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忍村的成立获得大名认可后，紧接着便是首领的确认。
议事的临时木厅里还带着新伐木材的腥气，柱间带领千手站在左边的位置，周围是来自火之国各地的家族族长们，目光里混着敬畏与期待，频频朝柱间所在的这边望来。
扉间往前站了半步，白色的短发在泛着冷光，“如今村子初建，火影自然该由德高望重、能让所有人信服的人来担任。”
“好一个德高望重，让人信服。”宇智波泉奈冷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玄色的宇智波族服在木厅里格外显眼，“当初说好要共同商议，怎么现在看这架势，倒像是早就定好了千手的人？柱间大人方才欲言又止，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这话直指柱间背弃了与斑的承诺，厅里顿时静了下来。柱间有些沉默，他确实食言了。昨夜他还跟斑说“我会说服大家”，但此刻满厅的目光像无形的墙，把他困在原地。
“泉奈，你不要胡搅蛮缠。”扉间的声音冷了下来，“信服二字，从来不是靠嘴说的。。”
“哦？那便是靠实力？”泉奈挑眉，眼神骤然锐利，“扉间大人是想说，宇智波的实力不够？还是说，在你眼里，除了千手，其他人都不配参与？”
“我只是陈述事实。”扉间寸步不让，“木叶需要的是能凝聚人心的领袖，不是只会威慑别人的”
“你说什么？！”泉奈猛地截断对方。
“够了！”柱间突然沉声喝止，木厅的地面瞬间蔓延出几道细小的根须，又被他立刻压了下去。他看向泉奈，眼神里带着歉意，却又异常坚定，“火影的人选，确实该由大家共同决定。但目前的情况是……”他顿了顿，扫过满厅期待的脸，“很多家族是因我而来，这份信任，我不能辜负。”
泉奈怔住了，随即脸色变得铁青。所谓的共同商议，从一开始就因为这些外来家族的存在而失衡了。千手柱间终究是选择了对他最有利的那条路，哪怕是以背弃约定为代价。
“好一个不能辜负。”泉奈扯了扯嘴角，转身看向身后的宇智波族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看来，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平等共处。”
扉间皱眉想再说什么，却被柱间按住了肩膀。
泉奈的玄色衣角消失在木厅门口，紧随其后的宇智波族人脚步声像一阵密集的雨，敲在新铺的木地板上，很快也远了。
议事厅里霎时静得能听见窗外风穿过树叶的声息。剩下的族长们面面相觑，刚还紧绷的空气突然松了，却又坠上更沉的尴尬。
谁都看得出，宇智波这一走，不是寻常的退场。
只有宇智波斑还站在原地。
他比泉奈高些，宇智波的族徽在背后的黑袍上明明灭灭，像是燃到尽头的余烬。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望着柱间，那双曾与柱间在战场对视过无数次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没有愤怒的红，没有写轮眼的勾玉转动，就是最寻常的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人喘不过气。
柱间的喉结滚了滚，想说什么，舌尖却像被砂纸磨过，发不出声音。
他能读懂斑眼神里的重量。不是质问，不是咆哮，是一种……像被抽走了什么的空茫，又裹着层化不开的冷。就像他们年少时在河边约定要建村子的那个黄昏，斑突然沉默地别过脸，说“要是做不到呢”，那时的眼神，和此刻有几分重叠，又沉重了百倍。
“斑……”柱间终于挤出一个字，声音哑得不像他自己。
斑却先开了口。
语气平得像一潭深水，连涟漪都没有：“既然一代目的人选众望所归，我们便告辞了。”
“一代目”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听不出敬意，倒像是在念一个与己无关的代号。
柱间看着他转身。黑袍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点微风，像极了很多年前，他们还在偷偷见面时，斑总是背对着他，说“下次再打一场”，那时的衣角翻飞里藏着少年人的雀跃，而此刻，只有一片沉郁的阴影。
他的脚步不快，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却像踩在柱间的心上。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口，与外面宇智波族人的气息融在一起，渐行渐远，柱间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像是想抓住什么，最终只捞到一把带着木屑味的风。
身后传来扉间低低的咳嗽声，大概是想提醒他还有满厅的人看着。柱间缓缓放下手，掌心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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