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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月下风前,逍遥自在,兴则高歌困则眠。

兵器碰撞声尖锐刺耳,鲜血将南阳殿浸染,血腥味都足以熏得普通人反胃作呕,夏侯淳却是无暇顾及己身,她怕魅影被人误伤,抬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挪到安全的地方去,却见宣玑站在她面前,冷面而立。

“让开。”魅影生死关头夏侯淳没有心思和宣玑纠缠,她知道毋翀在此宣玑便不敢杀了自己,是以说话毫不客气。

宣玑与魅影相识数年,自认与她过命之交,二人也曾话过家常畅想未来,却从未听她提起过夏侯淳,她对魅影今日的行为很不解:“你与魅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愿为你去死,你又为何要救她?”

见她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夏侯淳冷然道:“为了你的主子,我若出事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休要诓我!”宣玑哪里会信这番说辞,她与魅影都是因为中蛊而受制于人,便是遵从毋翀的指令也万万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更何况她夏侯淳又算是什么东西,值得魅影以命相护。“你若不说我今日便杀了你为魅影报仇!”

宣玑将剑对准夏侯淳,她眼中的杀意绝非作假。宣玑是真的会杀了她。

夏侯淳此时早已将生死看透,她只是不想欠着魅影一条命。她扫视一眼南阳殿,却见各方人马混作一团杀红了眼,毋辛和窦婴二人缠着毋翀,即便夏侯淳呼救也是无用。慕犰站在角落独善其身,冷眼旁观着泰平子民相互残杀,况且他们之间还有隔世之仇,向他求救实属笑话。

宣玑见夏侯淳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不说是吧?”宣玑举起手中的剑奋力劈向夏侯淳:“那你就去给魅影陪葬吧!”

突然,夏侯淳看向宣玑身后喜极而泣,大喊道:“计晖!”

宣玑浑身一震,身体本能反应转身去看,几乎是她转身的瞬间,一根银色簪子自夏侯淳手中飞出,朝着宣玑心口飞去。银簪早就被磨的尖利无比,夏侯淳虽是左手准头却高,那银簪竟生生从宣玑心口穿过,宣玑整个人也被被银簪的威力带动,跌出了一丈远,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而她身后哪里有计晖的半分影子。

原是情急之下夏侯淳诳了她,而后掷出银簪致其于死地。

这一下也将夏侯淳伤的不轻,她的左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竟是半分劲儿都使不出来了。

宣玑一倒便留出了很大的空缺,在这杀红眼了的南阳殿对夏侯淳来说无疑是不利的,可她刚才射杀宣玑已经废了左手,实在提不起力气去拖拽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魅影,恰巧此时,一名被砍伤了眼睛的侍卫举着剑四处乱挥,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疯魔了,竟不顾敌友见人就砍,他勉励睁着一只眼睛看到了瘫坐在地上喘气的夏侯淳,狞笑着跑上前举剑劈下……

夏侯淳仰着头,望着那沾满了血的剑刃,泛着红光的剑身映出她的模样,这一世也就到此了吗?

她死便死了,魅影怎么办呢,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她定会因为自己而无辜丧命。夏侯淳不甘心,她想救魅影。重活一世她不想再背负同上一世那样沉重的人情债了,她还不起。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眼见着利刃离自己越来越近,剑身映出的那双眸子里盛满了绝望,夏侯淳缓缓闭上了眼,在这濒死的时刻,她竟又想起了那失诺之人。

计晖……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却听到男人的一声惨叫,夏侯淳刚要睁眼去看,便觉自己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围了。

夏侯淳顿觉整个南阳殿都安静下来了,耳边喧嚣再也听不见,好似她此时不是在犹如人间炼狱的战场,而是在马家村时,同计晖睡在一张褥子里的晚上。

闻着对方身上特有的香气,夏侯淳脑仁轰鸣,下一刻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钻进来人怀中嚎啕大哭。

“对不起,我来晚了。”看着夏侯淳情绪失控的趴进她怀里,计晖只觉心脏都跟着绞痛,她双手将夏侯淳紧紧搂住,忍不住落下泪来,喃喃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计晖不敢想,若是她再稍稍晚来一瞬……

“南……南中将军?”

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的大臣们见了计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那些个文官们全然忘记了曾经是如何上奏参计晖不知礼仪、野心勃勃、目无尊长、待人冷血,此刻却纷纷往计晖那边跑去,好似跟着她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一般。

“你终于来了。”一直作壁上观的慕犰似乎早就猜到了计晖是诈死,他鬼魅般闪现至计晖不远处:“等了你许久,计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慕犰见了计晖犹如饿狼见了猛虎,满眼都是撕咬的渴望。

听见他的声音,夏侯淳抖得更厉害了,右手死死拽着计晖的前襟:“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计晖当然知道夏侯淳在害怕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更心疼。若是她能再快两日,若是她能早点回来,夏侯淳也不必面对仇人恐惧至此。

可计晖忘了,她这一路日夜不休风雨兼程跑死了八匹马,才堪堪在十日内赶到这里,如何还能再快一点?

