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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熠桉的病

第二天一早,他感冒了。

原本这日是要与安帝演戏放出费司的重要时日,定然无法告假,只能硬撑着去早朝。

一切都照常进行,群臣也并无异议答应了让费司同使臣出使,只是他们答应得太快了些,不免令王熠桉生疑。

恐怕他们不光是想将费司送出都城,还要将他送上西天,永远都不要回来。

故而,这一路必然凶险万分,为保他能够活着回来,魏盈他们必须选出一个誓死效忠的人,替他们保护费司。

于是,戴胜就成了最佳人选。

其实选择戴胜他们是有私心的,一来戴胜对王熠桉足够忠心,出使途中的事情他们都能掌握。

二来,若是戴胜办事不力,没能护好费司,回来之后他们就有理由让戴胜离开,至于是否处死他,小夫妻俩虽有异议,目前却也不必考虑。

三来,若是他尽力保护费司而丧命,正好省了王熠桉和白宵月的事儿,就手将他处理了便是。

戴胜若是知道他们派他去其中有这么多小心思,他恐怕要哭死在王爷书房门前。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商议此事时,王熠桉本人并没有因此而跳出来反对,而是安安静静地沉睡在安久体内,倒让那两人觉得有些奇怪。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心思还真是难猜。

除此之外,魏盈还命璞辞去安稷王府的差事,以宫中安排的随侍的身份随费司出使,并要求他,务必保证他和费司全须全尾地回来。

她不太相信戴胜的能力,而璞也需要一个机会增加实战经验,除了将他送至军中,此等暗中护卫的差事便是最合适的。

至于安稷王那边,她将年纪最小的瑬送了过去。

只不过她不是做护院,是做妾室去的。

“楼主,瑬才九岁,此事万万不可!”

留守蜃鸢楼的珏听闻此事,长跪不起替瑬求情,且表示,若真的需要一个人去涉险,她万死不辞。

“你自己瞧瞧,把你和瑬放在一起,安稷王更有可能心悦于谁?”

魏盈倒是喝着春茶,气定神闲地将一旁铜镜拎起来,接着烛光,在她脸上映出大片光斑。

“楼主……”

“并非我贬低你,以你的样貌,连安稷王府姿色最一般的妾室半分都比不上,安稷王大概都不会正眼瞧……”

“若是如此,与我们在归墟集受尽欺辱又有何异?!”

“你若不愿可以回去,我给你特权,绝不拦你。”

“我……”

“小珏姐姐,”杵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瑬终于动了,走过来搂住珏的脖子,“小瑬愿意去,小瑬相信楼主。”

“小瑬……”

看着面前两个人抱头痛哭,魏盈麻木的心脏突然抽动了一下,一阵寒意攀上心头,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事不必再议,今夜都中有迎春会,几位王爷会在定安河泛舟,你只需提前上船,做奉茶侍,安稷王自会注意到你。”

“是。”

未免夜长梦多,当天傍晚,费司便协同使团踏上了出使之路。

有璞跟着,魏盈自是放心不少,只是安久的状况并不太好。

一整日神经都高度紧张,又不得空闲吃药歇息,到了傍晚,他从城门回来的时候,脚步已然虚浮了。

魏盈料到他大概会如此,早早地备了马车,亲自在城门口等候。

见王熠桉出来,立刻让车夫上前搀扶。

果然,安久一上马车便晕倒在魏盈怀里不省人事。

她急促地拍着车厢,示意车夫快些驾车回府。

“该死……”

才到大街上,他便醒了。魏盈都不用看,光听这语气就知道是王熠桉。

“别说话了,保存体力,马上就到了。”

王熠桉刚好靠在魏盈怀里,她打手语给他看倒是方便得很。

“孤昨夜……就不该……给……你送……披风……”

这句话给魏盈气笑了,她立刻打出一句手语:“谁知道你一个习武之人,竟如此弱不禁风。”

虽是一句玩笑话,却提醒了魏盈,以王熠桉的体格,只吹了两刻风,何至于此,除非他先前已然病了。

王熠桉难受得说不出话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白了魏盈一眼,便又昏睡过去,不能回答魏盈的疑问。

