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早晨群聊」
李硕：哥几个，我昨晚梦见我挂科了，醒来发现我连高数书都没买。
林蕉：醒醒，你连课都没选。
周栖：……
安倦：@周栖，咖啡豆磨太吵，下次提前一晚磨好。
周栖：行。
林蕉：@周栖，顺便给我留一杯，我要加奶盖～
周栖：自己买。
李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栖对你已读不回。
林蕉：他回了，他回的是“自己买”，嘤。
06:40
周栖第一个下床。
他赤脚踩在地板上，顺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免得林蕉一会儿又嚷嚷“冻到胃痛”。
林蕉的床帘动了动，探出一撮炸毛：“周栖，早安呀——”
周栖：“嗯。”
林蕉：“今天也是喜欢我的一天吗？”
周栖：“喜欢安静。”
林蕉瞬间把帘子拉上，在里面打滚：“冷漠.jpg。”
周栖把前晚称好量的耶加雪菲倒进手摇磨豆机，手柄匀速转动，咔啦咔啦——像稳态的心跳。
李硕顶着鸡窝头从上铺伸下一条腿：“哥，今天能不能多做一杯？我付钱。”
周栖：“可以，三倍价。”
李硕：“……算了，我还是去二食堂买豆浆。”
林蕉又探头：“周栖，我要加奶盖——”
周栖：“自己买。”
林蕉：“嘤嘤嘤。”
06:55
安倦踩着拖鞋出来，黑发翘得嚣张，T 恤领口歪到锁骨，露出红色小痣。
他先瞥了一眼磨豆机，又瞥一眼林蕉：“林蕉，把你那拖鞋穿上，地板凉。”
林蕉：“周栖说喜欢我光脚。”
周栖面无表情：“我没说。”
安倦打了个哈欠，对周栖抬抬下巴：“今天冰美式多萃五秒，昨晚熬夜，头疼。”
周栖点头。
林蕉举手：“我也要同配方！”
周栖：“你喝拿铁。”
林蕉：“可是——”
周栖：“拿铁，十二克奶泡，一厘米厚，不能再多。”
林蕉小声逼逼：“凶死了。”
07:10
李硕蹲在行李箱里翻高数课本，翻着翻着发现自己确实没选课。
“卧槽，教务系统关了！”
林蕉咬着牙刷出来：“现在知道怕了？昨晚我提醒你的时候，你正和隔壁 504 开黑。”
李硕抱头：“完了完了，我要延毕了！”
安倦淡淡开口：“去找孟渊，他能进教务系统后台。”
李硕眼睛一亮：“对哦！孟神是我再生父母！”
林蕉：“孟神是安倦的专属外挂，你顶多算捡漏。”
安倦：“……”
07:20
周栖把两杯冰美式萃好，一杯递给安倦，一杯放在自己桌面的杯垫上。
林蕉捧着自己的马克杯——杯身印着“蕉门永存”四个大字——巴巴地凑过来：“周栖，给我倒一点点，就一点点。”
周栖看他两秒，拿起手冲壶，真的只倒了一个硬币高度的咖啡液。
林蕉：“……”
林蕉：“周栖，你以后会这样给你女朋友倒酒吗？”
周栖：“不会。”
林蕉：“那你给他倒什么？”
周栖：“倒温水，怕他胃疼。”
林蕉瞬间安静，耳尖泛红。
07:25
安倦坐在桌前，一边喝冰美式，一边刷手机。
屏幕上是孟渊凌晨 01:47 发来的消息：
「实验数据出来了，明早给你带糖醋里脊？」
安倦当时没回，现在回了两个字：
「带吧。」
对面秒回：
「好，七点五十东门见。」
林蕉凑过来看：“哟，糖醋里脊限定款。”
安倦把手机扣过去：“写你的 vlog 脚本去。”
07:30
李硕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哥几个，我去 304 求孟神救命了！”
林蕉：“替我要一份奶盖配方。”
周栖：“不许给他带门禁卡。”
李硕：“知道知道，我翻窗！”
说完一溜烟跑了。
07:35
宿舍瞬间安静。
林蕉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臂，看周栖收拾手冲器具。
水流沿着细口壶嘴画圈，周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蒸汽在他指缝间缠绕。
林蕉：“周栖，你手真好看。”
周栖：“谢谢。”
林蕉：“可以给我当手模吗？我要拍一期‘咖啡男友’主题。”
周栖：“收费。”
