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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蜘蛛丝

马智郁在平常的时间醒来,但并没有立刻起床准备出门。昨天河无念特许她可以灵活改变一下上班的时间,说是由他去跟负责的人沟通,让她尽量避开车道赫的上班时间。

所以她就先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去看柳泰武发的消息,听话的psychopath向她汇报了自己已经开始行动:一边雇人调查车道赫,一边在地图上开始研究,还给马智郁发来了铺在病床上的地图。

“倒也没有要这么急啦…”马智郁自言自语地念叨,“跟在虐待伤患一样。”

[玛蒂尔达:现在身体没问题吗?这么着急着就查起来了]

[坏心眼:别担心,我的伤没有智郁想得那么严重啦?????]

又在装可爱了…不对。马智郁思考了一下。算是装可爱吗?脸…确实很可爱啊,嗯,也很帅气。说好出院要去剪头发呢,露出额头应该也很适合他吧?还没有见过柳泰武露额头的样子呢。

直到手机又振动了一声,马智郁才回过神。意识到刚刚在想什么,她颇为恨铁不成钢地掐了自己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可是马智郁也很没办法,沾上柳泰武这个病毒,大脑就时不时抽风,不再关注当下的情况和环境,转而去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她低下头,看到柳泰武发来的消息:

[坏心眼:今天什么时候来看我呢?(>人<;)]

我可没说今天会去医院看他吧。

马智郁这么想着,打字回复:

[玛蒂尔达:再怎么说也得下班之后呀!你呀,脑子里也别想太多东西!很不利于恢复的!静养静养!]

[坏心眼:那我会好好等着你的,一直哦]

想让我有压力吗?她脑袋里这样想,嘴上却在笑。

比起马智郁如临大敌的程度,今天一切都算得上平淡和顺利,出门时也没有遇到车道赫。河无念似乎通知了吴英爱画像模拟结果出来之后不要声张,她大概知道和蔼的上司就是岬童夷了,马智郁看出来一群人当中只有她略显紧张的样子。而河无念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警局的白板上贴满了失踪女性的照片,这不是一个早上就能做到的,看起来他昨晚直接回了警署通宵,现在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

“…怎么样?”马智郁走到河无念身旁,悄悄地问他,“有什么发现吗。”

河无念淡淡瞥了她一眼:“…嗯,那个‘爱哭鬼’。”他屈起手指,马智郁以为他又要敲自己脑袋,下意识缩了一下,但河无念只是敲了敲白板上一张照片,“就是她,在岬童夷案期间失踪的。当时好像也有考虑过是不是岬童夷杀害了她,不过一直没找到人,因为连环杀手没道理这么做,所以还是当失踪处理了。确实啊…以当时的岬童夷的风格来看,不应该会隐藏尸体啊,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因为那个?”马智郁灵光一闪。

“哪个啊?”河无念皱起眉看向他。

“就是那个啊!情书!”马智郁压低声音。

“这有什么关系啊,因为告白所以把她藏起来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吧,不是压根没发现情书吗。”

“不完全是说情书啦,我是说喜欢他这件事。就算没有情书,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也藏不住吧!我觉得肯定有察觉到。”

“是吗?”河无念怀疑地上下扫视眼前稚气未脱的家伙,有点不太想相信她说的话。

“当然啦!”马智郁被他眼睛里的那种情绪搞得气急,“你对玛利亚姐姐不也是!”

“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也解释不了为什么单单把她的尸体藏起来啊。”

这个答案马智郁确实还没想到:“呃…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肯定有关系。疯和尚你才是警察吧,应该你去好好调查出来才是!我告诉你的漫画的事情呢?”