不多时,二人已回到王府。

此时王熠桉四肢无力,浑身发烫,整个人的重量都只能压在搀扶他的魏盈身上。

幸好近日里魏盈在做力量训练,才能勉强撑住他庞大的身躯。

两个人跌跌撞撞回到房间,待府医看过,开了几副药,魏盈才终于能歇会儿,沐浴更衣之后,她又将下人遣走,独自照顾王熠桉。

也是这回她才知道,王熠桉身体生病的时候,王熠桉本体的灵魂会被迫上线。

病中的王熠桉褪去往常的戾气,温顺得像一条金毛,甚是惹人怜爱。

“孤以为……有了他,孤这辈子什么苦都不用受,没想到,所有病痛竟只能孤亲自承受,既然如此,孤要他还有何用……”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口齿也没那么清晰,可魏盈却听清了。

“留着吧,毕竟他也给你办了不少事。”

她将一条面巾沾了些温凉的水,敷在王熠桉额头上。

一丝凉意从他额间传来,让他原本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孤……”

“歇着吧,都这样了还这么多话。”

魏盈伸出食指压在他的嘴唇上,同他唇语道。

“孤……”

“嘘——”

此时魏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都病成这样,还一直“孤孤孤”,像个鸽子似的,就不能安静会儿。

“孤要如厕!你嘘什么嘘?!”

后院的狗又吠了几声。

倒是她疏忽了。

她强忍着笑意,到院中叫了一个小厮服侍。

“再过一个时辰,春宴便开始了,王爷不用告假吗?”

等王熠桉挪腾回来,魏盈才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不行,若不出现在春宴上,今夜之事必将败露,孤就是死也要死在春宴上。”

有这般毅力,做什么都能成。

闻听此言,魏盈望向王熠桉的目光生出些敬佩。

两人换好宫里新做的春衣,一路上,王熠桉又在那车上睡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定安河码头。

其余几位皇子早已挑好了游船,有的等不及,已先行一步了。

安帝不喜水,便只在定安河旁的醉仙楼与众臣吃酒,码头这边,有太子主持大局。

“九夜,你二人怎么才来?”

见到他们夫妻二人,太子三步并两步上前,浅浅责备了一句,又说:“来晚了就只能用别人挑剩下的,稍微小了些,好歹贤安王府只有你二人,便将就吧。”

“兄长,弟今日身体抱恙,故而来晚了些,还望兄长莫要怪罪。”

说话间,他还咳了两下,魏盈瞧出他是装的,那脑门摸着都快四十度了,怎可能还咳嗽。

“兄长没有怪罪贤弟,只是怕你二人误了时辰,被父皇怪罪……”太子将手覆在王熠桉背上,轻推着他往前走,“……快上船吧,不可再耽搁了。”

魏盈仔细观察了那艘船,的确不如其余几位皇子的宽敞,王熠桉本就身高腿长,他们两人坐进去,膝盖顶着膝盖竟都不够,要侧身错开坐,还不如贤安王府的马车宽,很是逼仄。

船内又有多处发霉掉漆,好在从外面看无甚差别,倒也不会丢了天家颜面。

她心中了然,这必是太子故意为之,意在令他二人出错。

于是她又仔细探查船内,以防万一。

王熠桉似乎看出她的顾虑,只将眼睁开一条缝,指了指船舱最里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魏盈发现了一个筷子头大小的孔洞,她这才注意,她垂在船底的披帛已然洇湿了半寸。

本想提醒船靠岸,却被王熠桉拦下,只见他唇语道:“莫要声张,一刻之后会在熙水台靠岸,不会沉的。”

看着水从孔洞涌入的速度,魏盈粗略估计,一刻以后,船内的水大概会积一寸,刚好湿了他们的鞋袜,而今夜是晦月夜,即便上岸也无人发觉他二人衣裙下摆湿了,即便是发现了,春衣是御赐的,也不可轻易更换。

