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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殷旭琂将手中书册放回架子,抬眼望向窗外,阴云沉沉,厚重得似将要塌下来。

他指向暖阁示意道:“天冷,里面谈。”

二人转入暖阁,隔桌相对坐下,白椒备好茶水,退至一旁垂手静立。

殷旭琂呷了口茶润喉咙,说:“凭我和你的关系,有些话我就直说。”他觑了眼陈瑟柔蹙眉不解的表情,“皇上的探子已经找到此处。”

“你确定?”陈瑟柔拿杯的手一顿,惊道。

“最近意外百出正是他们造成,迟早会摸着线索查到我头上,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倒不必急于使用傀儡血蛊,万一他宁死不说,岂不前功尽弃?”

“考虑到这点,我命何致菽把郭行益的手脚缚起。”

“寻常锁链能制得住他?”

“他武功无论多厉害,终究是肉身凡胎。”

陈瑟柔摇摇头,不赞同道:“不妥。我倒有一个法子”

“如果还有更好的法子,愿闻其详。”

“傀儡血蛊和软筋散一起使用。”

殷旭琂目光一亮:“此法可行。”

“不过需要找人试一试方可,确保两种药一起使用不会出人命,否则……”

“不错。”殷旭琂似扫尽缠绕心中的阴云,露出近日以来难得的舒心笑意,“白椒立刻去安排,多抓几个人回来试。”

白椒口中应着,脚步利索退出暖阁。

“瑟柔,多亏你啊!”殷旭琂拉过她的手,“让你这般费心思。”

“能替你分忧,再费心思也值。”

“我答应你,事成后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我相信你。”陈瑟柔眼里浮现一抹关切依恋的情意。

酉时。

城内突然出现大量因怪病死亡的人,一时之间不幸和死亡随着黑夜降临至三乐这片土地。

知府周瞬景连夜派出快马上报皇城,同时命令守城官兵封锁整座城,不确定怪病是否有传染性之前禁止任何人出入。

目前突发的怪病情况变化不明,走向难以预测,霎时间众人被杀个措手不及。

周瞬景在府中角落的小亭子里来回踱步,时而焦虑地望向连接亭子的石径依旧空荡荡,看去如同生病一样铁青的面色阴沉几分。

他为转移注意力,放眼亭外景色。由于仅有此处掌上灯火,四周皆是一片汹涌的黑暗,奇诡怪异的树影张牙舞爪,蠢蠢欲动的风声像恶梦呓语。

这样的景色映入眼中,完全抹不平忐忑不定的心绪。便在此时,脚步声传入耳中,周瞬景急忙回身,只见一位身穿黑衫的女子从小石径上姗姗而来,其身姿似是周围浓郁的黑暗分化出来的艳丽女鬼。

“知府大人,晚上可安好?”

“宁姑娘,我全按你所说的做了,药呢?”

“别急,未到发作时间。”

“请行行好,人命关天,不是开玩笑。”

女子勾唇一笑:“你口中的人命是单指你自己,还是包括其他人?”

看着对方不紧不慢饶有兴致的神色,周瞬景急得在深秋凉夜里直冒汗。

“回答就给你,要真话。”

周瞬景咬咬牙道:“当然是指我自己。”

女子畅快大笑,举起一个棕色小瓷瓶。

周瞬景抢过打开瓶塞,倒出里面的小指指甲般大小的药丸一把塞进嘴里,待药丸咽下去,面上焦躁不安的神色方有所缓和。

他略有些疲累撑着石桌坐下,发出深深的叹息声,仓促之下算是勉强完成面前之人的要求,得到解药。

周瞬景在桌上摸到已经变凉的茶水,也没讲究太多,把茶盏凑近嘴边,凉水方入口,他的脸色猛然大变,仿佛看见令人惊恐的东西一样瞳孔骤缩,呼吸窒堵,茶盏自他的手中滑落摔碎。

他颤颤巍巍地撑起身,两眼直瞪黑衫女子,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孔犹如半腐烂的尸体,毛骨悚然。

“宁素……景……”

周瞬景疯狂扭动身体,企图甩掉由肺部腾起的灼烧般的疼痛,一双手不停地抓扯脖颈,留下一道道可怖的血痕。如此挣扎片刻,他的双目陡然失去神采,身体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宁素景拾起棕色瓷瓶,走下石阶,漫步行入园子的黑暗里。

**

四人抬着一个棺材迎面奔至,徐怀策侧身避让,这是在他街上遇到的不知第几次,没曾想居然会看见棺材满街跑的景象。从各处屋子里传出的凄惨叫声使得沉沉的夜注定不会平静。

徐怀策心中深深地悲叹一声,加快步伐赶回住处。

屋子里,秦知学详述三乐的情况,以及殷旭琂的动静。怪病,尚不确定是否具有传染性,三乐的知府周瞬景下令封锁各处要关出口,没有他命令放行,任何人不得出入,白宅的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客。