“那个…”河无念烦躁地挠挠头,“那家伙都快比我们俩加起来还大了,他从来不谈小时候的事,档案里也没写这种事,我得去找找人。好了,干嘛怎么看着我?我又不是什么妖怪,调查失踪人口的时候还能分身去查人。”

马智郁还想说什么,南基利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喂,老幺,大早上就粘着疯和尚干什么呢。”

虽然她只是警署的招待员,将来也不大可能成为正式警员,但这个组的大家都不知不觉把她视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了。还不等马智郁回答,南基利的视线已经被白板上的东西转移了:“哇,怎么搞的,这堆是什么……”他凑近了看,“失踪人口?1993,1994年,那是岬童夷那段时间的?怎么,模仿犯算是板上钉钉了所以闲不住又死灰复燃查起正主来了。”

“呀,身为警察,你难道不想抓住他吗?”河无念斜眼瞧着南基利,对方显然有些不服气。

“都过了那么久了…别说找不找得到了,现在找出来也只能揍一顿了。”

“那就揪出来揍他一顿。”河无念摘下“爱哭鬼”巡警金恩智的失踪名单扔给他,“帮我把她的详细档案找出来。”

“我干嘛听你的…”南基利和他向来不对付,但这段时间以来也是为他那种近乎疯狂的破案执念所动容。所以嘟囔了一句,南基利还是仔细看了看,转身离开去调档案。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马智郁早已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她掏出手机打算看看有没有柳泰武的消息,然后惊喜地站起身:“疯和尚!疯和尚!”

河无念看到她朝自己挥了挥手机,略显冒失地跑了回来。

“什么啊?”

“哥哥他查到了!”马智郁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河无念面前说出这个亲密称呼的但她已是脱口而出,她压低了声音,“漫画的事情。”

“…他怎么会?我看看。”河无念拿过马智郁的手机,把柳泰武发来的照片一目十行,“……崔美子,这是第一案的受害者啊,两个人曾经像亲姐弟一样一起生活,崔美子的父亲现在也下落不明…哈,这下真是。”

“那现在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他的嫌疑也是很大了吧?”马智郁亮着眼睛,她的提问把河无念从思考中拉回来。

“不过,这信息可靠吗?他从哪搞来的?”出于谨慎和对柳泰武的怀疑,河无念向马智郁确认。

“他说是雇人去调查的,再怎么说也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啊,应该不会出错吧?”她停了停,也听出河无念是从消息来源和柳泰武本身两个方面在发出质疑,“至于柳泰武吗,我觉得现在不论出自哪个立场他都不会在这件事上捣乱,毕竟抓住真的岬童夷对他来说是有利的嘛,对吧?”马智郁小心翼翼地观察河无念的反应。

“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是条好用的狗…”河无念的表情有点复杂,“那得把第一案翻出来好好看看了,喂,把他发你这些转发给我。”

马智郁将照片保存发给河无念,又忍到他匆匆跑开才有些埋怨地嘟囔了一句:“把狗什么的挂在嘴边…听起来太奇怪了…”她想了想,跟上去和河无念低声说,“我是不是该过去确认一下,信息的事情。”

“什么?”河无念从桌子里一堆档案中快速回过头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眼巴巴瞧着他的接待员,“你恐怕脑子里想的不是这个吧?”

马智郁蔫了一般垂下头,却看见河无念在桌子上又翻找了一下,从抽屉里掏出个小东西塞给她:“诺,以后出去都带上这个。”

“这是什么啊?”她把那个两个拇指大小的东西举到眼前。

“跟踪报警器,可以定位,按下那个按钮我这边就会收到消息,总不能什么措施都不做吧?都不知道哪天你就死得悄无声息了。”

“干嘛咒我啊!”马智郁把东西塞进口袋,“那意思是我可以去喽?”

“拦了那么多次哪次能拦住你这家伙了?不答应你恐怕也要偷偷溜去吧?那还不如每次都让你好好汇报给我呢。”河无念还在埋头寻找自己需要的资料,但嘴上不停埋汰着马智郁,“昨天还说什么合同工什么不走后门呢,今天就要翘班了。”

“这线索这么重要,我也是帮警署办事嘛。”马智郁在他背后吐了吐舌头,“如果结束得快我就会回来的。”

河无念摆了摆手,好像还要说什么,不过马智郁已经转过身,脚步轻快地朝大门跑去,这一下让她在走廊上撞见了不该遇到的人。

“啊!部长!”她停下身,用笑容掩盖自己的紧张。

“怎么突然这么称呼?”车道赫有点好笑地问道,“智郁你要出去?”

