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太急于求成,这些事埋了这么多年,我也是最近才刚刚知道些皮毛。”
何野倚在沈槐序坐着的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椅背,“咱们这几天也把能找遍的都找了,平时留意着点就是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田良月把玩着桌子上的一串珠串,轻叹了口气。
这时,刘图安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哦哦哦,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
何野的手不自觉的捏着沈槐序的耳垂,问道。
沈槐序轻笑着侧开头,也看向刘图安。
“别提了,最近老是出文物失窃的案子。”一提到这个,刘图安就脑瓜子疼。
“失窃?博物馆也不是大街上捡东西的地方,怎么还老被偷?”
这话是沈槐序问的,虽然沈槐序也从博物馆里面拿出过盒子,但他觉得,还不至于个个都和他一样身手敏捷。
“不是博物馆的,是一些私人的藏品。”
刘图安摆摆手,“前阵子有户人家联系说家里有些老物件,想捐出来。我安排人上门去取。结果去的时候清点是12件,等送到我手上,一数,只剩9件。”
“那不就是有人半路截胡?”何野也皱起眉,“你们内部查了吗?”
“最近这种事儿挺频繁的,感觉像是有组织地专门倒腾私人藏品。”刘图安语气沉了些。
“那确实得盯紧点。”何野点头赞同,“一旦流出去,真真假假可就更难辨了。你赶紧去吧,别耽误。”
“行,我先走,晚点联系。”
三人又在酒店里坐了许久,各自提出了不少猜测,从古书的真伪说到玉佩的成色,从“灵木”的来历说到传说背后的逻辑,始终没有定论。
窗外夜色已浓,街道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行了行了,先散了吧,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田良月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留点脑细胞吧。”
何野和沈槐序也起了身,跟她道别后,一起离开了酒店。
夜晚的花溪街头,车灯在路面拉出一条条流动的光带。两人顺着主街慢慢走着,不紧不慢地聊些闲话,有一搭没一搭。
走着走着,忽然瞥见前方拐角,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古玩店。
“这家店,咱们去过吗?”何野皱着眉,思考着。
“没有。”沈槐序抬头看了看那斑驳的木质招牌,笃定地答道。
“进去看看?”
“反正也不急着回。”何野点了点头,推开了门。
门口挂着的小风铃清脆一响,迎接着客人。
店里昏昏的灯光下,木架子上摆满了老物件,陶罐,铜镜,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水墨画,还有一些样式奇特的木雕器具。
一个穿着深灰色唐装的老人,从柜台后慢慢抬头看向他们。
“看什么?”
“随便看看。”沈槐序笑着应了句。
“看就看,别碰。”老人声音低哑,态度并不好。
何野和沈槐序对视一眼,一个撇撇嘴,一个耸了耸肩。
那些木头,并没有一个符合他们要找的特点的。
沈槐序绕了一圈,正要叫何野,发现他站在一个展台不动。
“在看什么?”沈槐序凑过去,目光定定地落在一排小巧精致的飞镖上。
“我突然想起来,”何野没回头,只轻声道:“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拿着飞镖要谋杀我。”
“谁让你那天要拦住我的。”
再次想到那天,沈槐序还有点后怕,当时觉得对方的身手,觉得肯定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可现在想来,要是那镖当真刺中了哪处要害,到底还是他亏。
“那时候真是疯了。”沈槐序轻声说,“再来一次,我可不敢朝你扔飞镖。”
“你这后悔可真迟啊。”何野转过头,调侃道。
他盯着那一排飞镖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挑一个。”
沈槐序愣了一下,“啊?”
“这排飞镖里,挑一个你喜欢的。”
沈槐序看着他,嘴角扬起,“就选一个吗?你有点抠了吧。”
“没办法,我穷啊!”
何野顺势搭上他的肩膀,整个人半倚着他,理直气壮得很。
沈槐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低头扫过那一排做工精致的小飞镖。
每一支都不太相同,可以看得出制作的人加入了很多自己的小巧思。
他挑了一支柄上缠着红线的,回头故意问道:“你不会反悔吧?”
“挑都让你挑了,我还能反悔?”何野拍了拍他肩膀,“小沈,在这儿看着,别让飞镖飞了。我去找老板。”
说完就大步走过去,指着飞镖,和柜台后的老板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唐装老人抬头扫了他们一眼,报了个价格。
何野听完,连犹豫都没有,点点头掏卡付款。
老板动作麻利地拿出一个长条形的木盒,把展台上那几支飞镖,一支接一支地装了进去。
“诶?”
