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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故友来访,暗流微涌

画舫停在江南的藕花深处,程昭禾正坐在甲板上翻父亲的药经,沈砚舟就坐在对面的竹凳上,手里削着根竹片,看形状像是要做支箭。

晨光透过荷叶的缝隙,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削竹片的动作利落,竹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这荷叶能治中暑。”

程昭禾指着药经里的插图,“我爹说当年在边关,士兵中暑了,就用新鲜荷叶捣汁喝,比药还管用。”

沈砚舟抬头时,正好有片荷叶的影子落在她鼻尖,像只绿色的蝴蝶。

他喉结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船桨划水的轻响,伴随着一个清朗的男声:“昭禾?是你吗?”

程昭禾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起光,像被风吹动的烛火:“承宇哥?”

沈砚舟削竹片的手顿了顿,竹片在指尖划出个浅浅的口子,渗出点血珠。

他没在意,目光落在驶近的小船上——船头站着个穿月白长衫的男子,身姿挺拔,眉眼温润,正朝程昭禾笑着挥手,眼底的熟稔藏不住。“

真的是你!”

叶承宇跳上画舫,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我听林伯父说你在江南,就猜你会来藕花洲,果然在这。”

他自然地坐到程昭禾身边,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

“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定胜糕,我特意让家里厨子做的。”

程昭禾拿起块定胜糕,咬了口,甜香漫开来,眉眼都弯了:“还是你记得我爱吃这个。”

叶承宇的目光落在她胳膊上的疤痕——是上次在密道被划伤的,已经淡成浅粉色。他伸手想碰,又不太自然地收回手,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我在岭南带的药膏,治疤痕最管用,你拿着。”

沈砚舟看着那只递到程昭禾面前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不像他常年握剑的手,指腹带着薄茧。

他悄悄将流血的指尖往身后藏了藏,继续低头削竹片,只是力道重了些,竹片“啪”地断成两截。

“这位是?”叶承宇终于注意到沈砚舟,眼里带着礼貌的探究。

“沈砚舟。”

沈砚舟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没抬头,手里重新拿起根竹片。

“原来是楚安王殿下。”

叶承宇拱手行礼,笑容依旧温和,“久仰大名,听昭禾提起您。”

程昭禾刚想说“我没有……”,就看到沈砚舟手里的竹片又断了,削尖的一头差点弹到地上。

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想起林瑜说的“男人吃起醋来比谁都别扭”。

“承宇哥刚从岭南回来,这次是替家里的商号考察生意。”程昭禾赶紧打圆场,将定胜糕往沈砚舟面前推了推,“你尝尝?很好吃的。”

沈砚舟没接,只是摇了摇手里的竹片:“不了,我削完这箭就去练弓。”

他站起身时,玄色的衣袍扫过叶承宇放在凳上的食盒,食盒晃了晃,差点掉下去,幸好叶承宇反应快,伸手扶住了。

“殿下的箭术想必很厉害。”

叶承宇的笑容淡了些,“昭禾小时候就怕弓箭,说看着吓人,没想到现在倒不避讳了。”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沈砚舟心上。他确实不知道她怕弓箭,只记得她在密道里拉弓时的果断,原来那果断背后,藏着他不知道的胆怯。

“人总是会变的。”

沈砚舟的目光落在程昭禾身上,她正低头研究叶承宇给的药膏,侧脸在晨光里很柔和,“以前怕的,现在未必怕。”

程昭禾感觉到气氛有点僵,拿起块定胜糕往沈砚舟手里塞:“你就尝一块嘛,承宇哥特意带来的。”

沈砚舟的指尖触到她的掌心,像被烫了下,下意识地握紧,定胜糕被捏得变了形。

他有些不自然地松开手:“我去船头看看。”

转身时,步伐比平时快了些。

程昭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船头的芦苇丛里,忽然对叶承宇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叶承宇笑了笑,眼里带着了然:“殿下是个重情的人。”他拿起片荷叶,递给程昭禾,“小时候你总说,荷叶能挡太阳,还能当伞用。”

程昭禾接过荷叶,忽然想起刚才沈砚舟往她这边倾斜的伞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她抬头望向船头,沈砚舟正背对着他们站着,玄色的披风在风里展开,像只独自停在岸边的鹰。

中午吃饭时,叶承宇说起岭南的趣事,讲到当地的姑娘用荷叶包饭,程昭禾听得笑出了声。

沈砚舟坐在对面,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给程昭禾夹菜,夹的都是她爱吃的,却总在叶承宇也想夹那道菜时,动作快了半分。

“昭禾小时候还偷拿过厨房的荷叶,学着包饭,结果把米撒了一地,被程将军罚抄《论语》。”

叶承宇的目光里带着怀念,“还是我替你抄了半本,才没被先生发现。”

程昭禾的脸颊微红:“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嘛。”

沈砚舟夹菜的手顿了顿,原来她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过去。

那些藏在荷叶香里的童年,那些他缺席的时光,像画舫外的水,无声无息地漫过来,有点凉。

饭后,叶承宇要告辞,说商号还有事。

程昭禾送他到码头,两人站在跳板上说着话,阳光落在他们并肩的身影上,像幅温和的画。

沈砚舟站在画舫的甲板上,看着叶承宇伸手替程昭禾拂去肩上的花瓣,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他忽然握紧了手里的竹箭,箭尖的毛刺扎进掌心,有点疼,却让他清醒了些。

程昭禾回来时,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是叶承宇给的岭南蜜饯。

她走到沈砚舟身边,递过去:“这个很甜,你尝尝?”

沈砚舟没接,只是看着远处的芦苇丛:“他对你很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像兄妹。”

程昭禾解释道,心里却有点发慌,“承宇哥人一直很好,以前……”

“以前他替你抄书,替你记着爱吃的点心,替你挡着先生的责罚。”

沈砚舟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这些,我都不知道。”

程昭禾愣住了。

她看着沈砚舟紧绷的侧脸,忽然明白林瑜说的“别扭”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明明心里不舒服,却不肯直说,只会用这种硬邦邦的语气,藏着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

她忽然笑了,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秘密。

她没再递蜜饯,只是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荷叶:“沈砚舟,我怕弓箭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我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箭伤到我。”

沈砚舟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些。

他侧过头,看到程昭禾眼里的光,像荷叶上的露珠,亮得透明。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必说。

风穿过藕花丛,送来淡淡的荷香。

程昭禾看着他悄悄舒展开的眉头,忽然觉得,刚才那点小小的暗流,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激起了涟漪,却也让水下的心意,变得更清晰了些。

她知道,有些话不必急着说。

就像这江南的夏天,荷花开得慢,却总有一天,会把最饱满的心意,捧到对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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