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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春的热浪

滨海高中的塑胶跑道在六月的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看台上五颜六色的加油牌如花海翻涌。林语堂背着单反穿梭在人群中,镜头盖边缘还挂着陆砚秋送的桔梗花挂坠。广播里传来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她抬手擦汗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味。

“帮我个忙?”陆砚秋的声音混着喘息,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运动背心的边缘。他举起缠着医用胶带的手腕,“帮我缠紧点?”林语堂低头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却没发现少年泛红的耳尖和藏在身后的战术手表——表盘里夹着她上周落在实验室的桔梗花书签。

跳高场地传来惊呼。周南站在起跑线前,贝壳发饰随着剧烈的心跳轻轻摇晃。陈正浩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手里举着用贝壳拼成的“周南必胜”标语牌:“别怕!我算过了,你的抛物线比我的三分球还完美!”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运动裤口袋里掉出的创可贴散了一地,那是他特意准备的“护身符”。

发令枪响,1500米跑道瞬间沸腾。陆砚秋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冲了出去,却在第一个弯道故意放慢脚步。当他经过文科班看台时,目光精准锁定林语堂举着相机的身影,抬手比了个歪歪扭扭的剪刀手。看台上爆发出哄笑,林语堂红着脸按下快门,取景框里少年奔跑的衣角扬起,仿佛要划破初夏的热浪。

最激烈的班级接力赛即将开始。陈正浩作为最后一棒,反复检查接力棒上缠绕的防滑胶带。周南突然挤到跑道边,塞给他一颗草莓味硬糖:“含着!能提神!”她转身要走时,被少年一把拉住手腕:“等我。”陈正浩的声音带着少见的认真,贝壳项链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交接棒的刹那,意外发生了。第三棒的同学脚下打滑,接力棒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陈正浩几乎是本能地扑出去,膝盖重重擦过跑道,却稳稳握住接力棒。观众席传来惊呼,周南的尖叫穿透整个操场:“陈正浩!站起来!”少年浑身一震,带着血痕的膝盖在地面拖出暗红色痕迹,咬牙冲过终点线的瞬间,他看见周南哭着翻过护栏向他跑来。

医务室弥漫着碘伏的气味。周南蹲在床边,手指颤抖着给陈正浩涂抹药膏:“疼吗?”篮球特长生却咧着嘴笑,虎牙上还沾着没化完的糖渍:“不疼,就是......”他突然凑近,“刚才摔那下,把藏了三个月的喜欢摔出来了。”周南的指尖猛地顿住,贝壳发饰随着剧烈的心跳轻轻摇晃。

另一边,林语堂跟着陆砚秋来到器材室。少年翻出藏在储物柜深处的相册,每一页都贴着她拍摄的照片——图书馆低头写字的侧影、天台看晚霞的背影,还有今天赛场上专注举相机的模样。“你总拍我。”陆砚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滚烫的温度,“这次换我拍你,当我的专属模特,一辈子那种。”

黄昏时分,操场逐渐安静下来。四人坐在观众席台阶上,分享着周南妈妈做的樱花饼干。陈正浩的膝盖缠着绷带,却仍把最大的饼干塞进周南手里;陆砚秋偷偷把林语堂沾到嘴角的糖霜抹掉,指尖残留的甜味混着晚风;远处的跑道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永不褪色的青春画卷。

夜幕降临时,陆砚秋带着林语堂来到操场中央。他打开改装过的天文望远镜,目镜里浮现出她的照片——那是他用航拍器在运动会全程抓拍的,每一张都定格着她为他欢呼的模样。“你看,”他的声音混着心跳,“我的终点线,从来都是你。”

而此时的陈正浩,正举着手机给周南拍照。镜头里,女孩戴着他用贝壳串成的手链,笑得眉眼弯弯。“周南,”他突然说,“明年运动会,我们还一起拿冠军,好不好?”晚风掠过两人交叠的影子,远处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少年们最炽热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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