林蕉：“以身相许行不行？”
周栖把滤纸折好，语气淡淡：“行，一次一百。”
林蕉：“……”
林蕉：“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周栖：“套路是留给别人的，你是我舍友。”
07:40
安倦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林蕉：“安倦，你去哪？”
安倦：“图书馆。”
林蕉：“我也去！我要借《如何追到高冷室友》——”
安倦：“没有这本书。”
林蕉：“那我就写一本。”
周栖在身后开口：“写完给我审稿。”
林蕉回头：“真的？”
周栖：“假的。”
07:45
宿舍只剩林蕉和周栖。
林蕉磨磨蹭蹭地凑到周栖身后，踮脚看他在平板上画 CAD。
“这是你们工作室的咖啡馆模型？”
“嗯。”
“这个露台为什么做成弧形？”
“方便你看海。”
林蕉一愣：“啊？”
周栖：“你不是说过，想在露台上看海，又不想被风吹？”
林蕉耳尖瞬间红透，小声逼逼：“我什么时候说的……”
周栖：“上周三，凌晨一点二十七分，你在梦里说的。”
林蕉：“……”
林蕉：“周栖，你是不是变态？”
周栖：“可能。”
07:50
宿舍门被推开，李硕风风火火跑进来：“兄弟们！我活了！孟神帮我选课了！还帮我抢到了高数 A1！”
林蕉：“恭喜恭喜，奶盖配方呢？”
李硕：“孟神说奶盖要用淡奶油 100ml，炼乳 10g，盐 0.5g，打发到六分发。”
周栖点头：“正确。”
林蕉：“周栖，你教我打发好不好？”
周栖：“不好。”
林蕉：“嘤。”
07:55
安倦拎着一袋糖醋里脊回来，一进门就把袋子扔给林蕉：“给你带的。”
林蕉：“哇！倦宝最好！”
安倦：“孟渊买的，我只是顺手。”
林蕉：“那也是你带的！”
周栖抬眼：“我的呢？”
安倦：“糖醋里脊太甜，给你带了碱水结。”
周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谢了。”
08:00
四个人围坐在宿舍中央的小圆桌吃早餐。
李硕一边啃包子一边刷手机：“卧槽，校园墙又炸了，说今天凌晨有人看见孟神在东门等人等到两点。”
林蕉：“真的假的？等谁啊？”
安倦低头吃着，没说话。
周栖看了安倦一眼，淡声：“可能是等狗。”
林蕉：“狗？”
周栖看向安倦：“一只嘴硬的小狗。”
安倦：“……”
林蕉笑得差点把豆浆喷出来。
08:10
周栖起身收拾桌子，林蕉屁颠颠地跟在后面：“周栖，我帮你洗碗。”
周栖：“不用。”
林蕉：“那我帮你擦桌子。”
周栖：“行。”
林蕉拿着抹布，绕到周栖身后，假装不经意地蹭过去：“周栖，你身上好香。”
周栖：“咖啡味。”
林蕉：“不是，是洗衣粉，柑橘味。”
周栖：“嗯，洗衣液你挑的。”
林蕉小声逼逼：“我当时就应该挑玫瑰味……”
周栖：“玫瑰味太娘。”
林蕉：“那我娘一点不行吗？”
周栖：“行，你娘你的，我直我的。”
林蕉：“……”
08:15
安倦坐在桌前，把昨晚没写完的谱子摊开，铅笔在纸上画圈。
李硕凑过来：“倦哥，迎新晚会你们乐队排练得咋样？”
安倦：“下午两点地下室。”
李硕：“我能去围观吗？”
安倦：“能，带奶茶。”
李硕：“要什么口味？”
林蕉举手：“我要芝芝莓莓！”
周栖：“美式，无糖。”
安倦：“紫薯**。”
李硕：“……你们这是点单呢？”
08:20
周栖把洗好的杯子倒扣在沥水架上，水珠沿着杯壁滑下。
林蕉趴在桌边，看他动作，突然开口：“周栖，下午陪我去买模型材料呗。”
周栖：“下午有课。”
林蕉：“逃课。”
周栖：“不逃。”
林蕉：“那我下课等你。”
周栖：“我下课要去工作室。”
林蕉：“我陪你。”
周栖：“你烦不烦？”
林蕉：“烦你才开心。”
周栖：“……”
08:25
安倦手机震动，是孟渊：
「下午排练，我带鼓钥匙。」
安倦回：「嗯。」
林蕉探头：“孟神？”
安倦：“嗯。”
林蕉：“你俩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安倦：“哪里怪？”
林蕉：“怪甜的。”
安倦：“……”
