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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江不允处斩那日,京城的朱雀大街挤满了百姓。

沈绪之与裴知衍站在刑场旁的茶楼上,看着囚车从远处驶来,江不允披头散发,囚服上还沾着天牢的污渍,昔日太师的威严荡然无存。百姓们扔着菜叶与石子,骂声此起彼伏,直到监斩官一声令下,刀光闪过,这场搅动朝堂与边境的阴谋,才算彻底画上句号。

“罪有应得。” 裴知衍端着茶杯,指尖微微泛白 —— 他并非惧血,只是想起那些因粮案饿死的百姓、战死的将士,心头仍有沉重。沈绪之看着他,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都过去了,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裴知衍抬眼,见沈绪之眼底满是笃定,便轻轻点头,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茶味清苦,却压下了心头的郁气。

三日后,紫宸殿内,萧景琰将一份奏折推到两人面前:“江南盐税案,朕接到密报,说苏州知府张承业勾结盐商,私吞盐税数百万两,百姓怨声载道。裴尚书,你掌监察,此事需你去查;沈侯,你带些禁军随行,江南多水泽,恐有乱匪,也好护着裴尚书周全。”

沈绪之与裴知衍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了然 —— 这趟江南之行,既为查案,也算是兑现了之前的约定。两人躬身领旨:“臣遵旨!”

离京那日,天刚蒙蒙亮。

沈绪之带着两百禁军在城门外等候,见裴知衍骑着马赶来,身后跟着两个提着文书箱的书吏,月白锦袍外罩了件浅青色披风,更显清俊。“裴尚书,久等了。” 沈绪之翻身下马,接过裴知衍手里的缰绳,自然地将马牵到自己的战马旁,“路上备好的干粮和伤药,都放在后车了。”

“多谢。” 裴知衍笑着道谢,目光扫过沈绪之腰间的 “承影” 剑 —— 剑鞘古朴,刻着云纹,是先帝用过的佩剑,如今佩在沈绪之身上,更显英气。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剑鞘:“这剑果然名不虚传。”

沈绪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剑鞘上轻轻划过:“等查完案,带你去江南的剑庐看看,那里有不少好剑。”

队伍启程时,朝阳正好从东方升起,金色的光洒在官道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沿途的百姓见是朝廷的队伍,纷纷驻足观望,偶尔有孩童追着马车跑,清脆的笑声在风中散开。

行至第五日,队伍抵达淮河渡口。

恰逢连日春雨,渡口的河水暴涨,渡船在浪里摇摇晃晃,看着就让人心慌。裴知衍站在岸边,望着湍急的河水,眉头微蹙 —— 他自幼晕船,这样的风浪,怕是撑不住。

沈绪之看出他的不适,转身对禁军统领道:“让兄弟们先把马车和马匹运过去,我们等下一班渡船。” 待禁军们登船后,他从马车上取来件厚实的披风,披在裴知衍肩上:“别怕,我陪着你。”

渡船靠岸时,沈绪之先跳上去,伸手将裴知衍拉上船。

船刚开,就剧烈摇晃起来,裴知衍脸色一白,下意识抓住沈绪之的胳膊。沈绪之将他扶到船舱内的座位上,递过一杯温水:“靠着我,闭会儿眼,很快就到对岸了。”

裴知衍依言靠在沈绪之肩头,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原本翻涌的胃竟渐渐平复下来。

他闭着眼,听着沈绪之轻轻的呼吸声,还有船外的风浪声,忽然觉得,这样的颠簸,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渡过淮河后,队伍继续往江南走。越往南,景色越秀丽,青瓦白墙的房屋掩映在绿树间,偶尔能看到乌篷船在河面上划过,船夫唱着江南的小调,温柔婉转。裴知衍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江南果然名不虚传。”

沈绪之勒住马,与马车并行:“等查完案,带你去游西湖,听说那里的断桥残雪最是好看,还有龙井村的新茶,味道极香。”

“好啊。” 裴知衍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苏州知府张承业的履历,他在江南任职五年,据说与盐商王元宝来往甚密。我们到苏州后,先去盐场查访,再去府衙调账册,双管齐下,应该能找到证据。”

沈绪之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片刻:“盐场的管事是张承业的表兄,恐怕会刁难我们。我带些禁军去盐场,你去府衙调账册,我们分头行动,傍晚在客栈汇合。”

“小心些。” 裴知衍叮嘱道,“张承业的私兵不少,别硬碰硬。”

“放心。” 沈绪之颔首,目光落在裴知衍的发间 —— 不知何时,对方鬓角沾了片花瓣,粉白的颜色,衬得他肤色更白。他伸手将花瓣摘下,指尖轻轻擦过裴知衍的耳垂:“到了府衙,别单独行动,让书吏跟着你。”

