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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难城隍庙(一)

“素素,你方才为何?”钟照琴实在没明白她是何意,待两人坐下后还是按耐不住压着声儿问了出来。

孟素婵忙伸出手指抵在唇边,眼神往帐外一撇。

仿佛干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般,心虚的转移了话题。脑中一激灵“你可知道城中发生了件怪事儿”

毫无准备的一提,孟素婵脑中一塞倒真是没想起什么来。

只摇了摇头,正在整理床铺的丫头们,既放不下手中的活儿,又舍不得错过倒底是何等怪事,竖起只耳朵来听人暗述旧事。

“月余之前,刑场处死了三名重犯,这事儿侯爷亲自下的令,城内百姓皆知。”钟照琴直勾勾眼神对着她,仿佛在确认是否知晓此事。

这事儿,她确实知道,说是军中的一名参军勾结外族偷盗凌州布防图,他带着人在城里乱晃,到头来在他家暗格中发现两箱黄白之物。此人枉顾侯爷的信任,摸清了存放图纸的位置,将其盗走。查清楚真相后,侯爷大怒,下令将那参军和两名外族人问斩于郊外。行刑场面血腥可怖,但依然有不少百姓硬着头皮,前去观看,对处死叛徒一事拍手叫好。

她不知这事儿有何不对之处?

“确有此事”

得到这肯定的回答,钟照琴又往她身边挪了挪,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就是这个坏了事儿,我爹留任定西军,接了侯府调令赶往西街,忙完回来整个人都跟掉了魂似的”

“听说那三人死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住在杂役巷子里的刽子手横死家中,公差走到门口,一股恶臭中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推门而入,屋里地上墙上物件上哪哪都是血,更可怖的是肠子都被掏了出来塞在了口中,那公差吓得想晕都怕沾了血。”

这么直白的话听的蝶喜直脑袋直摆,芊羽眉头皱成了八字,一副想吐的样子。

“更可怕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北面城墙上赫然出现一行血书––“枝望东山,怒风不容”墙角还丢了一件沾了血的烂衣裳。

“你说吓不吓人吧”

想到那场面,孟素婵只觉胸中泛恶,喃喃道“这么大的事儿竟人没听到半点儿风声”

“当然不能听到风声了,都知道此事是侯爷亲自下的令,若是传了出来……”钟照琴顿住了,不敢再往下说。

反正听我爹说,侯府里还请了道士去做了三场法事,方才停息。

“过了今日子时就是那三人的七七之日,今夜可千万别出去,咱们都守在一起。”

孟素婵心中苦笑,偏偏都在今日……

还是宽慰道“好了,这么多人呢,没什么好怕的,今日劳顿了一天,眼下只觉神思倦怠,连挪动半步都觉费力,还是早点歇息吧。”

“嗯嗯”钟照琴顿了顿首,心想,还是睡吧,一觉睡到天亮就好了。

帐外那名婢女,方才的胆小甚微已尽数褪去,闪躲的眼神此刻却亮的惊人,如同一把淬了寒冰的刀子。帐子不算大,里面的对话一字不差传到她耳中。黑暗中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青铜香炉间跑出的白烟宛若游丝,与多柄烛台交缠在一起。

帐内安静的只剩极其细微的噼啪声。

铁甲相撞发出脆响连成一线断断续续的从帐外路过往西边去了。

镇西侯身边的亲卫长魏重驻足,往婢女身后的帐子指了指“人都在里面吗?”

“在”

“为了保证众人的安全侯爷特意派了将士守在营帐四周,你还不进去知会一声莫要使贵人受了惊吓。”

“是”

香炉上刻的狻猊仿佛已悄然入梦,息如烟霭,只是浅的可怜,好不容易从炉中冒出个尖儿,又让风斩断,瞬间消失殆尽,无半点痕迹可察。

一男子单手撑着额角,手肘抵着长案,大半张脸隐在臂弯的阴影里,两鬓泛白如落了霜,鬓角的银丝顺着发丝往上漫,与黑发交织成斑驳的纹路最终汇聚在头顶的束发中,新提拔的参军立在一旁,唯见那眉峰拧成一道沟壑,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沉了几分。

忽然,帐外传来一声急报,“侯爷,薛县尉求见”

中年男子陡然一睁眼,立马站起身来,走向帐门口,参军连忙先一步替他掀开帐帘。

没了歌舞声,眺望远处长夜寂寂,如被一只无形墨手压住了般。

一阵寒风吹的鼻腔里湿润润的。只见一个守卫领着名身着一袭青袍,洗的微微发白遂透着几分质朴。头戴黑色幞头,只是原本的挺括早没了踪影,软脚蔫蔫地搭在肩头,像被霜打过的草,虽无过多装饰,却也显得利落整洁。

那男子俯身拱手,恭敬道“云莱县县尉薛再兴见过侯爷!”

