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莱和赫珀斯回到了玛尔斯堡，在终于吃过不是那么可怕的食物后，她又被赫珀斯缠着带倒在床上。
“你还没完？”柯莱被雄鱼发情期时的精力充沛震惊到。
“快了……”赫珀斯不断地亲着她的腮帮和脖子，难得抽出空回答一下，见柯莱没什么反应，他还不满地拽着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后腰处。
那里不仅有勾勒着肌肉轮廓的金饰，还有黑色的纹理，在他出生时被纹上去，托勒王室认为这能带来海神的祝福。
他知道柯莱喜欢这个地方，妖冶且紧实，随着身体的弓起肌肉还会微妙地收缩，凹成诱人的弧度。
好像从她主动开始，赫珀斯的脑子就完全被激素控制，唯一能思考的都与交|配有关。有时柯莱看着他越来越兴奋的表情，会忍不住怀疑他只剩下了动物本能。
柯莱捏了捏手感奇妙的腰部，赫珀斯发出一声绵长的低吟，尾巴控制不住地将她绞得更紧，若是换作另一种柔弱的生物，恐怕会在他无意识地裹挟中窒息。
他的眼睛维持了一整天的竖瞳，在幽暗的海底，随着水波变化表情变得狰狞，比先前更像个野兽。
而赫珀斯的动作也渐渐无法用理智控制，不知不觉间他的獠牙扎入了她的皮肤。
柯莱因为这疼痛清醒了点，伸手拽住赫珀斯的头发，他立即停住了，盯着她腹部的伤口愣了一下。
“对不起。”人鱼老实道歉，埋头轻轻舔着伤痕，将溢出的血吮入口中。
这次打断让他冷静了不少，之后的动作都变得温柔，柯莱的意识又陷入了起伏不定的黑潮中。
这天晚上她头一次留宿在赫珀斯的寝殿中，一开始还相拥着睡觉，没过多久她就醒了过来，觉得怀里的人鱼骨头太硬硌得慌。
柯莱把赫珀斯推到一边，卷起柔软的毯子挪向另一侧。
到了后半夜她又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半梦半醒间发现自己被赫珀斯紧紧地抱着——以一种将她嵌在自己怀中的姿势，他富有韵律的呼吸缠绕着她的后颈。
柯莱倒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就随他去了。
她真正醒来是第二天近中午时分，内侍将早餐送进来，犹如没注意到异常，面不改色地退了出去。
赫珀斯正披着睡袍坐在桌旁看文件，看起来依然懒散懈怠。
房间里只剩残留的味道，赫珀斯身上那股浓烈的热带海洋气息已经消失，他的发情期结束了。
“你醒了。”赫珀斯来到床边，熟练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
或许是经过狂热一天，急不可耐的**已经消失，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柯莱就这么摸脑袋揉脖子，舒服得眯起了眼，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不能沉迷这种抚摸——现在可不是在渡鸦的身体里。
她拍开赫珀斯的手，起身穿好衣服，在她吃饭的时候赫珀斯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神殿送来的石板。
“你加入托勒籍后想去神殿吗？那里一致同意你成为大祭司，神殿的福利也很好。”赫珀斯紧挨柯莱坐着，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上。
柯莱缓缓转了一下脖子，将口中的贝肉咽下，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托勒籍了？”
赫珀斯放在柯莱腰间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慢慢收了回来，“托勒没有禁止双国籍，在这里有个身份没什么坏处。”
柯莱想了想：“也是，不过手续太麻烦了，过一阵再说吧。”
赫珀斯缓缓舒了口气，他不知道放心还是揪心，本想说王宫也提供了职位，他还想通过发言人向世界宣告自己的伴侣，但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让他所有的计划都闷在了喉咙里。
“你还有什么需要的生活用品？我让人添置一下。”赫珀斯又问。
柯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赫珀斯解释道：“这里东西有点少，待会儿让裁缝给你量一下衣服尺寸，你有什么偏好尽管提。”
“等一下，”柯莱悚然，她就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过来，赫珀斯是要和自己同居的意思，“我没说过要在这里住下，还是像之前那样跟宁芙一起吧，已经习惯了。”
她从没跟伴侣同居过，即使最沉迷于阿拉斯泰尔的时候，也不会有这方面的考虑，更不用说赫珀斯还不是自己的伴侣。
柯莱没有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总觉得一旦说出口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
“首席大祭司的住所已经建好了，在赛图恩堡，再过几日宁芙就能搬过去，”赫珀斯慢慢握住她的手，“以后去神殿也会方便。”
好像在暗示她应该和宁芙解绑。
