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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暴力*美学

“拘禁?” 哈斯曼时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揉乱希尔临的头发,这次力道却轻了许多,“在曦珀达,活着就是最大的规矩。”

他将法杖塞回希尔临手里,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郑重的弯腰行了一个骑士礼“喂,百科全书骑士,我正式邀请你加入‘偷星者’小队,成为终身不解散伙伴,有福一起享,有苦我来吃,当然除非你被地精煮成土豆汤。”

希尔临看着哈斯曼时冰蓝色眼眸里的自己,那个穿着土豆皮味麻衣的少年,此刻正握着半截法杖,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想起三天里蹲在协会角落的沮丧,想起昨晚小酒馆里的忐忑,忽然觉得口袋里的曦珀石不再硌人,反而像颗温暖的太阳。

“…… 先说好,” 他故意板起脸,模仿哈斯曼时的语气,“我可不负责帮你包扎伤口,还有,你设计的小队徽章太丑了,得换个像样的。”

" 对了,你的草茎该换新的了,刚才差点戳到我眼睛···"

哈斯曼时笑得更厉害了,把新草茎叼在嘴角:"行吧,我的百科全书队友。不过下次打架记得说一声 —— 我还想看看你这双手还能使出什么新奇的招式出来。" 他勾住希尔临的肩膀,朝着曦珀达深处走去。

晨雾渐渐散去,水晶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远处传来闪尾蜜鼯清脆的叫声。

“放心吧,” 哈斯曼时晃了晃肩上的铜徽章,“等遇见曦珀矿脉,咱们捡几块重新打造冒险徽章,哥哥给咱们徽章上面雕满会发光的土豆怎么样!”

少年 "啧" 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却没躲过对方塞过来的糖渍曦珀果,将糖果放入口中,在舌尖化开时,甜中带着一丝微酸,像极了身边这个 "骗子" 恶作剧背后藏起的温柔。

望着曦珀达深处的七彩雾气,希尔临忽然觉得肩膀上的土豆皮麻衣也没那么磨人了 —— 至少,现在他有了个想把草茎当暗器使的正经队友。

两人的影子在水晶路上拉得老长,像两条交缠的龙,朝着未知的冒险走去。口袋里的曦珀石轻轻发烫,仿佛在预示着 —— 属于 “偷星者与百科全书” 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曦珀达腹地的光线被滤成了翡翠色,透过千层叠叠的荧光蕨类,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深处的水晶林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微光,荧光苔藓沿着水晶柱攀援而上,像无数条流动的星河。

希尔临心情很好的踩上一块会分泌黏液但脚感很好的苔藓,鞋底立刻泛起幽蓝的光 —— 那是 "月光涎",自己在实验室见到过,这东西能让任何碰到的东西变成发光靶子,是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家伙常用的“追踪黏液”。

"哈斯曼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周围水晶柱上若隐若现的划痕,“这里的苔藓被人刻意撒了月光涎。”

身旁的哈斯曼时咬着草茎的动作骤然停顿,冰蓝色眼眸在水晶折射的光线下眯成危险的弧线。他用匕首挑起一块被踩过的苔藓,上面渗出的粘液在某种角度泛起了诡异的颜色,像极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料理失败后产生的劣质液体。

"看来我们被当成移动的小肥羊了。"他将草茎吐在地上,将那一块冒着粘液的苔藓甩到一边,咧嘴一笑,草茎在嘴角晃出危险的弧度。

"那边拐角应该有不少人,我听见他们袋里的骰子声。"

希尔临指尖在法杖符文上一按,碎裂水晶突然发烫,探测术式悄无声息的发动。

"前方右拐角的巨蕨丛那边埋伏了二十三个人。"

哈斯曼时嘴里的草茎上下飞舞,"百科全书骑士简直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伙伴啊,越来越万能了。"

长剑突然出鞘,剑尖挑起一旁可能是冒险家遗留的酸液苔射向巨蕨丛,酸液苔在空中划出一道绿莹莹的抛物线,精准砸中巨蕨丛中的枯枝堆。

"滋啦" 声响起,腐叶瞬间冒出白汽,一群拿着匕首的极盗团成员骂骂咧咧地跳出来,皮甲上正冒着腐蚀的青烟。

哈斯曼时给了希尔临一个眼神,随后手腕一翻,长剑在掌心转出半圈银光,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希尔临趁机将法杖顿地,金色的光顺着地面蔓延开去。那些还警惕着哈斯曼时的极盗团成员突然惨叫着跳脚,他们的靴底被金光溶解,露出裹着烂泥的大脚趾,在苔藓上踩出一串串黑黢黢的脚印。

此时,哈斯曼时的剑尖成功挑飞了为首者腰间的火药囊。

却在矮身扫腿时听见 "当啷" 脆响 —— 对方膝盖内侧竟嵌着精钢护片,露出来的部分边缘还刻着防魔纹路。

四个裹着泥土手拿骨锥的瘦子像土拨鼠般钻出,淬毒骨锥在荧光下泛着青芒,直取他膝盖内侧。

哈斯曼时长剑急旋,却听见 "咔嚓" 脆响。微弱的光线中,能看见细剑剑身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 骨锥尖端嵌着的奇怪的小钩子,正像牙齿般啃噬着精钢剑刃。他惊觉时已来不及收招,酸液顺着裂缝渗入剑身,眨眼间就冒出白色烟雾。

"小心!那是风啸鹫爪子做成的!里面还放了烬藤涎。" 希尔临瞳孔骤缩,法杖重重顿在地上,碎裂水晶爆发出的强光让极盗团成员纷纷闭眼,却不料有人从怀中摸出浸过 "遮光液" 的防魔眼罩。

“他们有备而来!你先回来!"

