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霍格沃茨被第一场大雪覆盖,尖顶塔楼像插在奶油蛋糕上的银烛,禁林边缘的冰荆棘草却反常地抽出了新芽。伊莱娜蹲在温室的玻璃花房里,指尖拂过带着冰晶的叶片——这些幼苗是用她和斯内普的血契魔力培育的,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蓝芒,像凝结了永不融化的月光。
“斯普劳特教授说它们能抵抗摄魂怪的寒气。”赫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一摞《魔法植物护理指南》,红色的发辫上沾着雪花,“魔法部昨天派人来取样了,说是要在阿兹卡班周围种植,替代那些会让人发疯的曼德拉草。”
伊莱娜直起身,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它们需要血契魔法才能存活,离开霍格沃茨的土壤就会枯萎。”她摘下片最饱满的叶子,放在赫敏掌心,“就像某些魔法,只能在特定的羁绊中生效。”
叶片在赫敏掌心化作银色的光尘,引得旁边侍弄毒触手的纳威惊呼起来:“梅林的胡子!这比我的曼德拉草听话多了!”他的坩埚里正煮着泛着泡泡的绿色液体,“对了,哈利说今晚有场秘密集会,在有求必应屋,说是关于……”
“关于卢平教授的狼人互助会。”斯内普的声音突然从温室门口传来,他的黑袍上落满雪花,像只从寒冬里归来的夜枭。他径直走向工作台,将一瓶冒着白气的药剂放在冰荆棘草幼苗旁,“月光浓缩液,能让它们在极寒天气保持活性。”
纳威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慌忙捡起魔杖行礼:“教授好!我……我马上就把毒触手移到暖房去!”
赫敏憋着笑拉着纳威离开,经过伊莱娜身边时,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她,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温室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只有冰荆棘草叶片上的冰晶偶尔滴落,在石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你的魔力还没恢复,不该在温室待太久。”斯内普用魔杖点了点花房的取暖咒,空气中的温度悄然上升,“庞弗雷夫人的报告说,你上周又在天文塔守了整夜。”
伊莱娜低头看着幼苗,叶片上的蓝芒在接触到他的魔法时变得明亮:“它们需要有人注入魔力。而且血契传来的感觉很稳定,你最近睡得很好,不是吗?”
自从上次在禁林唤醒他后,血契的共鸣变得更加清晰——她能感觉到他何时在熬制魔药,何时在批改作业,甚至能分辨出他喝的是火焰威士忌还是普通的南瓜汁。而他,显然也能感知到她的状态,就像此刻,他袖口的银扣正微微发烫,那是她魔力波动过大时的预警。
斯内普的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红,转身整理药剂架:“下周三的魔药课要考缩身药水,我不希望斯莱特林因为某个总走神的学生丢分。”
伊莱娜看着他紧绷的背影,突然发现他黑袍的肘部多了块灰蓝色的补丁——那是用她去年那条围巾的边角料缝的,针脚依旧粗糙,却比原来的黑色布料暖和许多。
夜幕降临时,有求必应屋挤满了人。卢平教授坐在最前面的扶手椅上,左臂的袖子空荡荡的——那是对抗食死徒时留下的代价,却丝毫没减损他温和的气质。哈利和罗恩坐在第一排,赫敏正在给新来的低年级学生分发狼人保护手册,封面上画着银质的月亮和缠绕的荆棘。
“……血契魔法虽然罕见,但确实能在月圆夜稳定狼人情绪。”卢平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目光落在伊莱娜身上,“就像伊莱娜和西弗勒斯证明的那样,不同魔法的融合,往往能创造奇迹。”
斯内普站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的疤痕。当卢平提到血契时,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却没像往常那样出言讽刺。伊莱娜知道,他只是不适应这样的公开认可,就像他总把关心藏在刻薄的话语背后。
散会后,哈利特意留了下来,手里攥着个磨损的皮革日记本:“这是我父亲的遗物,里面提到了你和我母亲在霍格沃茨的事。”他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有行潦草的字迹,“‘鼻涕精其实没那么讨厌,至少他会在满月夜给莱姆斯送药剂’——对不起,我以前……”
“波特的道歉和他的飞行技术一样糟糕。”斯内普的语气依旧冰冷,却在哈利合上日记本时,罕见地没有再说下去。当哈利和赫敏离开后,他才看向伊莱娜,黑袍下的手指微微蜷缩,“别信那些无聊的陈年旧事。”