08:30
宿舍门被敲响，是隔壁 504 的姜肖，手里抱着一堆模型板子：“周栖，我来交作业！”
林蕉瞬间警惕：“你怎么知道我们宿舍？”
姜肖：“李硕告诉我的。”
林蕉：“李硕！”
李硕从床上探头：“嘿嘿，顺嘴。”
周栖接过板子：“谢了。”
姜肖：“不客气，那什么……能蹭杯咖啡吗？”
林蕉：“不能。”
姜肖：“……”
周栖：“可以。”
姜肖：“周栖！”
周栖：“一杯咖啡而已。”
林蕉：“那我要喝两杯！”
周栖：“你胃不要了？”
林蕉：“……”
08:35
姜肖坐在小圆桌边，捧着咖啡杯，小心翼翼：“周栖，你这萃取时间是不是缩短了？”
周栖：“嗯，豆子养好了。”
姜肖：“怪不得更甜。”
林蕉在旁边磨牙：“甜？我喝怎么是苦的？”
周栖：“你糖加少了。”
林蕉：“我加了三包！”
周栖：“……”
08:40
安倦把谱子折起来，塞进吉他包，起身：“我走了。”
林蕉：“去哪？”
安倦：“图书馆。”
林蕉：“我也去！”
周栖：“你高数作业写完了？”
林蕉：“……”
林蕉：“我突然觉得宿舍也挺好。”
08:45
宿舍只剩林蕉和周栖。
林蕉趴在桌上，看周栖收拾画板，小声逼逼：“周栖，你画我一张速写呗。”
周栖：“不画。”
林蕉：“为什么？”
周栖：“你动来动去。”
林蕉：“我可以不动。”
周栖：“你做不到。”
林蕉：“我试试。”
他果然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眼睛却滴溜溜地转。
周栖看了他两秒，拿起铅笔，在速写本上画了几笔，然后递给他。
林蕉接过一看，纸上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耳朵竖得老高。
林蕉：“……”
周栖：“像不像？”
林蕉：“哪里像！”
周栖：“眼睛。”
林蕉：“……”
08:50
林蕉把速写本抱在怀里，小声嘀咕：“周栖，你以后会谈恋爱吗？”
周栖：“不会。”
林蕉：“为什么？”
周栖：“麻烦。”
林蕉：“那我追你呢？”
周栖：“更麻烦。”
林蕉：“……”
周栖：“不过可以试试。”
林蕉猛地抬头：“真的？”
周栖：“假的。”
林蕉：“……”
08:55
周栖的手机震动，是工作室学长：
「模型下午两点前交，你进度到哪了？」
周栖回：「还差屋顶。」
林蕉凑过来看：“我帮你做屋顶！”
周栖：“你会用激光切割机？”
林蕉：“不会，但我可以帮你加油。”
周栖：“……”
09:00
林蕉抱着速写本，坐在周栖旁边，看他画 CAD。
屏幕上的线条一根根延伸，像一座慢慢长出来的房子。
林蕉：“周栖，你以后想开咖啡馆吗？”
周栖：“不想。”
林蕉：“那你想干嘛？”
周栖：“想和你一起开。”
林蕉一愣：“真的？”
周栖：“假的。”
林蕉：“……”
09:05
宿舍门被推开，李硕拎着四杯奶茶回来：“哥几个，我回来了！”
林蕉：“芝芝莓莓！”
李硕递给他，又递给周栖一杯美式，递给安倦一杯紫薯**。
安倦不在，李硕把奶茶放在他桌上：“倦哥回来喝。”
林蕉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问：“李硕，你觉得我和周栖配不配？”
李硕：“配，一个吵一个静，绝配。”
周栖：“……”
09:10
林蕉把奶茶递给周栖：“给你喝一口。”
周栖：“不用。”
林蕉：“我喝过了，甜的。”
周栖：“我知道。”
林蕉：“那你要不要？”
周栖：“要。”
他低头，就着林蕉的手喝了一口，眉头微皱：“太甜。”
林蕉笑得眼睛弯弯：“甜才开心。”
09:15
安倦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摞书，看见桌上的奶茶，挑眉：“谁点的？”
李硕：“我！”
安倦：“谢了。”
他坐下，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看向林蕉：“你笑得跟傻子一样。”
林蕉：“我开心。”
安倦：“周栖答应你了？”
林蕉：“还没，但快了。”
周栖在旁边补刀：“慢点也快不了。”
林蕉：“……”
