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图书馆的**区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高耸的书架直抵穹顶，积着薄尘的书脊上烫金的字母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羊皮纸混合的、带着霉味的气息。伊莱娜踮着脚尖，指尖划过一排标着“古代魔法起源”的书籍，靴底踩在磨损的地毯上，几乎听不到声音。
她在找一本《冰系魔法溯源》。自从上次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魔法失控后，她总觉得自己的冰系魔法藏着什么秘密——母亲留下的日记里只字未提这种魔法的来源，而斯内普那句“你母亲的冰比你的硬”，像一根细刺，扎在她心里。
“需要帮忙吗，小姐？”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伊莱娜吓了一跳，指尖的寒意瞬间冒出来，差点在旁边的书架上凝结出冰棱。她转过身，看到一个戴着半月形眼镜的老巫师，是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的助手，埃弗里先生。
“不……谢谢，我自己找就好。”伊莱娜连忙收回手，藏在长袍袖子里，指尖的冰碴迅速融化成水。
埃弗里先生笑了笑，皱纹在眼角堆成一团：“**区的书不好找，很多都没有按照分类放。你在找哪一本？”
“《冰系魔法溯源》，作者是……好像是梅林时期的一个无名巫师。”伊莱娜有些不确定地说，这是她在一本破旧的《魔法史》注释里看到的线索。
埃弗里先生的笑容淡了些，推了推眼镜：“那本书很古老了，据说里面记载着一些……不太安全的冰系黑魔法。你确定要看？”
伊莱娜的心猛地一跳。黑魔法？母亲的魔法竟然和黑魔法有关？
“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冰系魔法的历史。”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教授布置了论文。”
这是个谎言。斯内普的魔药课论文题目是“曼德拉草汁液的十二种稀释方法”，和冰系魔法毫无关系。但她不能说实话——在霍格沃茨，承认自己在研究可能涉及黑魔法的书籍，无异于给自己贴上“危险分子”的标签。
埃弗里先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在最里面那排，从左数第三格。不过要小心，那本书的封面上有个冰棱标记，碰的时候别太用力，据说会冻伤手指。”
“谢谢。”伊莱娜低声道，转身走向**区最深处。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空气中的寒意也越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从书架的阴影里盯着她。最里面的一排书架果然放着许多封面暗沉的书籍，其中一本黑色封皮的厚书格外显眼——封面上刻着一个冰棱形状的印记，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仿佛随时会滴落冰水。
就是它了。
伊莱娜伸出手，指尖离封面还有几英寸时，一股熟悉的、带着苦艾味的冷香突然飘了过来。她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斯内普就站在书架的另一侧，黑袍的边缘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手里正拿着一本封面破损的《黑暗魔法防御大全》。
两人的目光在狭窄的书架缝隙间撞在一起。
斯内普的黑眼睛像深冬的寒潭，没有任何温度，却在看清她手里的书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伊莱娜的心跳瞬间失控，像被施了速速禁锢咒，连呼吸都忘了。她下意识地想把书藏到身后，却被他更快地按住了手腕。
“看来布莱克家族的好奇心，比他们的魔法天赋更引人注目。”斯内普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平静，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让她的耳朵瞬间红透，“一年级学生就敢碰**区的黑魔法书籍，是觉得霍格沃茨的校规对你无效？”
“我……”伊莱娜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像被冻住了一样，“这是论文需要……”
“斯内普教授布置的论文，会需要《冰系魔法溯源》？”斯内普挑眉，语气里的嘲讽像冰锥一样扎过来，“还是说，洛哈特教授的课，已经开始教学生研究黑魔法了？”
他的手指还按在她的手腕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伊莱娜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比她的手要暖一些，带着常年接触魔药的、淡淡的硫磺味。
书架间的空间太窄了，他的黑袍几乎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那股苦艾酒混合着冷香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让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她能清晰地看到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闻到他头发里藏着的、像灰烬一样的干燥气息，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轻微的起伏。
这种距离太近了，近得让她心慌。
“放开我。”伊莱娜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陌生的、让她手足无措的慌乱。指尖的冰棱又开始冒出来，这次却不是冰冷的，反而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烫得她皮肤发麻。
斯内普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松开了手，后退半步，拉开了距离。他整理了一下黑袍的领口，遮住了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像蛇鳞一样的印记（伊莱娜在孤儿院的报纸上见过，那是食死徒的标记）。
“这本书不是你该碰的。”他把《黑暗魔法防御大全》夹在腋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冰系魔法溯源》上，“里面的魔法会反噬使用者，尤其是像你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力量的小鬼。”
“我能控制。”伊莱娜下意识地反驳，紧紧抱住怀里的书，像在守护什么珍贵的秘密，“我只是想知道……冰系魔法的来源。”
斯内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从她怀里抽出那本书，转身就往书架深处走。
“教授！”伊莱娜急了，连忙跟上去，“那是我找到的书！”
“在霍格沃茨，”斯内普头也不回，黑袍在书架间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区的书籍归属权，从来不属于一年级学生。”
他走到一个堆满灰尘的角落，把《冰系魔法溯源》塞进最高一层的书架里，正好被几本更厚的书挡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着气得脸颊发红的伊莱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想抢回去？”
伊莱娜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别说用魔法，就算是肉搏，她也不是这个高瘦男人的对手。但她就是不甘心——那本书里可能藏着母亲死亡的真相，可能藏着她魔法失控的原因，斯内普凭什么说拿走就拿走？
