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以后楚焕便日日守在身旁,形影不离,什么好东西都送去凤栖殿,晓清寒发呆他便陪着,睡觉他便守着,就像一个跟屁虫,甩也甩不掉。
晓清寒还是好往长一样平静自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楚焕尽力的去模仿那一缕魂魄,让他开心一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无关紧要,晓清寒看在眼里还是徒劳无益,他就像一个木偶,没有表情任人摆弄。
今日跟以往不同,晓清寒终于愿意踏出殿门,深呼吸,打开门,很简单的事情,足足要了他好几分钟,手搭上那道难以跨过的门,那些屈辱不现在脑海里。
心里闷的慌喘不过来气,但他毅然决然地鼓足了勇气,打开了那道门,光线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活灵活现的有了生机。
院中的雪还未融化,梅花绽放着它的光芒,香气飘满了院中,晓清寒双手双脚抖的厉害,他小步小步的移动的步伐。
离宫殿越远,他来到了池园,这里的莲花茂盛,锦鲤在池中游的欢快,天界只有晓清寒住的那个宫殿有四季,也最为养生。
其他的地方也不会变一直一个样子,每朵莲花蕴含着饱满的灵力,璀璨发亮,晓清寒蹲在一旁又开始发着呆盯着那莲花目不转睛。
只听见忽远忽近的脚步声,也没打扰住他,
两名宫女走着手上还提着花篮好像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哎呀,那叫春喜的宫女太可怜了前几日被丢到昆仑虚自生自灭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这么危险的地方恐怕死无全尸了。”
晓清寒听到这个名字便回过神来仔细听着他们在说着什么,慌忙的站起身,差点把那两个宫女吓得一跳。
他跑得非常快,连摔倒都不顾一切的爬起身,想再快点,晓清寒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她没事。
黑暗而能有一点光亮的山谷里,阴森森的,时不时会传来野兽的嘶吼声和打斗声,一个穿着破烂不堪满是污血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把剑靠在石头上。
她浑身上下全都是差点致命的伤,头发散乱看不清模样,又一声野兽的咆哮,她的心如擂鼓般震动。
沉重的脚步离她越来越近,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不知能否一战,岩石上缠绕上一条漆黑而眼光如翡翠一样的蛇,图着镜子张开血盆大口咬上了春喜的手臂。
他奋力地扯下手臂上的毒蛇,一剑刺向了她的的头,他呕出大口黑血,靠在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蛇挣扎了两下便没再挣扎,一只凶兽从黑暗中走出露出锋利獠牙,春喜像是放弃了挣扎没提起剑,有些遗憾的闭了上眼睛,小声的喃喃自语着什么“对不起了,仙君没能穿出去见你。”
“恩情来世相报。”
那头凶兽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她,春喜双目紧闭也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抓住那还插在舌头上的剑,白色的云锦在空中如微风细雨。
闪着寒光的利剑刺向了凶兽张着大口的嘴巴,春喜只听见有重物倒地睁开眼睛,只见白衣如雪的身影。
他以为是临死之前的幻想,她晃了晃脑袋“仙君....”
晓清寒放下剑,抱住了她“对不起,害了你。”
春喜感受着他的温度是真实的,不作假,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口黑血又吐了出来,染红了钠,雪白的衣袍。
晓清寒被吓了一跳,看着怀里虚弱的人,终于有了情绪,一滴眼泪落下,他慌不择路的划破手掌,“我的血,可求万物生灵。”:
“喝下去,就没事了。”
春喜摇着头推开了那凑到唇边的手,“不必了...仙君,我本来就没有活下去的气力,但是我想多了你,当年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爱人....”
“苟活于世几十载,我也该去找我的故乡了,仙君别太自责,放过自己吧......”
晓清寒拼命的摇着头,想把手再凑过去,“苦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对不起....”
“你真的很像我的阿兄.....”
春喜在他的怀里抬起那无力的手,擦去他的眼泪,“放过自己吧.....哥...哥”
“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幸福”
“……”
手缓缓落下,怀中的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便没有在睁开眼睛“故乡的百合花真美.....”