魏盈倒无碍,只是王熠桉本就病着,这样的天再湿了鞋袜衣裙,他恐怕撑不到春宴结束就要昏倒在席上。

届时本是万民同庆的迎春会出了这般丑闻,定会给天家脸上抹黑,别说安帝会将他问罪,御史台就会先参他一本。

等船再次靠岸,水位倒没有她预估得那么高,恐怕是半途被水草之类的挡住了,好在鞋袜之类湿得不严重,王熠桉的官靴底又厚,估计也只湿了鞋底。

本想着她时常在其侧提醒他莫要睡着便可,到了熙水台可傻眼了,竟是男女分坐在两侧,中间行歌舞的排布。

唯一能够给她些安慰的,只有分开之前,王熠桉刻意紧握的力道。

即便如此,王熠桉还是在最后一支舞之前昏倒在案几上,瑶觥被打翻,杨梅酒染红了他蛋青色的春衣。

春宴之上皇子突然晕倒,引起一阵骚乱,好在他只是因病而非下毒,否则事情就大了。

安帝当场盛怒,命人将贤安王夫妇二人遣送回府。

魏盈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前脚刚将王熠桉安顿好,太医紧跟着就到了,只说了一句:“我等奉陛下旨意前来给王爷诊治。”便不顾王爷体面,几个人将他上上下下全都查了个遍。

谁都没想到,他此番看似风寒,实则是身上伤口化脓,引发了高烧。

伤口溃烂的模样魏盈瞧着眼熟,这并非是打板子打出来的,倒像是有人用荆棘划出来的。

她猛然想起大婚那日,捆她手脚的绳子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溃烂之后与王熠桉身上的如出一辙。

白府的人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皇子下此毒手,如此说来,便是大理寺的人,而其中最有嫌疑的,便是大理寺卿,王熠柏。

此人是个笑面虎,表面与人和善,却常在背后捅刀,恐怕这便是他的手笔。

太医走后,魏盈又仔细观察了那伤口,当是用过药的,只是药效非常一般。

倘若王熠桉手里有效果极佳的疮药,没理由大理寺没有,如此看来,当是王熠柏刻意为之。

王熠桉必然不能死在大理寺狱中,可若是死在王府,不但与王熠柏毫无关系,还能将脏水泼给白宵月。

只是魏盈不解,几位皇子背后不光有皇室,还有母妃娘家的势力,忌惮王熠桉合情合理,可白宵月本只是个相府无用的嫡女,于皇位朝政皆无影响,为何要将祸水引到她身上?

趁着王熠桉熟睡之时,魏盈调取白宵月记忆中关于王熠柏的内容,这才发现,他的母妃是当朝贵妃常姝珺,而他尚未娶妻,只有一个侧室,是礼部尚书二房所出的李荷。

这便对上了。

思绪在王熠桉梦呓中被打断,魏盈仔细辨听,也无法听清他嘴里嘟囔着什么,只得替他拭去额头渗出的汗珠,再将棉被盖紧些。

没有人知道,她和王熠桉究竟是谁先睡着的,若不是半夜被床帮硌醒,她恐怕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虽不知睡了多久,但她靠在床上那半边身子麻的麻,疼的疼。

只能靠着另一边的力量将整个身体撑起来,甩了甩麻掉的那边肢体,又在房中溜达了两圈,等身体触觉基本恢复正常,才从衣柜夹层里取出夜行衣。

确认王熠桉已经退烧并且睡熟,她才从后窗翻了出去。

今夜她不去蜃鸢楼,而要去安稷王府。

按照计划,此刻瑬应当已经被安稷王接入府中,以防万一,魏盈必须亲自去确认。

她并非真的心狠到可以放一个九岁的小女孩独自进虎口,只是她有自己的算计,且她对自己有信心,可以保护瑬直到任务完成。

而同样不放心的还有珏,当她二人在安稷王府西侧树杈上相遇,魏盈才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引发一阵头疼。

“你怎么来了?”

“瑬那么小我当然是不放心她!”

“我自有打算,你速速离去!”魏盈眉头紧锁,目送着她消失在巷子深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一个小插曲之后,魏盈来到瑬的房间,彼时她已经换了华贵的寝衣,在房中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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