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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叶卿末,你舍得我吗?

暮春的日光斜斜漏进将军府垂花门,将青砖地映得鎏了层蜜色。

叶卿末倚着雕花槅扇烹茶,月白襦裙上金线绣的流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羊脂玉般的面庞在袅袅茶烟后更添几分朦胧,鬓边一支银镶珍珠步摇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碎珠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小姐,咱们在这沧州城都晃悠了三日,连街角王记的蜜饯果子都尝遍三回啦!”白芷歪着脑袋趴在檀木八仙桌上,杏核眼微微眯起,双丫髻上缀着的红绒球随着抱怨轻轻颤动,“再这么下去,我腰间的罗带怕是都要紧上两寸!”

青瓷茶盏与盏托相触发出轻响,叶卿末垂眸吹开茶面浮沫,眼尾丹凤眼微微上挑,“你不喜欢吗?你平日不是最爱吃吗?”

晨光掠过她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白芷支起下巴认真思索,腮边梨涡时隐时现:“说起来,酥油饼和梅花糕确实香甜……可小姐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查案么……”

话音未落,额头便挨了个轻巧的弹指。

“人生地不熟,你打算在茶馆听书还是去酒肆打听?”叶卿末指尖点在她眉心,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泠泠清响,“做事总要循序渐进。”

少女突然双眼一亮:“所以小姐早有盘算!”她猛地坐直身子,襦裙上的海棠刺绣在日光下明艳夺目,“就知道跟着小姐准没错!”

“算你机灵。”叶卿末掩唇轻笑,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去寻云蘅,就说我水土不服茶饭不思。”她往茶盏里添了朵新采的茉莉花,“记得要装作不经意提起,问这城中哪家医馆最是灵验。”

“小姐,这医馆与咱们查案,到底有何干系?”白芷踮脚凑到案边,发间绒球险些扫落茶则,杏眼圆睁透着不解。

叶卿末腕间玉镯轻磕茶盏,溅起几点碧色茶汤。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墨色长发垂落肩头:“平日里让你多读书,偏要在书坊流连话本,我这竟养了一个小傻子。”

茶汤在茶筅搅动下泛起细密雪沫,叶卿末望着案头蒸腾的热气,忽觉指尖微凉。

白芷吐了吐舌尖,自知就算听了原委,怕也是云里雾里。

她福了福身,裙裾上金线绣的并蒂莲扫过青砖:“得嘞!我这就去寻大少爷!”话音未落,人已像只灵巧的猫儿,踏着满地碎金般的阳光,顺着回廊跑远了。

叶卿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将螺子黛搁回漆盒,铜镜里映出她眼尾流转的狡黠:“但愿这次能给点有用的线索。”

窗外忽有穿堂风掠过,案头摊开的卷宗被掀起一角,露出半截密信。

……

蝉鸣撕扯着午后的暑气,竹影在晒药场上游移不定。

萧依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光斑奔来,月白襦裙上绣着的忍冬花沾着草屑,乌发随意挽成松髻,几缕碎发垂在莹白的脸颊边,眉间朱砂痣随着急促的喘息微微颤动。她眼角还沾着山风带来的露水,显得眸光更加清透灵动。

小春娘正踮脚将新采的艾草挂上木架,藕荷色纱衣下隐约可见纤薄的脊背。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鼻梁高挺如削,唇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听见脚步声,她攥着竹筛的指尖骤然收紧,腕间银镯与木架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阿春,我跟你讲一个秘密。”

萧依几乎整个人贴了上去,温热的气息拂过小春娘耳际。后者如被蛰了般猛然转身,发髻上的木簪险些勾住萧依的发丝。她后退时,竹筛里的紫苏叶簌簌掉落,露出颈间一道淡粉色的旧疤,在日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光。

萧依浑然不觉对方的抗拒,晃了晃腰间的青铜药铃,腕间红绳编就的同心结随着动作轻摆:“前几日我上山采药,撞见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倒在杜鹃花丛里......”

她故意拉长语调,却见小春娘只顾低头捡拾药材,素白的指尖被艾草汁染成青绿色。

“我把人背回来了。”

话音刚落,竹筐便“哐当然”砸在青石板上。干枯的蒲公英被震得四散飞扬,小春娘直起腰时,发间碎玉步摇在逆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她挑眉时,眼底青影浓重如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还嫌自己的事不够多?”

萧依捏着沾了药汁的帕子,垂头立在晾晒药材的竹架下,碎发黏在泛白的脸颊上:“这次真不一样,她和你长得就如同照镜子般。”

话音未落,捣药声骤然停了。

小春娘倚着斑驳的朱漆廊柱,苍白指尖捏着半干的艾草,腕间铁链随着动作轻响。她挑眉时,眼尾淡青的血管在薄皮下若隐若现:“算了,你先带我看看。”

穿过堆满药箱的回廊,后院柴房木门吱呀推开。霉味混着金疮药气息扑面而来,草席上的女子阖目沉睡,苍白面容与小春娘如出一辙。

萧依攥紧她的袖口,银镯子撞出细碎声响:“阿春,你瞧我没骗你吧?你们俩就像是孪生姐妹一样!”

