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离京的第五日,消息还是走漏了。
魏府的密探在城门口截到了粮行掌柜的证词——沈家以双倍价钱扫空京城粮草的事,终究没瞒住。魏庸坐在书房里,指尖敲着案上的密报,嘴角噙着冷笑:“沈心妩倒是比她那死脑筋的爹活络,可惜啊,还是嫩了点。”
他提笔写了张字条,递给心腹:“让通州卫所‘关照’一下那支商队,动静别太大,就说是例行盘查,拖上三日,自有妙用。”
心腹领命而去时,魏庸又看向窗外。北疆的战报昨夜刚到,云城虽仍在沈家军手里,却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断了这最后一批粮草,沈青柏必败无疑。到时候,没了兵权的沈家,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而此刻的将军府,沈心妩正对着新送来的密信皱眉。信是顾流年的人传来的,说通州卫所最近查得格外严,怕是魏党动了手脚。
“小姐,要不……咱们再想别的法子?”绿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忧心忡忡。
沈心妩却摇了摇头,指尖在舆图上划过通州以西的一片密林:“通州卫所的指挥使是魏庸的门生,硬闯肯定不行。但这里有处废弃的栈道,是早年运粮的老路,或许能绕过去。”
她立刻提笔写了封信托人送去,信里画着栈道的路线,末尾特意叮嘱:“若遇阻拦,不必恋战,保命为先,粮草可弃半。”
写完信,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日来的焦虑和奔波让她有些撑不住,刚想靠在椅上歇会儿,管家又匆匆进来:“小姐,宫里来人了,说陛下召您和老大人进宫问话。”
沈心妩心头一紧。这个时候召她进宫,十有**是魏庸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祖父年迈,若在宫里被魏党刁难……
“备车。”她深吸一口气,起身理了理衣襟,“告诉祖父,不必惊慌,我自有分寸。”
宫车驶过长街时,沈心妩掀起车帘一角,看着街旁巡逻的禁军——其中不少人腰间的令牌,已悄悄换成了魏党亲信的徽记。她知道,这场暗战,已从暗处渐渐摆到了明面上。
而远在百里之外的通州,那支商队正趁着夜色转向密林。领队的汉子摸了摸腰间的沈家军令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粮草车,低声道:“加把劲,过了这栈道,就离云城不远了。”
月光穿过林隙,照在他们脚下的路上,也照亮了前路暗藏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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