"放心,你们都跑不了,细皮嫩肉的小家伙们,跟爷爷回去玩玩!"

哈斯曼时的长剑被四枚骨锥缠的嗤嗤作响,令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枚小球砸向地面。"既然剑刃会碎,那就玩点刺激的!" 一股像汗脚穿了半年未洗的袜子又被浸泡在了粪水中,混合着腋下酸臭的气味弥漫开,四个瘦子没忍住呕了一下,骨锥顿时错了个位。

希尔临趁机展开魔法护盾,哈斯曼时顶着护盾一个翻滚跑了回来,干呕着站到希尔临身旁,看着自己开裂的剑身在酸液中渐渐越裂越大,有些无语的咂舌。

希尔临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和自家队友拉开距离。

极盗团成员这才惊觉,这两个看似瘦弱的少年竟然能在多人的围攻中,安全退了回去。

希尔临和哈斯曼时互相使着眼色,一个准备冲击东侧薄弱点撤退另一个准备正面直上时,一声清脆的口哨突然划破战场。

一个女人,穿着暗紫色的劲装,布料被风吹得紧贴身体,勾勒出矫健的线条。暗紫色的长发用红绳高高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颊边,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笑容不羁得像只偷喝了烈酒的黑豹,在看一场滑稽戏。

小皮靴踩在光滑柱面却稳如磐石。她垂眼看着下方的众人,希尔临突然发现,她脚边堆着的竟是早上被他们挂在树上的刮牙仔三人,此刻全像晒咸鱼似的被挂在水晶棱上。

极盗团中的壮汉不屑的瞄了一眼突然打断他们战斗的家伙:"哪来的臭娘们!滚远点!" 他挥了挥手,两个肌肉最发达的极盗团成员立刻狞笑着冲向水晶柱,弯刀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

女人活动手腕时,指关节发出的脆响,笑得更欢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关节发出 "咔咔" 的轻响,像在舒展筋骨。"正好有点手痒。"

随着壮汉怒吼着挥刀砍向水晶柱,却见她如落叶般旋身落地,皮靴在水晶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记住了小子们。" 她躲过劈来的弯刀,反手扣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拧,"对付设陷阱的人,就得先把他们变成陷阱。" 话音未落,二百多斤的大汉惨叫着像枚被甩出的流星般砸向后方的极盗团阵列,原本用来防身的精钢护具此时成了要命的东西,打着旋的撞翻了一群。

哈斯曼时拽着希尔临躲到水晶柱后,指节叩着柱面笑出眼泪:"快看!那护板转得比酒馆老板的算盘还欢!我怎么没有想到还能这么打。"

旋转的精钢护板边缘迸出蓝紫色火花,像枚失控的流星锤砸进极盗团阵列,三个持盾的壮汉被撞得人仰马翻,盾牌滚进放了烬藤涎的武器中发出滋滋声响。

"妈呀!快躲开!啊啊啊啊啊···" 瘦子的惨叫声被盾牌打着旋甩着烬藤涎的锐响盖过,旋转的盾牌突然撞断埋在地下的铜铃支架,三枚铜铃同时震响 —— 方圆五米内的 "爆浆果" 应声炸裂,紫色毒汁如烟花般喷向空中。

神秘女人却踩着极盗团腾空跃起,靴子踏在他们身上的护板尽然奏起奇妙的节奏,像在表演一场危险的踢踏舞。

这女人的速度和力量完全超出了常理 —— 她赤手空拳,却比任何武器都致命,每一次出拳都带着风雷之声,每一次踢腿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嘴角那抹不羁的笑容依旧挂着。她的目光扫过目瞪口呆的极盗团成员,像在挑选下一个把玩的玩具。

"这姐姐的拳头,简直比杜纳米斯的捶地术还恐怖。"希尔临震惊的喃喃,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姐姐把人抡圆了砸向那伙人。金属碰撞声与哭嚎声此起彼伏,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极盗团,此刻像被顽童踩碎的蚁穴。

"啊 —— 我的手腕!"

"嗷!我的肋骨断了!"

"妈呀!别打了!祖宗饶命!"

