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是快下班时才被陈军告知张兰腿摔折了。
赶到医院时陈军正费力的扶起张兰,准备喂饭,陈淼赶紧上前帮忙。
“爸,要不要请个护工?”
“请什么护工,护工不要钱啊。那边,给你多订了一份饭,你先吃。”陈军一边给张兰喂饭,一边和女儿说。
“那你吃了没。”盒饭一看就是医院订的,除了陈军正在喂的一份,储物柜上还放着两份。
“没,你先吃吧。”
“那我吃完换你。”这种情况之下,哪有什么胃口,陈淼犟着吃了大半份。
“母亲大人,这跤摔得不寻常。”(可疑)
“是哪里不对劲?”陈淼朝张兰看了眼,除了背有些佝偻,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像是被推的,背后还有点阴邪的痕迹。主人你在母亲大人背后画紫薇讳,可保她不再受侵扰。”(仔细)
“紫薇讳,我可以给他人施咒?”
“当然。”(点头)
“不用讲因果了?”
“父母有疾,子女必侍奉左右,这是孝道,因果已然存在了。就是……”(认真)
“就是什么?”
“主人动用功法,小丹丹可能要睡上几天了。”(郑重)
“但我上次用三台护身法,小丹丹你不是没事吗?”
“这次不一样,问题严重些。”(认真)
“这是为什么啊?”
“道法本就是在耗费自身真元,主人瞧哪个得道之人随便施法的。”(认真)
“就是想说我弱呗。”陈淼盯着张兰的背,她还以为是腿疼引起的,“我会好好练功的。”
“那加油!主人。”(期待)
陈淼换下陈军时,张兰的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腿打着石膏又冰又疼,也不太有胃口,剩下的便不再吃了,让陈淼给她揉揉肩背。
“背上怎么了?也摔了?”
“没,不知道怎么就是不舒服。”
陈淼想到小丹丹说的阴邪痕迹,默默念咒,一手假装揉背,一手画起了紫薇讳。“好些了吗?”七遍紫薇讳画完,陈淼问。
“诶,好多了,还是你的手法好,你爸按得一点用都没有。”张兰动了动肩背,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了。
陈军坐在一旁默默吃饭,一声不吭,只是把自己的饭和母女俩剩下的都吃了。
陈淼替她爸觉得委屈,但也不好说什么。“妈,你这腿是怎么摔的。”
“走在路上好好的,突然就像有人推了我一下,就跪趴到地上了。听到骨头一响还没在意,我还准备起来,没想到腿一疼又摔在了地上。”张兰回忆李强着。
“明明是脚滑,还说别人推,你身后哪有人。我都跟你说了,出门不要穿拖鞋了,不要穿拖鞋,就不听。”陈军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不由责备了句。
“我真是感觉有人推我嘛!”张兰委屈。
“年纪大了,骨质疏松,摔不得,是要注意点。”一个圆脸小护士拿着冰袋进来给张兰的膝盖敷上,“阿姨,冰块敷在这,等肿消了就能手术了。”
在陈淼的认知里,消肿就是活血化瘀,应该是热敷的。但是看着眼前的冰袋,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对的。于是问问小丹丹,但小丹丹一直没回应,这才想到她刚刚用了咒,小丹丹应该休眠了。
习惯了小丹丹的存在,就像有了个哆啦A梦一样,突然一下没了回应,而且还有好几天之久,陈淼已经感到有些不适应。
给张兰施咒后,张兰腿上的肿没两天就消下去可以手术了,等手术完出院这天,陈淼正好也办理完了离职后的交接工作。
张兰和陈军对于女儿的离职并不知情,起先以为只是请假,但过了一个月后,才起疑问道。
“水水,你怎么没上班,是请假了?”