镇西侯抬手,示意其不必多礼,沉了沉嗓子道“进来说吧”

说完便自顾自的进了帐子,而薛再兴趁着进入之前往帐西撇了撇,恰好正对上魏重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恰正脸对着他拱了手,薛再兴也回了个客套的笑,随后便一手提着袍子进了帐子。

“案子可有进展?”

薛再兴接着又是拱着手俯身回话“禀侯爷,卑职已深入现场勘查,倒是查到些蛛丝马迹,不过……”

“不过什么?”薛再兴感受到头顶斜前方那尊燥烟般的嗓音旱地拔起。

待到对面的人问出这话,薛再兴身子依旧保持微弯,原本望着人脚尖的脑袋小心抬了起来对上了那张略带倦意的脸,却久久不曾开口,两人就这样顿在那儿。

镇西侯眉头皱起,有些厌烦“有什么说什么,本侯不治你的罪”

那再兴就斗胆一问“侯爷处死那三人真的是因为布防图吗?”

男子喉中发出发出一阵怒音“你是说本侯以权谋私欺骗百姓吗?”

薛再兴方直起来的脑袋又弯了回去,很有求饶的意味。“再兴不敢,只是卑职查到一物,想请侯爷辨认以后再治卑职的罪。”

“何物?”

镇西侯看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而后小心的将其掀开。

待看清楚是何物以后,脸上一惊,却意识到对面之人一直注视着自己,那一瞬的慌色立马被隐去,看不出半点破绽。

可是在场三人中,还有一人也如他这般洞察力十分敏锐,薛再兴有意的放慢的动作假装是害怕将东西碰坏了,就是为了观察到神色突变的一瞬,只那一刻,心中已有了成算。

“这是何物,好你个薛再兴枉本侯信任你,费这么大劲将你从云莱弄来,你就给本侯查了这么个玩意儿,拿一块张破纸来糊弄本侯。”

薛再兴没再卑微的躬身请罪,面对这个稍稍动个手指都能取他性命的人,表现的从容不迫“侯爷莫急,卑职有一提议,应该能解侯爷眼下的困惑”他知道这侯爷向来厌恶他这种文绉绉的书生说话拐弯抹角,干脆直接说个明白“卑职提议,将外面的亲卫都召回来”

“你说什么!”“再兴明白侯爷为血书担忧血书一事被有心之人利用,卑职在城中兜着圈子地查了近二十日,心中一直有一个困惑,今日见此物,疑云骤然得解”

“侯爷,卑职虽至凌州不过半载却对林氏族人手中那块代代相传的至宝有所耳闻,侯爷手中的宝物不翼而飞,貌似与邪祟背后之人脱不了干系”

“此事你是从何处得知?”镇西侯怒目圆瞪,手已抚上腰间别的短刃。

薛再兴急忙拔高了音量“卑职知道那传世之宝在何处!”

林间寂寂,偶有宿鸟惊啼,划破沉沉夜色,复又坠入更深的静谧之中。月色穿不透层层叠叠的枝丫,仅漏下几点疏星似的光斑,映着地上初萌的新绿。

一只皂靴碾在草衣上,将其磨的粉碎。扑通一声,发出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男子一把掀开了那包着重物的麻布。

任魏重将一切准备好,韩滨走近些,恰好挡住照在女子脸上的皎洁月光,形成一道阴影。

男子一脸得逞的表情看向魏重,魏重上前脱下她脚上的一只鞋履,知道即将来临的是什么,韩滨摆了摆手转身离远了点,生怕脏了袍子。

“呲啦–”长剑脱鞘之际,其锋芒难掩,破空而出,带起一缕锐啸。

利剑寒光一现,在女子的眼皮上一闪而过。眼见那尖端就要刺入胸膛,“铛–”刺耳的碰撞声将她震的头皮发麻,女子陡然睁眼。

一只飞羽箭带着十足的力道将那柄不知重上几倍的剑砸偏了头。

就在几人猝不及防之际,孟素婵一个挺身,一脚踢在魏重那持剑的手腕关节上,那剑瞬间脱了力,同时早已埋伏在此的宗晟一行十人皆遮了面现身对付剩下的三人。

“你个死丫头,敢使诈!”韩滨捂着胸口气急败坏地对着她破口大叫。

“韩滨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毫无长进,也非怪旁人笑话,空承祖宗荫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这话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但是刚才跟丢物件一样随手将自己扔在地上,还被一块小石硌到,疼的她早在心中问候了其祖宗快八百遍了。

怎么不能过个嘴瘾了。

宗晟低声提醒“小姐,如今不宜纠缠,他们在外围还安排了一伙人。”

韩滨忽扯嘴角,笑容不达眼底,透着几分邪佞“你这小侍卫说得不错,听说你有些本事,我自然也得来些防备,不过他也有说错的地方……你们现在跑,也是跑不掉的。”

“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今日必死无疑,待你一死,过不了几日我就送你爹还有孟家满门,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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