为代价,缔结永恒封印。
“照顾好自己。”她对赫敏和罗恩点点头,抓起那把银质匕首,快步冲出有求必应屋。
黎明前的霍格沃茨安静得可怕,只有防御阵的嗡鸣和远处隐约的厮杀声。伊莱娜冲上天文塔时,正看到斯内普站在冰玫瑰封印中央,黑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魔杖高举,绿色的魔药蒸汽与银白色的冰棱交织,形成道旋转的光柱。
“别停下!”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用你的冰焰点燃光柱,这是唯一能彻底封印节点的方法!”
“我不会让你牺牲自己!”伊莱娜冲过去,冰焰在她掌心重新燃起,却没有投向光柱,而是绕着两人的身体旋转,“我们可以一起用冰焰,一起分担代价!”
斯内普终于回头,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只有一片温柔的海:“傻女孩,冰焰需要纯粹的冰系魔力才能发挥最大作用。我的魔药魔法只会污染它。”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些,“记住,冰的温度不是来自寒冷,而是来自想要守护的东西。”
当红雾中传来伏地魔标志性的狂笑时,斯内普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自己的魔杖塞进她手里。光柱在同时达到顶峰,冰玫瑰封印的裂痕开始愈合,黑色雾气发出不甘的嘶吼。
“快走!”他推了她一把,冰焰突然从他体内爆发,与光柱融为一体,“告诉哈利,蛇的弱点在第七片鳞片下!”
伊莱娜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天文塔,在坠落的瞬间,她看到冰玫瑰封印彻底闭合,银白色的冰焰将整个塔顶笼罩,斯内普的黑袍在火焰中猎猎作响,却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像一座永不屈服的冰雕。
哈利的凤凰福克斯突然从空中俯冲而下,用金色的翅膀接住她,飞向黎明的方向。伊莱娜回头望去,天文塔在冰焰的笼罩下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红雾正在快速消散,阳光刺破云层,洒在霍格沃茨的尖顶上,像洒下一片金色的希望。
血契印记在她腕上微微发烫,没有消失,只是变得更加柔和,像某种无声的承诺。伊莱娜握紧手中的魔杖,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苦艾的气息。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他用自己的方式守住了誓言,而她,将带着这份守护,在黎明中继续前行。
就像冰焰终将驱散黑暗,爱与勇气的光芒,永远不会被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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