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唇上的柔软,让谢言安瞬间大脑放空,她定定望着身下的人,见她闭上眸子,见她脸颊也如自己通红,见她……撬开牙关。一丝微甜在舌尖蔓延,她怔愣着呆了许久,久到宋献音睁开眸子,捧着她的脸分离,她才不可置信地大口喘着粗气。
她……这是被渺渺……亲,亲了吗?
她……被渺渺亲了?
“你,你刚刚是不是亲了我……”
宋献音嗯了一声,被她问的也有些不好意思。
脸上,好像更热了。
谢言安这样压在她身上,两人衣摆紧贴在一起,后背上,早就浸了汗水。
黏腻的感觉不是很舒服,宋献音搂着谢言安的脖子,想要抬下身。
指尖刚碰到,便又被谢言安压回身下。
“是不是……太热了?”
宋献音抬眸。
谢言安一只手垫在她身下,与软榻隔开,呼吸加重道:“这样就不热了。”
宋献音嘴角一弯,两只眼睛似是月牙般,笑问她:“怎么不热?我都冒汗了。”
她以为谢言安会起来,这么搂在一起,要搂到何时?
明日?
关键是谢言安好似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傻傻看着她,时不时会笑一下。
“那这样呢?还热吗?”谢言安怕压着她,即便是已经收着力了,可没过多久,还是决定将人抱在怀里,让宋献音跨坐在自己身上。
她脑袋什么也没想,自然也不觉得这姿势是有多暧昧。
她搂住宋献音的腰身,手上并未用力。
“你不睡觉?”宋献音拄着谢言安肩膀,居高临下望着。
“不困。”谢言安摇头。
“明日要上……”朝。
“不困。”看她倾斜着脑袋弯下身,谢言安猜到她要做什么,没再让她主动。
谢言安抬起下巴迎上去,只是这次,她伸手捂住了宋献音的唇,只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歇息吧。”
说罢,谢言安将人重新放倒在榻上,和往常一样躺在另一边。
“渺渺。”她转身,慢吞吞地,一字一字道:“我想对你负责。”
宋献音道:“那……”
亲完就走,算哪门子的负责?
还是说,谢言安眼中的负责,与旁人不同?
宋献音做好聆听的姿势,听谢言安缓缓道:“算是吧。但是渺渺,你我之间,不急。”
她眼神放空,声音轻缓,突然染了几分笑意:“万一渺渺是一时兴起……”
“今夜是你主动,已是吃了亏了,我不能再让你吃亏,届时若你后悔,我。”
渺渺若后悔,她就是连负责的机会也没了。
往日,或许她会在心里想着一口应下,按照自己心中所想而来,可今日宋献音主动,她却不敢确信。
她与渺渺只成婚一月有余,什么都没做,渺渺怎会喜欢上她呢?
谢言安是真的不急于一时,她与渺渺,来日方长。
“渺渺能亲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想到了什么,谢言安话语顿了顿,嘴角张了几次,“其实,我是……”
“我知道。”
宋献音勾住她的手,见她一副不信模样,“我真的知道。”
谢言安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清楚宋献音到底是不是真的明白。
宋献音道:“不信你让我摸摸?”
她表情沉静,说着就要往谢言安胸口袭去。
“我,我信。”
谢言安揪着衣领,不再深究。
宋献音知道她不好意思,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便如她所说,不急。
其实那夜,谢言安喊出渺渺这个名字时,她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想。
除了张婆婆,除了那个人,她再也想不出第三个。
“谢言安。”
身侧的人睡得安稳,宋献音捏着被子,也没想着她会回应,只是自顾唤着这个名字。
这一等,便是等到谢言安带兵前去支援,也没能再进一步。
——三个月后。
云锦习惯地将信封递给宋献音,手里还多了个竹枝编的鸟笼。
宋献音在院内绘制铺子里的新式样,听到一声鸟叫,提起了兴致,“你这是哪儿捉的?”
这鸟儿体格庞大,通体灰色,只有头部和尾巴带着点白,光是看着就凶巴巴的,嘴巴更是像钩子一样,不用想都知道被咬一口得有多疼。
宋献音缩回想摸的手,打算先看谢言安差人送来的信。
五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由大到小,越写越挤。
“夫人,主子这次又写了哪些?”观宋献音看得入迷,云锦将鸟儿放在桌子上,也是好奇。
按照之前几次,这次该不会又是写了那些无聊又臭又长的琐事吧……
她凑过去瞄了一眼,光是看开头就知晓后续了。
云锦咳嗽一声,不可置信道:“怎么又是吃了几碗饭,喝了多少水?”