“他会不会已经悄悄出城?”牧明煦走至盆架前,将棉布浸湿后拧干,回到床边,轻轻擦抚易雪汐的面庞。

“不会,一堂镖局里的那些人没有离开,他没有理由扔下他们。”

“还是要盯紧他,说不定他会去见周瞬景。”

“我会寸步不离盯着白宅。”秦知学的目光落到床榻上,“我听闻得此病的人几乎是病发即身亡,易姑娘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牧明煦捏着棉布的手微微收缩,心里琢磨过此事,他不止一次亲眼看见有人因此病死在面前,易雪汐脸色和情状并没有什么大不同,但她撑到现在。

由于害怕一旦闭上眼,睁开时再看见的是易雪汐冷冰冰的尸体,牧明煦近些天皆是闭目小憩,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或许有潜伏期。三乐突然之间暴发可能是大部分人早染上,因潜伏期集中到今日。”

理由说得通,秦知学却仍感觉不一样。他没有继续探讨,留几句小心注意的话,瞟了眼牧明煦疲累的神色,无声离去。

秦知学前脚离开,徐怀策后脚奔进屋子,蹲在火炉前揉搓双手。

“怎样?”牧明煦道。

“陈瑟柔染上怪病,何家里乱得鸡飞狗跳。”徐怀策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你的脸色看去也像染了病。”

牧明煦没有理会徐怀策后半句,问道:“她今日去过哪里?”

“去药铺,在里面待过一小段时间。对了,我看见白家的管家去找她,两人关上门小谈一会,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大概只是传个话。”徐怀策道,“她吩咐药铺施赠汤药,之后从后门离开药铺,前往白宅。”

“她在白宅里停留大约一刻钟,然后直接回何家。得知封城的消息,我趁乱潜进宅子里,听见那些家下人谈说陈瑟柔染病昏倒在书房内。”

“你有没有亲眼看过她本人的状况?”

“在窗外远远偷看过,卧室里一直都有人,不好进去。”

牧明煦垂眼不语,心里梳理着秦知学、徐怀策带回来的消息,脑海里闪过一个奇特的念头。他一度怀疑是否真的有人能心狠手辣至此,不禁抬眼看向徐怀策,后者一天在外受着冷气侵衣,如今正享受着火炉的暖意。

徐怀策感受到牧明煦的视线,奇道:“有什么问题?”

牧明煦摇摇头,从被底下拉出易雪汐的手,手指探上她的脉搏,细细诊查。片刻后,憔悴的脸上神色复杂,时而面露疑惑,时而肃然蹙眉,时而仿佛解决问题一样释然……

“等夜深人静,我再潜进去看一眼。”徐怀策见他一直不说话,起身前去隔壁,不到几息,又神色惊慌地折返,砰地一声推开门,顺道撞飞牧明煦的思绪,遭到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

徐怀策倒是完全没注意他的警告,愣怔道:“醒了。”

牧明煦将易雪汐的手放入被窝里,又快又轻地掖好被子,随后跟着徐怀策来到隔壁卧房,发现醒转的陶悯佑两眼直直地凝视着屋梁。

“陶姑娘,有觉哪里不舒服?”

陶悯佑闻听稳而轻的说话声,乌眸缓缓移向声音来处,定睛张望,似是费了些时间方认出面前两人中的一人是牧明煦。

屋外风声猎猎,关紧的窗扇被摇晃得哐哐作响,搅扰人心。

陶悯佑一双眼睛复又望回屋梁,慢慢适应着、梳理着昏倒前发生的事。徐怀策张嘴想说些什么,牧明煦扬手阻止,他提起置在火炉上的铜壶,倒了一碗水,耐心等着。

直至她的眼珠缓缓移动,眼中泛起一层清明的光泽,完全清醒过来。牧明煦方上前扶起人,让她倚床柱而坐,接着将碗凑近那毫无血色和干燥的唇边,陶悯佑轻啜三口润了润,久躺不动的身体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畅快奔腾,同时感受到僵硬的指尖稍稍恢复知觉。

“徐怀策,厨房里煨有粥,你去盛一碗来。”

“好。”徐怀策忙应着,大跨步朝厨房奔去。

“究竟发生什么事?”

涌上心头的记忆令她发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气,须臾,她面色颓然,低声道:“被骗了。被苍嵘骗了,被游晓烨骗了,一直替他们卖命,为杀父仇人……”说至最后,她不甘地咬住嘴唇,心脏被揪紧一般痛苦难受。

陶悯佑泛白的手指攥紧被子,单薄的身子因激愤而不住发颤,整个人看去摇摇欲坠,室外的风声仿佛响应她的心情,刮得愈发猛烈。

牧明煦瞧她情绪不稳,怕她一时激动气血上涌,再度昏过去,于是起身道:“陶姑娘,此事请勿过于责怪自己。至少你在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前察觉真相,换个角度想你仍有机会替陶书猷报仇。”

说到此,牧明煦顿了下,继续道:“游晓烨已死,苍嵘却还是活着。”

陶悯佑猛然抬起,惊疑道:“游晓烨死了?怎么死的?谁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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