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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应战听雷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轻,车厢内暖炉温香,林清和捏着匕首的指节依旧冰凉。

“柳知行,别装睡。”她用匕首鞘戳了戳他搭在膝头的手背,“你说过月圆之夜有‘美味’,总不能是让我看你闭目养神吧?”

柳知行慢悠悠睁眼,指尖敲了敲车壁,示意车夫停车。他掀开车帘,晚风裹挟着草木清气涌进来,吹得林清和鬓发微乱。

“急什么?”他侧身倚着车门,月光落进他眼里,像淬了碎银,“风野阁的生肝不合胃口?还是说,只有我的血才算‘正经吃食’?”

这话戳中林清和的软肋。成为僵尸后,人类的食物于她只剩“饱腹”的意义,唯有柳知行的血能让她感到真切的“活着”——血液滑过喉咙时的温热,流遍四肢百骸时的酥麻,连指尖都能泛起活人的暖意。

可这份依赖偏要被他拿来调侃,她偏过头,故意不去看他手腕上隐约跳动的血管。

“谁稀罕。”她把匕首扔回他怀里,“我只是不想明天练爬楼时手软。”

柳知行低笑一声,正欲开口,身后忽然传来破空之声。

三枚银羽箭擦着马车檐角钉进路边树干,箭尾系着的青绸还在颤动。他眼尾一挑,只见风野阁的那位少东家风翎正立于不远处的拱桥之上,身后跟着两名玄衣护卫。

“允执留步!”风翎扬声喊道,足尖轻点桥面,竟踏着气流掠至马车前,衣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方才忘了相邀——家父听闻公子驾临,特备薄宴,邀二位到风府一叙。”

柳知行把玩着那枚银羽箭,箭杆上刻着细密的风纹,触手能感到微弱的气流震颤。他笑容依旧灿烂,只是语气古井无波:“我与下属还有要事——”

林清和隔着车帘打量风翎。风家在僵尸界的名号她听柳知行提起过,最擅御风之术,传闻其府邸能随气流变换格局,寻常人进去便如入迷宫。风翎此刻相邀,未必是“叙旧”那么简单。

“允执不必急着拒绝。”风翎打断他,目光转向林清和时,刻意放缓了语气,“风府今夜恰逢‘御风礼’,子弟们会展示御风术。林小姐既是柳公子身边的人,想必对这些异能趣事也有兴趣?况且……”他顿了顿,指尖凭空捻出一缕旋风,将飘落的银杏叶卷成圆环,“风家的御风术,或许能帮林小姐早日适应‘新身份’。”

这话将话头引到林清和身上,她虽也好奇,但作为“下属”她显然是没有话语权的。

她又将目光转向柳知行。

柳知行指尖的银羽箭转了半圈,最终颔首:“既然风少东家盛情,却之不恭。”

风府的入口藏在一片竹林后。穿过竹林时,林清和忽然发现脚下的石板在轻微震动,抬头才见头顶的竹枝正随着气流自动分开,形成一道丈宽的通道。

风翎走在前方,指尖轻挥,两侧的竹叶便如活物般退避,连风都绕着他们走。

“风家的宅子是用‘风脉’搭的。”风翎察觉到她的目光,解释道,“每块砖、每根梁都刻了引风纹,能随气流改格局。比如那座‘听风楼’,平日看着是三层,若有贵客来,御风者引动气流,能升成五层。”

林清和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远处一座楼阁的飞檐正在缓慢抬升,檐角的铜铃却一声未响——气流被精准地引开了。

穿过前院,正厅方向传来喧哗。只见三名身着锦袍的年轻人立于院中,为首的女子手持玉笛,笛声一响,厅前的池水便逆流向天,化作水幕;左侧的少年抬手一召,廊下的灯笼便列队飞来,绕着他转成圆环;而风翎走到院中央,只抬手一按,四散的气流便骤然汇聚,将水幕与灯笼圈一并托起,在半空织成流光四溢的穹顶。

“那是家姐风笙,擅用乐声引风;旁边是舍弟风予,能以心念控物。”风翎语气平淡,指尖却暗自加力——穹顶的流光忽然炸开,化作漫天光点,落地时竟凝成“风”字纹样。

初看各有千秋,但细细观察,风笙的水幕虽稳,却因笛声节奏受限;风予的灯笼圈灵动,却控不住力道,有两盏灯笼已撞在廊柱上;唯有风翎的气流收放自如,连光点落地的位置都分毫不差。这哪里是“展示”,分明是无声的较量。

“御风礼本是切磋,近些年倒成了……比排场的地方。”风翎自嘲一笑,引他们往偏厅走,“允执见笑了。”

偏厅的窗正对着后院,能看见风家子弟在空地上练习御风术:有人用气流托起巨石,却因控不住方向砸了脚;有人试图引风成刃,结果只削断半丛灌木。偶有几个佼佼者,能让气流顺着指尖画出弧线,便引得周围人喝彩。

“风家的御风术,讲究‘顺’而非‘强’。”风翎为他们斟上热茶,“就像这茶沫,强行吹散只会溅得到处都是,顺着气流轻拂,才能聚成好看的形状。”他指尖掠过茶盏,水面的浮沫果然如莲花般绽开。