“在警署里嘛,还是叫职务比较好吧?嗯…有点事情要做。”马智郁眨眨眼,“说起来大叔你最近有空吗,我能不能再采访采访你有关案件的事情?”

“奥,之前说的那个案子吗?”车道赫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什么别的想问的吗?”

马智郁感到心在胸腔乱跳,车道赫会不会听到她紊乱的心跳呢?她为此感到不安,但仍然继续询问:“嗯…就是之前说的那位犯人和一起生活的女生的关系,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因为我的主角就是这两个人,所以想知道更多,大叔你觉得那个少年怎么看待那女孩呢?”

“我想,他是想要保护她吧,最开始,从…你知道的,他失手杀死的那家伙手里,或者…他们是一种互相的保护。”

“互相的保护?你觉得他们之间相互喜欢吗?”

马智郁紧紧盯着车道赫的表情,他的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地上扬了一下,露出一个非善意的弧度:“喜欢吗?不,我不知道。”旋即他的笑容变成了那种友善的邻家大叔爽朗的笑,“哈哈,你这种年纪就会喜欢一些浪漫关系的桥段吧,如果你这样写对一个好的故事来说可能有点掉档次。”

“这样啊…”马智郁讪讪地抓了抓身上穿着的接待员马甲。

“我得走了,智郁你也有事要做吧?快去吧。”

她对车道赫的告别更像是惯性使然,好像她还是那个一无所知到和笨蛋一样的家伙,一个有点厚脸皮地缠着邻居警察的小孩。但很显然,她不是,这也让她更加察觉到对话中,冷酷的、轻蔑的、非人性的部分,在罪犯所亲口叙述的故事背后残忍的东西。就在这短短的对话中,她感到——车道赫非常、极其、尤为地瞧不起受害者们。这是她确定对方身份之后主观对他的添油加醋吗?她的臆想?马智郁不确定,她后知后觉有一种冷意:那样可亲的邻居、尽职的警察,是一个冷血的奸杀犯。她好像才意识到这一点一样,感到剧烈的恶心。或许她该听河无念和吴玛利亚的,再次和车道赫交谈的感觉与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知道邪恶的存在和直面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马智郁在原地僵立了一会,又突然被解冻般逃出了警署大门,来到街上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奔赴柳泰武的所在的医院。

当安保人员为她打开门,马智郁看见黑发的青年躺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一张地图摊开在他腿上。受到她进入动静的打扰,对方抬起头看了过来。

柳泰武为马智郁突然的到来感到惊喜,但他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她看起来很慌乱,急促地小口喘着气。

“智郁,到我这里来。”柳泰武说着,把地图随手扔到地上,朝马智郁张开手。

马智郁快步向着那个让她安心的可靠的杀人犯走去,轻轻地靠在他怀里——她还记得他受着伤——然后将脑袋埋了进去。柳泰武只感觉到温暖柔软的触感,接着是一阵湿意,怀里的人啜泣着:“…为什么都这么对我呢…为什么要这么对别人?”

柳泰武放缓声音询问她:“发生什么了?”

