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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谜团

沈庭燎被那声“可爱”震得发懵,不明白他师兄又在抽什么风,只好先谈正事:“这是周惜芳的手笔,印证了她去往南疆有周家授意。”

“而且她在南疆发现了月下香。”温越俯身,观察这方陈旧丝帕,“连个落款也没有,可能是怕被人猜到身份。”

关于周家发生的一切,除了一个疯癫的周婆婆,只剩下周文勉可能知晓。

但,现在的周文勉,还是周文勉吗?

如果真像龙牙猜测的那样,月下香与炉鼎有关,那么这个炉鼎,与寻常炉鼎有何分别?

恶鬼借由月下香走出的一步棋,会指向怎样的暗线?

沈庭燎开口问:“韩渡有消息了么?”

“刚刚收到。”温越从袖中取出一封手书,纸页上字迹张扬,是韩渡亲笔。

“我的人在敦煌道发现了他,他说,段惊鸿走火入魔前的那几年,时不时与夏摇光发生争执,有几次年节,夏摇光甚至仅让弟子回洞庭拜见师祖,自己却不肯回去。”

沈庭燎视线扫过纸页结尾:“韩渡猜测,段惊鸿从叛出巫山起的所作所为,与天道某种定数有关,乃至最后走火入魔,也在意料之中……何谓意料之中?云梦泽生灵涂炭吗?以段惊鸿的格调不至于此,这里面一定有偏差。”

温越:“不错,韩渡既然说黄鹤云有问题,极可能说明段惊鸿走火入魔是意料之中,但这件事发生在沧浪台是意料之外。”

段惊鸿,周惜芳,恶鬼窟,追溯更早的时间,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牵扯?

“时间……”沈庭燎喃喃,蓦地浑身一震,“师兄,董含光说她母亲发觉周惜芳失踪后,寻人之事已搁置二十年,如此推算,周惜芳十八岁时,就在嘉和六年前后。”

温越与他默然对视。

嘉和六年的第二年,嘉和帝改年号为“长乐”。在他登基后第六年,原本的年号被突然废止,皆因当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魏王之乱。

此事在漫长岁月中已成为当朝天子的逆鳞,成为封存在相关衙署里的一道卷宗,在这一年开春时以一种啼笑皆非的形式被罪臣陈英牵连而出,又在前教坊司坊主萧九成谋杀案中被提到了可能的后续。

先任御前监察使沈誉在那份厚厚案卷落下最后一笔时,是否想到过,这并非一个惊涛骇浪的终结,而是另一个波云诡谲的开始?

寂寂秋风凉入骨髓,含着钢刀刮骨般的肃杀。

这种肃杀伴随着西域战事传向大宁全境,就连望都歌楼上的议论也不免怀带多事之秋的叹息。

秋后夜色更快地降临,偌大皇城华灯初上,宫墙内夜明珠光辉夺目,照亮行人脚下的路。

灯影重重。

兰台小吏拿着火折子,将室内灯盏一一点亮,光晕洒在伏案之人身上,愈发显得清寂。

小吏轻声道:“令史,酉时了,可要差人弄些吃食?”

梁鉴抬头,看见厅堂外夜色,不由一叹:“都到这时辰了。”

“各位大人都已家去,只有我等值夜的还在,”小吏瞄一眼他案头累牍,“令史是否还需再待一会儿,要不要用些餐食?”

“一些旧年卷册,稍作整理便可。”梁鉴道,“不必麻烦膳堂开火,去天水大街帮我买些小食来。”

“是。”小吏得令,转身办事去了。

梁鉴看一眼他背影,将案头灯台挪近了,书卷上字迹清晰,在某一段开头,记载着一个年份——嘉和六年。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门廊外传来脚步声。

他将这卷书阖上,放在一旁书箧里,随手拿起案头放的另一本。

小吏手脚麻利,挑了胭脂鹅脯、鲜汤菌子、甘棠梨等吃食。

镇日忙碌,闻到食物香气,始觉腹中饥饿。梁鉴正欲放下手中书卷,视线随意一瞥,忽地瞧见一列字——

“嘉和三年,魏王幕僚进南疆奇花,宫人无不争赏之。”