沈槐序挑了挑眉,看着走回来的何野,“怎么都装起来了?”
“我不是说让你挑喜欢的吗?”何野把盒子递给他,笑着道,“但我看你哪支都挺喜欢,那就只好全买了。”
“呦呵,财大气粗啊。”
“那可不,”
两人走出店,何野压低声音说,“我活了这么多年,连点积蓄都没有,那不是废物了吗。”
说完,又瞥了他一眼,半认真半打趣地补了一句,“不过,和我们小沈的积蓄比,那是差了点的。”
沈槐序失笑,从盒子里抽出一支飞镖,沉甸甸的,拿在手里颠了颠:“做工确实不错,挺有分量的。”
“我还挺好奇的,你是怎么会用飞镖的?”
“小时候,我爷爷教我的。”沈槐序提到这个,语气就软了下来,眼角就藏不住的笑,“虽然我爸妈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但我爷爷对我还挺好。有次我偷偷跑进他房间,看见墙上挂着几支飞镖,玩得正起劲儿,他进来了。他也不骂我,反倒说要教我。结果我天赋异禀,一学就会,根本不用怎么练。”
何野笑着,牵着沈槐序的手摩搓着,他的指尖还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子,怎么可能是一学就会。
听着沈槐序略带些吹牛成分的童年,他有意逗沈槐序,“那你这从小练飞镖,怎么力气还是比我小?”
一提这个事,沈槐序就发愁。
那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就闲着的时候练一练,又没空健身。他也想比何野力气大,这样就可以把他按在下面。
“你不懂,我用的是巧劲儿。”
“巧劲儿?”何野和他贴的很近,人行道那么宽,非要贴着耳朵说,“那你这巧劲儿也没什么用,摁都摁不住我。”
这句话出口,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沈槐序咬了咬牙,恨不能立刻把人拖回去比划比划:“我下次非得给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力气。”
何野笑得肩膀都抖了抖,在沈槐序凶神恶煞的眼神里,被迫的点了点头。
到家的时候,屋里一片寂静。何野把钥匙丢在玄关的盘子里,鞋子随意踢在门边,整个人窝进了沙发。
沈槐序也跟着坐下,把飞镖的盒子搁在茶几上,一支支地摆好。
摆完之后,他不客气地靠在了何野肩上,手机一开,开始刷视频。
没一会儿,他“啧”了一声,皱着眉坐直身子,抓起何野的手腕。
“你这个串硌死我了。”
何野低头看了一眼,“你不是靠我肩膀,是靠我手臂了吧?”
沈槐序没理他,转而盯着他手腕上的串珠,像是刚注意到似的。
“我一直想问,”他歪过头靠在沙发上,“你那手串,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戴了好久了吧?”
“嗯,”何野说,“是很多年前一个和尚给的。”
“和尚?”沈槐序眨了眨眼,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跟和尚打上交道了?”
“七八十年前吧,”何野歪着脖子,他抬手搭在沙发背上,仰着头靠着,“那时候挺迷茫的。记不得是哪座山了,只记得他们说那地方灵,我就跟着去了,想着拜拜看,说不定愿望就能实现。当时我可迷信了,也去了不少寺庙。”
“后来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个自称是游方的和尚。他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说了句‘前世执念,今生必现’。我听不太懂,他又笑,说我有缘,便送了我一串珠子。”
沈槐序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串珠子,“然后你就戴到了现在?”
“嗯。”何野低头看了眼腕上的佛珠,“那时候觉得挺好看,也没想太多。后来事多了,也戴习惯了,反而懒得摘。”
沈槐序没再说话,他靠回沙发,肩膀顺势再次贴上何野的,侧过头,“想不到你这人还挺念旧的,那你这样,舍不得丢的东西岂不是比我们多了好多倍。”
何野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敲了下他额头,“少贫。”
沈槐序拉过何野的手,看着他手上的珠串,指尖轻轻地绕着珠子转了一圈,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那块玉来,掌心托着,“要不,试试让这两个碰一碰?”
“这俩?它们要是能有反应,咱们可就是骑驴找驴了。”
何野把手腕凑了过去。
两人肩膀几乎贴在一起,玉石泛着温润的光,在昏黄灯光下似乎比白天更通透一些。
“碰一下就好。”
玉和串在空中轻轻一触——
下一章就是古代线了[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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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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