柯莱刚要说什么，视线无意识越过赫珀斯肩头，骤然注意到他身后站立的人影。
是谭雅·布莱特，她穿着翻领黑色大衣，嘴唇猩红，不知道是血还是涂上了劣质口红，她如一抹游魂随着水波飘荡着，鬼魅的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
柯莱呼吸一窒，谭雅随即如破碎的水流消散得无影无踪。
契约的副作用开始了，距离谭雅失踪过去了近一个月，契约开始对存留的一方做出惩罚，她会越来越频繁地看到谭雅的幻象。
手被握得更紧，微微的痛感将柯莱从思绪中带出。
“在想什么？”赫珀斯问。
“没什么，”柯莱打了个呵欠，转头发现他面色微沉。
她知道自己接连拒绝赫珀斯的提议，他一定不会很高兴，柯莱摸了摸他的脸颊，半是安抚道：“别板着脸，我不是说以后一定会保持现状。”
柯莱凑上去，正要亲赫珀斯的嘴唇，他却把脸转向另一边，避开了她的吻。
“我受发情期的影响，”赫珀斯慢慢坐远了点，“不太能控制自己说的话，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柯莱挺直了背。
赫珀斯继续补充：“我不是要你对我负责，托勒律法中没有这种概念，所以也不会对你负责。”
这也是柯莱想的，她感到脸上肌肉有点僵硬：“……这个你也不需要说得太直白。”
稍稍暗示一下就明白了，大家懂的都懂。
“我不想让你误解，说开了比较好。”赫珀斯垂下眼帘，拿起石板，“你休息好了就出去吧，我要处理这几天累积的文件。”
等到关门声轻轻响起，赫珀斯抬起头，屋内已经只剩他自己，她没有说什么，更没挽留，就这么离开了。
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仿佛只是海神垂怜赠予他的梦境。
***
柯莱若无其事地回到首席大祭司的住所，一路上感觉其他人鱼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当她见到医务官章吉士带着一些仪器上门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和赫珀斯的事早就在玛尔斯堡传开。
“这是干什么？”柯莱挑着眉问章吉士。
“一些例行检查，陛下第一次和其他雌性度过发情期，之前没有过经验，通常像他这样体格的雄性会不小心伤到雌性，特别是在受孕的时候——”
“好了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柯莱摆手道，“也别给我检查了，我没受伤。”
“陛下那边也是要检查的，毕竟阁下对我们来说算是未知生物。”章吉士说，那张脸虽没什么表情，光凭语气也能听出困惑，他完全无法理解国王会对恶魔有所反应。
“是要好好查一下他的脑子。”柯莱觉得赫珀斯简直翻脸无情。
她越想越不对劲，这家伙难道单纯拿她当度过发情期的工具魔？
明明自己也是类似想法，可当赫珀斯反过来做出相同应对，柯莱却忍不住恼火。
她不应该轻率离开，至少要对他表明态度——在冰原上赫珀斯已经同意，后悔也没用了，她随时能睡他——想睡就睡，不管是不是在发情期间。
“人鱼和恶魔睡觉，会不会生出几只手的小怪物？”
“那不就是章鱼嘛！”
“我听说恶魔会吃掉自己的伴侣！”
“哇别吓我，我不想国王被吃掉……”
海底灵在角落里聚成一堆叽叽喳喳讨论着玛尔斯堡最新最火热的八卦，若不是柯莱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她也不会想到整个托勒对此热衷的程度。
柯莱恶魔的身份没有被大范围暴露，一些人鱼已经听闻国王沉迷于人形异族，他们猜测她是太迦的女巫。
跨种族恋爱没有好下场和种族都能跨越一定是真爱的两种声音同时高涨，三流小说家们蠢蠢欲动，构思起人鱼王与灰女巫在罗比乌斯假日的故事。
或许等到他们得知对方其实是个恶魔，又会加入不少狗血虐恋元素。
柯莱没有按照自己以往的脾气找赫珀斯吵架，她赶走章吉士的时候再次看到了谭雅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她知道时候动身进入深渊了。
柯莱翻出了纸，分别给赫珀斯和宁芙留信，对于宁芙只是嘱托她好好学习，不要动自己那部分的钱。
而对赫珀斯，这时候她并不想写过于冷酷的东西，离别时大度才是身为恶魔的礼仪。
「赫珀斯亲启：
我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过程有点困难，所以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回来。这两天的时间请按照约定加班费准备好，如果我回来会取走。我不在的日子你发情期要么用抑制剂，要么找其他工具鱼解决，祝你一辈子单身，拜拜。
柯莱留。」
柯莱飞快写完又回看了一遍，觉得有点诅咒的意思，不过写都写了，她也懒得再改，便封好信放在卧室的桌子上。
柯莱就是双标中的王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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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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