林清和指尖微痒——她忽然想起柳知行训练她时,让她在风中辨别瓦片轨迹的日子。那时她总想着硬碰硬,直到被旋风卷得撞在房梁上,才明白“借力”比“用力”更重要。

“允执觉得,风家这局面如何?”风翎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柳知行身上,“家父年迈,族中长老各有倾向。风笙拉拢掌管商铺的长老,风予靠着年轻子弟拥护,而我……”他顿了顿,“我需要一个能看透人心的智囊。”

柳知行端茶的手顿了顿,嗤笑道:“我一个凡人,哪懂你们僵尸家族的事。”

“凡人?”风翎笑了,“你在我面前就不必伪装了吧?”他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极低,“你要查的事,风家能提供线索;风家要争的位,你帮我稳住。至于好处……”他瞥了一眼林清和,“我不信你全无野心。”

柳知行无奈一笑,放下茶盏,“我这京兆少尹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要我卷入你们风家的事,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容我考虑考虑。”

风翎眼里的光芒暗了暗,却没再强求:“也好。今夜月色正好,允执不妨多留片刻,看看御风礼的压轴——家姐要展示‘风缚术’。”

所谓“风缚术”,是用气流凝成无形的绳索。风笙站在院中,玉笛奏响急促的调子,周围的气流瞬间变得粘稠,像浸了水的棉絮。她指向院角的石狮子,气流便如藤蔓般缠上去,将石狮勒出细密的裂痕。

林清和饶有趣味地看着。当她还是凡人时便对技法术数感兴趣,道法自然,这风家的技法倒是有几分道家的意味。

“厉害是厉害,就是太急了。”林清和低声道,“气流绷得太紧,容易断。”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缠在石狮上的气流果然溃散,风笙的脸瞬间白了。风予在一旁嗤笑,风翎却若有所思地看向林清和——连族中长老都未必能一眼看出症结,这刚成僵尸没多久的女子,竟有这般眼力?

偏厅的茶刚续到第三盏,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便掀帘而入。

他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系着嵌玉的风纹带,虽拄着拐杖,脚步却稳如磐石——正是风家现任家主风渊。

“知行贤侄,多年不见,越发俊朗了。”风渊的声音带着老派世家的温润,目光却在柳知行脸上停留许久,像是在确认什么,“来,陪老夫到后园走走,当年你父亲送我的那盆墨兰,今年竟开了花。”

柳知行起身作揖,笑容里添了几分晚辈的恭谨:“能得家主垂青,是晚辈的福气。”他临走前瞥了林清和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少惹事”。

两人刚走出偏厅,风予便“啪”地放下茶盏,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哥,你这朋友倒是有趣,刚见了面就敢对咱家的御风术指手画脚。”

风翎没理他,反而给林清和添了杯茶:“林娘子懂御风术?方才那番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不懂,只是恰好对习武招式感兴趣,想来也有互通之处。”林清和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能感觉到风予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林娘子成了僵尸就没有修习什么术法?”风予忽然抬眼看她,眼神尽是直勾勾地、**裸地打量。

林清和避开他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转头看向风翎:“令弟真的很热情好客呢。”

“风予,我看你也到了汤浴的时候了。”风翎闻言,敲敲风予面前的桌子,皱眉道。

风予这才收回打量的眼神,一声不吭地将面前茶盏一口喝光。

风翎恢复笑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上刻着盘旋的风纹,“这是风家的‘引风佩’,贴身戴着能辨风向,或许对你练术法有帮助。”

“哥!那玉佩不是你准备送给三长老的孙女吗?”风予跳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抢,“凭什么给她?”

“小孩子家懂什么。”风翎侧身避开,将玉佩推到林清和面前,“林小姐别介意,舍弟被宠坏了。”

“谁是小孩子?”风予瞪着眼,忽然吹了声口哨,院中的几株翠竹竟摇摇晃晃地弯下腰,竹叶簌簌落下,正好盖在林清和的茶盏上,“我看她根本配不上这玉佩。”

这熊孩子!林清和真的很想一个茶碗扣在他脑门上。只是她目前只是柳知行的“下属”,必须沉稳沉稳再沉稳。

她继续深吸一口气,反而抬手接住一片竹叶:“风二公子的御风术倒是灵巧,只是……”她指尖一弹,竹叶顺着气流飞回,正好贴在风予的发髻上,“太花哨了些,不如风少东家的沉稳。”

这话既捧了风翎,又暗讽了风予,风予气得脸通红,却找不到话反驳——他确实没忍住炫技的心思。

风笙“嗤”了一声,将玉笛往桌上一放:“够了。吃饭吧。”她起身时,故意撞了风翎一下,低声道,“没出息,为了个外人跟弟弟置气。”

宴席设在正厅,长案上摆着风家特制的菜肴:用气流托着的鱼生,借风力吹干的生肉干,生腌虾、醉蟹······风翎特意坐在林清和身边,不停给她布菜,解说每道菜的做法:“这道‘风穿柳’,是用西风将柳叶的清香吹进肉里,寻常人家做不出来。”