“您凭什么管我？”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您是我的魔药课教授，不是我的监护人。”
斯内普的眼神骤然变冷，像淬了冰的刀子：“看来洛哈特教授的课不仅没教会你怎么对付博格特，还教会了你怎么跟教授顶嘴。需要我把你丢给费尔奇，让他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吗？”
提到费尔奇，伊莱娜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那个阴沉的看门人最喜欢惩罚学生，尤其是斯莱特林的“问题分子”。但她还是咬着牙，没有移开视线：“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斯内普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黑袍的阴影再次将她笼罩，“真相往往比黑魔法更伤人，布莱克小姐。你确定你承受得起？”
他的黑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嘲讽，有冷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伊莱娜的心跳漏了一拍，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一句话：“最深的伤口，往往藏在最冰冷的面具下。”
她看着斯内普，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对她冷嘲热讽的教授，心里藏着比她更多的秘密。
“我……”伊莱娜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怕”，却被他突然转身的动作打断了。
“回去。”斯内普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再让我在**区看到你，就不是关禁闭能解决的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架深处，黑袍扫过地面的灰尘，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伊莱娜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她走到刚才斯内普藏书的角落，踮着脚尖往最高一层的书架看——《冰系魔法溯源》的黑色封皮露了一个小角，冰棱印记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蓝光，像在对她招手。
伊莱娜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她知道斯内普说得对，她现在还太弱，连自己的魔法都控制不住，就算找到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
但她没有直接回公共休息室。她沿着图书馆的回廊慢慢走着，手指划过那些刻着名字的旧书桌。在一张靠窗的书桌角落，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L.S.”，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冰棱刻痕，和她指尖凝结的冰棱一模一样。
是母亲的名字！艾琳·布莱克的首字母就是L.S.（艾琳的中间名是莉莉丝）！
伊莱娜的心脏狂跳起来，连忙蹲下身，仔细看着那个刻痕。冰棱的线条流畅而有力，显然是用熟练的魔法刻上去的，旁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几乎被岁月磨平了：“等我回来。”
等谁回来？
伊莱娜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是斯内普？
她想起斯内普对她冰系魔法的熟悉，想起他对母亲的了解，想起他每次提到母亲时眼神里的复杂情绪……难道，母亲和斯内普年轻时认识？甚至……关系匪浅？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跳更快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个冰棱刻痕，冰凉的木头触感传来，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熟悉感。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伊莱娜连忙站起身，看到斯内普正站在回廊的另一端，手里拿着一本《高级魔药制作》，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谁都没有说话。图书馆的钟摆发出“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清晰，像在为这段沉默的对峙计时。
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才缓缓走过来，把《高级魔药制作》放在那张刻着“L.S.”的书桌上，声音低沉地说：“这本书，对你的魔药课或许有帮助。”
伊莱娜愣住了。那本书的封面上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显然是被人经常翻阅的，扉页上用细长的字体写着一个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是他的私人藏书。
“教授……”
“别误会。”斯内普打断她，语气又恢复了惯常的嘲讽，“我只是不想我的学生在魔药课上，连最基础的狼毒药剂都熬不好。斯莱特林的平均分，经不起你这样拖后腿。”
他说完，转身就走，这次的脚步却比刚才慢了些。伊莱娜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经过一个书架时，看似不经意地碰了一下最上层的一本书——那本书失去平衡，“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她必经的路上。
是《冰系魔法溯源》。
伊莱娜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着那本黑色封皮的书，又看了看斯内普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根本不是想阻止她看书，他只是不想让她在**区被别人发现。
这个认知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驱散了图书馆的寒意。伊莱娜弯腰捡起《冰系魔法溯源》，冰棱印记在她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心跳。
她翻开书，扉页上没有作者名字，只有一行用羽毛笔写的小字，字迹和斯内普那本《高级魔药制作》扉页上的一模一样：“冰的本质是火，只是被寒冷困住了。”
伊莱娜的手指轻轻拂过那行字，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抬起头，望向窗外，夕阳正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像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彩虹糖。
也许，斯内普教授说得对，真相很伤人。
但此刻，她握着这本被他“不小心”碰掉的书，看着扉页上那句温暖的话，忽然觉得，就算真相再伤人，她也有勇气去面对了。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纳西莎正和几个女生围着壁炉聊天，看到伊莱娜手里的书，立刻嗤笑一声：“哟，我们的‘冰小姐’终于不玩魔法，开始看书了？我还以为你只会用冰棱冻住别人的坩埚呢。”
伊莱娜没有理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冰系魔法溯源》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她能感觉到纳西莎等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书扉页上的那句话，和斯内普转身时看似不经意的动作。
