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的第二天,许白带着江明扬再次登门,许应怕他和周济生在发生什么冲突,就没有让两人进屋,带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冷饮店。
“哥,对不起。”许白垂头望着杯子,惭愧的说,“要不是我非要带江明扬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件事周济生占主要问题,许应并不怪他,揉揉他的头,表示没关系。
许白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拉着哥哥聊个不停。
江明扬坐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直到两个小时后,许家兄弟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话题,准备分别。
“许哥。”江明扬盯着他发青的脖颈,叫他。
江明扬与许白同岁,许白喊哥,他也会跟着喊哥。
许应有些疑惑,扭头看向他。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膏,递给许应,“这个你拿着。”
走出冷饮店,几人分开。许应回到旅馆,站在二楼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一阵脚步声从后面响起。
“哥。”许白小跑过来,把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这个你拿着,前几天他和哥夫打架时砸坏了屋内不少东西,这是江明扬赔给你的,他让你一定要拿着。”
那日他一周的工资几乎都搭进去了,没少赔钱,两人不出意料的话,下周就要因为交不起房租而去睡大街了,现在正好有钱可以解燃眉之急,许应自然不会拒绝。
他接过钱,塞进衣服口袋里。
“哥,没事我就走了。”见他把钱收下,许白才松了一口气,笑着与许应拥抱下,“等下次回多尼星见。对了哥夫也会跟你一起回去吧?”
许应点点头。
许白走后,许应打开门刚准备进屋,就与站在门后的周济生撞了个满怀,捂着头,往后踉跄几步。
周济生一把拽住许应的胳膊,把他拉回来的同时,一脚把门踹关上,许应被他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他刚才说你要带我回什么多尼星?”周济生垂下头,眯着眼慢慢问他,轻松的语气好像在询问日常小事一样。
高大的Alpha挡在许应前面,投下一片阴影,许应被他盯得有些害怕,侧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谁告诉你,我愿意去的?你跟我商量了吗?我同意了吗?”周济生手上的动作加重,嗤笑着说“你哪来的自信啊,笃定我一定会跟着你这个乡巴佬回去。”
许应被他说的无地自容。是啊,周济生为什么会同意跟他回多尼星呢?人家为什么会要跟他一个土老帽在一起,他配吗?
他不是想瞒着周济生,只是想等攒够钱后再告诉他,可现在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周济生不想和他回家,现在不想,以后也不会想。
这么多天忙忙碌碌,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呢?周济生又没让他付出,只是他自己上赶着付出罢了,是他的一厢情愿,怪不得别人。
虽然这么想,但泪水还是不争气的留下来,许应抽噎着用手去擦,周济生神色一顿,慢慢松开了他。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一个哭,一个面无表情。许应擦干泪水,最后看了一眼周济生后,打开门走了。
在路边坐了一天后,晚上许应没地方去,在路边找了个长椅躺下,准备这上面过夜。
夜里气温很低,许应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蜷缩在成一团,勉强抵御寒意,睡了一觉。
天色一亮,街道上又热闹起来,形形色色的人涌上街,奔向各处,重复每日的生活。推着快餐车的小商贩停在路边,大声吆喝,招揽生意。
“包子......大饼......早餐粥......”
几人排着队守在快餐车旁,边等餐便闲聊,声音不小,许应被吵醒了。在长椅上睡了一晚上,许应感觉头昏脑涨,喉咙发干,全身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腰酸背痛。
笼盖被掀起来,刚出锅的包子冒着热气,肉香四溢,老板拿起夹子,给顾客依次打包装袋。
许应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他从兜里掏出几星钞,买了几个包子坐在长椅上吃起来。
吃不下了,还剩下几个,许应把包子用塑料袋包起来,塞进口袋里。
留着下顿吃。
吃过饭后,许应还是不太舒服,躺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上午,临近五点钟时,去餐馆上班。
断断续续旷工两天了,再不去就要被老板开除了。
“你脸色不太好。”同事有些担忧,看着许应,“要不然请假回去休息一天吧,明天再来。”
许应摆摆手,搬起货物准备装车。
“我来吧。”陶乐看不下去了,抢过他手里的货物,“你去做些轻松的。”
许应点点头,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下了班,许应有些意识模糊了,他谢绝同事的帮助,跌跌撞撞摸索着往旅馆走去。
他想周济生了。
屋内一片黑,似乎没有人,许应边走边“咿咿呀呀”呼唤周济生。
喊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回复。一股强烈的的恐惧感袭来,钻入他的身体,直至遍布全身。
周济生在哪?不会走了吧?
他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拖着乏力的身体一间一间的找。
他不会走!不会的!
可找到最后时,发现人真的不见了,周济生走了。
许应趴在桌子上,泪水从眼眶里流出,在他的身下形成了一小滩水洼,连带着生病时的痛苦,也一并发泄出来。
许应走了一天一夜,周济生有点担心。他不是怕许应出什么事,是他现如今还需要许应。
他真后悔当时自己一气之下气走了许应,现在倒好了,也不知道计划还能不能正常进行。
嘴上服个软不就得了,非得逞一时口快,周济生埋怨自己。
自从得知真相后,周济生就做出了一个打算——找周文濯复仇。
除去帝国三大军校以外,普通Beta或者Alpha想要去参军的唯一途径只有军营。
这几年军营招生人数不达标,军方都会派人来下城区演讲,做征兵宣传。
几日之前,周济生从电视中得知,半个月后周文濯要来B城下区的演讲,那正是个好机会。
而且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把Beta甩掉。
一想到自己失忆后,与Beta在一起时发生的种种,周济生就觉得头疼,必须要采取点措施了。
他现在不讨厌Beta,但也不能让Beta一直缠着自己不放。
和老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许应后,周济生绷着脸回到了旅馆。
许应去哪了?一个大活人就突然不见了?