09:20
宿舍四个人围坐在小圆桌边，阳光透过窗帘缝，落在地板上，像一条金色的河。
李硕咬着吸管：“哥几个，下午谁陪我去买高数书？”
林蕉：“我陪周栖去工作室。”
安倦：“我去图书馆。”
李硕：“……行，我自己去。”
周栖：“买完书来工作室，我给你讲重点。”
李硕：“周栖你是我亲哥！”
林蕉：“我呢？”
周栖：“你是我……”
林蕉：“是什么？”
周栖：“麻烦。”
林蕉：“……”
林蕉：“麻烦你也要负责！”
周栖：“行，我负责。”
09:25
安倦手机震动，是孟渊：
「我在图书馆门口，给你占座。」
安倦回：「来了。」
他起身，把奶茶一口喝完，拎起吉他包。
林蕉：“倦，下午排练见！”
安倦：“嗯。”
李硕：“记得带奶茶！”
安倦：“……”
09:30
宿舍门关上，只剩林蕉和周栖。
林蕉趴在桌上，小声逼逼：“周栖，你刚才说负责，是真的吗？”
周栖：“假的。”
林蕉：“……”
周栖：“但可以考虑。”
林蕉眼睛一亮：“那我追你一天考虑一点，行不行？”
周栖：“行。”
林蕉：“从今天开始？”
周栖：“今天已经过了半小时。”
林蕉：“那就从下一秒开始！”
周栖：“……”
周栖：“林蕉。”
林蕉：“在！”
周栖：“闭嘴。”
林蕉：“好嘞。”
09:35
周栖继续画 CAD，林蕉趴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阳光落在周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林蕉小声：“周栖，你睫毛好长。”
周栖：“嗯。”
林蕉：“我可以数吗？”
周栖：“可以，数错一次扣一分。”
林蕉：“……”
林蕉：“那我还是不数了。”
周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胆小鬼。”
09:40
林蕉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周栖的手背。
周栖没躲，只是侧头看他。
林蕉：“周栖，你的手好凉。”
周栖：“嗯。”
林蕉：“我帮你捂捂。”
周栖：“不用。”
林蕉：“用的。”
他把手覆在周栖手背上，掌心温热。
周栖没动，只是继续画线，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09:45
周栖画完最后一笔，保存文件，合上平板。
林蕉还趴在他手边，像只餍足的猫。
周栖：“我要去工作室了。”
林蕉：“我陪你。”
周栖：“你高数作业写完了？”
林蕉：“……”
周栖：“写完再去。”
林蕉：“那你等我。”
周栖：“不等。”
林蕉：“那我追你。”
周栖：“……”
周栖：“随你。”
09:50
林蕉抱着高数书，坐在周栖旁边，一边写一边偷看他。
周栖靠在椅背，闭目养神，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林蕉写一题，就看他一眼，写一题，再看一眼。
周栖忽然开口：“第十二题写错了。”
林蕉：“……”
周栖：“重新算。”
林蕉：“哦。”
09:55
李硕推门进来：“哥几个，我回来了！书店人巨多，我抢到最后一本高数 A1！”
林蕉：“我高数作业写完了！”
李硕：“这么快？”
林蕉：“周栖帮我改的。”
李硕：“周栖你是我再生父母！”
周栖：“……”
林蕉：“那我是什么？”
周栖：“你是再生父母的麻烦。”
林蕉：“……”
10:00
四个人再次围坐在小圆桌边。
阳光更盛，落在地板上，像一条金色的河。
林蕉抱着高数书，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天也是喜欢周栖的一天！”
周栖：“闭嘴。”
林蕉：“好嘞。”
——上午 10:00，502 宿舍的半天，吵吵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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