小春娘喉咙滚动,指节捏得发白。她踉跄着扶住门框,铁链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盯着对方颈间褪色的红绳,她突然低笑出声,咳得肩头轻颤:“你且好生照顾着,切记,别让任何人瞧见她的脸。”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

萧依慌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腕间药铃撞得生响:“阿春......”

小春娘倚着剥落的朱漆廊柱,苍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铁链。她望着竹架上蔫垂的艾草,声音像浸透了苦药:“明日满月坊有贵客,你若有什么事,便等我回来。”

萧依转身时,淡紫色襦裙扫落墙角药渣,眼底的光亮转瞬黯淡,却又紧紧攥住那只冰凉的手:“阿春,你信我,我定会凑足银子,将你赎走!”

铁链在青砖上拖出细碎声响,小春娘轻笑一声,震得喉间泛起腥甜。她反手将沾着药渍的帕子塞进萧依手中,指腹的薄茧蹭过对方掌心:“你难道忘记后院底下埋的是什么了吗?”

听到此话,萧依手中的捣药杵“当啷”坠地。蝉鸣忽远忽近,混着晾晒的陈皮香气,竟让这几日的光景都化作了虚影。她望着小春娘腕间晃动的铁链,喉间泛起酸涩——原是醉心于这难得的安稳,竟忘了对方仍困在泥潭之中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话音未落,泪水已砸在沾着药粉的衣襟上。

小春娘的叹息裹着药香落在发顶,她强撑着支起身子,染血的帕子掩住唇间翻涌的腥甜,另一只手却轻轻抚过萧依颤抖的脊背。

竹影在两人身上斑驳摇曳,远处更鼓隐约传来,惊起檐下归巢的寒鸦

“你怎么还是从前一样,这么胆小爱哭。”

小春娘刻意扯出冷笑,指尖却温柔地替对方拭去泪痕,铁链擦过青石板的声响,终究掩不住语气里的暖意。

与此同时——

暮色初染庭院时,上官云蘅踏着满地碎金款步而来。

只见叶卿末斜倚湘妃竹榻,茜色绡帕半掩娇容,黛眉微蹙似含淡淡愁绪。

“阿姐。”少年疾步上前,月白长衫带起一缕松香。

叶卿末闻声抬眸,指尖轻叩案上青瓷茶盏:“云蘅,你怎么突然来了?”

“阿姐,我身边的大饼听白芷说,你近日身子不适?”话音未落,人已挨着石凳坐下,目光焦灼地打量着叶卿末苍白的面色。

叶卿末手中团扇骤然收紧,绢面上的并蒂莲被攥出褶皱:“我记得我分明叮嘱过,此事不可让旁人知晓。”

冷冽的目光扫过廊下,白芷“扑通”一声跪落在青砖上,额角几乎要贴到地面,素色裙裾在风中轻轻颤抖。

“阿姐......”上官云蘅喉间发紧,漆黑的瞳孔里泛起水光,“在你心里,难道我是旁人吗?”

少年清瘦的身影笼在斜阳余晖里,声音里浸着难掩的委屈与失落。

叶卿末指尖轻抚心口,望着满院凋零的海棠幽幽叹道:“我在这人生地不熟,身边连个能说体己话的也没有。”素白绢帕掩住唇角轻咳,“近来郁结难舒,你可晓得何处有良医?”

“城东临桉堂最是有名!”上官云蘅垂眸思忖片刻,眼中倏然一亮:“不如明日我备了垂花软轿,亲自陪阿姐去瞧?”

“只是未出阁的姑娘抛头露面......”叶卿末绞着裙角,黛眉微蹙,“不过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又常作干呕之症,想来也是可以忍忍的。”

“便说是我强邀你出门,有我在谁敢置喙!”少年拍案而起,青玉扳指撞得茶盏叮咚作响,“阿姐只管随心而行,万事有我担着!”

叶卿末含笑道一声“乖”,指尖掠过少年墨发:“既如此,便依你。”

上官云蘅面上浮起赧色,拱手致歉:“是我思虑不周。原以为京城贵女该守着规矩,却忘了阿姐最不喜这些俗套。”忽而眼睛一亮,“明日崔家少爷设宴,他家嫡女与阿姐同岁,阿姐可要同去?说不定能寻着个投缘的知己。”

叶卿末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望着院外摇曳的竹影沉吟不语。晚霞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眉间镀上一层暖金,却掩不住眼底的迟疑之色。

“小姐就应了吧!”白芷跪坐在绣墩旁,绞着帕子央求道,“奴婢也想跟着长长见识,瞧瞧沧州城的热闹光景。”

“正是正是!”上官云蘅索性挨着她膝头跪坐,玉冠流苏扫过她月白裙裾,“白芷都这般盼着,阿姐怎好驳了兴致?”少年晃着她的衣袖,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我定要将阿姐的风姿带出去,让旁人都眼馋我得了这般天仙似的姐姐!”

叶卿末被逗得轻笑出声,执起银壶为他斟一盏碧螺春,茶汤泛起的热气氤氲了眼角的温柔:“既是你们都想去,明日便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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