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陈二爷包下整个金樽楼,除了他手底下的护卫,也看不到其他客人。
店小二也是见惯“大世面”的人。
他笑着给这两位贵客上了一桌子的菜:“姑娘,请慢用。”
原本店里严肃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那些一直过着刀尖舔血生活的杀手们,默默将武器收好。既怕一个不小心,划伤了小姑娘;又怕自己表情太可怕,吓到了她。
姜姜吃了一个云吞,她笑着问:“墓先生,今晚我是不是就可以寻道门了?”
“寻道门要耗费不少精力与体力,你的身体恐怕吃不消。”
墓渊看着白纸上面清秀的字迹,下笔者的灵气,扑面而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默写出一整篇的《一气心经》,小姑娘在修道方面,天赋不浅。
“多休息几日,等身体彻底好了,再做尝试。”
她的体内,尚有一些浊气没有散去。
看来今晚要用一些内力,将她体内的那股浊气逼出。
“好~墓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姜开心应道,她这一顿饭吃得饱饱的,金樽楼果然非同凡响,今日的菜系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吃完饭,姜姜双手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墓渊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那里有着淡淡的灵气印痕。
教坊放着这么个好苗子,却从未想过培养。
这就很令人深思。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金樽酒楼的护卫们立刻警惕起来,他们纷纷站起身,握刀走到大门前。二楼的陈二爷,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他脸色煞白。
“……来了。”
听这马蹄的动静,恐怕来的有足足几百人——
这卑鄙的裘家,竟然真的请来中州铁骑,就为了争夺这河运主权!
“家主,要不,先躲一躲?”中年管家微微弯腰,他神色凝重,“裘家这次来势汹汹,这边,就先交给我们吧。实在不行,还有那位道爷。”
“他能行吗?”陈二爷坐立难安,他压低嗓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走!”
“输人不输阵,我走了只会成裘家狗贼口中的笑话!”
“再说了,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裘家的人恐怕已经遍布裕河各个角落,我若是落单,必死无疑。”
陈二爷快哭了,他手里捏着佛珠,强行让自己镇定。
上个月就飞鸽传书去了长安,至今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兄长现在情况如何。
临近河运主权尘埃落定,裘家却动了歪心思,直接煽动裕河的达官贵胄们,力求公平选拔。
他哪里是想竞争,他分明就是想弄死自己!
得知,上次在荒庙解决裕河知府心头大患的那位道爷,就住在李家酒肆挨着的那条巷子,陈二爷连忙亲自去请,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请动道爷。
只是陈二爷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这道爷是真的有本事,还是浑水摸鱼。
铮铮铁骑转眼便将这家酒楼围堵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身披战甲,脸上戴着半块面具,只遮住左半边脸。男子背着一把长剑,单手扯住缰绳,嚣张喊道——
“陈老二!爷爷我来找你了,还不快过来受死!”
空旷的长街,普通人全都散尽,无人敢靠近这条主街道。
铁骑后方,缓缓走出一名女子。
她一袭紫裙,身姿曼妙,脸上戴着一块白色面纱,“大哥,别跟他们废话,直接把那陈老二给宰了,永绝后患。”
二楼,陈二爷的身影出现在栏杆处,他强颜欢笑:“敢问二位军爷贵姓?”
“裘家找你们来,是给了多少银子?”
“我出双倍!不——我出三倍!”
听到他的话,为首的面具男哈哈大笑,紫衣女子也忍俊不禁。
他们的笑声极其刺耳,陈二爷心底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却不敢多言。
和之前预计的一样,裘家请来的中州铁骑,这一次足足来了两百余人!黑压压的几乎挤满了这条长街,裕河知州跟死了一样,放任不管!
——他哪敢管?
天高皇帝远,裕河位置距离长安遥远,知府若是敢站出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面具男从黑马上一跃而下,他单手握住身后剑柄:“诸位兄弟先别动,我正好拿他们试试我的新得到的剑!”
他们是讲究信誉的,既然接了裘家的单子,想狮子大开口,怎么也轮不到陈老二。
若是坏了规矩,以后可在道上可就不好混了。
陈二爷自知无法用金钱收买对方,他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恨不能现在就向十方圣佛们统统跪拜个遍!崩管哪路神仙有用,只要能救他就成!
姜姜听到外面动静时,愣了一下:“墓先生,陈二爷好像是得罪人了。”
“嗯。”
“你接的委托,是保护陈二爷吗?”
“差不多。”
见那一群骑马身披铠甲的士兵,姜姜有些担心。她悄悄放下勺子,压低声音:“那,我先去到柜台后面躲一躲。”
姜姜自知,现在的自己既不会拿剑,也不会法术。
留在现场只会拖累他们。
姜姜弯腰,很快躲到柜台后面。
刚一进去,就见到熟人。
店小二怀里抱着托盘,他体贴道:“姑娘,你后面的柜子里有软垫,你可以抽出来垫在身下,这样坐着也舒服一点。”
“哦,多谢提醒!”姜姜伸手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放着一沓的软垫。
她抽出一个,垫到身下。
这柜台的高度,刚好够坐着,头顶上甚至还有一些空隙。她背靠着柜子,双手抱膝,眼观鼻、鼻关心,极其安静。
小姑娘年纪不大,没想到还挺有定力。
店小二不知道从哪抓了一把瓜子,递到她面前:“吃不?”
姜姜摇了摇头。
她刚吃饱饭,这会儿肚子撑得慌。
“外面来的是什么人啊,感觉他们有恃无恐。”姜姜忍不住询问。
店小二靠着柜子,一边磕瓜子一边回道:“中州铁骑军,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嚣张的很呢。就那戴黑色面具的,你知道他为何只戴半边不?”
“为何?”
“那半张脸三年前被烧毁了,白骨森森!不用面具遮着,能活生生吓死人!”
一只脚踏进金樽酒楼的面具男,眉头当即皱起,他怒目瞪向酒楼深处的柜台,身为修道者,他的听力比普通人强得多。
即使对方声音压得很低,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找死!”
他大喝一声,身影倏地闪向柜台,一楼握刀的侍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风从面前刮过,面具男已身处柜台前,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
在男子长剑即将劈开柜台的瞬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他左侧,单手捏住他的手腕。
带着怒火的一剑硬生生的被逼停了。
面具男看了过去,神色微愕。
之前一直坐在酒楼深处,背对着自己的墨袍道士,这会儿却来到自己身旁。
他神色平静。
“说吧。”
面具男愣住:“说什么?”
“你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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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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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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