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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思礼山庄

温芙很小的时候,温庆翎会带她去厂区玩,每当这时候,温芙总会趴在一长溜嘎吱作响的机器上看着工人,乐此不疲。

她很喜欢新鲜玩意,所以当路程安提到“亲妹妹”、“生父”、“素未谋面”等新鲜词汇时,她怦然心跳,其余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满脑子都是“郝嘉宁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那个生父长什么模样?”、“妈妈为什么要瞒着她?”……

温庆翎看人总是那么敏锐,尤其是看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知道温芙一定会应下这个要求并不遗余力地去做,因为这是她能了解那两个人唯一的正当途径。

但是……温芙起身干站了一会儿,母亲怎么那么笃定嘉宁会答应下来呢?母亲还记得那个留在伽蓝市的小女儿嘛?她去探望过她嘛?她知道她的近况嘛?他还记得她嘛?

在没完没了的问题中,温芙只感到剧烈的失落。

“为什么结婚了又要分开?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嘉宁?”

温芙颇有些心不在焉地揉揉胸口,走到床角,拾起一本笔记本,里面记着郝嘉宁向她透露的一些信息。

她抽起夹在页缝里的两张餐巾纸,纸上有黑色中性水笔字迹,郝嘉宁手边有什么,就会在上面随手着,这一点简直和温庆翎如出一辙,温芙就不一样了,她有很严重的完美主义、强迫症,就一定要找到最合适的笔记本、最舒服的页码、最美观的排版位置、最轻松的握笔姿势,才肯落笔。

她摊平那两张有些皱皱的餐巾纸,仔细比对字,找到最好看的排版,慢慢誊抄到笔记本上。

就在这时,桌边的手机响起,温芙誊抄刚进入心流状态,没有细看来电联系人,滑开便道:“喂?”

“温芙。”一道郁悒不乐的声音钻过信号爬来。

温芙急忙嚷道:“你改变主意了?我知道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

“……没有。”郝嘉宁说。

短短两个字,温芙半边身子都有些僵硬了,互换人生开启倒计时的最后一天了,如果不出意外,嘉宁她现在应该在自伽蓝市飞往濡临市的飞机上。

郝嘉宁:“在山庄收拾东西磨蹭耽误了点时间,又碰上晚间航班延误了几分钟。”

“原来是这样,呼……”温芙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听到你声音,我安心了不少。”

“我也是,温芙,你会后悔吗?”

“不会,我都准备好了,就只等车来接我去机场了。”

“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些话传到耳际,温芙稍微挺了挺腰板,“嗯。”

郝嘉宁:“我有跟你说过,山庄的钥匙放在哪里吗?”

温芙:“一把在门廊的赤陶花盆下,一把在枝形吊灯里。”

郝嘉宁:“我最新的一版设计稿在——”

温芙:“二楼书房第一格保险柜里。”

“都没错了,”郝嘉宁:好,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你呢?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温芙摇摇头,“我该说的都写在你那本小折页本里了,你要是忘了什么或者有哪些模糊不确的,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郝嘉宁庄重道:“回伽蓝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也许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或许是我认她,你认他最好的机会了。”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温芙说。

“如果我说,我有点好奇你在濡临市的生活,有点期待做姐姐,你信嘛?”郝嘉宁问。

温芙素日佯装的淡漠近乎被眼眸中的柔和取而代之,“我信。”

她说:“因为我和你一样。”

*

思礼山庄,郝嘉宁生活了近二十六年的家。

那天下午漫天云霞,温芙一下飞机,就立即打车直奔郝氏山庄。

过了主干道,驶进山道,两侧的石沙绵延数里,眩目强光没有一丝丝云朵过滤,直直弹向挡风玻璃。

温芙坐在副驾驶上,看山如此遥远、如此朦胧。

过了群山,路又平了、阔了。

更近一些,一座雕花塔尖端在云雾中崭露头角。温芙瞥见了墙外亮闪闪的彩砖、许多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外屋最右边一排矩形棚屋,红漆白饰,更像是马厩。马厩前面一栋两层的工棚,工棚更前一些是一间矮屋,矮屋外没有一丝扎眼的饰物。

温芙目光挪向塔外,向远延伸,躺在了更多更宽阔的平原之上。

她看了一眼手表——傍晚18点整,一个很吉利很好听的数字。

温芙头戴大礼帽,气色有些浮动,脚下的土地又热又硬,她用力抓紧包,拉着行李箱。

带栏杆的宽阔门廊贯穿整座山庄,温芙爬上一截短窄木梯,看到门廊入口两扇巨大的落地窗,雕刻复杂、延伸数里。

她还没走几步,突然停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圆日掉进山丘里,轰然熏得灿烂,山风习习、霞光辉映。

温芙看着看着,面色渐渐红晕,仿佛吃饱喝足了。

所以这才是母亲的目的?

