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芙突然觉得好渴,好想喝水。
果酒已经喝完,所以她现在抵着杯口,慢慢转着圈儿,“不必。”
凌澜看着她,眉弓阴影慢慢覆上。
“我只要看着你,”温芙说:“你的目的就达成了。”
简单明了、略述的动机。
“我之前一直考虑,想带你去一个更加私密安全的地方,我也想慢慢来,但我们没时间了。”
凌澜没有动,他只是坐在那里,用那种平静而温和的,拖长声调在同她说话,但他那双泅过水的眼里,却露出些许期望,这让温芙不得不搁下杯子。
她站了起来,冲凌澜笑了笑,随后摘下帽子,朝后一扔,扔到后面草地上。
凌澜还是没有动,他仍然坐在石头上,抻着双腿,盘腿交叉而坐,右拳抵唇,看着很放松惬意,要是忽略他紧握杯子的左手。
……
三五分钟之后
“你在做什么,温芙?”
一直专心致志动作的温芙慢慢蹙起眉,“我刚进入状态,你不喜欢吗?”
“嗯……虽然,但是我以为是我该勾引你。”
“你也可以。”温芙说。
万物寂静之中,马儿在咀嚼着草儿,有两颗心在跳。
于是凌澜也搁下了杯子,谁也没注意两个杯子何时被碰倒了。
这期间凌澜有时也施以援手,还是很有用处的。
渴求在血液中涌动,随之而来的是躁动。
金属腰带“叮”一声磕到石头上,温芙又朝他笑了笑,“好了,轮到你了。”
凌澜仍然坐着,迎着她的目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头的动作上,浑身发烫、头脑发晕,轮到他了,轮到他了……
“还有。”温芙说。
“嗯。”
第一颗衬衫扣子,第二颗、第三颗……他的目光从未挪开过她眼睛一分一寸。
“我可以帮忙。”温芙又说。
“我自己可以。”凌澜摇摇头,“公平,嗯?”
“可是你太慢了。”她说。
他是没经验,但他学得很快,先是衬衣,裤子,慢慢的不得不弯下腰来,双腿分立站着,最后直起身子来,温芙伸出手,朝他勾勾。
“别磨蹭啦。”
“嗯。”
分秒之间,凌澜出手,将温芙搂进怀里,唇舌相抵,足足闹了有将近一刻钟,“喘气。”他说。
温芙偏过脑袋,重重地呼吸。
“冷静下来了,嗯?”他问。
温芙突然转过身,胳膊蜿蜒而上,缠绕着他,“你以为啊。”
他把她举了起来,这样她的腿就很顺理成章地搂住他的腰了,“怪我小瞧你了。”
她蹭着胸肌,动着,好像是要找什么位置。
只是她越动,腿窝的手就越紧。
凌澜这个男人更是,似乎还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不过现在可没人有心思听这些。
“别再动了,嗯?”他沙哑低声道。
温芙:“……”
不想听,听不懂。
“押解”的手从平稳,慢慢到颤栗,最后还是安全着陆。
下一秒,他失笑,然后就将头靠在了她的额头上。
“停战,怎么样?”凌澜说,他的态度极为恭顺、又隐隐实在没法再继续忍耐了,就不住贴着她耳垂,“太刺激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住了,不行了。”
“慢点,慢慢来,可以嘛?”他缓缓吁道。
温芙挪后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睛,很能领会他的意思,“好吧。”
但是覆舟遇险的水手侥幸逃生,还没几秒,很快就又不知死活地将唇凑过去,用舌尖细细描绘轮廓,深觉可口之极,轻轻咬着,一口又很快含下,对此,温芙表现出了万分惊讶,不过从某人如饥似渴的情形上又看得出来,不够、远远不够。
凌澜抱着她,捋着她头发,慢慢的,彻底的,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餍足的风采,最初的辛辣之后是难以置信的甜蜜,这让他想起夏天放学跑回家自制的柠檬水,喝了就会上瘾,没喝过满大几杯都停不下来。
温芙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了,凌澜再度将唇凑近她脸上,重新熟悉每一寸,贴住又放开,每一次,他的脉搏心跳越来越快,都不知道折磨的是谁。
“感觉怎么样?”舌尖流连耳垂,凌澜轻声问道。
“不,不知道……”
凌澜看着她双眼,困惑、需求和觉醒都是一剂不可思议的春药。
慢慢垂下的胳膊被托起,微动的鼻翼开始探索脖颈,夜星光泽之下,藕白的肌肤氤氲着勃艮第的淡淡酒味,味道更香了。唇齿之间,她喘着气叫出了他的名字。
热,太热了,陆风都难吸走她浑身散发着的热量,温芙都怀疑自己会不会随时变成水蒸气,挥发掉。视力开始模糊,周遭一切事物开始变得昏暗。
欢呼的风在她胸脯上手舞足蹈,她吞了好几口。
“温芙。”
她睁开眼睛,锁定面前的男人。
他紧紧抓住她胳膊,“现在带你捉第二只鸟?”