惨叫声、骨头碎裂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原本凶神恶煞的极盗团成员,此刻被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有的被她一脚踹在屁股上,像球一样滚进 "月光涎" 里,整个人立刻发出幽蓝的光,活像只会走路的大型萤火虫;有的被她抓住脚踝,像甩麻袋一样甩出去,撞断了几株珍贵的 "龙鳞草";还有的试图从背后偷袭,却被她一个后空翻踢中下巴,当场昏死过去,口水顺着张开的嘴角流到发光的苔藓上。

希尔临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法杖差点掉在地上。他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近战能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跳一曲名为暴力的舞蹈。

哈斯曼时则激动的拍拍希尔临的肩膀,低声说:"看到没?这就是我们 ' 偷星者小队 ' 该学的身法 —— 暴力与美学,力量与技巧,真是唯美啊!"

希尔临被拍的猛然惊醒,一个技能"星尘缚"甩出,金线如蛛网般射出,那些满地乱爬哀嚎着的极盗团成员们成功被束缚了起来。

成功揍趴最后一个还竖着人,女人愉快的长舒一口气,浑身透着轻松的气息,回过头冲哈斯曼时和希尔临挑眉,琥珀色眼眸映出晶亮的光,随后这个女人笑容灿烂的咧着嘴开口"不想和这群人一样被揍就过来干活!"

被威胁的两人一个激灵,乖乖的走上前用藤蔓一个一个把人串起来。

女人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发出几声不满的点评。

"喂,那个戴铁盔的,绳子再紧点,不然他醒了能把你的胳膊拧下来。"

" 还有那个瘦子,他靴筒里藏着毒针,记得搜出来扔掉。"

·····

在绑的差不多的时候,女人拍了拍手,从腰间摸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塞进嘴里,没几步走到希尔临和哈斯曼时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们。

"啧啧,你们俩还得再练,弱小在曦珀达就是原罪。"

她突然伸手,穿过瞬间立正的哈斯曼时身侧,将正在接受捆绑的大汉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你们这群废物,是谁让你们守在这里的?"

大汉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是... 是独眼··就是你挂在水晶棱上的那个,... 他说... 说这两个小子是只大肥羊,让我们把他们... 抓回去榨干掉..."

"大肥羊?" 女人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这群还真是一点都不长进。" 她随手一拳将大汉砸晕扔在地上,后者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发光的苔藓上,连呻吟都没有了。

"看见没?"哈斯曼时没忍住冲希尔临挤眉弄眼,冰蓝色眼眸里满是惊叹,"这才叫'拳拳到肉'——刚才那一下,比我的挥剑还快还有力!"

希尔临看着女人利落的动作,忍不住问道:"姐··姐姐,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用任何武器就能打倒这么多人..."

女人闻言,突然凑近希尔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特殊的炼金材料、泥土和某种草药的清香。"很简单啊," 她眨了眨眼,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比他们更能打,拳头比他们更硬就行。" 她突然直起身子,拍了拍希尔临的头,"小家伙,记住了,在曦珀达,拳头才是硬道理,魔法和武器都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

哈斯曼时在一旁看得直乐,忍不住插嘴:"姐姐说得是,不过像您这样的身手,恐怕整个曦珀达也找不出几个吧?"

女人把挂水晶棱上的三人提了下来,没理会头盔里发出呜呜的闷响,另一只手像扯线团似的拽起地上捆成的人串 —— 二十三个极盗团成员被藤蔓穿成糖葫芦,随着她的步伐在腐叶上拖出长长的痕迹,盔甲碰撞声活像串走调的风铃。

"轻点儿!轻点儿!我的铠甲要磨坏了!" 一个瘦子哭丧着脸哀嚎。

不料被女人用靴跟踢了踢屁股。"磨坏了正好," 她头也不回地笑道,"反正独眼龙会赔你们新的 —— 用他的牙换。" 说着突然加快脚步,极盗团成员们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活像一群被牵着遛弯的巨型宠物狗,引得树上的闪尾蜜鼯叽叽喳喳地嘲笑。

希尔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哈斯曼时却突然指着绑在极盗团成员腰间的藤蔓末端:"快看!她把 ' 月光涎 ' 涂在藤条上了!" 果然,那些被黏液包裹的藤蔓正发出幽蓝荧光,在女人身后拉出一条会发光的 "狗绳"。极盗团成员们越是挣扎,藤蔓就勒得越紧,藤蔓分泌的黏液还顺着盔甲缝隙往里钻,痒得他们龇牙咧嘴却不敢乱动。

"这哪是牵人,分明是在遛发光蜈蚣。" 哈斯曼时笑得前仰后合,冰蓝色眼眸在荧光下映出弯月。

神秘女人似乎听见了他的吐槽,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壮汉的头盔当拨浪鼓晃了晃:"喂!小家伙!要不要借你牵着玩会儿?保证比你的破剑好玩!"

哈斯曼时连忙摆手拒绝。虽然看起来好笑,但是他可没那么强大的武力值镇压这群极盗团。

女人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去,很快就只能看到点点荧光在闪烁。

"喂,两个小不点," 她的声音在荧光闪烁的森林中若隐若现,"下次再被人围殴,记得大声喊 ' 救命 ',说不定老娘心情好还会路过。" 说完,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很快消失在层层叠叠的荧光蕨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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