甚至连砍了几个头都跟夫人报备。
没过一会儿,宋献音看完后,把信连同信封塞到角落的锦盒中去,提笔在纸上回了几个字。
如今几个月过去,她的字早就比之前好了很多,随了谢言安,递到名师那里说不上夸赞,但也绝算不得丑。
云锦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潦草大字:‘多砍几个’。尤为显眼。
“……”她嘴角一抽,镇定地将信包好。
真不知主子看到这信后,会是何表情,她有预感,下次回信的内容,绝对会有关人头一事。
“夫人,这是主子猎来的鹰。”云锦戳了戳笼子。
鹰?
宋献音默默坐远,揪着张纸挡在自己面前。
“咬人吗?要不,你命人训好了再带来?”
她上次不过在信中问了一嘴那里有没有鹰,谢言安这就让人把这东西给抓来了?
“把它放府里,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府里丫鬟那么多,被叼上一口可不是掉一层皮那样简单。
“夫人,这鹰不咬人的。”云锦把哨子交给宋献音,解释:“主子是训好了,才送来的。一些简单的指令,它都能听懂,也能做到。”
灰鹰点了点脑袋,力度很小地啄着竹笼,努力告诉宋献音它真的不会伤人。
它眼珠子转了转,一边抬着脑袋,一边煽动翅膀,在里面转了几圈。
宋献音看它老实,最终同意云锦将它放出来。
一出来这家伙就与宋献音亲的不行,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蹭,叼着衣袖没怎么用力,就是赖着不走。
云锦看着灰鹰,觉得讨喜,“送来的人说,主子整日拿着夫人的画像训鹰,可能……它记得夫人吧,把夫人当主人了。”
云锦随意想了几个指令,对着灰鹰招呼,灰鹰都一一照做,轮到宋献音时,宋献音让它叼着笔画张画。
这时思尔也从外面走来,看到桌子上多了个大家伙,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夫人,你哪来的这玩意?还这么听话?”
思尔搓了搓手,“能不能让它去把宋星承咬死?”
“别胡说了。”宋献音给笔重新蘸了墨水,塞到灰鹰嘴里。
“那,那在他头上拉泡屎也行啊,每天都去拉,不对,早中晚各去一次,臭死他!”就当是让这鹰自己去溜风了。
这样多好?一举两得。
小家伙也不管思尔口中说的是谁,听到宋献音说了句“那挺好”,也跟着点头。
“夫人,它点头呢,还知道护主。”
几人说着笑,没过会儿,皱巴巴的纸张上多了一团团黑溜溜的墨迹。
“嘶——”思尔摸着下巴。“这画的什么?”
灰鹰跺了跺脚。
云锦摇头,“看不懂。”
“老鼠吧?”宋献音尝试给灰鹰顺毛,道:“鹰不是会捉老鼠吗?”
一个墨团加个线,可不就是老鼠。
灰鹰跳到宋献音肩上,蹭了蹭她的脸,十分认可这个答案。
逗完鹰,云锦去把画好的样式和信送出去,思尔则是同宋献音一起,回趟宋府。
带着人,宋献音空手上了马车,思尔带着怨气嘟囔道:“宋府的人都坏,夫人何故去那里受气?这大热天的,本来就够闷的了。”
“自然是去看看宋星承是如何光耀门楣,体验一番宋家人是如何耍脾气的。”宋献音身子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软垫外包着一层竹片编织的壳,一点也不热。
“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给二皇子当了几日伴读,一通谄媚之下做上了皇子幕僚罢了!夫人身附诰命,要论威风,可不比他威风?”一想到宋家人那帮嘴脸,思尔就心中不爽。
之前是没办法,她跟夫人才受气,如今有条件了,自然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逆来顺受,任人欺负!
嘴上威风也不行!
“夫人去了,邱五娘和宋星承指不定要说什么腌臜话来扎夫人的心呢。既然已经离开宋府了,干脆再也不回去。”
“以免日后有了麻烦,他们扑咬过来,踹都踹不开。”
思尔的话,宋献音明白。
“放心吧,你家夫人可没这闲工夫,自然是有事才去。”
不然,就是宋汀抬着轿子来请她,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看到思尔嘟着嘴不高兴,宋献音伸手逗了逗她,“要不,到时我寻个由头让人按着宋星承,你来扇几巴掌?”
“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宋献音道。
以为宋献音是说着玩玩,思尔借着这话,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心里爽快多了。
下了马车,她对着宋府的大门龇牙咧嘴挥了几拳,以解心头之恨。
“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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