“好。”温芙尽量稳定摇晃的心绪,“一块走吧。”
她很快从他身上跳下来,凌澜半蹲收拾东西。
她张开双臂,趴在他背上,紧紧抱住他,一下子咬住了他耳朵尖,一下又一下慢慢地磨着。
凌澜蹲着,手上动作不停,嘴仍然紧紧抿着,好似随意她如何处置。
“解脱”之后……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人并肩骑行,穿过曲折的峡谷,快到晚上七点多钟了,凌澜递过去晚上做的三明治,两人一边骑着一边吃,又爬过了一座山,温芙慢慢沉默下来了。
在溏边逗留的时间有点长了,另外还要养足精神备战明天的珠宝会展,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慢慢找松叔了。
但是两人都不后悔那段“浪费”了的时间。
温芙的沉默,凌澜早有预料,她在自己身边慢慢筑起一堵小小的保护墙。
从先前交谈的点点滴滴中,凌澜知道嘉宁对所爱之事的热衷、专注、忘我完全遗传她们母亲。
不同之处在于嘉宁有郝叔陪伴,陪伴了数十年,能够将她及时拉出“沉浸式忘我”的工作状态,但是温芙没有,没人为她这样,相反,她自学成长为“供给”的一方,这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这也让她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谨慎行事,常有莫名的焦虑。
只有时间可以弥补、修正性情,但偏偏他们只有一丁点时间了。
“辛苦你了。”凌澜突然说。
“嗯?”她瞥了他一眼,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但是他没有再继续刚刚到话题,转而道:“再找六公里吧。”
温芙也不纠结那句话,他既然不想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反正总之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不到就往回走?”
“嗯,”凌澜点头,“今晚找不到,我明天白天再派家里人彻底搜查峡谷。”
温芙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道了一声“好”,她扭头看着周遭石壁,若有所思,“这段路的洞穴,似乎更多一些。”
“我听嘉宁提过几次,松叔告诉她,这里有一些是老绿松石矿,更早些年有些游牧民族在此定居,疯狂开采。”
两人又骑了没一会儿,就在下一个拐角,他们看见一匹棕色马在原地踢脚,打着转。
凌澜小腿夹住马身,骑得更快了一些,“那是松叔的马!”
二人走近,那匹马沉声嘶叫着,马蹄踢着地面。
这匹马的前面是一道山断崖,无光,两边都是陡峭的石壁。
温芙发现了一些东西,“那根树枝上,凌澜。”
她伸出手指指去,石壁之间一棵老树颤颤巍巍伸出枝桠,枝桠之上正是一条老旧起毛球的红色围巾,凌澜顿时就认出那是松叔最常戴的一条。
凌澜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硬币,直接弹下崖去,回声很快传来, 他立刻下了马,将缰绳固定在一旁大树干上,转身叮嘱道:“你和马安心待在这儿,我找路下去看看。”
温芙自知自己对这处山境地况不熟悉,也不敢贸然行动,只道了一声好。
很快,在悬崖中间一块横出来的石头上,凌澜看见了趴在石台横截面上的松叔。
凌澜给翻了一个身,见面色苍白,但额头浑身上下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忙将手指伸到鼻下,呼吸短促微弱,又摁脉搏,虽也微弱但好在稳定。
凌澜四处扫视了一番,杂草丛生,没有明显血迹,像是不慎失足从马上跌落下来的,幸好有一块大石头给托住了。
他朝崖上大声喊道:“人还活着。”
凌澜一不知道松叔有没有内伤,有的话伤得多严重,二来他刚刚爬下来,气力几乎耗尽,再背一个伤患爬崖,那就更棘手了,温芙人是在上面,但没有工具,也是枉然。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拿出了手机,5G依次亮起来的时候,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他很快找到一个联系人,拨了出去。
“滴滴——嘟嘟——”
“凌澜?”章学彧的声音很快就在另一端响起来了。
凌澜解释了这边的情况,“哥们,救一下,我把定位都发给你了。”
他又看了一眼松叔,“快点吧,时间不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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