温芙皱起眉头,继续爬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了?

以后再想吧。

钥匙果然就在赤陶花盆底下,温芙插锁转动,就在锁舌弹动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从她来到伽蓝市,萦绕在她心头上那种不寻常的谨慎。

不论门后会看到什么,不论在山庄里发生了什么,这一刻,从她推开门的这一刻起,她的生活都将会被彻底地改变。

就先这样。

温芙大步走进,这是一套三卧屋,主卧应该是那个男人的,还有一间可能是客房,侧卧肯定是嘉宁的。

果不其然,侧卧衣橱里装满了嘉宁的衣服。温芙走了几步,不由自主低头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相框。

照片上,郝嘉宁骑在一匹皮毛顺亮、两眼炯炯、很漂亮的马上,她看上去约莫十一、二岁的年龄。她的父亲,温芙眉眼一敛,或许应该说是她们的父亲,郝思礼就站在骏马旁边,温芙看着相片上身体壮硕、仪态稳重的男人,心一下子就绷紧了,她总算知道郝嘉宁“目中无人”的模样是遗传谁的了,男人也是浑身一副自命不凡的派头。

他的手放在马鞍上,另外一只手掌着郝嘉宁后背,安抚、呵护的意味不言而喻。

温芙第一次学骑马,温庆翎也是如此,一样站在她旁边,还特意休了一天假陪她从初晨骑到落日,骑到她过足瘾。

显然温庆翎、郝思礼都很爱他们共同的女儿,至少自己选择的那个。

“所以为什么结婚了又要分开?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嘉宁?”

一团乱毛线团又拽回了线头。

“妈妈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又是怎么相爱的?我和嘉宁出生时,他们住在哪里呢?住在这个山庄里面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地方还有人见过妈妈?还记得妈妈?”

这些问题只要一冒了个头,那就没完没了了。问题想得多,没一个答案,脑子就越纠结,越钻牛角尖偏激易怒恼火。

温芙丧丧地拉开酒柜,看见一列轩尼诗酒,尝了一小口,苦得很,她不喜欢。

*

闪线到处碰壁,嘶嘶雷声寸步难行。温芙脑子里只琢磨事儿,倒忘了今夜还是雷雨天,暴风雨如此不近人情,她虽然不怕,但也巴不得这雨儿不来。

温芙反复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实行B计划。她找好了两部经典碟片——《苍白骑士》、《万恶归宗》。

她关灭所有的灯,点了一支蜡烛烘托气氛,打开投影幕布,调试最佳清晰度后窝在沙发上,当熟悉的主题曲旋律响起,她再也禁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再也止不住。

隆隆雷声掺着乐声、台词笑声,哭声,一会儿近在咫尺、一会儿远在天边。不管怎样,看完这一部再说。

经年之后,她再回想起这番,只记得一个孩子,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一个仿佛穿着羽绒服坠入冰河的孩子。

*

与此同时,凌澜正在雨夜高架桥上驰骋,两眼望着瓢泼雨幕,有不顾交通规则逆行的机动车,还有擦身而过的百吨货车。

天沉得几乎同地连在一块,雷光闪线总是出现在神秘莫测的地方,让人心惊胆颤。其实只要还没冲垮路段,一切都还可控。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得先去看看嘉宁。

自郝叔死后,嘉宁独自一人住在山庄里。

凌澜父母同郝思礼是挚友,凌澜比郝嘉宁大三岁,从小就承担起照顾她的“大哥”一角。这几天他有事要去驳船装货箱,也拜托好兄弟每天开车顺路经过山庄,帮他瞅一眼。

今天一早,好兄弟说没在庄外瞧见郝嘉宁,兴许是偷懒还没起床;中午,又没见着,马厩的马儿也没人喂;傍晚还是没见着,山庄灯笼都没人点。

凌澜便从他那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里又挤出一丝缝隙,开上车就去思礼山庄。

他一想到最近几个月以来的风波就担心得不行。

思礼山庄近日接连出事,凌澜最初以为是那个年轻的兽医从中作怪,兽医明显喜欢上了郝嘉宁,凌澜以为他耍这些是想故意引起嘉宁的注意。他跑去跟兽医谈心,谈起郝嘉宁这段特殊时期已经身心俱疲,精力入不敷出,不能忙上她忙的话,那尽量也别给她添麻烦。

但是年轻的兽医一听很生气,强烈否认做了那些肮脏事。

凌澜见他言辞恳切、怒气冲冲,心下也信了几分,主要还是因为在他日夜跟踪监视兽医的同时,郝嘉宁最爱的小马驹险些被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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