计晖只觉得心疼的厉害,恨不能将夏侯淳揉进骨里护着,不让她再受到一点惊吓:“有我在,不要怕。”

“计晖,妄你一世英名,竟能两世都栽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属实可笑。”慕犰杀意顿现,上一世他功成之时被计晖杀于大疆王宫,这一世他便是来亲手取她命的。

计晖将夏侯淳放到个安全的角落里,只身站在她前方,犹如一堵铜墙铁壁,将夏侯淳牢牢护在身后。

她以身为界,让旁人靠不进夏侯淳半分。

慕犰见计晖不搭话,狞笑一声,抽出佩剑迎面而上。

计晖的佩剑跟随假尸一起被送到泰平,这一路她也没有时间去寻新的佩剑,只能从地上随意捡了一把。

到底是生剑用的不趁手,交手起来计晖很是被动,吃了几个闷亏后计晖将长剑一扔,竟是赤手空拳去挡。

不想这样反倒更自由轻快些,慕犰眼见几十个来回却伤不了计晖分毫,心里又在盘算新的对策,他一分神便被计晖钻了空子,一脚踢在了心口。

二人手脚功夫不相上下,想要获胜就要看谁的内里更加深厚。

经过刚才计晖的一番安慰,夏侯淳已经逐渐平静下来,她目不转睛盯着慕犰的一招一式,心里却在默默计算什么。

这时不远处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宣玑突然醒了,她的心口被扎穿,留下一个小小的孔,每呼吸一下都抽痛。

“贱人。”宣玑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她摸着墙面,一步一步往夏侯淳靠近。

计晖哪能让她如愿,用脚一勾将地上断裂的剑刃往宣玑那边踢去,擦着宣玑的脸颊而过,虽没有取她性命也将她震慑住了。

宣玑跟着毋翀本就是为求解蛊,她才不在乎这天下谁君谁臣,见计晖招式凶猛也不敢再去招惹,索性坐在地上与夏侯淳聊了起来。

“喂,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慕犰看?”

夏侯淳不理她,权当作没这个人似的。

宣玑虽说不是什么好人,可往人堆里丢也是凤毛麟角独一份儿的存在,她夏侯淳凭什么就能视她如无物?宣玑不服气。她决定说点不一样的刺激一下夏侯淳。

“你这么盯着慕犰,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夏侯淳皱皱眉,终于搭了一句:“说话废精血,要想活命最好还是闭嘴。”

“呵呵。”宣玑低低笑了一声,若是她到现在都看不清眼下局势的话,那这么多年刀尖舔血的生活算是白过了:“喂,你跟主子睡过没有?”

宣玑说话越来越大胆,夏侯淳自认不是什么深闺嫡女,可也听不得她这么糙的话,简直是……恬不知耻。

“休要胡言乱语!”

“看来没有。”宣玑看夏侯淳气红了脸的反应,便知晓夏侯淳在宫中这些日子以来和毋翀都是清白的。她哂笑:“我五岁时失了清白,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宣玑也没指望夏侯淳会回答她,兀自道:“是我那畜牲爹爹。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人骑万人压的玩意儿,他们二人也是烂锅破盖凑一块儿去了。”

宣玑说的浑不在意,可她落寞的神情却又真真实实。夏侯淳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纵使她重活一世,也从未听过如此荒唐颠覆人伦之事,她不知道此时她是该震惊还是该惋惜,抑或是安慰宣玑几句。最终她也只是撇开视线,留了些体面给宣玑。

“你那是什么样子,好象我是那做错事的人似的。”看着夏侯淳躲避的视线,宣玑好笑道:“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事?他强迫我,我杀了他,两清了。”

说完这句,二人都沉默半晌。

最后夏侯淳先开了口:“嗯。”

“你这人真有意思。”不知是不是话说的太多了,宣玑痛的咧了咧嘴,她指了指地上的魅影,问:“她还有救吗?”

夏侯淳想了想,道:“八成。”

“剩余两成?”

“一炷香内从这里离开。”

魅影的血只是暂时止住了,要想治疗伤口还需药物和针灸双管齐下,从这里到姬修铭的住处要半个时辰,能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至多一炷香。

宣玑松了一口气:“那便是有救。”

夏侯淳看着她,认真道:“你亦有救。”

“同情我?”宣玑挑了挑眉,浮夸的表情更添妖艳美色:“我跟了主子十五年,认识魅影十三年,之前我一直追随着主子的步子,想要做他的女人,便是做梦,也总是与他翻云覆雨,可主子有洁癖,从未多看我一眼,当然,亦未看过旁人一眼。直到你出现了。”

“我看出主子对你不同,那时起我便日日想杀了你。后来魅影跟我说,待拿到解药后同我一起仗剑天涯,看一看这辽阔山河,见识不同的风景和人。起初我笑她异想天开,可她说得多了,我竟也隐隐有了些期待。”

“新的风景,新的事和人,新的自己……”宣玑抬起头,看见的却只是染满血的房梁,暗道扫兴后她又低下了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主子不来我的梦里了,反倒是常梦见一处山花烂漫之地,我在辽阔的花海里肆意奔跑,又厚又大的云层好似就在眼前一般触手可及,蓝蓝的天很好看,微微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能闻到的只有青草花香,再不是那令人作呕的催情香。”

夏侯淳想起了马家村的蝴蝶山:“我知道一处花海,春日很美,蝴蝶翩跹,你和魅影伤好以后可以去那里看看。”

宣玑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侯淳等了一会,见她似是累了,正闭目养神,也不再去开口打扰,又转头去看慕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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