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班的申请如同一道明确的指令，将萧屿然的生活轨迹骤然拔高。他不再需要伪装，潜藏已久的聪慧与求知欲如同解除了封印，全力投入到繁重的课业和竞赛准备中。萧檩的书房成了他们共同的空间，一个处理暗处事务，一个钻研光明之学，互不干扰，却又气息交融。
然而，高强度的学习如同绷紧的弦，终究有承受的极限。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席卷了学校，萧屿然不幸中招。起初只是喉咙干痒，他并未在意，吞了几片药便继续熬夜刷题。直到考试前一天晚上，头重脚轻的感觉愈发明显，额头的温度也烫得吓人。
他看着镜中脸色潮红、眼含水汽的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萧檩。潜意识里，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示弱，不想让萧檩觉得他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更怕……耽误了那次被寄予厚望的考试。
第二天，他强撑着几乎要裂开的头痛和浑身酸软的骨头，走进了考场。眼前的试卷字迹模糊，思维像是陷在粘稠的泥沼里，平时信手拈来的题目此刻变得无比艰涩。他咬着牙，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勉强答完了所有题目，交卷的那一刻，几乎虚脱。
成绩出来得很快。毫无意外，一塌糊涂。不仅是分数创下新低，排名也跌到了惨不忍睹的位置。
萧屿然捏着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成绩单，站在萧檩的书房门口，迟迟没有勇气进去。他知道，萧檩虽然不过问具体分数，但对他近期的学习状态和几次模拟考的水平了如指掌。这次断崖式的下跌，根本瞒不住。
果然，晚饭时分，萧檩放下筷子，目光平静地看向他：“这次考试，怎么回事？”
萧屿然低着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声音低若蚊蚋：“……没考好。”
“原因。”萧檩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敷衍的压迫感。
“……状态不好。”萧屿然避重就轻。
萧檩沉默了几秒，忽然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
萧屿然下意识地想躲，却被萧檩更快地固定住。微凉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那上面还残留着未完全褪去的低热。
萧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收回手，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萧屿然：“发烧了？”
萧屿然心里一紧，知道瞒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嗯，有点。”
“什么时候开始的？” “……考试前一天晚上。” “为什么不说？” “……不想影响考试。”
“不想影响考试？”萧檩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声音陡然变冷，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怒意，“所以你就拖着病体去硬撑？考出这种成绩是其次，萧屿然，你拿你自己的身体当什么？！”
最后一句，已是厉声质问。
萧屿然被他吼得浑身一颤，抬起头，对上萧檩那双盛满怒火的眸子，委屈和害怕交织着涌上来：“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
“失望？”萧檩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目光冰冷得让他如坠冰窟，“我失望的不是你的分数，是你这种不负责任、不爱惜自己的行为！”
他绕过餐桌，一把抓住萧屿然的手臂，力道大得不容反抗，直接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拖向书房。
“你干什么？！放开我！”萧屿然惊恐地挣扎起来，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
萧檩充耳不闻，将他拖进书房，反手锁上门，如同上一次惩罚的重演。巨大的恐惧攫住了萧屿然，他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爸！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萧檩将他按在书桌边，一只手轻易制住他乱挥的手臂，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挥下！
“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起，却不是落在脸上，而是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臀峰上！隔着薄薄的居家裤，依旧带来了火辣辣的刺痛！
萧屿然懵了一瞬，随即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羞耻感瞬间爆棚：“不要！别打那里！”
萧檩根本不理会他的哭喊和挣扎，手掌一下又一下，精准而狠戾地落在他紧绷的臀肉上。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身体是根本？！” “啪！” “发烧硬撑，考差了是小事，万一引出其他问题呢？！” “啪！” “一次考试重要，还是你的健康重要？！” “啪！” “说话！”
每一下都伴随着严厉的斥问，每一下都让那处的疼痛叠加一分。萧屿然起初还能哭喊挣扎，到后来只剩下压抑的、破碎的呜咽，臀上传来的疼痛鲜明而羞辱，将他所有的倔强和委屈都打散了。
不知打了多少下，萧檩终于停了下来。
书房里只剩下萧屿然低低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萧檩的气息也有些微乱，他松开钳制，看着趴在书桌上、臀部红肿、哭得浑身发抖的萧屿然，胸膛起伏。
他没有立刻说话，等萧屿然的哭声稍微平息了一些，才沉声开口，语气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
“萧屿然，我对你的期望，不是一张完美的成绩单。” 他伸出手，没有碰触他受伤的地方，而是落在他汗湿的、凌乱的发顶，力道却比任何一次都要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告诫。 “是希望你无论将来站在哪里，都有足够健康的体魄和清醒的头脑，去应对一切。” “下次再敢这样不顾惜自己……” 萧檩的话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语里的警告意味，让萧屿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萧屿然趴在那里，臀上火辣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次的惩罚。但比疼痛更清晰的，是萧檩话语里那份深沉的、与他自身安危紧密相连的关切。
他不是气他考砸了，是气他不爱惜身体。
这种认知，奇异地抚平了那些委屈，只剩下一种酸涩的、带着暖意的懊悔。
他轻轻抽噎着，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知道了。”
萧檩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又终于服软的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心疼。他收回手，语气缓和了些许：
“起来，去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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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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