“出来的时候…遇见车道赫了…”

柳泰武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敏锐的情感老师被吓到了。那晚杀死男人时的愤怒再一次涌上心头,他靠抱紧怀中的马智郁强行压制下去:“我会让他遭到报应的,嗯?相信我。不是已经查到很多了吗?他跑不掉的。”

当然跑不掉,但不是从警察手里。柳泰武的目标因为马智郁的眼泪瞬间发生了改变,他要除掉车道赫,那家伙必须死在他手里。

“一定,一定要这样,太坏了…”马智郁抬起头,“我们绝对不要放过他。”

“嗯…”柳泰武轻轻回应她,替她擦掉眼泪,“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怎么能用那种说辞…什么…掉档次,那还说什么互相保护…”她颠三倒四地控诉着车道赫的话,柳泰武的手指梳理着她的短发,用轻柔的力道安抚她,他身上的气息也让马智郁感到安全。

“因为他已经烂透了,智郁。”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作为同类无比了解的事实“从里面开始,腐烂得只剩下一个空壳,模仿着人的样子。所以他无法理解情感,虽然装得很好,比我还好,但是无论是爱,还是恐惧,在他看来都是低级而可笑的。”

他轻轻托起她的脸,指尖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柳泰武的眼神变得专注而漆黑,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的恐惧和愤怒全都吸纳进去。

“但我们不一样,不是吗?”他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动物般纯粹的表情,“我们能感觉到,你的愤怒,你的痛苦…还有我的,我们从彼此身上学习到体会到情感,我们是相同的。”

他的拇指轻轻按压在她的下唇上,带来一丝令人心悸的触感。

“我们会让他明白,轻视这些‘掉档次’的东西,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不知不觉间柳泰武已经俯下身,气息撒在马智郁的脸上。“他夺走了你的一部分,对吧?那份对‘邻居大叔’的信任,对‘正义警察’的依赖…他弄脏了它。所以,在河警官完成他的任务前,我们也可以小小地报复他一下吧,我们也要拿走他的东西。他最珍视的…伪装?名誉?”还有……他最恐惧失去的生命。柳泰武没有打算向马智郁隐瞒他的想法,但他要小心地说服她,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告诉她。

马智郁愣愣地眨眨眼,慢了半拍地回复:“对…我们要抓住他。”

柳泰武笑了,他牵起马智郁的手,把她带到落地窗旁的长桌前坐下,自己回过头捡起那张被圈圈画画的地图:“那现在需不需要我们互通情报一下?为了抓住那个混蛋。”

“嗯!我还没有仔细看过哥哥你发来的东西呢。”

“那你看这个吧,比较方便。”柳泰武将几张纸递给马智郁,这上面详细叙述了车道赫的童年,他父亲早亡,母亲与第一案受害者崔美子的父亲有着微妙的关系,一直也接受着对方金钱上的援助。但是某一天,车道赫的母亲失踪了,于是崔父将年少的车道赫带回自己家抚养,再然后的某一天,崔父也失去了踪迹,崔美子和车道赫两人在愿堂一同长大,不过成年后就不再来往。柳泰武雇的人还调查到崔美子死之前回去过一次愿堂,她找到了神父说是有事情想要忏悔,但必须经过另一个人同意,这之后就是第一起案件了。

结合已经知道了的事实,马智郁大致能拼凑出车道赫最初的杀人故事了:“…看来这个崔美子的父亲是两个人一起处理的,所以她也想要忏悔,但是又希望车道赫和她一起,结果被当时已经是警察的车道赫杀害了…所以这一开始根本不是无差别的连环案件,是一起激情犯罪。”

“对,我想这就是他再次作案并且留下显著的相同记号的原因,一来他彻底控制不了自己了,二来只要警察认为这是一起无差别连环谋杀案,那顺着第一案深入下去查到他的可能就小了很多。”

“当时崔美子的父亲到底怎么样对待他,他们了呢,会让两个人这样做…”

“智郁你不会想知道的。”柳泰武的笑容很微妙,“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想,那是很肮脏的事情…”

马智郁不明觉厉地歪了歪头:“那看来很严重啊?其实…我刚刚碰见他问了他故事里两个人的关系,他说杀掉崔美子的父亲是想保护她,是一种互相的保护。”

柳泰武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是这么说的?哈哈,在这个时候还要美化几分,我们这位犯人也真是的。”

“到底是什么啊?干嘛这样子?”

