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渔的这句话说得已经很明显了。
城主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觉得我是罪魁祸首,而现在是在骗你?”
下意识说完后,城主又愣住了,咦?禁言什么时候解的?
司渔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像拍路边的狗似地拍了拍城主的头,漫不经心地道:“没事,我只不过是诈你一下而已,不用把我之前说的话太放在心上。”
城主:“……”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那看智障一般的眼神,应该是针对我的吧?
也就是他没明确说出来,要是真说出来了,眼前这家伙估计会十分淡然地说——“你还怪有自知之明的。”
司渔说完自己是开玩笑的之后,身上的气势肉眼可见地变得温和,她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城主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他松了口气站起身。
站起身后的城主一脸的心有余悸,连连几步往旁边撤,刚刚就是这剑鞘飞过来不由分说地砸他的腿弯,他才会那么不争气地直接跪地。
虽然后面是因为司渔掐诀施术才让他站不起来的,但让他跪下去的还是这把剑鞘!他已经被搞出创伤性后遗症了。
天知道他那个时候有多害怕,本来以为自己要被那把一看就锋利无比的剑给抹脖子,没想到司渔假动作怎么多,扔出一把剑鞘敲他的腿,最后还不讲武德地用术法!修仙的人居然对普通老百姓用术法,这简直是天理难容、丧心病狂、罄竹难书!
司渔能读出这家伙的眼里全是骂自己的四字词语,但她一点都不在意,依然十分好脾气地城主坐在桌子对面,她倒了一杯茶推过去,一副要谈很久的架势。
城主英勇就义地坐下,双手接过茶杯,但只摸着杯壁取暖,不太敢喝,怕不讲武德的司渔往里下毒,比如说某种吃下去就什么都往外秃噜,连今天吃了几碗饭都全说出来的玩意儿。
虽然这东西他是没见过的,但话本他倒是看过不少,吐真剂这种东西在话本剧情里都是已经被用烂了的关键道具了。
司渔喝了一口茶,道:“你来找我,是为了救苜蓿城,还是为了救你自己?”
城主手一抖,手里的杯子晃了晃,里面的绿色茶汤溅了出来,在他的袖子上留下了一抹湿痕。
一刻钟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人将手中的扇子一合,手中惊堂木往桌上一落,“啪!”故事戛然而止。
张博谦捏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面无表情地想:这情啊爱啊的多角恋故事,他到现在都没能搞清楚出场的那一堆人物之间的奇妙关系,只能从说书人起起伏伏的语气里听出,这故事还挺狗血的。
但……
他打了一个哈欠,故事虽然八卦狗血很容易勾起人们的好奇心,但连人物关系都搞不清楚的他,越听头越乱,越乱就越想睡觉。
就这一段故事的时间里,他都看见好几个人打着哈欠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要不是没看见人来把他们扶走,他都要以为这个茶馆就是靠把人讲睡着,然后悄摸摘人家钱袋子赚钱的。
要不是为了司渔口中的引蛇出洞,他是断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书的。
眼见着这茶馆里最明显有问题的说书先生都收拾着要带着书箱子跑路了,张博谦抬手往说书先生面前的桌子上扔了一锭银子,言简意赅道:“继续讲。”
说书先生有些为难,“这……”
张博谦挑眉,抬起一条腿踩在长条凳子上,道:“先生在这里说书,为的不就是银子?”