指尖的红线发出光芒带着她一起消失在那空荡荡的,黑暗中没有再醒来,晓清寒抱着她声嘶力竭的哀嚎。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抱起拔出剑阴沉着脸,眼角的泪水滑落“阿兄,带你出去。”
晓清寒这一路披荆斩棘,拼尽全力还是狼狈不堪的差一点倒下,血液从伤口流出,满不在乎。
他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遍体鳞伤跪在地上剑支撑着他,雪白的衣袍沾满鲜血,身旁躺了许多凶兽。
晓清寒黑色的符文在脖子上若隐若现,把春喜旅到一旁站起身,妖兽四目血红,口若深渊,齿挂残魂。他踏空而立,指诀一引,背后青锋化万道剑光,如雨落凡尘。剑光没入兽体,却似泥牛入海,反被它张口吞去半数。
駮仰天嘶吼,声浪化作实质,震得山岳动摇晓清寒面色微白,咬破舌尖,一滴精血落于剑身,霎时剑光化作赤龙,龙吟震九霄,与那凶兽在云间撕咬,鳞血洒落,燃起千里赤火。
黑色的符文如枷锁一般越收越紧,只到变成红色,让他有些无法呼吸,绿腾冲向駮困住四肢,符纸飞向它,挣扎着,晓清寒借住石头悬于在空,续力一剑斩下它的头颅。
他落下地弯腰把起已经没有血色冰冷的春喜,踏出了那尸山血海中,藓红的血液拖成一道道痕迹。
楚焕在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沉默不言,就看着决绝的身影慢慢靠近,这种沉静的气氛中连站在后面的宋影也感受到他这时候的心情。
白衣擦肩而过,楚焕却想抓住不放,没想到被躲开,长剑抵到脖子上,他侧目而视:“晓清寒.....”
长剑嵌入皮肉,隐隐约约有血迹流出,他并不在乎,楚焕自嘲一笑点着头“好样的!”
说着,眼睛一横,奕涵便已经抵上了晓清寒的脖颈,“那便谁也别踏出昆仑虚。”
晓清寒下定决心道:“那就在行一战。”
楚焕攥紧拳头,咬着牙,看着那已经确定的他,隐忍着怒火,咬牙切齿道:“晓清寒你根本没有心,本尊都可以重新来过,凭什么你.....”
“原本我修的就是无情道,何谈有心,无心。”
“晓清寒,你可以原谅所有人,唯独不原谅我。”他接着说“他,你可以偏心以对,为什么我不可以。”
“救你的是我,是我去南冥妖界山为你采的药,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算在他头上。”
“……”
“我是神,但我也会死的。”
“你愿渡他,为什么不渡我,我又不是罪恶至极。”
晓清寒道:“渡人不如渡己.....”
楚焕黑着脸,风吹打在身上却不知道为什么是疼的,他们面对面的看着,沉默不言。
他又转移视线不在看晓清寒。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哐啷”一声晓清寒握着的剑掉落在地,脸色苍白的他抱着怀中的人倒在地上。
楚焕着急的前上扶起他,手刚碰撞就传来湿润黏糊糊的感觉,他抬起手手上的红色刺眼夺目,宋影也蹲下身查看,“妈的,艹,怎么回事。”
他骂着没有丝毫的怠慢抱起人,转头对宋影道:“把她安葬了吧。”
宋影抱拳鞠躬“是,帝君。”
凤栖殿,楚焕把医官踹倒在地,一剑斩下他的头,最后几个医官,吓得连连发抖,死了这个也不知道是他剑下的第几个了。
楚焕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养你们有什么用?”
一个医官擦了擦额头的汗思索了半个才开口道:“帝君熄怒,卑职再试试别的办法。”
“它妈的,在想你们的头就换个地方了。”
“他死了,你们也就不存在了。”
听到此话,那个医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自己的脑袋明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他灵光一闪,说“帝君,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三尺命中线。”
“也便是用你的心头血和一根灵脉线与仙君共生死。”
楚焕听到平平淡淡“哦”了一声,他坐在床上温柔摸了摸晓清寒的脸“来吧。”
随后他躺到床上,医官也话不多为了保下自己的脑袋拼尽全力,楚焕紧握着晓清寒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法阵隔绝了外界的所有信息和灵力,身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如针,如刀扎进心里一片片又划下,又从身上剥离。
温池之畔,白雾缭绕,水色含烟,玉阶生暖,灵力充沛,晓清寒醒来发现自己在池中。
朱栏半掩,香雾蒸腾,池中水纹细皱,唯余一缕幽香,绕指不散。
灯影摇红,水色潋滟,纱幔轻垂,他转头就对上了楚焕那张有些白的脸,闭着双眸,手撑着太阳穴处,恍如隔世。
双眸颤了颤,缓缓睁开,红的发黑的,双目盯着晓清寒看了看又缓缓垂下,像是有些累了。水不深不浅,刚好可以看到他触目惊心的伤痕,特别是胸口,那道伤口最为明显。
晓清寒看到也不用想,那便是当年杀他的刺下的一剑,伤口由深到浅,在白色的皮肤上显得丑陋不堪,心生胆怯。
在愣神之际,红色的缘线,从此间绕到楚焕的手上,晓清寒像是被这条红线吓到了一般,微微张唇。
“三尺....命中线”紧锁着眉头怒火中烧的吼道:“楚焕,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三尺命中线,我死了,你便会死。”
楚焕慢慢吞吞的睁开双眼,不慌不忙,“本尊知道,你死亦亡。”
“他可以为你做的,我亦也可以。”他把晓清寒拉入怀中,头皮在肩头感受的温度。“缘要此生伴,相思不负君。”
晓清寒也不惯着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你也好,他也罢从此不在与我,晓清寒有任何瓜葛。”
“我会把结了的”
说完便走上台阶,拿起那里的衣服披上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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