“智郁你真的很想知道吗?有可能会更加没办法面对他哦。”他的语气循循善诱,“你看,他是一个奸杀犯,他在杀人之前会对受害者实施侵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宣泄什么,又是在证明什么?他在恐惧什么?我就从来不这么干,因为我没必要做这些低级的事情,我并不需要这个步骤来补偿自己受到的伤害。”

“不会是……”马智郁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我说了吧,智郁你会更难以面对他的。”柳泰武挑了挑眉,“不过千万不要同情他哦,这样会很难办的。”

车道赫嘴角那抹怪异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马智郁艰难地吞咽了一番:“…我不会的,他做了太多可恶的事情了,这两者没办法衡量。”

“那就好。”柳泰武弯起眼睛笑了,“现在崔美子就先放在一边了,她算是一个补全证据链的拼图,但是在定罪上没有起到那么绝对的作用。不过有了这个故事,车道赫是真凶的可能性看起来就更大了吧,河警官拿着这些去和警署高层商议应该也更可信了。”

“不是说已经过了公诉时效吗?警署还会出力调查吗?”

“当然,毕竟是这么大的案子,而且就算是公诉时效也有些例外的,比如找到犯人出境三十天以上的记录,也可以定他的罪。”

虽然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关系,马智郁还是雀跃地眨眨眼:“那很好呀!”

“如果有的话当然很好。”柳泰武耸耸肩,“但岬童夷可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河警官和警署达成一致之后固然可以得到支持,只是那样车道赫也就彻底清楚局面了,他的行动,我想是抵死不认或者和我律师提出的方案一样——装精神病。像他那样的家伙在这方面可是很厚脸皮的,没有决定性证据肯定很难处理,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他藏尸的地方呀。”

“那怎么行!”马智郁扬起眉,无法接受车道赫逃脱制裁的可能性。

柳泰武抬眼看她,声音带着蛊惑:“其实,智郁你不觉得只用警察的方式处置他太过轻松了吗,毕竟他让很多人受到了折磨不是吗?包括玛利亚医生,或许采取我们的方式更好呢?”

马智郁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我们的…方式?”

“嗯。”柳泰武的嘴角极缓慢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冰冷的弧度,眼神里有一种让马智郁既恐惧又莫名被吸引的光芒,“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像他对待他的受害者那样,折磨,然后夺走…”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马智郁闪烁明亮的眼睛上,语气轻描淡写。

“…他那条苟延残喘的命。”

马智郁屏住呼吸,身体下意识地想向后缩,紧紧靠在椅背上。

“智郁害怕了吗?”他垂下眼睫,语气里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失落,“觉得我太残忍了?还是…依然想把他交给法律审判?交给那个时效早已过去的…虚无缥缈的正义?比起那些,我能百分百肯定地处置他。我知道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对其他人出手的,只是不甘心,让他那样的家伙逃走,不觉得还是让我来处置比较好吗。”

马智郁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疯狂,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的专注。她忽然想起车道赫那双带笑眼睛深处一闪而过的、非人的恶意。

一股冰冷的决心替代了恐惧,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她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不,哥哥,我们不能代替法律……经过审判,让他的罪行公之于众才是真正的慰藉,这也是我们努力要做到的。”

柳泰武对她的回答并不算意外,他正要略带失望地听从她时,马智郁再一次开口了:“不过,哥哥,我想…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我会更想看到一个能让受害者安心的结局。”

她的暗示让柳泰武亮起了眼睛,虽然马智郁很快地摇了摇头,像是害怕自己说出的话一样,她急急地补充到:“当然,那是最坏的结果,哥哥你答应过我会改变的,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要为最好的结果用尽全力,好吗?”

柳泰武温顺地笑着答应她,他并不是一个过于心急的人,更何况马智郁的回答已经让他兴奋了。他知道,自己会从她手里获得那张通行证,那是踩在马智郁底线上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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