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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沧隅山寨子大厅

“我弱冠时便中了举人,不想却被人掉换了身份,失去了科举资格不说,真名也被威胁换掉,如今那人顶着我的名字青云直上,而我也就成了落魄的老头子…”林穷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波动起来,因苍老而耷拉下来的眼皮包裹着热泪。

“我是被官兵捉去服徭役的,他们不光抢人,还打人,没有陈大哥,我早就被埋进黄土里了。”一位少年意气风发,举着酒杯,慷慨道来。

……

众人纷纷袒露心迹,渐渐地,人们对饮抒怀,感慨不幸,痛骂朝廷,鞭挞贪官,十分尽兴。

陈述虽位居上位,但他仔细听着每一个人的事,好似这些人都与他又亲缘关系一般。

众人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贪官也骂了,意犹未尽之后便是结束的时刻。

出奇地,众人恢复了起初的状态,没人言语,大堂里人们醉倒一片,酒洒在人身上、地上,未干涸的酒润湿了地上人的头发。

“我愿意追随陈兄,鞠躬尽瘁。”林穷虽年迈体弱,却是用了全身的气力喊出声来,仿若要把这些年受的白眼与冤屈全发泄出来一般。

“我也愿意。”众人随后应和着,大堂里回荡着文人武将的呐喊声。

陈述沾了酒,他摇摇晃晃地走下高处,张开双臂,似要揽尽天下贤才。

大堂门户未闭,春夜的寒气侵不得一屋子壮士,一轮月亮悬挂着,正入了陈述的怀,豪爽的笑回荡在大堂里。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刘永兰与刘猛将人带上山,与陈述禀报情况时,便是一众人零零散散地躺在地上,仰躺在桌椅上的场景。

他一看便知晓发生了什么,镇静地行礼,“陈兄,已经把那状元郎安置在山后面了。”

“嗯,不错,你觉得这状元郎如何啊?”陈述本仰躺在太师椅里,见了刘永兰来,他晃了晃有些发懵的脑袋,撑着身子起来端坐。

刘永兰依旧毕恭毕敬道,“这状元郎名不虚传,论起聪明才智,怕是能与我相提并论。”

状元郎才华满腹不说,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绩,日后必定能超过他的,但上位者多猜忌,若是因此埋没了一个人才,是大错。

“但这状元郎放着京城的福不享来沧隅山,有些蹊跷,不能不防啊。”刘永兰开口。

陈述于高位之上思索片刻,“那便晾他几日,看看这状元郎到底是什么意图。”

*

林疏影一行人被晾了几天,虽每日有饭食,但林疏每每问起,都被刘永兰以未收拾出地方搪塞。

一日,林中传来不知名的鸟叫,是长青来传信了。

她推开门,想要出去走走,却被门外的守卫拦住。

“守卫大哥,我就想如厕,实在是内急,快…”她抱着肚子一脸焦急地看着那人。

两个守卫互换了眼神,“来,你跟我走。”

她一路四处张望,看明白了周围的地形,却没看见人家,看来刘永兰防备她太紧了,还是那日锋芒太露了,但若是不那般,她和流民都上不了山,流民只有死路一条。

深吸一口气,她勉强维持着平稳的步子。这么多天,没有谢寅的信是不稀奇的,如今她万不能再着急,再让刘永兰那人忌惮。

“就是这,快去快回。”守卫黑着一张脸,语气强硬。

林疏影装作慌张地走进去,待完全隐藏了身形,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如何?”她率先开口。

“总督这几日与县令周旋,算是骗过了众人,不过那县丞竟公然说参谋你谋反。”长青察觉到一丝与谢寅相似的威势,他不自觉全盘托出。

“唐其昌?那他最近可有什么动作。”林疏影皱眉思索着自己从县衙一路到庆阳县外的过程。

是他那日主动提及巡检的名头,才解了县令的围,如今仔细想想,他虽经常默不作声,但只要一开口,县令都会采纳他的建议。

这县令也太信任他了些…

“并无。”长青如实回道。

“那我出县衙那日,可有人跟踪?”林疏影想起那日在她之前,有一人拐入了另一个拐角。

“确实有人,好像…”长青被林疏影提醒,突然把脑海里的两张脸串联起来。

“对,那人就是县丞!”都怪那人平日里话太少了,他竟没有想到是他。

“唐其昌不是个善茬,你且告诉谢寅。”

面对林疏影的指使,长青并无抵触,反而觉此人临危不乱,打心底里佩服。

“我带百姓上山前,有一伙官兵将我们赶到了这里,为首的人是那个办事不利的巡检徐道州,不过,他心肠倒是好得很,想来也是为人逼迫的。”她忽而又想起这人来。

“大抵与县令有关。”她扶着下巴,脑海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了了。

不过还是需要进一步了解才能下定论,她转了话题。

“自我上山,就被一个叫刘永兰的谋士忌惮,一直把我们困在不远处的偏僻小屋。”林疏影这几日绞尽脑汁,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沧隅山不都是些流民,如何会有谋士?”长青反问。