裴知衍耳尖微热,点了点头,将文书收好,重新坐回马车里。

两日后,队伍抵达苏州。

沈绪之按计划带禁军去盐场,裴知衍则带着书吏去苏州府衙。府衙的衙役见是御史台的人,不敢阻拦,连忙去通报张承业。张承业听闻裴知衍来调盐税账册,心里虽慌,却还是强装镇定,亲自出来迎接:“裴尚书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知府客气了。” 裴知衍开门见山,“主上听闻江南盐税有异常,命我来核查账册,还请张知府将近五年的盐税账册都拿出来。”

张承业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笑着应道:“自然,自然。只是账册都在库房,还请裴尚书稍等片刻,下官这就让人去取。” 他转身对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匆匆往后院跑去。

裴知衍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端着茶盏,目光扫过堂内的匾额 ——“清正廉明” 四个大字,在他看来格外讽刺。

他知道张承业定是想趁机销毁证据,便对身后的书吏低声道:“你去库房盯着,别让他们动手脚。”

书吏领命离去,张承业的脸色更白了些,却还是强撑着与裴知衍闲聊。没过多久,书吏便抱着一堆账册回来,脸色难看:“大人,账册有问题,近三年的盐税记录都被篡改过,不少页码还缺了。”

裴知衍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账册旁,随手翻开一本 —— 上面的数字模糊不清,明显是用墨涂抹过。他看向张承业,眼神冷厉:“张知府,这就是你给我的账册?”

张承业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裴尚书,这…… 这是库房的人保管不当,下官…… 下官不知情啊!”

“不知情?” 裴知衍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密信 —— 是萧景琰给他的密报,上面写着张承业与王元宝的勾结证据,“那这份你与王元宝的密信,也是别人伪造的?”

张承业见密信,再也撑不住,“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裴尚书饶命!下官一时糊涂,被王元宝蛊惑,才私吞了盐税,求裴尚书给下官一次机会!”

裴知衍没理会他的求饶,对书吏道:“将张承业拿下,押入府衙大牢,再派人去抓王元宝,查抄他的盐仓。”

与此同时,沈绪之在盐场也有了收获。盐场的管事见沈绪之带着禁军来,本想阻拦,却被沈绪之拿出的令牌震慑住。

沈绪之在盐场查访时,一个老盐工偷偷告诉他,张承业与王元宝每年都会私运大批官盐,卖到外地,所得的钱财两人平分,还虐待反抗的盐工。

“我们有证据。” 老盐工从怀里摸出个账本,“这是我偷偷记的,上面写着他们私运官盐的时间和数量,裴尚书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

沈绪之接过账本,翻开一看,上面的记录详细,还有王元宝的签名。他对老盐工道:“多谢老人家,朝廷定会还盐场一个公道。”

傍晚,沈绪之回到客栈时,裴知衍已在房内等着他。见沈绪之进来,裴知衍连忙起身:“盐场那边怎么样?”

“有收获。” 沈绪之将账本递给裴知衍,“老盐工给的,上面有私运官盐的证据。张承业已经被我拿下,王元宝也被抓了,盐仓也查抄了,里面有不少没交税的官盐。”

裴知衍接过账本,仔细看了片刻,笑道:“太好了,这样一来,张承业的罪证就确凿了。” 他转身从桌上端过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这是客栈的招牌鱼汤,我让厨房温着,你快尝尝。”

沈绪之接过汤碗,喝了一口,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他看着裴知衍温柔的笑脸,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差事,比想象中更圆满。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忙着审讯张承业与王元宝,整理证据,将江南盐税案的详情写成奏折,快马送往京城。

萧景琰收到奏折后,龙颜大悦,下旨将张承业与王元宝押解回京,择日问斩,还任命了新的苏州知府,负责整顿江南盐务。

案子了结那日,恰逢江南放晴。

沈绪之带着裴知衍去游西湖,两人坐在乌篷船上,看着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雷峰塔在阳光下矗立,岸边的柳树垂着绿丝绦,偶尔有花瓣落在湖面上,随波漂流。

“这里的景色,比书上写的还美。” 裴知衍撑着船舷,目光里满是笑意。

沈绪之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个食盒,打开是刚买的桂花糕:“尝尝,这是西湖边的老字号,甜而不腻。”

裴知衍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气在嘴里散开。他看着沈绪之,忽然道:“沈绪之,往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其他地方好不好?去塞北看草原,去岭南看荔枝,去蜀地看雪山。”

沈绪之握住他的手,指尖与他相扣:“好,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乌篷船缓缓划过湖面,船夫的小调在风中散开,与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洒在湖面上,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水里,随着波浪轻轻晃动,像一幅温柔的画。

江南的春天,不仅有秀丽的景色,还有彼此相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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