“装什么清高。”纳西莎见她不说话，更加变本加厉，“不就是会点冰系魔法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听说你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被博格特吓哭了？真是丢我们布莱克家族的脸。”
伊莱娜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尖的冰棱差点冒出来。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翻涌的情绪。她想起斯内普的话：“冰系魔法的本质是控制，不是释放。”
她抬起头，看着纳西莎，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至少我的魔法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只会用来嘲讽别人。”
纳西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说什么？”
“我说，”伊莱娜站起身，书包往肩上一甩，“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说闲话，不如回去练练你的漂浮咒，免得下次变形课又被麦格教授扣分。”
说完，她转身走出公共休息室，留下纳西莎和其他女生愣在原地。走到走廊上，伊莱娜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但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击纳西莎的嘲讽，而她没有失控。
也许，她真的在慢慢变好。
伊莱娜走到通往宿舍的楼梯口，忽然看到斯内普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似乎在等什么人。他的黑袍在昏暗的光线下像融入了阴影，只有那双黑眼睛，在看到她时，闪过一丝极淡的光。
伊莱娜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低声说：“谢谢。”
斯内普挑眉：“谢我什么？谢我没收了你的**，还是谢我罚你不准再进**区？”
“谢谢你的书。”伊莱娜指了指自己的书包，“还有……那本《冰系魔法溯源》。”
斯内普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但他很快恢复了冷漠，转过身：“别自作多情，布莱克小姐。我只是不想看到邓布利多又来烦我，问东问西。”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黑袍的影子在走廊的墙壁上被拉得很长，像一只沉默的蝙蝠。伊莱娜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口是心非的教授，其实一点也不擅长撒谎。
她摸了摸书包里的《冰系魔法溯源》，黑色的封皮透过布料传来冰凉的触感，却奇异地让人感到安心。
回到宿舍，伊莱娜迫不及待地翻开了那本书。书页已经泛黄，字迹是用古老的羽毛笔写的，带着一种优雅而凌厉的美感。书里记载的冰系魔法远比她想象的复杂，不仅有防御和攻击的咒语，还有许多关于“冰与血”的古老仪式，看得她心惊肉跳。
在书的最后几页，她发现了几页夹着的笔记，字迹和扉页上的一模一样，是斯内普的笔迹。笔记里详细记录了冰系魔法的改良方法，尤其是在“如何用冰系魔法抵御黑魔法”这一页，他用红墨水标注了一行字：“以血为引，以冰为盾，可破魂器。”
伊莱娜的心脏猛地一跳。魂器？伏地魔的魂器？斯内普怎么会知道这些？他研究冰系魔法，难道是为了……对抗伏地魔？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震，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她想起斯内普手臂上的食死徒标记，想起他阴沉的性格和总是带着嘲讽的语气，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了解，简直是冰山一角。
也许，斯内普教授真的像母亲日记里说的那样，是一个“藏在黑暗里的光明”。
伊莱娜把笔记小心翼翼地夹回书里，放回书包最深处。窗外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色的光斑。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斯内普冷漠的脸，一会儿是母亲燃烧的身影，一会儿又是笔记里那句“以血为引，以冰为盾”。
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水晶瓶和药剂瓶的凉意，像两颗沉默的种子，在她心里悄悄生根发芽。
明天的魔药课，她要问问斯内普，关于那些笔记的事。
这个决定让她感到既紧张又期待。她闭上眼睛，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苦艾味，像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平了她心里的褶皱。
夜渐渐深了，城堡里一片寂静。只有伊莱娜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在回应着某个遥远的承诺。
而在城堡另一端的地牢里，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那本《高级魔药制作》扉页上的名字，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被磨平的角落——那里原本刻着一个小小的冰棱印记，是很多年前，一个女孩笑着刻上去的，说“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他拿起魔杖，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低声念了一句“荧光闪烁”。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画里是一个穿着冰蓝色长裙的女孩，指尖凝结着晶莹的冰棱，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
是艾琳·布莱克。
斯内普的眼神柔和了一瞬，像融化的寒冰。他拿起桌上的苦艾酒，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烛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莉莉丝，”他轻声说，像是在对画里的人说话，“她很像你，一样倔强，一样……让人心疼。”
画里的女孩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笑着。斯内普喝了一口酒，苦艾的辛辣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
他知道伊莱娜会发现那些笔记，他就是故意放在那里的。有些事，该让她知道了，尤其是在这个黑暗越来越近的时刻。
只是，他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她可能会投来的、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
斯内普放下酒杯，拿起那本《冰系魔法溯源》的副本（他早就为自己做了一本一模一样的），翻到最后一页，看着自己用红墨水写的那句话，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她。
像很多年前，他没能保护好她的母亲一样。
地牢里的烛火跳动着，将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忽明忽暗，像一个沉默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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