“我也察觉不妥了,许是没落的读书人,也可能是…”林疏影噤声,不言而喻。

长青会意,冲林疏影点头。

“嗯,那日还有一个名为刘猛的,此人勇猛非常,性子却是太急,恐也是总督攻沧隅山的一大阻碍。”林疏影在狭小的空间里走了几圈。

长青递给林疏影一个类似口哨的东西,“参谋,若是需要我,便吹响它,我受总督之命,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嗯,好。”林疏影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想起谢寅红衣挺拔的身影,心里有了底。

二人匆匆分别,林疏影又待了好一会儿,她才捂着肚子,似受了罪刑一般,艰难地走出来。

*

林疏影回来那偏僻的小屋子,就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知状元郎何在啊?”这人说话亲切,一身麻衣,穿着朴素。

林疏影看着那人关切地抚着百姓的手,虽衣着普通,但难掩身上的气质,此人莫不是沧隅山的首领?

她装作若无其事,慢步走进去。

“这就来了。”百姓在这里待了几日,每日有人送饭不说,还不让他们去干重活累活,难得享了达官贵人的福,对这里的人也没了防备心。

被亲切得握着手的老妪一看林疏影进来,便喜笑颜开,指着林疏影,像是要给陈述引荐此人。

“好,在这里,那些守卫可曾欺负过您呐?”陈述轻轻拍着那苍老干枯的手。

“哪里,这里的几天是俺一辈子过得最好的了。”老妪被关心,泪就噗嗤噗嗤掉,还从来没人关心过他们平苦百姓的死活。

“那就好,那就好。”陈述这才转身,见了那状元郎。

林疏影这几日在夜里偷偷换下满是泥泞的衣服,头发也打整了,没有了那日的狼狈。

在陈述看来,那张瘦削的脸带着些许稚嫩,瘦窄的身形甚至与挨饿的百姓一般。

林疏影看着陈述怔住了,脸上没任何起伏,“在下便是状元郎,不知您是沧隅山的…”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状元郎,可否借一步说话?”陈述打断了她的话,摆出请的姿态。

“好。”表面上她是被礼遇的,实际上,这人笑里藏着不容置喙,她必须得出去。

陈述带着她出了小屋,一路上守卫纷纷侧头,都要看看这状元郎到底何种模样。

林疏影大大方方地给他们看,她不扭捏,有时候越是藏匿,反而越容易被人怀疑。

她看着一路的房屋,人们来来往往,各司其职,但每个人脸上都有藏不住的笑。

看来,这里把流民护得很好。

这里大概就是沧隅山上真正的村落了…

一路上,村民都很热情,要塞给那人自己种的菜,一篮筐鸡蛋,这些更加坚定了她对这人身份的猜想。

而这人毕恭毕敬地把她请出来,是想“招安”?

林疏影忽然被眼前的景象怔住,高大的围墙,倚仗着地形,还配备了不少武器,大弩,甚至还有火炮…

这哪里是流民能拿到的,这为首之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跟着陈述进了一个偏离寨子大厅的小屋子。

寨子外围的墙均由坚硬的石头垒起来,能耐受不少武器的进攻。

“这些天委屈林状元了,我看了您的策论,颇为崇敬,此次是来虚心求教的。”陈述摆出谦恭的姿态。

林疏影已经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既然要请教,不如阁下坦诚相待。”她勾起一抹笑,稳稳地坐在了凳子上。

陈述仍带着谦和的笑,他似不在意此人言语上的不敬,“我是沧隅山的总管事,陈述,在这里大家都以兄弟相称,你叫我一声陈兄便可。”

听到“陈”这个姓时,她眼皮跳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盯着那人。

母亲所查之案就是牵连陈家灭门的京城旧案。

她仔细看着这人的脸,觉有些熟悉,“陈兄,在下林疏影,方才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陈兄的口音不像是庆阳本地人。”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像是问别人吃了什么一样普通,可陈述一听着这话,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原先的温和消失了一般。

“疏影,倒是个雅名,我四处流落,辗转多地,自然混杂了口音。”陈述略微收起笑,眸子里染上一丝戒备。

林疏影见状便说,“不过是听着了些巴郡口音,想念家乡罢了。”

陈述垂下眼睑,“没想到林状元竟是那偏远之地的人,此番来京费了不少力气吧。”

林疏影见缝插针地问了几次巴郡的事,都被这人巧妙地回避,不禁感叹老狐狸的手段。

觉查此人有意用她,表明了与大夏对立的态度,这个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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