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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休闲时刻

灵慧落水未必是巧合,说不定就是宣王一派在试探,想看看后宫和镇国公府的反应。而皇帝推她和荆弈的亲事,更像是顺水推舟,既想安抚宣王,又想拿捏住她这个刚立了功的“靖澜公主”。

“想让我成为你们博弈的棋子?”云岫冷笑一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宁安侯”“宣王”“穆王”“皇帝”几个字,又在旁边画了个叉,“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紧抿的唇上。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但她云岫能在安定州的洪水里守住河堤,就能在京都的漩涡里护住自己——谁敢算计她,她就敢让谁付出代价。

“等着吧。”她望着纸上的名字,眼底的怒意渐渐化作冷冽的决心,“这笔账,迟早要算清楚。”

书房里的烛火燃得很旺,映着她挺拔的身影,像株在暗夜里蓄势待发的青松,带着不容侵犯的锋芒。

这盘棋,父皇想下,她未必肯陪。

绥和殿的烛火燃到后半夜,依旧亮得如同白昼。灵慧公主换了身藕荷色寝衣,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淑妃身边,眼底的怯懦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方才在垂拱殿里的瑟缩发抖,像是被殿外的夜风吹散了,连声音都稳了许多。

“母妃,何文轩那蠢货,不过是枚被人捏在手里的棋子。”她捻着帕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可就算是棋子,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也得让他知道疼。”

淑妃正慢条斯理地拨着炭盆里的银炭,火星子噼啪作响,映得她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些。“你能想明白就好。”她抬眼看向女儿,目光里带着几分赞许,“落水的疼,不能白受。何昭远这些年仗着宣王的势,在户部捞了不少好处,早就该敲打敲打了。”

灵慧往炭盆边凑了凑,指尖烤得发烫:“可父皇只把何文轩交给了宗人府,连何昭远都没重罚……”

“急什么?”淑妃敲了敲她的手背,“你父皇是天子,做事得顾全大局。明面上处置得太重,反倒显得我们母女小家子气。但暗地里,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疼。”她看向守在门口的嬷嬷,“去把库房里那支赤金点翠步摇取来,明日送到皇后宫里去——就说是灵慧落水受惊,感念皇后娘娘挂心,特意送来的。”

嬷嬷应声而去,灵慧有些不解:“送步摇给皇后做什么?”

“皇后一党刚刚上位,这时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们和荃之他们,而是宣王那一方。”淑妃端起茶杯抿了口,唇角勾起抹淡笑,“何昭远是宣王的人,我们递个话过去,皇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户部最近正在查漕运亏空,何昭远手里的账,未必干净。”

灵慧这才明白过来,眼睛亮了亮:“母妃是想借皇后的手,扳倒何昭远?”

“不止。”淑妃放下茶杯,指尖在案上轻轻点着,“何文轩算计公主,这是大不敬;何昭媛教侄无方,难辞其咎。就算暂时查不出背后推你的人,先把这对叔侄拖下水,至少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看看——我淑妃的女儿,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今日在御花园,若不是荃之反应快,你后果难料。这口气咽不下,也不能咽。何昭媛的母家在江南做丝绸生意,靠着何昭远的势力垄断了半壁市场,早就有人眼红了。回头让你外祖父递个折子,查查他们的税务,总能找到些由头。”

灵慧听得连连点头,先前落水的惊惧,渐渐被一种隐秘的兴奋取代。她攥紧帕子:“那推我的人……”

“自然要查。”淑妃的眼神冷了下来,“敢在御花园动手,背后定有人指使。或许是想借你的死打压镇国公府,或许是想搅乱后宫,让宣王一派趁机钻空子。但在找到真凶之前,先把何昭远这颗明棋拔掉,也算是敲山震虎。”

窗外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淑妃替灵慧拢了拢狐裘:“好了,该睡了。明日还要去给皇后请安,得养足精神。”

灵慧躺下时,听着炭盆里的噼啪声,心里再没了半分害怕。她知道,这场落水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从今夜起,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母妃身后的灵慧公主,她要让那些算计她的人知道,镇国公府的女儿,淑妃的女儿,没那么好欺负。

殿里的烛火渐渐调暗,母女俩的呼吸渐渐平稳。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淑妃派去送步摇的嬷嬷,此刻正站在皇后宫外的回廊下,等着一个能把“心意”传到位的机会——这场由落水引发的风波,才刚刚掀起第一重浪。