这是件平平无奇的小事,王侯家时不时有人进献奇珍异宝,魏王与嘉和帝手足兄弟,关系极好,经常在内廷走动,将幕僚送来的奇花带到宫里赏玩,再平常不过。

梁鉴在兰台翻阅过不少嘉和年间的文档,这种内廷闲事通常匆匆看过,并不放在心上。

但他静坐片刻,刚刚放松的心神重又凝聚,脑海中开始搜罗所有关于这个魏王幕僚的字眼。

烛火摇曳,滴漏声声,远处大觉寺钟声敲响。他满目惊色地睁开眼。

有这么一个连名姓都不值一提的少年幕僚,在魏王身边待了六年左右的时间,像那种讨人欢心又不堪大用的存在,时不时进献些有趣的小玩意,给主上逗乐解乏。

而翻遍魏王之乱卷宗,当年魏王同谋犯事人中,根本就没有关于这个少年幕僚的只言片语。

梁鉴手指一颤,在肃肃秋风中感受到彻骨寒意。

他神色变得凝重,俊秀面容上终于透出一种深切的悲愤。

瀚海关边防军驻地。

正夜色深浓时,哨岗亭外悬着一盏摇晃的风灯,光线在大雾中明暗不定,好像随时要熄灭一般。

老守夜人一手揣在袄子里,一手掀开厚厚的门帘。他两只耳朵泛着不自然的红,那是上个冬天过后,都没好透的疮。

又一阵冷风吹来,老爷子忍不住咳嗽几声,垫起脚往风灯里添油。

茫茫夜色下,远离驻军营帐的哨岗亭像一截海中的浮木。

灯光亮了几分,老守夜人眯起眼睛,费力地在大雾中辨认着,直到多年行伍经验让他敏锐察觉到土地的震动,方转身进屋将火盆敲得锵锵响:“人回来了,别睡了!”

一群睡得四仰八叉的值夜兵揉着眼爬起来:“二更天了都,又去摸耗子窝了?”

耗子窝是个代称。敦煌道上沙匪常常夜袭商队,自从边防军整肃过,巡守小队就以牙还牙地伏击沙匪藏身处,摸完就跑,绝不恋战。这段时间又逢战乱,沙匪浑水摸鱼,愈加猖狂,时不时骚扰边境百姓。

马蹄声凌乱,外面有人落了地,门帘被粗暴地扒开,一只糊着血的脑袋伸进来:“烧热水,叫大夫来!”

哨岗亭的人啧舌:“怎么弄成这样,被西域人暗算了?”

对方喘着粗气道:“娘的,不是人。”

几十个人的巡夜小队,出门跑了一趟,缺胳膊断腿都算轻的,有人肋下穿了个大窟窿,嘴里时不时冒出血,瞳孔几近涣散。

值夜兵不及多问,忙忙地动手急救,等了没多时随军大夫挎着箱子到了,一进门大吃一惊,先奔去照顾起那几个有进气没出气的人来。

老守夜人一双手稳稳地按着伤兵乱挣的腿,看着大夫从伤兵大腿处剜下一块烂肉,直觉这伤口不是什么刀兵造成的,倒像是……野兽?

哪来的野兽,爪子这么毒。

他看向坐在一边不吭气的男人,这人是瀚海边防军副总司、巡防队队长彭无惑,军中出了名的骁勇之士,即使在这艰难守城的时期,也没放弃巡夜任务。此时他一双浓眉紧蹙,鼻梁上还有道血痕,浑身上下散发着重重的戾气。

门帘又被掀开了,这次进来的年轻男子身披外袍,内里中衣大喇喇地敞着,露出蜜色的胸膛,耳垂上雀羽晃出幽蓝的色泽,瞳孔中有隐隐流光。

丘池打了个呵欠,顶着副无害面孔,有些茫然地张望一圈:“我闻到了风中的邪气,怎么回事?”

边防军的人对丘池本人没什么意见,但顾忌他的身份,一向敬畏有余,亲近不足,毕竟他来自监察司,每天好像有一双眼睛盯着,难免让人不舒服。

因此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瞄着彭无惑反应,结果彭无惑低着头,粗着嗓子直言道:“渡亡海以南赤砂地边缘,耳廓狐异化。”

耳廓狐?那种身体娇小的沙漠走兽?

丘池倒了碗热水给他:“异化成什么样子?”

“体型,与我等身,邪气入体,性情暴虐,口涎有剧毒。”

丘池从听到“与我等身”四字就不自觉皱了眉:“数量多吗?”

彭无惑:“十来只,好在不多。”

丘池:“赤砂地距离瀚海关少说也有好几十里,摸耗子能摸到那里去?”

彭无惑:“不。是看到那些狐狸身形怪异,才去探个究竟,没想到它们机敏,不慎暴露了行踪。”

丘池:“赤砂地向来怪事多多,前不久还有食人虫出没,小老虎,你胆子挺大。”

彭无惑眉心王字兽纹一闪而过,他半妖血脉,骨子里有不小的兽性。

丘池抿唇一笑:“你可悠着点儿,再这么鲁莽我便去告诉你娘亲,叫她接你回家。”

两人说话时背着众人,声音很低,直到模模糊糊透出“告诉你娘亲”几个字,众人才大眼瞪小眼,不知他俩在搞什么名堂。

彭无惑抬头:“你不管了?”

“我管什么呀,”丘池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谁不知道西北形势特殊,谭家还给我来信了呢,嘿,名门大派就是客气——好几拨人都在往赤砂地赶,既然他们有兴趣,那就让他们查呗,咱们省点力气,坐收那个什么,渔翁之利。”

他眼神又朦胧起来:“困死我了,我就来看看有没死人,你可别再瞎掺和了,这还要打仗呢。”

一屋子伤病员和后勤兵望着他拢一拢衣服晃出门,一人道:“这、这就走啦?”

彭无惑心烦地灌了口热水:“不管他。能抬的抬,能走的走,自己去伤兵处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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