“我离职了。”
“唉!”陈军叹气,“离职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经济不好,不好找工作。”
“总会找到的,我也趁机休息休息嘛。而且爸你一个人照顾妈也忙不过来,我正好也能搭把手不是。”陈淼心里也没底,她以为回来后顶多两三周就能找到新工作,没想市场低迷到到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但结果已然这样,只能顺其自然了,命里该她的总会来的。
陈军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自己多注意的,找个好一点的工作,就不用再换了。”然后去洗衣机里拿床单去晒。
“嗯嗯。”陈淼应下,则把煮好的药拿去给张兰喝。
刚出院回家的一周张兰连床都下不了,腿又肿又疼,陈淼想着小丹丹说过的去杖汤,便煮了给张兰。
第一贴药喝完,张兰冷了几十年的脚居然暖和了,人也没那么难受,晕乎乎睡了大半天的觉。然而第二天张兰便开始浑身发冷,吃东西还吐。止吐用姜,陈淼芍药甘草汤换成甘草干姜汤,吐倒是止了,腿又不能动了,于是又换回芍药甘草汤。然而这下张兰像是身体里像是什么爆发了一样,一吃东西便吐,浑身冷得几乎不能动弹。
陈淼和陈军两人吓到了,陈军怪陈淼,陈淼唤小丹丹却不得回应。倒是张兰自己还算镇定,打电话给老年大学的周道长,请他师兄出手施针。扎针的时候张兰每天都能感觉一大股寒气从头到脚一点点往外出,扎完后又持续了三五个小时直到寒出热暖到脚尖,如此往复,一周后,张兰基本可以下床自己上厕所了。
陈淼很吃惊,她不知道张兰体内居然有这么多的寒气。寒气看不见,但是她可以感受到,每当张兰排寒时,坐在她脚边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冰凉刺痛感。而且这寒气藏得如此深,连小丹丹也没看出来,没想她用芍药甘草汤居然把张兰体内的寒给引了出来,就是寒气太多,一下子爆发出来实在有点吓人。
施针一周三次,两周之后身体形成习惯寒气能自己排出,又喝着芍药甘草汤,脚再也没有冷过。可是接下来,张兰开始上咳嗽,下拉肚子,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陈淼听小丹丹说过,病往外走的都是好的,便任由张兰每天咳出大堆脓痰,和三四遍的窜稀。
待到张兰咳出的痰液由黄绿色变为奶白色时,小丹丹终于醒了。
“咦?”(疑惑)
突然冒出的声音,陈淼一愣,接着一喜。“小丹丹你醒了!”
“嗯嗯,是的,主人。”(乖巧)
“醒了就好,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
“等等再问。母亲大人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疑惑)
“没什么啊?还是那天有邪祟作祟把腿摔了,怎么了?”
“母亲大人年后本应该有一场生死大劫的,现在没有了。”(意外)
“没有了?!”陈淼有惊有愣有喜。
“嗯嗯,小丹丹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疑惑)
陈淼想了想,将这段时间的治病过程娓娓道来。
“万病寒为先,母亲大人的大劫大抵就是源于这寒邪了,既已除,劫难必祛。真没看出来母亲大人身上居然藏有这么多的寒气!”(感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或许有些事看似祸事,却是真正的福报。
陈淼似有所悟,“看来我妈最近做了什么好事。”
“小丹丹你觉得应该是主人做了好事。”(想想)
好事?联想到罗甜甜、别逐渐,还有四白眼身上的报应,因果报应原来是这般,“那妈现在这是在排湿?怎么之前没有?”
“老大不在了,老二老三也只能束手就擒离开啰。”(摊手)
“那妈之前体检说年纪大了有些肺纤维化,咳完这痰会不会好了?”
“肺纤维化?”(疑惑)“疾病大多为风寒湿,应该是会好的。”
“嗯嗯。”陈淼瞬间觉得干劲十足,但是目光扫到日历上,有点泄气。眼见离职已经一个半月了,工作到现在还没找到,也不知是对是错,是福还是祸了。
等张兰好得差不多了,陈淼闲下来开始收拾屋子。
小丹丹说家里东西多了,易坏易藏霉。福来不了没办法,至少不能让霉运藏家里。陈淼打量着整个房间,放眼望去确实很多东西,大多都是张兰和陈军的。老一辈的人节俭惯了又爱囤东西,囤的东西放柜子,放柜子看不见又忘,忘了又买,坏的旧地又舍不得丢,然后东西多了又买柜子,如此循环家里的东西是越来越多。
陈淼扔东西毫不手软,但张兰和陈军心疼。
“还想不想再摔一下啊,东西多了可藏霉运了。”
此话一出,张兰心中有所触动。虽然陈军不相信,但她坚定自己是被推的,背后没人,那推人的必定是小鬼。
想着女儿也不会乱丢东西,女儿收拾哪处的时候,张兰便把陈军叫开,直接来个眼不见为净,丢了什么看不到就不心疼了。
每天五大袋的垃圾,收拾了半个月,感觉半个房间都像是搬空了一样,陈淼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
清理的过程,有丢到的东西,也翻出了找了好久以为遗失的东西,这些遗失的东西都是被张兰或是陈军给收纳起来,他们忘了,陈淼也找不着,东西便这样遗失了。
东西呢,还是要断舍离,而留下的东西收拾整齐便好,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像衣物一样收纳起来,收纳只会让东西找不着,从而又买,又来收纳,形成恶性循环。
所以陈淼丢了一堆东西后,还卖掉了几个塑料收纳柜,把一些常用的东西整理好摆放在明面上。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什么除霉效果,看着打扫后的屋子感觉清爽多了,连阳台种的发财树、金钱树还有龟背竹都长得比以往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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