老头搀扶着周济生上楼,边走边问“小周你们怎么吵架了?”
周济生不搭理他,装聋作哑,老头刚接着往下说了一个字,就被迫停下来咽回腹中。
来到二楼,进屋房间,周济生站在原地,听到老头迈着步子去开灯,一声“咔嚓”过后,他独有的大嗓门响起。
“哎呀。”
周济生被他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小许回来了。”老头拽着周济生,来到桌子旁,“他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儿。”
他早就烦透了这人,现在更是一分钟都不想多见。周济生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门的方向,“麻烦你出去一下,我和他有事要说。”
“呦,还私密事呢?”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知趣的离开了。
随着房门被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远,周济生扶着桌子边缘,往许应的方向走去。
奇怪,他怎么这么安静?
在碰到许应的身体时,周济生停下来伸手摸向他,在摸到滚烫的皮肤时,他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后,凭借直觉摸索着朝门的方向走去,准备叫人。
睡得迷迷糊糊,被一处冰凉的东西惊醒,许应听到脚步声,从桌子上抬起头,揉着眼,看向远处。
发烧的缘故,他的眼前有些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即便这样,许应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就是周济生。
站起身,朝着周济生的方向快速走去,在碰到实体后,许应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茫然的愣在原地,双手还维持着从后方紧紧抱住周济生的动作。
这不是他的幻觉,这是真的周济生。
许应还是个病人,周济生被他抱着,也不敢强行挣脱,只好转身说,“松开,热。”
许应不肯,依旧抱着他,头埋在周济生胸口处不肯出来。周济生这下没辙了,只好一手抱着许应,一手摸着墙跌跌撞撞回到卧室。
他在混蛋也做不出一脚把许应踹开,虐待病人这件事。
走到床边,周济生想把许应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可他像树袋熊似的,紧紧扒着周济生这棵树不放。
一趟折腾下来,周济生满头大汗。
周济生被惹犯了,对他下最后通牒,“再不松开,我就自己动手了。”
怀中的许应没有立即同意,过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松开周济生胸前的衣服。周济生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吃饭了。”老头打开门,手里不知道端着什么,香气四溢。
周济生第一次觉得见到他是件好事。
“许应发烧了,烧的很厉害。”周济生没等他开口就直截了当的说,“麻烦你快去买些退烧药药回来。”
等了会儿,在没听到老头的脚步声后,周济生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你倒是给我钱。”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事。周济生颇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缓解尴尬,“你等我会儿,我去拿。”
不过是许应病了而已,他却不受控制的乱了阵脚,周济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但只当是害怕许应病得厉害,耽误了他的计划。
两人一起住了这么久,周济生自然是知道许应把钱放在哪里,他轻车熟路走到床边,摸索着来到床头掀开床垫,从下面随手拿走几张星钞。
回到客厅,周济生把钱一股脑的全都塞给老头,“快去,剩余的钱就归你了。”
钱又不是自己的,管他呢。
老头拿着钱出了门,周济生不想回卧室与许应待在一起,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打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周济生隐约听到有东西翻过窗户落到地板上,紧接着就是玻璃花瓶掉落在地上发出的破碎声。
周济生皱着眉头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手底下的抱枕朝着远处扔去。
又是这只该死的猫!
这只破猫是许应带回来的,整日好吃懒做,偷吃他的饭不说,还总是时不时鬼哭狼嚎,吵的周济生一个头两个大。
美约其名说是怕他孤单,带回来陪自己的,但实则他认为是许应想养猫了,但他怕同意,所以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不管怎么说,周济生讨厌死这只猫了,一分钟都不想多看见它。为此,他找许应沟通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同一个话题——把猫从哪里弄来的就送回哪里去。
无一例外许应不同意,且在这件事上难得不肯退步,眼见他这里行不通,周济生就决定自己想办法,偷偷把这只猫处理掉。
昨天正是一个好机会,在许应走后,周济生用食物引诱顺利抓到了它,关在笼子里后,赶紧叫来老头,让他帮忙把它扔远点。
老头去了很久才回来,那只猫估计不知道被扔到哪个犄角旮旯了,再也回不来了。结果没高兴几天,周济生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又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破猫又回来了。
抱枕掉在地上,没有听到猫叫,估计是没砸中。没等周济生在拿起第二个抱枕,橄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了过来。
反应过来时,周济生的脸上泛起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还有黏糊糊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血。
毁容了!
周济生顿时火大了,自己好端端一张帅脸就让它给糟蹋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身边。
一把拽起橄榄,没等有接下来的动作,周济生就感觉到手臂刺痛,一松手猫掉在了地上。
“喵。”
橄榄还有些不满的控诉着他的暴行,周济生抬腿就是一脚,猫被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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