伊莱娜却注意到,他转身时,指尖轻轻拂过日记本的封面,像在触碰某个遥远的回忆。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壁炉的火焰正旺。德拉科坐在往常的位置上,膝盖上摊着本《魔法契约法》,旁边放着杯热可可——那是家养小精灵刚送来的,杯沿还沾着棉花糖碎屑。
“马尔福家的图书馆有关于血契的古籍。”他头也没抬,翻到某一页推过来,“我母亲说,布莱克家族的血契可以升级为永恒契约,需要双方自愿献祭部分魔力……”
伊莱娜惊讶地看着他,银绿色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少年人别扭的善意。自从战争结束后,德拉科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针对格兰芬多,甚至会在她魔力透支时,偷偷在她的坩埚里加一撮恢复体力的嚏根草粉末。
“谢谢。”她拿起古籍,封面上的蛇纹与冰棱图案竟与那块石碑上的一模一样。
德拉科的耳根红了,抢回古籍胡乱翻着:“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斯莱特林的名誉被劣质契约拖累。”
深夜的天文塔格外安静。伊莱娜靠在冰凉的石栏杆上,看着禁林方向的狼群在月下奔跑——它们的毛色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却不再发出威胁性的嚎叫,卢平教授的守护神正像温柔的牧人,引导着它们远离城堡。
“在看什么?”斯内普的声音带着夜露的寒气,他递给她一杯热蜂蜜酒,自己则拿着瓶火焰威士忌,“马尔福家的古籍写得太繁琐,永恒契约的关键不是献祭魔力,是……”
“是信任。”伊莱娜接过酒杯,与他的轻轻碰了一下,“母亲的日记里写着,血契的最高形态,是让对方成为自己魔法的一部分,不需要咒语,不需要仪式,只需要一个眼神的确认。”
斯内普仰头喝了口威士忌,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他放下酒瓶,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血契印记在两人接触的地方爆发出蓝光。伊莱娜能感觉到他的魔力顺着印记涌入体内,与她的冰系魔法交织,在塔顶凝结出片冰荆棘花丛,蓝紫色的花朵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这样就很好。”他的声音很轻,像雪花落在花瓣上,“不需要升级,不需要献祭,就这样……”
伊莱娜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蜂蜜酒香的吻。冰荆棘草的花瓣在他们周围簌簌落下,像场温柔的雪。她能感觉到他的僵硬,随后是逐渐放松的回应,黑袍下的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远处的城堡传来钟鸣,十二点的钟声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清晰。福克斯突然从夜空中飞过,金色的翅膀在月光下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像在为这迟来的心意祝福。
“圣诞快乐。”伊莱娜的额头抵着他的,冰棱在两人之间凝结成串透明的风铃,随着风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声响。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冰荆棘草的香气与他身上的苦艾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温暖气息,像寒冬里最安稳的港湾。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塔顶时,冰荆棘花丛上凝结的露珠开始滴落,在石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伊莱娜看着斯内普用魔杖将溪流引向封印,冰玫瑰图案在接触到溪水的瞬间,绽放出比阳光更耀眼的光芒。
她知道,有些羁绊不需要永恒契约来证明。就像冰总会在最冷的地方开出最美的花,有些感情也会在最坚硬的外壳下,长出最柔软的根系,穿过时光的岩层,在彼此的生命里,扎下永恒的根。
而霍格沃茨的雪,还在下着,温柔地覆盖着城堡的每一寸土地,也覆盖着那些关于爱与守护的秘密,等待着春天到来时,与冰荆棘草一起,绽放出更灿烂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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