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殿的门在灵力震荡中轰然紧闭，沈灵丘被一股柔劲轻放在窗边的软榻上，他挣动着腕间流转的金色灵力丝，细碎光芒在挣扎间簌簌洒落。
"你明明应允过他们的婚事！"沈灵丘瞪着司夜无妄。
司夜无妄背身立在香炉前，白色的广袖间漏出几缕青烟："本尊何时食言？"
"那镇魂丹又作何解释？"沈灵丘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音，"服下便会前尘尽忘，这算什么成全？"
香炉"咔"地轻响，司夜无妄蓦然转身，他眼中寒芒却愈盛："他方才握簪的手势，是云虚谷剑法中自毁灵根的起手式。"
沈灵丘瞳孔骤缩。
"他若带着对苏夭夭的执念，恐怕会再次入魔。"司夜无妄逼近一步，"还是说，你宁愿看他拖着苏夭夭一起死？"
榻上人顿时语塞，记忆里苏夭夭腰间狰狞的伤口，林断秋抚过心疤时破碎的眼神，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总有...其他法子..."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司夜无妄突然擒住他的下巴，拇指擦咬出齿痕的唇瓣："红尘阁的《阴阳调和经》能解此患，但苏夭夭功法尚未大成，如今重伤未愈，经脉已损七成。"
沈灵丘怔怔地望着司夜无妄冷峻的侧脸，忽然福至心灵："所以...尊上其实是在帮他们？"
司夜无妄撩起衣摆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一勾，缠在沈灵丘腕间的灵力丝便化作点点金芒消散，他垂眸整理袖口，语气淡淡："本尊只是不想云虚谷再添冤魂。"
沈灵丘眼珠一转，故意往司夜无妄身边蹭了蹭，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松香："那镇魂丹的药效能维持多久？"
"一年。"
"一年后呢？"沈灵丘追问，手指悄悄揪住司夜无妄的袖角。
司夜无妄瞥了眼那只作乱的手，竟没拂开："以阮绵云的本事，一年足够。"
沈灵丘眼睛倏地亮起来，膝行着凑近，故意将下巴搁在那人肩头："尊上这般苦心，早说不就好了？"
"坐正。"司夜无妄屈指弹他眉心，却在触及肌肤时放轻了力道，"本尊行事何须解释？"
"那让我去看看林......"
"想都别想。"司夜无妄突然揽住他的腰将人抱起，惊得沈灵丘慌忙环住他的脖颈，该喝药了。"
"我又没病！"沈灵丘扑腾着抗议。
司夜无妄将他按在床上，不知从哪变出一碗黑漆漆的药，把药碗塞进沈灵丘手里："灵力透支，魔气残留，快喝。"
沈灵丘皱着脸凑近闻了闻，立刻嫌弃地后仰："这也太苦了！"
“良药苦口。”司夜无妄道。
沈灵丘眼巴巴地抬头，"尊上喂我好不好？"
司夜无妄挑眉："得寸进尺？"
"就一口嘛~"沈灵丘拽着他的袖子晃啊晃，"我保证乖乖的......"
话音未落，司夜无妄仰头饮尽药碗里的药，沈灵丘还没反应过来，后脑便被一只大手扣住，微凉的唇覆了上来。
苦涩的药汁渡入口中，沈灵丘瞪大眼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待最后一滴药液咽下，司夜无妄稍稍退开，拇指擦过他湿润的唇角："还闹吗？"
沈灵丘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红，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唇上还残留着司夜无妄微凉的触感。
"苦......"他下意识舔了舔唇角，舌尖扫过方才被拇指擦拭的地方，浑然不觉这个动作让司夜无妄的眸色陡然转深。
司夜无妄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不老实..."
沈灵丘这才回过神，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狡黠，他故意往后一仰，带着司夜无妄一起跌进锦被里："尊上喂的药太苦，得吃点甜的才行......"
话音未落，他便仰头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灵药的苦涩，又混着沈灵丘特有的清甜气息，司夜无妄扣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窗外忽地刮过一阵风，吹得纱帐摇晃，沈灵丘趁机一个翻身，将司夜无妄压在身下，发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如墨的长发垂落，在司夜无妄颈侧扫过一抹微痒。
"胡闹。"司夜无妄嘴上训斥，手却稳稳扶着他的腰。
沈灵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指尖轻轻描摹着司夜无妄的眉骨："尊上不喜欢？"
司夜无妄眸色一暗，正要动作，忽听门外传来楚昭刻意的咳嗽声："尊上，药堂首座求见。"
沈灵丘顿时僵住，手忙脚乱要从司夜无妄身上爬起来，却被一把按住。
"让他等着。"司夜无妄对外吩咐道，转而看向满脸通红的沈灵丘，捏了捏他的腰，"方才的胆子去哪了？"
沈灵丘羞恼地瞪他一眼，却被吻住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司夜无妄的声音混着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不是要甜的？本尊教你......"
沈灵丘被吻得晕晕乎乎，只觉得司夜无妄的唇比想象中柔软许多，他下意识揪住对方的衣襟，指尖触到温热的肌肤，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衣服已经松散开来。
"尊上......"他微微喘息，眼尾泛红，"这、这样不对......"
司夜无妄低笑一声，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耳垂："哪里不对？"
"说好...是教我吃甜的......"沈灵丘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司夜无妄的指尖正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滑。
"嗯。"司夜无妄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碰，"这是第一课。"
"第二课......"温热的呼吸移到耳畔，"要专心。"
沈灵丘浑身一颤，耳尖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忍不住轻哼出声，换来司夜无妄更深的笑意。
门外，楚昭的脚步声徘徊不去，最终无奈远去，隐约还能听见他低声对药堂首座解释："咳...尊上现在不便，午后再来吧。"
殿内彩色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映着交叠的人影，沈灵丘迷迷糊糊地想，这药...好像真的没那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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