晨露还凝在月季花瓣上时,云岫已换了身月白常服,坐在花园的紫藤架下。廊边的石桌上放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水汽袅袅升起,混着紫藤花的淡香,漫在晨光里,竟有了种说不出的熨帖。

几个侍女正在不远处修剪花枝,竹剪剪断残枝的“咔嗒”声轻得很,像是怕惊扰了这晨的静。穿青衫的新樱踮着脚,正把爬得太高的紫藤须绕回花架,指尖沾了点露水,却笑得眉眼弯弯;另一个年纪稍长的暮兰蹲在石径边,用小刷子细细扫着昨夜落下的花瓣,粉白的、淡紫的,被她拢在竹簸箕里,倒像捧了捧碎光。

云岫支着下巴看着,忽然觉得这画面有些不真切。前几日还在安定州的河堤上听风雨,在垂拱殿里应对算计,此刻却能坐在自家花园里,看侍女们慢悠悠地打理花草——没有洪水,没有暗箭,连空气里都飘着安稳的味道。

廊下的雀笼里,画眉鸟不知被什么惊了,扑棱着翅膀叫了两声,声音清亮。修剪花枝的侍女们停下动作,相视而笑,又继续手里的活计,没人急,也没人慌。石径边的青苔被露水浸得发亮,倒映着花架的影子,风一吹,影子跟着晃,像在水里漾开的波纹。

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味清苦,却衬得唇齿间满是紫藤的香。忽然想起昨夜在御花园的惊心动魄,想起父皇提起婚事时的算计,再看看眼前——侍女们正把剪下来的新鲜花枝插进青瓷瓶,要往她书房送;杨嬷嬷端着刚蒸好的山药糕走过来,脚步轻得像怕踩碎了这晨的静。

“殿下尝尝?今日加了点桂花,比昨日的更甜些。”杨嬷嬷把盘子放在石桌上,眉眼间满是慈爱。

云岫拿起一块,温热的糕体在掌心化开,桂花的香混着山药的绵密,熨帖了胃,也熨帖了心。她望着远处侍女们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有可以安心待着的地方,有不必设防的人,有时间慢慢看一朵花怎么开,一片叶怎么落。

哪怕知道这静只是暂时的,京都的暗流还在涌动,该面对的算计迟早要来,可此刻,她只想把这片刻的安稳攥在手里。

画眉鸟又开始叫,侍女们已经收拾好花枝,正笑着往回走。晨光穿过紫藤花架,落在云岫的发间,暖融融的。她咬了口山药糕,忽然觉得,或许往后的日子,也未必全是刀光剑影。

云岫踩着晨光穿过回廊时,月蓝色的裙摆在青石板上轻扫,像揉碎的天光落了满地。对襟处镶的细白素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水蓝色抹胸的绣纹——那是末薇昨夜才绣好的缠枝莲,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下身的百蝶裙更妙,走动时裙摆层层漾开,藏在褶皱里的银线随动作闪闪烁烁,倒像是把晨露与日光都收在了裙裾里。

她乌发松松挽了个垂挂髻,只一支羊脂玉簪斜斜插着,发尾的碎发垂在颈侧,被风一吹便轻轻晃动。耳垂上的珍珠耳坠也跟着摇,莹润的光映在她脸颊上,竟让那张素来英挺的鹅蛋脸,显出几分婴儿肥的娇憨来。

谁能想到,这眉眼清润、连走路都带着几分轻缓的女子,就是传闻中在北凉杀阵里挥剑斩敌的靖澜公主?那双内双的眼眸亮得像浸在水里的琉璃,卧蚕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瓣是自然的粉,小巧却不怯懦——分明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温婉模样,哪有半分杀伐果断的凌厉?

穿过廊桥到了花园水榭,侍女们正将描金茶盏、蜜饯碟子摆上石桌,见她来了便躬身行礼。云岫摆摆手:“都退下吧,不用在这儿守着。”

侍女们退远后,水榭里只剩下她一人。她拿起石桌上的话本翻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阳光透过水榭的栏杆落在字上,暖得让人犯困。看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合上书,伸手从竹篮里捻起些鱼食,往榭下的湖里撒。

红的、金的锦鲤立刻涌过来,尾鳍扫过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云岫支着下巴看它们争食,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在安定州时,她看的是洪水卷着泥沙奔涌,听的是堤坝开裂的声响;如今却能坐在水榭里,看锦鲤翻波,听风吹过荷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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