“再香也是块肉,哪有那么多讲究。”风笙夹了一筷子生肉,语气冷冰冰的,“有些人啊,心思不用在练术法上,倒在这些旁门左道上花功夫。”

风予立刻接话:“就是!上次哥练御风术,还因为想着给哪家小姐送花,被气流掀翻了帽子。”

风翎的脸微不可察地红了,瞪了风予一眼:“胡说什么。”

林清和默默吃着饭,听着三人斗嘴。风翎的尴尬,风笙的不屑,风予的捣乱,像一幅鲜活的画——原来僵尸家族的日常,也和寻常人家没什么两样。

吃到一半,风笙忽然放下筷子,看向林清和:“你刚才说风缚术绷得太紧,可知症结在哪?”

林清和咽下嘴里的菜:“气流如绳,太紧则脆,太松则软。风小姐的气太刚,若能在勒紧时留三分余地,让气流像弓弦一样有张有弛,或许能成。”

风笙的眉梢动了动,没说话,却默默夹了一块她从没碰过的鲈鱼片,放进林清和碗里。

风翎眼睛一亮:“家姐从不给人布菜的,林小姐这是得了她的青眼。”

“少废话。”风笙瞪了他一眼,脸颊却泛起一丝微红。

风予见状,抢过酒壶给林清和斟酒:“我也给林小姐倒酒!这酒比我哥给你喝的好!”

一时间,长案上的气氛竟活络起来。林清和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三人,忽然想起柳知行——那家伙要是在,怕是又要调侃她“跟敌人称兄道弟”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案上的引风佩上,玉佩里的风纹仿佛活了过来,正随着气流轻轻颤动。

离开风府时,已是深夜。马车刚驶出竹林,林清和就忍不住问:“风翎的条件不错,为什么不答应?”

柳知行没回答,反而解开了领口的玉扣,露出颈侧的肌肤。月光下,他的血管清晰可见,像藏在皮肉下的红丝绳。

“你刚才看风翎展示时,是不是觉得他的御风术很厉害?”

林清和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他颈侧,喉间泛起干涩:“是又怎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忽然凑近,气息拂过她耳畔,“他能控气流,自然也能在你靠近前,用风把你推开。就像现在——”他抬手按住她的肩,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你想要我的血,却碰不到我。”

一股燥热从心底窜起。林清和猛地抬手去抓他的手腕,却被他轻巧避开。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般敲打着耳膜,眼底的世界开始泛红——是对血液的渴望在翻涌。

“柳知行!”她低吼一声,指甲不受控制地变长,泛出玄铁色,“你故意的!”

“是又怎样?”他退到马车角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就是僵尸的本能。风翎能给你的‘好处’,就像我给你的血——听起来是好处,其实是牵制。他想让你觉得‘需要他’,就像你现在‘需要我’。”

林清和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海里只剩下“咬住他”的念头。她扑过去,却被柳知行用气流(不知何时学的小把戏)挡了一下。这一挡彻底点燃了她的兽性,她嘶吼着撞开气流,终于抓住了他的手臂——

就在獠牙即将刺破皮肤的前一刻,柳知行忽然不再挣扎。温热的血液涌入喉咙时,林清和才猛地回过神:她的指甲离他的颈动脉只有寸许,眼底的红还没褪去,嘴角却沾着他的血。

“你看。”柳知行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这就是你刚才差点变成的样子。”

林清和猛地松开手,踉跄着退到角落,看着自己泛着寒光的指甲,胃里一阵翻涌。

她竟差点……像野兽一样扑上去撕咬他。

“你混蛋!”她抓起匕首,抵在柳知行脖子上,手却在发抖,“你明知道我控制不住!”

“我就是要你知道‘控制不住’是什么感觉。”柳知行甚至没眨眼,“风翎想和我合作,却把筹码压在‘你需要他’上。他没说的是,一旦我答应,你我就成了他的‘猎物’——就像你刚才对我一样。”

他抬手拨开匕首,指尖擦过她的脸颊,擦掉她嘴角的血迹:“僵尸界的规矩,要么是猎人,要么是猎物。风家的御风术再厉害,也挡不住想咬他喉咙的獠牙。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找‘靠山’,是让自己变成别人不敢惹的‘獠牙’。”

林清和攥紧匕首,指节发白。

月光从车窗漏进来,照在柳知行颈侧的伤口上——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痕。

她忽然明白:柳知行拒绝风翎,不是不想合作,而是不想做“需要被投喂的猎物”。就像他训练她爬楼、让她在风中辨轨迹一样,他要的从来不是“依赖”,而是“能和他并肩的力量”。

“下次再捉弄我……”林清和把匕首扔回给他,声音还有点发颤,“我就真咬断你的脖子。”

柳知行低笑起来,笑声在车厢里荡开,混着窗外的风声,竟有几分暖意。“好啊。”他说,“等你能在听雷大会上赢过风翎,再说这话不迟。”

马车继续前行,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车壁上,寂寥又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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