说书先生抹了一把额头上滑下来的汗,讪讪道:“这位贵客,不是我不讲,主要是这个话本子的后续我也不知道,要等着这写话本的写出来啊。”
张博谦摆了摆手,十分无所谓地道:“那就讲其他的,我不挑。”
他嘴上说着不挑,一副很好伺候的模样,但看那通身的气势,简直是在脑门上刻着几个字——要是不如我意了,可别怪我掀桌。
说书先生欲哭无泪,只好重新坐下来,开始在书箱里找狗血话本子,怕狗血程度比不上之前讲的,再被这流氓似的贵客给掀了桌。
要是让张博谦知道这说书先生在想什么,他一定会横眉让这说书先生挑个正常本子,狗血爱情多角恋实在是有些污染耳朵。
但可惜的是,张寻七读不了心,再次听到说书先生的狗血多角恋开场白的时候,只以为这就是这个说书先生的固定风格,而书箱里只有这种书,没办法,只能忍受。
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茶楼里的其他人该吃吃该睡睡,一个个都跟个人机似的,仿佛根本没看到张博谦和说书先生的不愉快,一点都不受外界的影响,又或者是……他们可能真的看不见。
张博谦隐晦地一个个看过去,第二个话本子开讲后,原本在聊天打卦的客人又有几个扛不住,直接倒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之前睡着的有几个迷迷糊糊地起来,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没有结账,但也没小二或掌柜去追,甚至所有人都目不斜视。
这地方,果然是待得越久就越觉得诡异,他都想直接抽刀嘎嘎乱杀了。
张博谦摸了摸手指上的储物戒,本想运起灵力从里面拿剑出来快刀斩乱麻,但想起司渔说的话,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放弃了。
“记住,你们七个人是一起的,做什么决定之前好好考虑,虽然你们在不同的方位,但只要有一个人行动,其他的所有人都会被影响。”
他撇了撇嘴,道理他是明白,但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诡异事情在眼前发生,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真的十分憋屈,他都开始期盼邪祟快点出来打他了。
毕竟自己主动找事和被动防御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但是被动等待也不是他的作风,于是张博谦想了想,又打了个哈欠,他的眼睛是看向说书先生的,但眼皮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落,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十足的一副学渣上课钓鱼范儿。
虽然作为学霸的张博谦从来都不会在课堂上钓鱼,但他是见过学渣是怎样钓鱼的,其中提名偏科严重的叶成月,张某这高超的演技全靠叶成月在课上钓鱼,毕竟这家伙给他提供了不少的模仿范本。
“咚!”的一声,张博谦的头砸在了桌子上。
头砸在硬木桌上,光听声音就能听出有多疼,要是普通人被这么一砸,脑门都得鼓起一个大包来,怎么还能睡得着?
但张博谦没有什么动静,依然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任外界有什么动静,他都岿然不动。
那说书先生看了他一眼,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依然兢兢业业地讲着他的话本子,讲到激动处还自顾自和下面的看客互动,即使没有一个看客捧场,他也依旧激情满满地讲着。
果然,当说书先生是要有强大心脏的,要是换做别人,底下看客一点都不回应的话,他们大概都会觉得有些尴尬,然后立马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但眼前这说书先生自问自答的还挺怡然自乐的。
从张博谦把头砸下去之后,那些原本睡下的看客们陆陆续续抬起头来,他们抬头后无一例外都带着诡异的微笑,似乎刚刚睡下的时候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美梦。
这次抬头的那些人并没有抬步往外走,而是齐刷刷地看向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张博谦,若是他抬头一看,就会发现,这些行为诡异的人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包围住了,不管他往哪边跑都有人挡着路。
说书先生还在那讲着他的剧情,闭眼装睡的张博谦在察觉到无数视线的时候,这些眼神凉凉的,搞得他都有些发毛,他用脚趾扣了扣鞋底,在心中叹:这说书先生独角戏唱得不错。
半晌,扇子“唰!”的一声合上。
这么快就讲完了?
张博谦猛地抬头,睁眼就看见面前摆着一只小香炉,香炉上端端正正地插着三根紫红色的线香,线香已经点燃,几缕白色的轻烟袅袅地在空中飘,而茶馆的四周已然没了人。
茶馆外依然是热闹的集市,但外面的热闹传不进里面去,这里空寂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而外面的热闹景象不过是他透过镜子看见的虚幻。
“哼”张博谦道,“等了这么久,终于出来了。”
他手中幻化出一柄剑,毫不犹豫地对着那香炉挥下。
“我的天啊!”
叶成月一走进城隍庙里摆着神像的大厅就想急流勇退了,但那大门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叶成月的脚一动,那门就“砰!”一声关上了,一点都不给他后悔的机会。
叶某:“……”
这熟悉的操作,感情这城隍庙里所有的门都是这个尿性?先前被针对是因为扯了人家祈福树的绢花,现在他可什么都没做嗷!!!
他现在是进不得也退不得,眼珠子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又看看地,就是不敢看大殿中央立着的那尊神像,主要也不是怕,就是实在有伤风化。
因为……
那尊神像准确来说不是一尊,而是两尊,只不过衣裳半褪,身体交缠在了一起,而且还是俩男的!
别问叶成月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刚抬眼瞧的那一眼,正正好看见人家的**部位了。
叶某:“……”
别问,问就是后悔,呜呜呜呜呜,我感觉我要长针眼了。
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手真的是抖的,连话都忘记了该怎么说……万望妈妈身体康健,天官赐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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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预知后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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